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大人撩夫日常_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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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青一副受了天大屈辱的摸樣,神情分外悲戚,咬牙道:“我自幼熟讀經(jīng)史百家,學(xué)得是圣人之言,行的是君子之事,怎么能做灑掃那類粗活?!” 趙慎更是好笑,問:“依你之見,你到了巡撫衙門,該做什么?” 管青一噎。 但凡被送過來的人,自然是打著爬了撫臺大人床的主意。他雖明白,卻因不愿,對項淵毫不在意他也是暗喜于心,可在他的想法里,即便沒打算收他,留他在府衙,那也是要好吃好喝供著啊,何曾見過就這么打發(fā)人去做粗活的? 管青嘴巴開開合合,說不出話。他想說自個做不來灑掃的粗活,想說他就想安安靜靜呆在府衙內(nèi)宅,閑了看看書,喝喝茶,偶爾還能出去逛逛打發(fā)日子??刹恢獮楹危瑢ι馅w慎冷冷清清的眉眼,他竟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們老爺是不收什么小侍的,你又被不由分說的送進(jìn)來,不做活計,難不成還要我供著不成?” 趙慎眉眼露出十分明顯的譏誚,上下打量管青一遍,道:“不想做活計,瞧樣子也不愿許了人家,你這幅做派,難不成還想回去說什么樓里館里的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去?” 這話就說得什么不客氣,管青剎時白了一張臉,嘴唇哆嗦著,挺直的腰桿也像霜打過似的,隱隱彎下去。 “學(xué)不來個眉眼高低,又拋不下身段做活養(yǎng)活自個,你這身傲骨,到底靠什么撐著?你自詡一肚子學(xué)識,卻除了給那些掏了銀子捧場的臭老爺們贊揚(yáng)贊揚(yáng)外,又有了何用處?” 管青恍恍惚惚的下去,再不提他不愿做灑掃的事。 項淵從后頭繞進(jìn)來,給趙慎鼓掌,笑贊:“媳婦這嘴皮子也蠻厲害啊,說得那管青真真是啞口無言,無以應(yīng)對,只得灰溜溜敗走?!?/br> 趙慎站起身,望望管青遠(yuǎn)去的背影,輕嘆口氣。 “真不知他整日里都想了些什么!還真以為進(jìn)了這衙門,就得被好吃好喝好伺候著,不過是罪臣之后,他以為自個憑個什么?一肚子天真,一腦門迂腐,不好好敲打敲打,這么個性子,哪里是活得長久的。” 第84章 起風(fēng)前 管青被趙慎毫不留情面的搶白一頓,偃旗息鼓,默不吭聲的縮回后罩房,也不再嫌棄干的是粗使灑掃的活計,每日跟著同房的下仆一同天麻麻亮就起床,不甚熟練的開始掃院子,撣水,雖磕磕絆絆,經(jīng)常出錯,到是再沒叫嚷過。 趙慎使人暗地里留心查看,見他似乎安定下來,便抽了大半人手,只留下一人盯著。便是管青真?zhèn)€有問題,也得給人個機(jī)會表現(xiàn)不是? 撇過管青不提,趙慎自打到了河間府,到是多了一項應(yīng)酬。這頭的人似乎都很愛交際,不說官場上的老爺們,時不時就要出去聚一場,喝酒聽曲,游湖狎妓,便是內(nèi)宅里的婦人哥兒們,也是三不五時的便有各種名目的請?zhí)蛠?,今個賞花,明個踏青,不是孩子滿月便是老人壽辰,一個月里頭,到是有十幾天是要出去應(yīng)酬。 趙慎很不習(xí)慣,他是個哥兒,雖然也歸到內(nèi)宅這頭,可自打和項淵成親起,他就從未被內(nèi)宅拘過,從來都是大大方方的出去跑生意開鋪子,比爺們也沒什么區(qū)別。便是之前在通平府,也是一樣??蓙砹撕娱g府,動不動就要被內(nèi)宅婦人請去一起喝茶聊天,對著一堆女人干坐著聽她們聊衣裳首飾聊妾室小侍,更尷尬的是,河間關(guān)中江南這三府地界,小哥兒為侍司空見慣,隨便哪個官宦人家后宅里都放著幾個,那些個正室又一個鼻孔出氣,對霸占夫君寵愛的小侍個個恨得咬牙切齒,談起來,俱是嘲諷不屑的口吻。趙慎每逢這個時刻,就極為尷尬。 他雖為正室,可卻是個哥兒。這三府地界,極為少見哥兒為正室的,他不是看不出那些個婦人對他表面恭敬,眼底卻暗藏不屑。只是,既然身為巡撫大人的正君,這種時刻就容不得他退縮,他也不愿退縮。官宦人家,內(nèi)宅交際也是一門學(xué)問,各位正室通過名目繁多的宴席、賞玩,互相刺探情報,或暗通曲款,特別是一些不方便官員自己出面的事,常常便是借由內(nèi)宅婦人的嘴,心領(lǐng)神會,送到各自府上。 勉強(qiáng)著勉強(qiáng)著,趙慎到是發(fā)現(xiàn)一些樂趣。河間府里,項淵品級最高,連帶內(nèi)宅中他的身份也是最高,每次宴席,都不必他刻意結(jié)交活絡(luò)氣氛,便是他一眼不發(fā),其余那些個婦人也能把宴席氣氛炒的熱熱的。接連幾次,他便發(fā)現(xiàn)有趣的規(guī)則。 這些個婦人,隱約是分成三派的。其中最為活躍,且人數(shù)最多的,以淙子之前提過的布政使高大人的夫人,陳氏為首;第二個派系人數(shù)相對略少,以按察使周大人的夫人,許氏為首;最后一個派別,其實幾乎都稱不上派別,因為她們的人數(shù)實在太少,只區(qū)區(qū)三人,隱隱是吳左參議的夫人,以喬氏馬首是瞻。 前兩派的人雖各自不對付,但是卻都不約而同的一起孤立最后的三人。 趙慎擱心里頭仔細(xì)琢磨過,覺得有點(diǎn)意思。于是再次參加完宴席回來,窩在書房一面瞧項淵寫字,一面閑談著把他的發(fā)現(xiàn)絮叨出來。 項淵凝神提氣寫完一幅大字,自個瞧著挺滿意,便放下筆,接過趙慎遞來的帕子擦擦手,道:“這三府地界的人,可不比通平府,個個心里頭九轉(zhuǎn)十八彎,一不小心就能被他們帶溝里去。你說的那三派,高大人家的,是江南慶王派的擁躉,周大人家的,是河間府世家擁躉,剩下那三人,俱是寒門小戶出身,又沒法子融入另外兩派,所以只得這么不尷不尬的處著?!?/br> “慶王?” 趙慎一下子抓到了重點(diǎn)。 項淵失笑,點(diǎn)頭。 “若不是那日沈老太爺過來,提點(diǎn)了那么一兩句,我這心里頭其實還不敢肯定?!?/br> 圣人暗地里給了項淵差事,可信上又沒明說,只一味含含糊糊,語氣什么的也委婉得很。項淵自打接到暗信,就一路琢磨。不是沒猜過慶王,一來他對即將調(diào)任的三府地界不熟,二來主要是慶王一慣名聲挺好,圣人也多次夸贊,讓他一時有些舉棋不定。等聽了沈老太爺?shù)脑挘棞Y算是明白為什么他讀圣人的信總感覺不太對頭。 想來也是,圣人不可能明著對他吩咐:我覺得我那弟弟不大對頭,你去查查他。那之前每逢大節(jié)慶下夸贊慶王的話,不都成了做戲?這不是自打嘴巴嘛! 而且這三府地界不對頭的可不止慶王,不過項淵揣度圣人的意思,若是把慶王拉下馬,這頭欺上瞞下、橫行鄉(xiāng)里的世家,就會暫時放放。不然動蕩過甚,恐怕于三府治安不利。 摸準(zhǔn)圣人的脈,項淵便可以放開手腳做事。只不過,眼前還有一件頭疼事。 “淙子,貴人什么時候回去???” 在太子到的第一天,項淵便把他的身份和趙慎交代清楚。趙慎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見到身份如此貴重的大人物,一時手足無措,還不如項大壯在太子面前放得開。 說到這個,項淵也是直想嘆氣。他沒料到太子膽子這么大,居然敢只帶著個隨身伺候的內(nèi)侍就出了京城,還一路跑到河間府來找他。若不是他清楚暗處藏著不下一個連的人在保護(hù)太子安全,恐怕要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子嚇掉半條命。 這可不是他項大少那個時代,這里皇權(quán)至上,動輒生死。太子關(guān)乎國家根基,哪怕是小小的不測,都能引發(fā)朝廷天下震動。 要知道,如今圣人,活下來,并平安長大的兒子,可就只有太子一人。 他項大少如今有妻有子,可不想被牽連的無辜丟了命。 “放心吧,他不會呆太久。家里頭也不會同意他一直呆下去,再等十天半個月,那頭必定來人接他回去?!?/br> 項淵信心滿滿,就是沒料到,臨走前,這個小屁孩太子,還給他折騰出那么大的事來,差點(diǎn)自個丟了命不說,也險些叫他也一起跟著去閻王那喝茶。 * 布政使高敏行午膳喝了點(diǎn)小酒,這會子酒意上頭,想想后院新抬進(jìn)來年輕嬌嫩的小侍,心頭一熱,腳步不由朝偏院拐去。 正快活著,不妨外頭伺候的下仆隔著門提著嗓門道:“老爺,前頭高都頭來了,說是有要緊事稟告老爺?!?/br> 高大人一臉不痛快,剛想扔個茶杯把人罵走,轉(zhuǎn)念想到他吩咐高都頭去辦的事,不得不壓住脾氣,由著小侍伺候他穿戴好,不緊不慢朝前院書房走去。 “大人,出事了!” 說著,高都頭湊近高大人,附耳嘀咕一通。說完,也不敢抬頭看高大人鐵青的臉色,只垂著頭束手退下去乖乖站好等著挨訓(xùn)。 “蠢貨!怎么能鬧出這么多人命來?!不是就叫你們叫那起子刁民見見血嗎?怎么就蠢得真的下死手呢,?。俊?/br> 高都頭心驚膽戰(zhàn)被高大人噴了一臉口水,見他端茶歇口氣,急忙表白:“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們那群人平日里瞧著個個壯得跟頭牛似的,結(jié)果不過幾拳幾腳下去,就似紙糊的般倒地不起了?!?/br> 事到如今,高大人再憋一肚子氣也無濟(jì)于事,狠狠灌了幾口茶,問:“確定了,就死了五個?” “確定了,就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