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公子斷個袖_第134章
秦子義見她這樣子,自己心里也不痛快,干脆道:“那次路上我護著你進京,你答應我一件事兒的事兒,齊姑娘還記得嗎?” 齊嬌腮幫子緊繃,硬繃繃的道:“記得?!?/br> “還算數(shù)?” 齊嬌毫不客氣的直視他的眼睛,道:“我齊嬌說話,對什么人都作數(shù)!” 秦子義點頭,轉身把齊嬌帶進去商議,要不是如今邊關四處形勢不容樂觀,需要他坐手京都才能護住自己手下的人,他是不會動用齊嬌這條線的,但他現(xiàn)在離不開京都。 而齊嬌這人又跟大將軍府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正好可以借用把手上的東西弄出去,再把外面的東西弄進來。 藥谷。 江落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枕在鴆的手還虛虛護著他,抬頭看過去就看到一雙緊閉的眼睛,呼吸平穩(wěn),睡著了。 自己昨天晚上靠上鴆書的時候還是清醒一些的,但他以為鴆書讓他靠一會兒就會挪開他了,所以就睡著了。結果現(xiàn)在這樣是,他在人家腿上睡了一晚上? 有些尷尬的撐著身子坐起來,發(fā)帶不知道什么時候松了,長長的發(fā)絲順著他微彎的脖子落出一個半月般的弧度,他手撐著地,脖子微垂,腦袋往下看,濃密的睫毛正因為困倦而扇合個不停。 何莫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她一愣,腦子里驀然出現(xiàn)一個詞“美人初醒圖”,這個念頭剛出就被她自己打消了,一個一點都不柔弱的男人,怎么會是美人初醒? 正想著,看過去,卻見那昨天還冷冰冰的江少俠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明明沒有霧氣,何莫姑卻總覺得他呼出了一團帶著惑人心神的白霧。 哈欠打完,眼睛一眨,睫毛上就綴了幾滴晶瑩的淚水,覺得麻煩一樣,他伸手去擦,在手上帶出一串水痕。眼角微紅,那樣子跟被人欺負了,正在委屈一樣。 何莫姑看的有些心煩意燥,她撇開眼,沒忍住又挪回來,視線卻被擋住了,剛才還斜靠在石壁上的鴆書已經(jīng)醒了,坐的位置,有意無意的擋住了她的視線。 江落青剛醒來,鴆書后腳就跟著醒了。“我把你吵醒了?”江落青順嘴問了句。 鴆書搖搖頭,挪了一下被枕的僵直的腿,默默運行內力恢復,他擋住了不遠處的一道視線。 江落青起身掀開厚厚的黑布朝外面看去,天色早已亮起,往過透過縫隙撒進來。 他轉身回去,把一圈圈的發(fā)帶拿起來解開,再綁自己的頭發(fā)。 “要走了?”鴆書狀似無意的問,他垂著眼,愈發(fā)顯得眉目間的陰影突出,域外人的影子這時候在他臉上露出來。 “嗯?!苯淝嗟皖^把東西收拾好,他把包袱背在自己身上,拿出兩個野果,他和鴆書一人一個,吃完之后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他站起來跺跺腳,對鴆書點點道了聲“我走了”轉身離開。 鴆書低著頭,薄唇抿的愈發(fā)緊了,他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江落青離開的背影。 江落青走到門口,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回身朝鴆書那里看過去,兩人視線裝上,江落青對鴆書背著光笑了一下,他道:“等送完消息我就來找你。” 他說完就進入縫隙,出去了,黑色厚布落下來,遮住了傾落進來的陽光,同樣也遮住了他的身形。 鴆書坐在原地愣神一會兒,腦子里都是那個笑,溫和的,帶著陽光的,赤誠的笑,那雙本該魅惑世人的眼睛里,是一片溫暖和澄澈。 這溫度,對于體溫本身偏低的鴆書來說,燙的他心口都有些疼。不過感覺還不錯。 他的嘴角不知不覺勾起,露出一個笑。 周圍有不少人看到那一幕,這會兒閑來無事正在隨口討論,有說江落青長相好的,也有說江落青就一花架子的,還有說江落青就是斐濟馬屁蟲的,應有盡有,不過更多是表示他長相讓人心動的。 鴆書皺了皺眉頭,眉間的痕跡很明顯,他少有起伏的情緒告訴他,他并不想跟別人分享江落青,這些人未免也太多嘴多舌了。 他沉聲道:“謹言,慎行?!?/br> 他這話一出,洞xue里就沒人說話了,眾人停了幾秒,才又開始竊竊私語,只不過這次說的人換成了鴆書自己。 鴆書耳聰目明的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這些人依舊以為他沒有內衣,所以只是壓低聲音說話,話里的內容傳到了他耳朵里。 不過他對這些并不在意,流言蜚語,他從有意識起,聽的就太多太多了。 蘇煥正在跟何莫姑他們幾個人商量混進藥谷的方法。 洞xue里可以說是熱火朝天。 江落青那邊一路上可不太好,他剛出去就遇見了一個手持佩劍的人,那人面色泛青,一身黑衣,不知疼痛,只知攻擊,而且招招是殺招。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信任 一把長刀被這面色泛青的藥人以刁鉆的角度攻過來,江落青腳下一點,整個人凌空一翻落在藥人身后,一腳踢到藥人手腕上,踢中經(jīng)脈,手不受控制的就松開了手中長刀。 同樣他手上也沒閑著,短劍一劃拉,那喉嚨就開了一道口子,血珠從黛色的血管中噴灑出來,他的步法在高度緊張中快到詭異,踢完手腕迅速收腿往后面的土地上一貼,整個人繞著藥人轉了一圈,腳下一踏,整個人像后飛出去,那藥人的腦袋咕嚕嚕就滾下來了,面色泛青而猙獰。 江落青隨意摘了幾片葉子擦干凈劍上的血珠,結果那葉子擦干凈血珠沒多久,就發(fā)黃泛黑,目光一凜,眉頭微皺,他看了眼地上的尸體,血液噴灑到的地方,連生命力強的青草都開始泛黃,足以見得這毒血有多厲害。 不過這身上流著毒性這么重的鮮血的人,為什么還一直活著?照理說活不下來才對。 江落青第一反應是折回去提醒鴆他們注意這些人,走出一步,又遲疑的退回來。按照蘇煥那天的反應,他們應該是很了解這些藥人的,他還是不要這時候把這個消息帶回去自找沒趣了。 思及此處,他鉆入林中,身影消失在藥谷山上。 斐濟是和江落青在錦州城外遇見的,他坐著馬車往外走,風吹過,掀起一點簾腳,余光一掃他就頓住了。那個滿身塵土,面容清俊,背著包袱拿著短劍跟他往相反方向走的不就是他這次去藥谷的目的嗎? 江落青一路順著河流下來,終于走到了錦州城外,身旁匆忙路過的人很多,他并沒分心去看,直到有人叫他。 回過頭,就看到斐濟正滿臉驚喜的看著他,眉宇間帶著疲憊,對他招手。 江落青趕忙走過去,他剛過去,就被斐濟狠狠抱住,有感動,但更多還是尷尬,他還記著之前的事兒,輕輕伸手推了推身上的人,沒推開,就只能無奈的讓他去了。 斐濟抱了一會兒就緩過來,這種失而復得的心情也就他這個當事人最清楚了。緩過來了,但他還不松手,就那么抱著,裝成激動的樣子,揩的一手好油。 錦州城這幾日往來的人很多,這么一會兒這寬闊的大路上就來往了幾波人了,江落青甚至能感覺到他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自覺的偏了偏頭,把臉藏在斐濟的脖子那里。 他這自以為細微的動作,斐濟怎么能不知道?他這么多年練出來的表面功夫自然不是廢的,面上沒變化,心里狠狠一蕩,他甚至在想以后是從江落青那邊的旁系中選一個孩子養(yǎng),還是在自己這邊的選一個養(yǎng)了。 要不兩邊個選一個,他不介意這個,斐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