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
這廂謝沉雪躺在軟榻上,昏昏欲睡,旁邊小五給她扇著風(fēng),謝沉雪側(cè)躺著,肚兜松松垮垮的系著,只著了褻褲,玲瓏有致地身子漾著乳白的光暈,她小腮通紅,燥熱難耐,睜開迷蒙地雙眼,輕喚小五,“小五,再去多加些冰來?!?/br> 小五放下執(zhí)扇,站起身抻抻細(xì)腰,“小姐,您等會,我這就去?!?/br> “嗯。”謝沉雪應(yīng)聲。 屋墻外知了聲聲地叫著,輕輕淺淺地腳步聲傳來,進(jìn)來一著藕粉色雪紡紗的女子,此女躬身彎腰,對躺在床上的謝沉雪恭敬道:“小姐,夫人讓您過去一趟,有要事相商?!?/br> 謝沉雪難耐的翻了個身,呻吟了幾聲,最最厭惡這三伏天了。 她坐起,手掌撐著床沿,腦袋耷拉著,睜眼,“好,知道了?!?/br> 小菜忙放下手中的事情,過來為她梳洗打扮,簡單地著一襲水綠霓綢,將長發(fā)高高挽起。 用手指勾抹額頭,些微的細(xì)汗粘在手指上,她厭惡地皺眉,趕緊伸入水中,凈手。 還未到主屋,便聽到母親聲音中不受控地喜悅,還有彬彬有禮的男聲,進(jìn)到堂內(nèi),她向母親,父親請安。 王馥站起身拉她的手,向她介紹坐于她父親右手邊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正襟危坐,在她看向他時,他報以溫和一笑,真真是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他站起身,躬身拜禮,“在下蕭子敬,見過謝姑娘?!?/br> 她略顯嬌羞,欠了欠身,柔柔一笑。 各安坐后,蕭子敬便開口道:“在下此次來,是想商議一下婚禮時日?!?/br> 謝世平看向王馥,王馥會意,便向蕭子敬道:“我已找人看過,后天乃是大吉之日,適宜婚娶,便定在后天吧。” “好?!笔捵泳礉M臉笑意,贊同的應(yīng)了。 謝沉雪喝著茶杯中的水,嘴角彎起,笑意漾出嘴角。 她這是頭一次與她的郎君見面,還是她同母親千說萬說,母親點(diǎn)頭答應(yīng)的。早就聽聞蕭家大少爺溫文爾雅,此次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心中歡喜,對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頭一回沒有如此抵觸。 想到大姐,她不免也會有些沉郁,大姐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一陋習(xí)下的犧牲物,嫁得一富貴人家袁氏,嫁過去不到半年,丈夫便往家中帶一青樓女子,揚(yáng)言要讓此女子做正妻,大姐現(xiàn)在每天便以淚洗面,形銷骨立。 難道這就是女子應(yīng)該擁有的命運(yùn)嗎?如果真的是,她能做的只有順勢而行,但是若遇磨難,她便不會畏首畏尾,只退不前。 謝世平與這個準(zhǔn)女婿交談甚歡,甚得他滿意,欣慰的看了女兒一眼,大女兒得到那樣的后果,他心中也是悔之不迭,也不愿二女兒委屈了。 大喜的日子來到,謝沉雪穿上大紅嫁衣,嫩白的臉蛋不似平日脂粉未施,此時由于細(xì)眉輕染,潤唇輕點(diǎn)粉黛,兩頰細(xì)抹胭脂,立時嫵媚明艷。 她上了轎子,感受著路邊的人聲鼎沸,心中欣喜,但是就是有些許餓,從袖中拿出母親為她放上的紅豆糕,她摘下紅蓋頭慢慢的吃起來。 紅豆糕可真是甜?。∪缤丝痰男那?! 只是今天的風(fēng)似乎有些大了,天氣還是烈陽高照,只是這股風(fēng)卻透著些邪氣,刮得讓人不是很舒服。 轎簾被掛起,她懶得去按,還是閑閑地吃著她最愛的點(diǎn)心,只是在吃飽后,偶然間的抬眼,便一晃而過一個男人的臉龐,她未能看得仔細(xì),只是記住了他的眼睛,玩世不恭,桀驁不馴。 倒是邪氣的很。 她略感疑惑,這人的眼神,似乎是看向她這邊的,這樣的眼神,為何? 謝沉雪不明就里,自小到大,她甚少出門,更不會認(rèn)識別的男人,或是與別的男人結(jié)下什么梁子! 她拍拍腦袋,也無法輕易拍去那雙眼睛,他的眼神如同烙鐵般,印下了抹擦不去的痕跡。 可她天性便是不是對什么都會去刨根問底的人,或是對什么事情都有執(zhí)念,一切皆是隨性而已。 揮不去,也便罷了。 留著便是。 她被鬧到后屋后,那些蕭子敬的朋友,發(fā)小,都又鬧了些時間才肯罷休,她腦仁都有些疼痛。 蕭子敬被逮去前廳喝酒,她孤孤的坐在那里,都快要睡著了,才隱約聽到門前略微虛晃的腳步聲,她忙坐好,恭迎她的夫君。 蕭子敬進(jìn)屋后,徑直朝他的娘子走去,掀起紅蓋頭,露出一張清純?nèi)崛醯孛嫒荩闹袣g喜,慢慢坐在她身邊,轉(zhuǎn)過她的臉,便想親吻。 謝沉雪見他如此心急,心中無奈,面上卻是極盡嬌羞之色,推拒著,“夫君,還未喝闔歡酒?!?/br> “對!對!對!”蕭子敬此人,正是傳統(tǒng)老實(shí)之輩,說完便攜著她的手,將她領(lǐng)到桌前,倒上兩小杯,兩人對視,柔情蜜意間便將酒液飲就。 蕭子敬又執(zhí)起她的手,拉至床榻,將她按坐下,他在她面前站定,俯下身,看進(jìn)她水光瀲滟的眼中,嘴唇湊近,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