第9章:麻煩來了
她竟然被一個弱小的人類踩到腳下,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不甘,憤恨,卻沒有絕望。 男子還是不解氣,面上有些狠意,抬腳踩向莫邪月的脖子。 他是下了狠勁,這一腳落下,莫邪月的脖子就會被踩斷,絕無生還的可能。 莫邪月看著落下的腳,瞳孔不禁放大。 她這是要死了嗎?開什么玩笑。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的一道金色的利芒射透了男子的丹田。 男子的動作僵在了那里,rou眼可見靈力從丹田的傷口處流出。 他,被廢了。 因?yàn)閼T性,男子被擊倒在地,整個人不停的抽搐著,眼睛瞪的很大,充滿看了不可置信。 莫邪月艱難的偏過頭,就看到夙溟踏空而來。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襯的他愈發(fā)神圣不可侵犯,一張面具更添神秘。 看到夙溟,莫邪月忽的松了一口氣。 他來了。 就像是孤舟看到了港灣,那一瞬間十分安心。 夙溟將莫邪月抱在懷中,第一句不是關(guān)心傷勢,而是出言指責(zé):“徒兒,你還是太弱了。” “是啊,太弱了?!蹦霸碌吐暷剜宦暎∧X袋靠在了他的肩膀。 正因?yàn)樘趿?,才受到了如此屈辱?/br> 沒想到,如今的自己連一個筑基九階都打不過,還被欺辱至此,真是可笑。 “不過,很棒。”夙溟冷硬的眸中有幾分的柔和,伸手在莫邪月腰后摸索,隨即一摁,斷裂的骨頭已經(jīng)被接好。 當(dāng)再次看向地上的男子時,一雙鳳眼中的柔光頓時被陰戾取代。 “徒兒想讓為師如何處理這個螻蟻?” 莫邪月皺著小眉頭,語氣淡漠:“殺了他?!?/br> 她絕對不允許,一個將她踩在腳下的人類活在這個世上。 “為師正有此意,走吧,玩夠了就該回去了。”夙溟抱著莫邪月走向?qū)m門處,而身后的男人身上忽的燃燒起了幽綠色的火焰,伴隨著一聲聲的慘叫卻無半點(diǎn)熄滅的意思。 這種火焰喚作幽冥火,不會傷了人的身體,但是卻能燃燒起靈魂。 待火焰熄滅的時候,也就是靈魂被燃燒殆盡的時候。 到了宮內(nèi),天啟皇帝和皇后還有莫子桀都等在那里,正因?yàn)樗麄兛吹搅速礓槌隽顺情T才沒有跟上。 又也許,是方才的沖擊力太大,讓他們一時無接受。 莫邪月看到了他們的身影,連忙將頭埋在夙溟的懷中。 夙溟眸中有些笑意,并未說什么。 “國師,月兒她怎么樣。”天穹皇后連忙上前詢問,話說出的同時眼淚也流了下來。 “她沒事,只是累得睡著了?!辟礓榈吐暯忉專戳艘谎鄣厣弦呀?jīng)僵硬的尸體又道:“宮中,該好好的肅清了” “恩,正有此意。”朱啟皇帝點(diǎn)頭,面容沉悶。 沒想到,皇宮內(nèi)竟然有jian細(xì)。 如果今日不是月兒,那子桀雙靈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如果讓那些人知道子桀是雙靈根,那自己就算是拼上整個天啟也保不住。 “月兒?!?/br> 看著夙溟抱著莫邪月離開,天啟皇后不禁輕喚了一聲,面容擔(dān)憂脆弱。 天啟皇帝拉住了她搖了搖頭,心中無奈。 月兒兒現(xiàn)在想必是不想讓他們見到她,說實(shí)話,方才那一幕也嚇到他們了。 月兒自出生便就靈根被廢,而且神識不全,到五歲還不會說一句話。 也正是因?yàn)檫@樣,那些人才一直沒有注意到月兒,又或者是不屑注意。 但是五年前,月兒突然好了,而且還像一個正常孩子般,這讓他們很是高興。 自從被國師收為徒弟又修復(fù)了靈根,他覺得自己做夢都能笑醒。 可是想起剛才那一幕,他忽的覺得,他的月兒如果能做個普普通通的孩子也好。 一個十歲的孩子能眼睛不眨的殺掉一個人,他不敢相信,那是他的女兒。 莫子桀看著自己的meimei被抱著遠(yuǎn)去,眸子也很是復(fù)雜。 憑心而論,若是讓他那樣殺一個人,他做不到,至少不會那么麻木。 他的meimei,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明明才十歲,怎么會有那樣的眼神。 冷酷,嗜血,淡漠...... 宮殿中,莫邪月泡在浴桶中,水上面覆蓋了一層的靈草,如今的莫邪月并不識貨,殊不知隨便一顆放到修真界都能引起頭破血流的爭搶。 莫邪月回想著方才他們的眼光,眸子不禁有些發(fā)悶。 他們,是害怕自己了嗎? 也對,人類怎么會喜歡魔王。 莫邪月將整顆頭浸泡在浴桶中,鼻子忽的有些發(fā)酸。 她剛領(lǐng)會的親情,就要失去了。 一如那個人,一旦失去,就再也見不到了。 就在莫邪月快窒息時,卻被拎著脖頸,讓腦袋出了水面。 夙溟蹙眉看著莫邪月,面上不滿:“置什么氣。” 莫邪月抱著膝蓋,低聲問道:“師傅,他們會怕我嗎?” 夙溟蹙眉,伸手撫上她的頭發(fā):“修真的天下里,只有弱者和強(qiáng)者之分,今日死的不是他們就會是你。至于...為師想他們不會讓你失望的?!?/br> “不會讓我失望......”莫邪月低聲呢喃,一雙漂亮如寶石般的眸子有些渙散。 真的,不會讓她失望嗎。 雖然有了夙溟的安撫,但是余下一個月,莫邪月一直躲在虛空戒中,整日修煉,一步也不肯出去。 夙溟方開始勸了一聲,小丫頭倔的跟九頭牛一樣,所幸在虛空戒中陪著她,讓外面那些人干著急。 一個月后,正在修煉的莫邪月再次聽到四方傳來一陣陣的抽泣聲。 她聽的傳來,那是她的母后。 這不是第一次,也可能不會是最后一次。 幾天前,她的母后日日都會來她的房中久坐,然后就開始抽噎。 剛開始的時候,莫邪月只會覺得無所謂。 但是慢慢的,她就開始忍受不了。 那一聲聲的哭聲就像是一把鈍刀一般,磨著自己的心頭rou。 莫邪月利索狠辣的將手中靈刃刺入最后一個面具人的心口,待面具人化為齏粉以后才走出陣法。 雖然她拿著手帕擦拭著自己的手,但是緊蹙的小眉頭顯示出她的不安。 樹干上,夙溟側(cè)躺在上淺眠,一張亂了風(fēng)華的臉就那么在暴露在視線中。毫不費(fèi)力的壓下了周圍相思樹的美景。 他雖未曾睜開眸子,卻能察覺到莫邪月的情緒變化。 “若是想出去,那便出去吧!” 低沉磁性的聲音仿若之深山飄來的琴音,又恍若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莫邪月的心結(jié)之鎖。 莫邪月沒有再猶豫,而是閃身出來了虛空戒。 貌美婦人,她的母后正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自己的衣服,低聲抽噎。 莫邪月抿唇,喚了一聲母后。 婦人身子一僵,繼而轉(zhuǎn)身,當(dāng)看到站在面前的莫邪月時眼角的淚說更是洶涌而出,撲過來將莫邪月抱在懷中。 “月兒,我的月兒,你終于回來了?!碧靻⒒屎罄卫蔚膶⒛霸卤г趹阎?,動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對待一個好不容易失而復(fù)得在珍寶。 莫邪月心中的柔軟被觸動,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一直都在?!?/br> 天啟皇后這才松開莫邪月,低聲嬌嗔:“月兒,你去哪里去了,一個月都沒有回來,你要急死母后嗎?” 莫邪月忽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難道說,她一直在躲著他們嗎? 天啟皇后見到莫邪月,如何也不肯放她離開,將她拉去了鳳儀宮吃飯。 吃完飯后也不讓走,又被拉到練武場看天啟皇帝和莫子桀練武,一連幾天皆是如此。 過了幾日,莫邪月心中的擔(dān)憂也是慢慢的放下。 她未曾從自己的父皇母后還有哥哥眼中看到懼怕看到嫌惡,相反的只有心疼,和更加的寵愛。 察覺到這一點(diǎn)的莫邪月唇角每天都掛著笑意,冰冷的小臉上終于生動了許多,就連在靈陣中修煉那揚(yáng)起的唇角也未曾彎下去過。 夙溟撐頭看著她,眸色卻是沉了幾分。 這個笑容,還真是礙眼。 隨著時間的推移,莫邪月真的以為那件事情過去,但是這天晚上當(dāng)皇宮周圍的靈力有波動時,她知道,麻煩,還是來了。 糟糕的是,那個男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莫邪月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到鳳儀宮中,看到了自己的母后正在為自己繡著衣袍。 “母后,父皇和哥哥呢!”莫邪月焦急的問出聲,感覺到了這幾年來從來沒有過的危機(jī)感。 “你哥哥與父皇在靈室修煉呢!怎么了月兒?”貌美婦人見莫邪月面色不對,心也提了起來。 “母后,你就在這里待著不要出去?!蹦霸旅嫔辜钡膰诟懒寺?,朝著靈室跑去。 她有預(yù)感,那個老者,回來了。 果不其然,當(dāng)莫邪月跑到靈室的時候就看到一位老者的身影,而自己的父皇被哥哥扶著,唇角溢出些許血液。 那抹血液深深的刺痛了莫邪月的眼睛,連著她入如黑夜般的眸子都閃過一抹血紅。 這個人,該死。 此刻老者像是看廢物一樣看著天啟皇帝,語氣頗為蔑視:“沒想到這么多年了,你仍舊是突破不了靈王,真是廢物一個。” 天啟皇帝眸中有些不甘心,更多的卻是畏懼和忌憚,沉聲問道:“不知十長老來這里做什么?!?/br> 老者面上有些怒氣,當(dāng)即冷哼道:“老夫是來尋老夫的愛徒,你們把他藏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