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_分節(jié)閱讀_162
“往日里打馬球的時候,那股子截我的勁兒哪去了?!” “跟得那么緊,為什么不試著超他??!” 騎射騎射,自然兩個都算數(shù)的。兩人比試,自然是先數(shù)銅板,釘下銅板多的人獲勝??扇羰莾扇松渎涞你~板數(shù)一樣,那那個騎馬落后一步的,就相當于輸了。就算容瑾有把握每一箭都射中,焉知人家沒有這個本事啊! 容瑾在場上,不知道高臺上的緊張和暗恨。馬疾馳地飛快,他坐在馬背上,微微伏著身,緊緊地跟在那人身后,雙方之間僅差半只馬的距離。 他是個現(xiàn)代人,孤身來到這個世界,系統(tǒng)給他設定好了合適的身體,記憶,甚至是情感,這一切他看似坦然地接受了,只當自己像是真正成長在這個王朝,這個世界的容瑾一樣活著。他有一直提醒自己,要清醒地做任務,同時也承擔起原身所有的責任,做容家的兒郎。父母兄長,君主友人,他甚至還遇上了心愛的人。這個世界,真的沒什么不好。他沒忘記原來的世界,原來的親友,也忍不住眷戀這里的一切。 可他有時候也會困惑,這個人,這個融合了別的記憶和情感的人,到底還是不是我自己? 此刻,馬兒疾馳,晚風從他面上急速地掠過,馬蹄聲隆隆,他伏在馬背上,一手拉著韁繩,另一只手中拿著弓,眨眼之間馬兒就躍過數(shù)十米。他其實從未真正經(jīng)歷過這樣緊張的時刻,這一刻他卻覺得很自在,馬與弓像他身體的一部分。就像這段經(jīng)歷,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一樣。 這是最后一圈了!高臺上的人看不清,他卻是知道的,他每一箭都射中了,而對方也一樣。這人比他想象得要強很多! 他不是沒辦法駕馬越過這人,但是他和大漢在身體的力量上差太多了,這馬又不是他慣用的愛駒,如果他縱馬越過大漢,大漢駕馬去撞他,他很可能會被撞翻。何況,比的是騎射,他并不想跟大漢動手。風頭出大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一圈了! 大漢縱馬越來越快,容瑾緊跟其后,馬蹄將沙塵高高揚起??煲咏鼨M木,容瑾干脆地松開韁繩,從箭簍中取出箭矢,慢慢將弓箭拉成了滿月。然后,他手指一松,箭矢如同星辰飛了出去,釘在木板上放出“嗡”的震蕩聲。 馬兒的速度太快,容瑾拉了韁繩,馬兒卻還是一口氣跑出去老遠。容瑾干脆也不拉它了,只掉了掉方向,駕著馬兒慢悠悠地朝著高臺那邊去。 馬兒也跑累了,如今容瑾不催它,便很乖地小步踱著走。容瑾坐在馬背上,回憶著剛剛大漢射出最后一箭時,那箭矢落在木板上的聲音,心想:看來最后不用那取巧的法子,也能贏啊。 他溜達著往回走,一直到高臺不遠處停下。高臺很高,他坐在馬上,仍然比高臺要矮許多,要仰面和眾人相對。 皇帝矜持地坐在原位,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知情知趣地上前,笑瞇瞇地從高臺上弓著身問:“不知容小少爺戰(zhàn)況如何呀?” 容瑾帶一點少年人的得意,故作謙虛地笑道:“不多,只射下十二枚罷了。” 魏國的使臣臉色微變:“不是一共跑十圈,共射十次嗎?” 七公主搶著出聲:“共射十次,又沒說一次只能射一支箭!” 魏國的使臣根本不相信,只當是容瑾使了詐,或是胡說。疾馳著射銅板中的方孔本來就難度極高,還拉一次弓射兩支箭,怎么可能?!就憑容家這位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 這時,魏國的使臣,和那邊記錄比試情況的宮人也回來了。宮人們直接將那塊大的厚板搬了過來,其中一人在大漢身后走上高臺,恭敬道:“回陛下,魏國的這位貴使共射中銅板十枚,容小少爺射中了十二枚?!?/br> 確切的消息出來,不僅是魏使,就連邵國這邊的人,都忍不住發(fā)出了驚嘆。那木板被安置在高臺下,許多年輕些的人按耐不住,直接站起來向下看。容瑾和大漢箭矢末尾的羽毛被染成了不同顏色,以做區(qū)分。很明顯就能數(shù)出來,容瑾那邊確實是整整十二支箭,每一支都釘著一個銅板。 皇帝嘴角微微揚起來:“不是說只射十次嗎?” 宮人也忍不住笑了,輕聲道:“容小少爺最后一次,一氣兒射了三支箭?!?/br> 滿座嘩然。 這邊的魏使根本不信,他求證地看向大漢,卻見大漢臉色極難看,微不可查地朝他們這邊點了點頭。這宮人說的是真的。容瑾沒有使詐。他當時確實聽到了三道風聲,于是箭矢脫手后立刻看過去,正好看到容瑾的三支箭穿過銅板,猛地釘在木板上。 魏使猶要分辨:“之前并未提及可以……” 這時,大漢卻出言打斷了同伴:“是烏某技不如人,愿賭服輸!” 就算容瑾最后沒有三箭齊發(fā),他也輸了。邵國的宮人沒說,但他自己知道,他最后的那支箭,不是從銅板中間穿過的。他自己聽到了,那支箭的箭頭撞在了銅板上。不過是他力氣足夠大,箭速足夠快,箭頭硬生生刺穿了那枚銅板,釘在了木板上。 他最后那一圈有點慌了,失了準頭。因為他發(fā)現(xiàn),無論他馬速如何,容瑾始終都跟得特別緊。十有八九,容瑾是可以超過他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越過他。 容瑾坐在馬上,遙遙對著大漢抱拳:“承讓了。烏使可別忘了答應給我做的繡花鞋。” 大漢臉上青白交錯,咬牙答應:“好。” 皇帝笑罵:“什么繡花鞋?!要不要朕賜你一身留仙裙???” 少年坐在馬上,笑得眉眼飛揚:“陛下賜,不敢辭。微臣多謝陛下隆恩了?!?/br> 皇帝對這小子很無奈:“行了,別貧嘴了!快上來!” 少年輕輕拍了拍與他共戰(zhàn)的伙伴,然后直接從馬上躍起,身姿飄逸,如同輕燕,無奈輕功不過關,并沒能直接躍上去,而是掛在高臺邊的圍欄上,手忙腳亂地往里翻。 皇帝翻了個白眼,他身邊的太監(jiān)總管,已經(jīng)地上去拉了一把。 容瑾爬過欄桿,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一雙眼彎彎的,完全沒有剛剛躍不上來,丟臉的自覺性:“微臣總算不負所托,沒給陛下丟臉。陛下打算賞微臣什么?” “賞你回去坐著?!币娙蓁樕系男Χ际涞剞抢聛?,皇帝笑罵道,“要是沒贏,就罰你在宮里擦半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