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別家沒有，"另一個御史到：“這話不假。昨兒我過甘回齋時看到鋪?zhàn)永锏幕镉嬙谫u元寶鞋，買的人還挺多!

    什么元寶鞋?“不少人奇怪：“平白無故地甘回齋怎么又賣上鞋子了?

    甘回齋統(tǒng)共就三個門臉，日常賣糖賣書賣玩具早已擠得滿滿的了，再添一個鞋子，擺得下嗎?

    “這元寶鞋我昨兒在廟會上也看到了!"再一個御史證明道："都是小販們從甘回齋販過來的!“我也看到了

    所以到底什么是元寶鞋?“半天聽不到重點(diǎn)，有人急道。

    “就是那種上大下小的木屐："好心人告訴道：“不管男女，穿了踩出來的足印就是只三寸!“這有什么用?“有直男表示不解。

    那你說女人涂脂抹粉有什么用?

    女為悅己者容!

    這不挺明白的嘛!

    京城的事瞞不過錦衣衛(wèi)，于是弘德帝也知道了，然后頗為失望地和心腹吐槽道：“甘回齋賣什么不好干啥賣這個?

    他又穿不上。

    李順垂手告訴道：“想來是冬節(jié)謝安人進(jìn)宮朝賀時受了些暗氣的緣故。

    般有本事的人氣性都比較大。謝李氏一貫地順風(fēng)順?biāo)?，就不是個受氣的人

    什么暗氣?弘德帝抱著奶茶杯流露出吃瓜的興趣：“怎么回事?

    李順言簡意賅道：“聽說謝安人出身莊戶，打小并未纏足!

    句話弘德帝明白了，有些頭痛道：“這女人湊到一處就是事多!

    俗話說”只見高個多穿衣，不見矮人都走路"。十個指頭伸出來都有長短，這別人的腳是大是小到底有啥好議論的?

    真是閑吃蘿卜淡cao心!

    “不說這個了!“弘德帝擺手道：“你給朕說說四根竹針打毛衣的事?

    這不是甘回齋水碓脫銷了，“李順告訴道：“本想買水碓的人就都轉(zhuǎn)去買了毛衣圖紙…

    第101章

    湛禎雖然看過不少書，倒是也聽說過胎動，但卻一直沒法想象這個畫面。

    畢竟一個人在肚子里翻身踢腳什么的，是真的挺嚇人

    他看著咸笙捂住的肚子，一時之間被鎮(zhèn)住了。

    但下一秒，成笙就使出了更大的力氣來踢他，湛禎直接跌坐在馬車?yán)锩?，被他?xùn)斥：“有你這么說話的?給我下去。

    你，你有沒有覺得疼?“湛禎坐在地上，終于有了點(diǎn)兒真實(shí)感：“他剛才那一腳還挺有勁兒。

    咸笙生氣的表情因?yàn)樗@句話又軟了，他扭過臉，半晌，道：“有點(diǎn)奇怪，但，沒怎么疼。

    湛禎爬起來，又伸手來摸，咸笙立刻把他拍掉，得更緊，他不太顯懷，雖肚子的確起來了點(diǎn)兒，但往那坐，不拉開衣服去看，只當(dāng)他抱了什么東西。

    湛禎縮回手，還是坐在車?yán)?，皺著眉朝他肚子看：“還沒出生，就這么能鬧了?

    也，沒怎么鬧?！跋腆蠋蛢鹤诱f話，道："他往日還是很乖的，你方才那么用力的按，定是嚇到他了。

    “誰嚇到誰還真是不好說

    咸笙沒好氣的看他，又覺得好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當(dāng)晚，湛禎就趴在床上看他的肚子，他不敢去碰，怕小破孩子又在里頭翻身，總覺得有這么個東西在肚子里動，咸笙肯定不能很舒服了。

    咸笙本來還在捧著書轉(zhuǎn)移心思，但他一直趴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肚子，他實(shí)在沒忍住活動了一下，伸手推他：“別看了。

    湛禎坐直了點(diǎn)兒，點(diǎn)點(diǎn)頭：“不看了，咱們休息吧。

    腿有點(diǎn)漲。

    我給你揉揉。

    酸脹的小腿肚子得到緩解，咸笙看著他認(rèn)真的表情，心里又覺得軟和：“差不多就好了

    多揉會兒也不費(fèi)力氣，別又漲的睡不著。

    “嗯.那

    嗯?“湛禎看他：“有話直說。

    “我想說，孩子翻身，很正?！@都翻了有段日子了，就一直沒跟你說。

    湛禎猶豫了一下：“你真不疼?

    不疼，我，我就覺得有點(diǎn)難為情……”成笙捏了捏自己的耳朵，掩飾尷尬，道：“你也別總放在心上，你去問問當(dāng)過爹的，誰家孩子在胎里的時候不翻身呢?

    湛禎又朝他肚子掃一眼，道："知道了。

    傻乎乎的。“咸笙嘀咕，都說一孕傻三年，他就說自己沒見變化，原來是湛禎替他傻上了。

    好在他只在小事上傻，大事沒見糊涂。

    待產(chǎn)日將近，皇后率先命人把丫鬟婆子都安排了過來，湛禎看得有些頭疼，但又不敢主動去找皇后坦白，只能去尋戚思樂：“孤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你想怎么樣?

    孤得學(xué)接生?！罢康澤裆苣兀暗搅四侨?，孤自己親自來，你打下手，產(chǎn)婆什么的，一個都不能進(jìn)

    那你得跟皇后說。

    笙兒的秘密不能泄露，到時侯孩子下來，總不能把產(chǎn)婆全殺了?！罢康潛沃雷?，道："你怎么還能這么鎮(zhèn)定

    戚思樂在書上做著批注，道：“又不是我娘子，我激動什么?

    不對。“湛禎說：“就算父皇母后認(rèn)了孫子，可笙兒是男子的事他們肯定是心知肚明的，母后做什么安排那么多產(chǎn)婆過來?

    這是規(guī)矩

    “她是不是提前跟你打過招呼?

    戚思樂稀罕了，他仰起臉看湛禎，奇道：“到這兒又學(xué)聰明了，怎么一碰見咸笙就傻了呢?

    你懂什么。"湛禎挑眉，還挺引以為傲：“你要是有這么漂亮的小娘子，一見了他，別說腦子，魂兒乜能丟了。

    敢情成笙還會吃人腦子。“戚思樂嘲笑，湛禎也不在意：“母后定跟你打過招呼了，笙兒體弱，到那日，你肯定要在的，產(chǎn)婆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對不?

    聰明?！捌菟紭返溃骸皫臀野涯潜緯眠^來，多謝。

    從戚思樂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湛禎稍微放下了點(diǎn)兒心，但想學(xué)接生的心思卻越發(fā)濃郁，他實(shí)在忍受不了讓戚思樂看成笙……那么私密的地方。

    戚思樂實(shí)在熬不住，就帶他去難民營轉(zhuǎn)了幾趙，可巧，真遇到了個孕婦。

    戚思樂神醫(yī)一稱也不是浪得虛名，接生這種場面還是見過的，他行動不慌不忙，但說好打下手的湛禎卻在孕婦的慘叫下白了臉

    等好不容易把孩子接下來，一個閃神兒的功夫，湛禎卻不見了。

    他施展輕功回了家，蹲在自家墻頭，看著亭子里乘涼的咸笙，一直等到咸笙進(jìn)屋，才跳下來走進(jìn)去。

    產(chǎn)婆安頓好，接下來就是等生了，湛禎卻又做了噩夢，跟上回那個滑稽的蛋有些不同，這回他夢到咸笙身下裂開了個大口子，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兒爬了出來，湛禎想把他塞回去，又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爬過來，然后騎在了自己腦袋上。

    他給嚇醒，驚的坐起來，心有余悸的抹了把臉上的汗，身邊的成笙忽然傳來動靜，他困倦的睜了睜眼睛，含糊問：“怎么又醒了?

    “我看天亮了，準(zhǔn)備去練刀。

    好早"咸笙翻過來，抱住了他的腰，軟軟道："方才聽到才三更，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沒有。

    膽小鬼……咸笙忍俊不禁，腦袋在他腰間蹭蹭，湛禎只好靠在床頭，摸了摸他的頭："沒膽小。

    你整天跟著戚思樂后頭轉(zhuǎn)悠，今兒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

    “還撒謊。”

    真沒，我什么都沒看到，就聽她叫了，疹得慌。

    你也不能光想這個，那還有一盞菸就下來的呢，生孩子跟吃飯似的，你就不能想，我也那么順。

    你是真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湛禎都覺得頭疼，他撫著咸笙的頭發(fā)，道：“那樣的例子很少，而且跟體質(zhì)有關(guān)，你身子本來就弱，能順產(chǎn)都萬幸，還指望跟吃飯一樣呢。

    你故意給我制造壓力是吧?

    湛禎急忙拍自己嘴，"至言無忌，革言無忌。

    咸笙笑的低低的：“你三歲是吧?還童言無忌，不知羞。

    湛禎嘆了口氣，滑下來把他摟在了懷里。

    因?yàn)樘渝a(chǎn)，府里紛紛準(zhǔn)備了起來，熱水毛巾隨時備著，產(chǎn)婆時不時就過來晃蕩一圈兒，給湛禎瞧得心煩意亂，命令她們不許隨便接近咸笙。

    他覺得自己都焦慮成這樣，成笙作為當(dāng)事人肯定只有更焦慮，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dān)心罷了。

    于是湛禎也不敢表現(xiàn)得太焦慮，避免影響到他。

    可事實(sh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湛禎偷吃了咸笙身上的焦慮，他是真的沒事兒人一樣，一點(diǎn)兒沒覺得害怕或者不安。

    戚思樂每天過來診平安脈，都有些意外：“湛禎這兩天一直上火，你怎么反倒一點(diǎn)兒事兒都沒有?

    咸笙嗅著新泡的果茶，對他笑了笑，道：“我信你們，肯定沒事兒的。

    估計也就這兩天了，你多注意點(diǎn)兒?！?/br>
    戚思樂囑咐了一番，又給他留了平日養(yǎng)身子的酥點(diǎn)，咸笙老實(shí)應(yīng)了，就著酥點(diǎn)喝了果茶，便扶著搖椅，懶洋洋的睡了過去。

    湛禎幾天幾夜沒睡好，每天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琢磨他怎么還不生。

    這天晚上，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笙一直很精神，睜著剔透的眼晴，一眨不眨的看著床頂。

    湛禎沒睡意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平躺在床上，雙手交疊在腹部，帶著躁意敲著手指，忽然扭臉看他："你怎么了?

    我睡不著

    你別有壓力

    我沒壓力。"咸笙打斷他，語氣很輕，道：“我覺得，我肚子里有東西在動，就是能感覺到他的動靜，但不疼不癢。

    湛禎坐了起來：“孤命人去喊戚思樂。

    你喊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