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辜負我[慢穿]_分節(jié)閱讀_66
有才華,卻沒有恃才傲物的狂悖,性情穩(wěn)重,尊師重教,泡的一手好茶,竟然還用功勤勉! 這不,清晨下了雪,那幫混賬小子今天全都跑出去玩了,美名其曰賞雪作詩,凝練才思。只有如琢,乖乖留在這里讀書。 多好的孩子,怎么就叫戴珣安那小子給撿到了呢?戴珣安真是過分啊,遇到好苗子,只想著收到自己門下,也不為自己的老師考慮考慮!老夫也很缺這樣一個關門弟子啊! 老人靜悄悄地從他身后走過去,不想打擾他,想看看他在寫什么錦繡文章。 顧如琢已經(jīng)放下了筆,很專注地看著案上的宣紙,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來了。 魏無書一直走到案邊,定眼一看,案上的不是文章,而是一幅畫。他突然面色大變,一抬手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潑在案上,差點弄污了那張畫。 顧如琢還沒反應過來,魏無書已經(jīng)一把將那宣紙奪了過來,先是小心地用袖子蘸去宣紙角落濺上的濕跡,然后捧著那張畫,看了很久。 他慢慢抬起頭,勉強笑了笑:“這,這是,你畫的是誰?!” 顧如琢對魏無書的反應很困惑,卻還是恭謹?shù)溃骸笆俏壹抑袗燮蕖!?/br> “你的娘子?”魏無書又看了一眼畫,突然問道,“他今年多大了?” “正是桃李之年。” 老人的眼眶一下子有點濕,他喃喃道:“二十歲啊。若我的外孫還活著,今年也該二十歲了?!?/br> 顧如琢知道恐怕勾起了魏無書的傷心事,一時不言語,只默默聽著。 “真像啊?!崩先嗽娇丛郊?,“特別像囡囡?!?/br> 囡囡去后,他的老妻傷心欲絕,竟到了發(fā)狂的地步,一把火將囡囡之前的畫像燒了大半。他將剩下的一兩副全都鎖了起來。他怕觸景生情,也怕老伴受不了,再沒打開過。二十年啊,他有二十年沒見過他的囡囡了。 這幅畫像真的很像。 “是個女孩啊?!崩先松焓?,輕輕摸了摸畫上那人的女子發(fā)髻,“女孩好。” 如果當初他的囡囡生的也是個女孩,該多好啊。 老人出神地看了好一會兒,余光突然瞥到身邊的顧如琢,才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將畫像小心地收起來,然后咳嗽了兩聲,嚴肅道:“我記得你已經(jīng)三年游學在外了?竟沒有想過回去看看自己的娘子嗎?” 他一臉責備地看著顧如琢:“再如何醉心游學,也不該整整三年不回家啊?!?/br> 顧如琢眼睜睜看著魏無書將那畫小心地疊起來,就塞進了自己袖子里,他也來不及解釋自己三年不回家正是容瑾的意思,輕聲提醒道:“師祖,那是我的畫?!?/br> “哦?!蔽簾o書被提醒才注意到,從袖子里取出來畫,依依不舍地遞給他,“還你還你?!?/br> 盡管他有點舍不得這幅畫,可那畢竟只是他的徒孫媳,他要拿走人家的畫像,確實不太合適。 他對這個和他愛女長得很像的女子,充滿了慈愛之心:“你帶著你娘子,去見過珣安嗎?” 顧如琢一聽有點驚訝,他還以為戴珣安早在信里給魏無書交代清楚了呢。顧如琢解釋道:“其實我娘子才是您的徒孫,我是您的徒孫婿?!?/br> 老人的瞳孔狠狠一縮,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露出異樣:“你是說,你的妻子,才是珣安的入室弟子?” “是。我本是奴隸之身,有幸得姑娘青眼,才能喚戴先生一聲師父。”顧如琢趁機解釋了一下之前的事,“此次游學,也是姑娘一力支持,希望我能在外面好好游學三年,定定心?!?/br> 順便隱晦地暗示了一下他們關系不錯:“待過了年節(jié),姑娘會來景仁書院找我,陪我一同去京都會試?!?/br> “是這樣啊?!痹诳床灰姷男渥拥紫拢簾o書的手掌緊緊地握成拳,面容平靜,帶著一絲笑,“你們成婚這些年,家中應該有了子嗣。你娘子若是把孩子帶來,可得給老夫看看!” 顧如琢臉微紅:“尚未。” “那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還是抓緊。”魏無書心不在焉地留下幾句話,“你好好讀。老夫還有點事,就先走了?!?/br> 魏無書幾乎是腳下生風地一路去了架的最底下,找到了一個箱子。那箱子上并沒有多少灰塵,能看的出來,經(jīng)常有人擦拭。只是那鎖已經(jīng)有了斑斑銹跡。魏無書化了很大功夫,才打開它。 里面放著五六個卷軸。 魏無書顫抖著雙手打開了其中一幅。 上面,一個穿著杏色衫子的少女站在花叢中微笑。 其實沒有那么像,至少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像。但是魏無書卻神情更加激動,他顫抖著手將一張張畫像全部展開,終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幅。 這畫上,少女已經(jīng)嫁作人婦,梳著婦人的發(fā)髻。她坐在一個秋千架上,笑得甜蜜溫婉,身后站著一個青年男子。 魏無書的視線,停留在男子那雙總是微微帶著冷意的桃花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