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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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禎盯著插梅在想什么,一時沒搭話,湛瑾猶豫上前:“皇兄?” 湛禎終于回神,道:“坐吧?!?/br> 湛瑾搖搖頭:“就不坐了,不知皇兄有何吩咐?小將軍還在外面等我?!?/br> 湛禎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湛瑾下意識含胸,聽他道:“前兩日還沒有,你里頭墊了什么?” 他問的太直接,湛瑾一時回不過神,他將手背在身后,指節(jié)克制的彎曲:“我不懂……” “孤沒有耐心跟你周旋?!闭康澙渎暤溃骸白雠畠杭业臅r候沒見你有,做了男兒反而有了,你如此欲蓋彌彰,是把孤當(dāng)傻子么?” 湛瑾臉色瞬間蒼白,驀然跪了下去:“皇兄,我實在是……” “拿出來?!?/br> 湛瑾用力抿唇,把眼淚?;厝ァF菟紭氛f湛禎眼里揉不得沙子,他以為說的再對,湛禎也不可能扒了他的衣裳,可他沒想到,對方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就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沒有一絲一毫的疑問。 他不知道湛禎會怎么做,是告訴父皇,還是直接給他降罪? 可不管他怎么生氣,都是應(yīng)該的,因為自己連皇后都騙了。 他瞬間心灰意冷,可伸手去解腰帶,想到點白那種私物,卻還是滿心羞恥:“這個拆卸有些困難,我想,去后面……” “嗯。”湛禎沒有疑問,他耐心的等了一會兒,湛瑾重新走出來,把兩個點白放在了他面前,湛禎驀然臉色大變:“這是……” “點蕊白峰?!北徊鸫胯炊痪o張了,他簡單道:“梁人所制,是小皇叔給我的?!?/br> 湛禎額頭跳起青筋,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開始變得難看,眼睛里洶涌波濤。他克制著,艱難道:“你回去吧?!?/br> “皇兄,我母妃……” “孤知道你的意思?!闭康澖K于把差點崩裂的情緒收回去,他望著桌子上可以假亂真的東西,心思明顯沒有在湛瑾身上:“這件事孤會尋找時機告訴父皇,為你正名,你不需要再受清容威脅?!?/br> 湛瑾愣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湛禎會這樣仁慈,泛紅的眼睛里涌出喜悅:“多謝皇兄!” “回去吧?!?/br> 湛瑾答應(yīng)一聲,又看向桌上,“那,這個……” 湛禎情緒盡數(shù)內(nèi)斂,卻更顯得眼神暗沉,殺機四伏:“就放這兒?!?/br> 湛瑾不敢多說,告辭退下。 為了讓那段梅枝活的更久一些,書房一直沒有燒地龍,湛禎坐在那里,卻并未覺得冷。 胸腔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燒,他手背青筋聳起,緩緩伸手,將其中一只點白抓在手里。 手感極好,也極熟悉。 這東西,當(dāng)真是巧奪天工的很。 他笑了一聲,瞳色卻越發(fā)的陰郁。 難怪,難怪,難怪。 如果說當(dāng)年敗在秦韜手里已經(jīng)是奇恥大辱,那么此時此刻,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咸笙這一覺睡得很香,有多香呢,他甚至還做了美夢,醒來時還未能從夢里脫離。 他嘴角掛著笑容,慵懶的翻了個身,睫毛抖了抖,忽然注意到面前坐了個人。 他反應(yīng)遲鈍的閉了下眼睛,然后抬手揉了揉,眼前模糊的人影清晰起來,他看清了湛禎的臉。 陰沉而冷漠。 愣了一會兒,他軟軟開口:“怎么啦?” 那聲音帶著隱隱的小鼻音,湛禎的心里卻仿佛落下巨石,被砸出滔天巨浪。 他的表情變得可怕起來。 咸笙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他手臂發(fā)軟的撐起身子坐起來,看了湛禎一會兒,伸手來碰他,討好的歪了歪頭,喊他:“相公?” 湛禎肌rou崩的很緊,像極了鋼鐵,咸笙發(fā)誓,如果他此時拿手臂掃過來,就可以輕易取自己性命。 他忽然有些恐懼。 湛禎又在看他了,但這個眼神又跟以前不一樣。他以前如狼似虎,總能看出一些垂涎,但現(xiàn)在,里頭帶了殺意。 他很生氣,咸笙卻不敢去想他是不是看穿了什么。 他確定秦樓楚館之外應(yīng)當(dāng)不會有機會再見到點白,但,他不確定自己沉睡的時候湛禎有沒有對他動手。 湛禎一言不發(fā),咸笙猶豫了一下,緩緩爬了過去,伸手揪住他的衣服,然后坐在了他的腿上,他看著湛禎,忽然吧唧親他一口,笑道:“到底誰惹我相公生氣了?嗯?” 落在臉上的吻柔軟極了,他眉目也柔軟極了,一股藥香與淡淡的香粉味混合在一起,那是獨屬于咸笙的味道。 湛禎的手慢慢環(huán)在他的腰上,咸笙瞬間感覺自己被鐵鉗夾住了,他被那只手推著,與湛禎相比有些柔軟的身子貼到了對方胸前。 兩人呼吸很近,咸笙忽然不安,“相公……” “未經(jīng)同意,再敢碰孤……”他望著咸笙剔透的眼睛,嗓音沙啞而危險,一字一句:“就殺了你?!?/br> 咸笙下意識想跟他拉開距離,力氣不夠,不光沒有推開,還因為背后的手臂而彈回來撞在湛禎胸前,嘴唇也一下子貼上了他的。 對比湛禎剛說過的話,這個被動撞上來的吻,像極了挑釁。 咸笙:“……” 他忙把嘴唇縮回來,兩人距離實在太近,他的腰還貼著湛禎,只能拿手臂推著湛禎的肩膀,努力撐開兩人的距離,后傾著解釋道:“我沒想碰你,你放開我,我一定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br> 第44章 湛禎沒有松手。 不光沒有松, 他還繼續(xù)收緊了手臂, 緊到仿佛要活活箍斷他的腰, 咸笙甚至感覺到了被擠壓的疼痛。 他從未見湛禎有過這樣可怕的表情,往日雖如狼似虎, 可那里頭都有些垂涎, 但此刻,咸笙卻真真切切的感到了殺意。 湛禎抿緊嘴唇,死死盯著他的臉, 咸笙撐在他肩頭的手臂漸漸失去力氣,被迫彎曲,兩人距離也在被迫拉進。 他不敢去想為什么, 不安的挪了挪手,并無法控制的縮了縮,顫聲道:“相公……你弄疼我了……” 湛禎眸色閃動, 從他泛紅的眼睛到嬌嫩如花瓣般的嘴唇,喉結(jié)忽然一滾,陰沉沉道:“你還敢勾引孤?!?/br> 咸笙微微一懵, 下一秒, 他的身子便突然被雙手托起,然后狠狠朝地上摔去。 咸笙條件反射的伸手, 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 驚慌失措的:“相公!” 他纖細(xì)的手臂無措的在他寬大的背上收緊, 眼淚滾落在湛禎的脖頸里, 哽咽道:“你怎么了?你要怎么樣啊……為什么對我發(fā)那么大火兒?” 湛禎額頭跳起青筋, 他一把抓下來咸笙的手臂,狠狠將他扔到了床上,咸笙肩膀撞在墻上,發(fā)出一聲脆響,他整條手臂頓時麻了,眼前陣陣發(fā)黑。 湛禎站了起來,像野獸一樣俯視著他,咸笙蜷縮起來,一只手撐著身子朝里面縮去。 他太清楚自己跟湛禎的力量差距了,只能下意識屏住呼吸,努力在他的目光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淚水從玉白的臉上滾落在下巴,他時不時抽噎一下,卻像被人扼住了喉嚨,不敢發(fā)出聲音。 湛禎終于轉(zhuǎn)了過去,他五指捏緊,逼著自己朝外走。 如意和月華有說有笑的走回來,盤子上端著熱騰騰的補湯。 “殿下對公主還是很好的,瞧這湯做的……誰能想到植物油也能這樣香?” “若他一直對公主這么好,我們也能好過一些?!?/br> 湛禎出了門,兩人看到他,急忙行禮,湛禎朝如意靠近,后者頓時頭皮發(fā)麻,她強忍住后退的沖動,眼睜睜看著湛禎的手伸過來,打開蓋子,又輕輕放下,然后他端起湯壺—— 如意以為他又要親自端給咸笙,剛松一口氣,就聽到‘嘩啦’一聲脆響。 湯壺被丟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頭的湯騰騰冒著熱氣。 ‘噗通’一聲,兩人齊齊跪了下去,月華倉皇道:“殿下饒命!” 如意額頭磕在地上,冷汗直冒。 “從現(xiàn)在開始,沒有孤的吩咐,她若喝了一滴水,便取你們性命?!?/br> 如意懵了一下,剛要問什么,月華已經(jīng)道:“奴婢遵命!” 湛禎的腳步聲緩緩離去,兩人相繼爬起,如意便道:“姑姑,為什么?” “我們少說少錯,他明顯在氣頭上?!痹氯A三步做兩步?jīng)_回屋子里,發(fā)覺里頭昏暗一片,便點了燈,小心翼翼靠近床榻:“公主?您還好嗎?” 咸笙回過神,道:“嗯?!?/br> 如意端來了水,咸笙搖搖頭:“別違背他?!?/br> “您受傷了?” “不小心撞到了?!毕腆蟿恿藙邮滞?,道:“沒有大礙。” 月華去拿了藥,回來拉開他的衣服,將藥油涂抹在他肩頭,低聲道:“若被察覺,公主要不要考慮投靠秦易?” 咸笙眸子閃了閃,沒有回答。 等上完了藥,他便起身下了床。湛禎近來跟他形影不離,屋內(nèi)也有他處理軍務(wù)的桌椅,咸笙來到他素來坐的椅子上,讓如意取來紙筆,研墨。 當(dāng)時兄長想要送親,咸笙擔(dān)心來大晉會出事端,便讓他們只送到了邊關(guān)。那會兒三哥還說,等年后會來參加婚禮,因為婚禮原本就是定在年后的,他們準(zhǔn)備暫時拖延著,等年后見機行事,看能不能再另外找人頂替咸笙。 可萬萬沒想到,湛禎居然在他剛來上京三天就迫不及待舉行了婚禮,如今剛剛開年,他都已經(jīng)跟湛禎成婚快兩個月了。 但這件事,咸章 未與家里提過,所以咸商此次過來,并非只是湛禎去信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他原本就要來的。 咸笙不得不擔(dān)心,他會不會疏于防備。 但這封信,他卻不是為了提醒防備而寫,從湛禎今日的態(tài)度來看,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咸笙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為什么沒有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但他確定自己時日無多,湛禎早晚會對他下手。 他必須要通知兄長不能再來上京,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封信送出去。 但放下筆,等墨干的時候,他忽然又有些茫然。湛禎不可能幫他送這封信,他現(xiàn)在肯定說不定在等著兄長過來好一網(wǎng)打盡。可他在北國又著實沒有人,為了防止湛禎懷疑,他有意的切掉了跟所有梁人的聯(lián)系方式。 但他并未思慮太久。 讓月華把信裝起來,便站起身來:“你們在門口守著,假裝我還在。” “您要去找誰?” 事到如今,還能找誰? 這封信要想無聲無息的送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只能豁出去了??倸w湛禎一定是知道了,他也活不太長,哪怕被發(fā)現(xiàn)抓回來,只要信能送出去,就是值得的。 他披上雪白的斗篷,如意蹲下去給他套上鞋襪,左肩還是很疼,咸笙將帽子戴上,決定現(xiàn)在立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