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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七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道:“菜都涼了,你再不來我就要自己去找樂子了。” 百里溪早就知道他的性子,頂多嘴上花花,其實挺老實的,和他在一起后除了日常交際應酬,并沒有實際越軌的行為。他也不接話,坐到鄭七對面,與他同飲。 鄭七與往日似有幾分不同,看著有些心事重重。 百里溪關切地問:“怎么了?” “大概是看到年輕人,意識到后浪打前浪,前浪要死在沙灘上了?!?/br> “我們年紀都不小了?!卑倮锵锌?。 鄭七看著他依舊俊美無雙看不出年紀的臉,加上多年處于上位,翩翩風度,韻味天成,見之傾心。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像是鼓足了勇氣,問道:“你到底看上我哪兒了?我想很多人都好奇這一點?!备闱宄蠛冒涯銖奈疑磉厯屪撸侨荷?! 這倒是把百里溪問住了,坦白說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對男子有了興趣,或許現(xiàn)在都沒有,只是有人鍥而不舍,揮著鋤頭一個勁地刨,穿透了他保護內心的高強厚壁,觸碰到了他真實的內在。 他拒人于千里之外,能披荊斬棘一次次走完全程拼命靠近他的,這么多年也僅有眼前之人罷了。 “你比別人以為的好?!倍覜]有眾人想象的那般好。 “你以前怎么都沒說過?”鄭七嘟囔。 “我應該多說幾次的。” “說啥,還不如做呢!”鄭七語氣嫌棄,“又不是女子,哭哭啼啼,傷春悲秋的?!彪m這么說,卻急不可耐地吻住了百里溪,酒氣芬芳,還帶點辣。 接近凌晨。 鄭七迷迷糊糊的:“又要喝幾天粥了……都是報應啊……” 百里溪有些心虛,他一直算不上溫柔體恤,總是略帶點粗暴。 “想當初誰不知道老子的能耐?一夜七次郎……嘿……” 百里溪:“我們還差兩次。” “?。 蔽疫@張賤嘴! 總之,鄭把總的追妻(?)之路,仍然很漫長。 第62章 密探不想要情報1 黃沙落日麻布衫,無憂客棧與君歡。 朝夕煙火無熄時,湖風吹來遠客船。 西出銀川,入蒙古阿拉善右旗巴丹吉林沙漠,繼續(xù)深入腹地,可見一寬闊的淡水湖泊,在沙海中間,如鑲嵌了一塊碧色通透的翡翠。 此時紅日西斜,落在天地交接之上,晚霞醉人,祥云縈繞如仙境,湖中倒影婆娑,與沙海融為一體,壯闊又柔美。耳攀傳來駝鈴聲聲,自沙丘上往下望,正見遠處有一排駝隊,往湖邊而去。 “千戶大人,前面就是巴雅爾湖,蒙語意為快樂無憂,我們也稱其為無憂湖?!?/br> “這次差使事關重大,需謹慎行事?!?/br> “遵命!” 一行人扮作商隊,明明到湖泊路程看上去并不遠,卻又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到了湖邊那座簡陋的木制兩層樓房。領頭人抬首一看,那飽經(jīng)風沙的幡子已經(jīng)有些破舊,正迎風飄揚,獵獵作響,上書四個漢字:無憂客棧。 風一吹,幡子偶爾露出背面,上面寫了外族文字,他看出是蒙語。 喲,這客棧老板,還是個兩頭討好的精細人。 精細人姚晨此時過的日子一點兒也不精細。 這漫天黃沙,碧湖美景,頭兩天就看膩了,他想回到紙醉金迷的京城,回到高床軟枕的安樂窩,然而他皇命在身,被老不死派來做臥底,刺探蒙古異族情報。 他再也吃不到一頓消耗兩千只鴨子、兩百頭驢、五百只羊羔的工作餐了,享受不了后宮貴妃親自服侍喂葡萄按肩膀用飯,更沒有專人按照他的大綱寫話本讀給他聽。 因為他是權勢滔天東廠曹廠長的義子,最信任的心腹,最兇殘的爪牙,最令朝野聞風喪膽的十惡之一。大概是漢朝十常侍的低配版吧,之所以說是低配版,是因為他懶得弄權,只貪圖享樂。 如今,他被外放到這熱能把人熱死、凍能把人凍死的荒野之地,陪伴他的只有一個啞巴跑堂,一個病秧子賬房,以及一個思妻成狂手藝還不咋地的廚子。 他們處在漢蒙兩地交界的絲綢之路上,是方圓百里唯一一家客棧,往來商賈俠士各行各業(yè)絡繹不絕,便于收集各方消息。 啞巴跑堂點頭哈腰地,迎進來一隊出關巡邏的漢人軍隊,他長相其實還不錯,但被諂媚狗腿的笑容破壞了,令人見而生厭,他發(fā)出啊啊的叫喚聲音,用手引著高大強壯的士兵們落座。 披甲校尉長得十分英武,三十上下,臉上歷經(jīng)關外的風霜,一雙虎目偶爾發(fā)出攝人的精光,那跑堂的在他邊上就像只小雞仔。校尉是老顧客了,剛進門就粗聲粗氣地嚷嚷:“老板娘呢,貴客到了,出來招呼!” 其手下的士兵一陣哄笑,眉飛色舞,目光曖昧,這家客棧什么都不好,菜不香酒不濃服務還差,就是老板娘嬌媚風sao,引得他們頭兒隔三差五的就要來一趟。 “上酒,不兌水的那種。”校尉大馬金刀地一坐,看也不看那跑堂的,蒲扇一樣的大手拍了拍桌子,本就老舊的桌子發(fā)出吱嘎吱嘎不受重負的聲音。 “輕點兒!我這桌子可是三十年的老榆木做的,拍壞了你賠我啊!” 聲音似嬌似嗔,一波三折,帶著江南吳語軟糯的尾音,光聽著就叫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尤其是那聲“輕點兒”,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床上污言浪語,像狐貍精似的,把人的魂魄都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