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fù)我[慢穿]_分節(jié)閱讀_166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跪求蛇精病放過?。╪p)簡體、共振、大小姐的替身總裁 完結(jié)+番外、[DotA2]圣劍 完結(jié)+番外、情色局、勾引渣男、回溫(h)、我與公子斷個袖、你似糖甜、煙雨夜
他小時候很喜歡下雪天。下雪天的時候,孩童的心都飛出去了,宮里教書的老先生既無奈又好笑,會提早散課。雖然他的身份,不允許他也出去追逐打鬧,但是看著同窗們歡天喜地,心中也覺得高興。直到三年前,他帶著柳弈,離開辰國都城,前往邵國的那一天,也是一場大雪天。 大雪漫天,他步行從宮門里走出來,坐上啟程前往邵國的馬車。坐在馬車上,他突然想,也許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便想再看一眼自己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但掀開車簾,向后看,漫天的雪飛舞著,幾乎將那座高大又熟悉的宮城徹底淹沒。 什么也看不清。 此后三年,每次見到雪天,顧念都會想起,自己那時候坐在馬車上,漸漸遠(yuǎn)離家國的心情。但今日,看著外面的雪,他心里卻想的是別的。 今天是初五,阿瑾要進(jìn)宮請安。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已經(jīng)進(jìn)了宮門。按理說,皇帝要和來請安的重臣們說些話,然后留宴眾人。等容瑾抽出身來找他,大概要到下午了。 顧念理智上明明知道,容瑾很可能要到下午才能來,可他還是大清早地就以看雪的名義,坐在這檐下了。 顧念嘴角帶著笑,突然沒頭沒腦地想到自己以前讀過的一首寫少女情思的小調(diào)。 原來是真的。 喜歡一個人的話,就算他沒在身邊,閑坐著等他來,心也忍不住變得輕快,喜悅。 正想著,他突然聽到一個帶著笑意的清朗聲音。 “圍爐看雪,顧公子這么風(fēng)雅的嗎?” 顧念抬起頭,少年正趴在他正對面的墻頭上,胳膊撐在墻上,露出上半身來,搖頭晃腦地看著他。少年桃花眼微微瞇著,里面有笑,黑色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 顧念搖搖頭:“不是。” 容瑾爬上去,坐在墻上,聞言反射性地問:“不是什么?” 顧念卻沒答他,無奈道:“好端端地,怎么又翻墻?現(xiàn)在阿弈可不趕你了?!?/br> 容瑾坐在墻頭上,笑道:“我這次來騙大家公子和我私奔,怎么敢走正門?” 顧念沒聽明白容瑾的意思,還以為容瑾又看了什么話本,一時興起來逗他。顧念起身,走到墻下,和容瑾一上一下地對視:“快下來吧?!?/br> 容瑾卻沒下去,反而彎下腰,對著顧念伸出手,又說了一遍:“私奔,去我家,來不來?” 顧念這次聽懂了。他輕聲道:“去容家嗎?” 見容瑾又催促似得朝他伸了伸手,顧念握了上去。容瑾微微用力,將人也帶到了身邊。兩人并肩坐在墻頭上。容瑾環(huán)著顧念的胳膊,靠在他肩上:“是呀,私奔去我家,今天傍晚的時候?!?/br> 顧念從小就老成早熟,父皇母后又管教地嚴(yán),身邊人誠惶誠恐,連個臺階都恨不得扶他上去,哪里爬過墻頭。 一時坐在這窄窄,有點(diǎn)高的墻頭上,顧念覺得有點(diǎn)稀奇,又有點(diǎn)不安,這和他往日行為舉止,實(shí)在不怎么相符。但他心里塞滿了見到容瑾的喜悅和甜蜜,爬墻頭這種小事,得不得體,安不安全,都拋到腦后去了。 容瑾催他:“這位公子,機(jī)會難得,到底奔不奔?” “聘者為妻奔為妾?!鳖櫮铐樦蓁膭”窘拥溃澳銦o媒無聘,就哄我跟你走,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我以后連個正式的名分也沒有,會不會受人欺負(fù)白眼?” 容瑾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我對你是不是真心,你還不清楚嗎?雖然無媒無聘,無鳳冠霞帔,又入不了族譜,但老爺家中沒有正妻,你跟了我,就是我家中唯一一個貼心人,只要伺候好老爺我,誰敢欺負(fù)你?” 容瑾說完,自己就笑了。這真的很像是渣男哄騙單純年輕小姑娘的說辭。無媒無聘無名分,唯有不值錢的二兩“真心”掛在嘴上,還是容易過期的產(chǎn)品。 但他們之前確實(shí)如此。顧念是男子,又是辰國的皇子,他們之間不會有婚書,不會有媒聘,也不會有婚禮。他們兩人的名字,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在一張宗譜中。 但他對顧念是真心,他也絕不會娶妻,身邊不會再有別人。 顧念就和那些故事中單純好騙的少女一樣,心上人隨口幾句哄騙的好話,就信以為真了。 他看著容瑾,眼里面都是溫柔和認(rèn)真:“那我就把一片真心,托付給阿瑾了?!?/br> 顧念從袖子取出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支光潔的白玉簪。顧念將白玉簪拿出來,容瑾配合得低下頭。顧念將容瑾頭上的簪子取下,換上了自己刻了很久的簪子,輕聲道:“我的手藝粗陋了些,阿瑾莫怪。” 顧念眼睫低垂,神情溫柔的模樣,看得容瑾心癢。他都五天沒有見過顧念了啊,哪有熱戀期五天不見的道理啊。 他湊過去,輕輕在顧念側(cè)臉上親了一下:“我就喜歡粗陋的。” “容!瑾!” 柳弈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院子里傳來,容瑾驚慌地看過去,連忙摟了一下顧念的腰,帶著顧念從墻頭上跳了下來。 兩人剛落地,柳弈已經(jīng)快步?jīng)_了過來,拉著顧念的袖子上上下下看了一圈。 容瑾心虛地向旁邊挪了一步。自從他和顧念在一起,柳弈一直都拿他當(dāng)半個主子看,已經(jīng)很久沒有橫眉冷對過他了,帶著顧念坐在墻頭上,好像確實(shí)過了點(diǎn)。 顧念輕咳一聲:“阿弈,我沒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