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給我洗的？”言澈一臉震驚，明顯是真的不記得自己洗澡的事了。

    我倒是想——安容與心想著，嘴里隨口答了句：“哥，你非要自己洗，不記得了？”

    言澈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抓了抓已經(jīng)被揉成一個雞窩的頭發(fā)，笑著說道：“不過，那楊梅酒味道確實不錯?！苯又崎_被子，起身去廁所，“我先上？”

    安容與點點頭：“去吧，哥?！?/br>
    言澈走出來時，已經(jīng)刷上了牙?？粗乃?，安容與知道了他晚上起來過的事——但愿自己睡著的時候沒說什么奇怪的夢話。

    此時兩人的身體都恢復(fù)如常，也沒有任何尷尬，洗漱完畢后，便換好衣服出去吃早飯。三位長輩早就收拾好了，現(xiàn)在正做飯的做飯，澆花的澆花。

    看見他倆下樓，正在洗水果的安母抬頭說道：“起啦？小澈昨晚睡得好嗎？容與那小子沒影響你吧？他睡姿可難看了。”

    言澈微笑道：“叔叔阿姨早，我睡得很好，容與很乖?！?/br>
    安容與忿忿不平道：“您用得著大清早的這么拆我臺嗎？”

    安母整理好籃子里的水果，一邊端出來一邊說：“哼，你要是有小澈一半聽話，我就少拆你一半臺?！?/br>
    安容與撇了撇嘴，領(lǐng)著言澈往門外面走，問道：“姥爺在澆花嗎？”

    安父攪了攪砂鍋里的粥，頭也不回地答道：“對，你去看看他?！?/br>
    兩人出了大門，姥爺還是一身藏青色的唐裝，正在給地里不知名的菜葉子澆水，看起來神采奕奕。

    “姥爺早。”兩人齊聲說道，朝著菜地里走去。

    一番寒暄過后，姥爺介紹著自己精心照顧的蔬菜們：“這個你們應(yīng)該都認識吧，蘿卜，冬天吃可好了。這個是上海青，很好養(yǎng)活，長得又快，吃面條的時候下幾根。這個生菜剩的不多了，前陣子愛吃蠔油生菜，連炒了好幾天，姥爺晚上給你們露一手。誒，這個你們認識嗎？”

    姥爺指著幾株綠色的菜葉子，突然發(fā)問。對于平時只用等著洗手吃飯的安容與來說，這種綠葉子可以統(tǒng)稱為青菜。再加上他更愛吃rou，蔬菜的種類大概只能分清楚葉子能吃的菜和瓜能吃的菜。

    安容與迷茫地看向言澈，他笑了笑，試探性地答道：“姥爺，是菠菜嗎？”

    姥爺開心地笑了起來，點點頭，繼續(xù)去介紹他的土豆、小蔥、韭菜。菜園子不算大，每一種蔬菜也就種了一個豎條，剛好夠自己吃。算下來也有將近十種不同的菜，一天換一個口味，都能吃上一星期不帶重樣的。

    院子另一邊種了些花花草草，在1月的冰天雪地里，只剩下一剪寒梅，還有柵欄上攀附的叢叢蒜香藤，在這一片枯黃的寂寥中，點綴著蒼涼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