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的小兔子露出遭到友人背叛的表情，卻被樸嘉言哄得以為只是酒后失德，雖有疑慮卻還是將樸嘉言當作朋友，直到樸嘉言露出惡狼的本性。

    姚家是普通農(nóng)家，很好拿捏，沒有出童生，也沒有什么校尉——據(jù)說他叔也在戰(zhàn)場上死掉了。

    哈哈哈！果然日有所思也有所夢，他是真心討厭那頭蠻熊，之前吃了他不少虧，哪怕現(xiàn)在見到他都沒有好臉色。

    小狼狗看到這里還是很高興的，他心中一直藏有隱秘的愿望，把小兔子關(guān)起來，誰也不讓見，這樣就可以把狂蜂浪蝶都一一擋在外面?，F(xiàn)在他終于在夢里實現(xiàn)了，把小兔子全部占有，這樣那樣，正著煎反著煎。

    唯一可惜的是夢里的小兔子似乎很不樂意被自己吃，每次都哭得厲害，夢里的樸嘉言也不是很憐惜，玩得很野，多是顧自己痛快。事后偶爾興致好會幫小兔子清理，然后順便再發(fā)泄一番。小兔子越來越怕他，幾乎是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抖一抖的地步，身體也漸漸消瘦。

    “多吃點，太瘦了抱著不舒服，你也不想你家人擔心對不對？”

    語氣溫柔關(guān)心，但隱隱透著威脅。

    小兔子臉色蒼白，硬逼著自己把食物吞下去。

    小狼狗皺起眉，他不喜歡故事的走向。

    果然，夢中的情節(jié)急轉(zhuǎn)直下。

    樸嘉言要回京城，直接派人帶口信說要把人帶走，姚家當然不同意，他家是良民，便鬧出來要報官，樸嘉言玩弄權(quán)利如火純青，輕易地把案子壓下去，他家連供狀都送不進衙門，還被衙役敲詐勒索得差點破產(chǎn)。

    最后還是小兔子求情，答應了種種不平等條件，還簽了賣身契，樸嘉言才放過了姚家。

    小兔子眼里沒了光，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沒了生氣，平日只默默咬牙忍受，連哭都不哭了，流淚也只是生理反應，除非被折騰得狠了才忍耐不住求饒，少有活人的反應。

    樸嘉言還威脅他若是他自殺，便去找他家的麻煩，小兔子連死都不敢死。

    小狼狗看得心里發(fā)沉，他恨不得跳進夢里把那個將小兔子一步一步推向絕境的自己碎尸萬段。可是他就像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旁觀者，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身體無比親密，心卻愈行愈遠。

    樸嘉言與楊家娘子要成親了。

    聽到這個消息，夢里的小兔子眼里爆發(fā)出希望的光，小狼狗覺得這個夢就是要折磨自己的，事情肯定沒這么簡單。

    樸嘉言直接撕破了小兔子的幻想。

    “你現(xiàn)在是賤役，等我玩膩了，送人或者進窯子，都是我一句話的事兒，好好伺候，明白嗎？”

    “這樣yin/亂的身子，我還真舍不得被別人看到，乖乖聽話，你看下面咬得那么緊，你天生就適合被人壓在身下?！?/br>
    小兔子眼里的光又熄滅了。

    小狼狗看出他正在慢慢死去，只夢里的樸嘉言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在意吧。

    樸嘉言成了親，為了應付家里，就兩個月沒去姚晨住處，給了姚晨一線機會，他想盡辦法打聽到了家里的情況。

    其實在姚晨被樸家強行帶走的時候，姚家二老已經(jīng)被氣病了，卻是寧死也不愿用樸家給的銀錢。他家本就艱難，現(xiàn)在更是雪上加霜，為了湊齊二老醫(yī)藥費，姚曼瞞著家里把自己賣給鄭家當丫鬟，但二老還是沒熬過來，受此打擊，一家子更是愁苦凄涼。

    “什么時候走的？”小兔子神情木然，他的精神已經(jīng)很不正常，夢游般回到自己房里，似乎在自言自語，“那時候我在做什么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連給長輩守孝都辦不到……”

    最后支撐他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也斷了。

    小狼狗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樸衙內(nèi)已經(jīng)兩個月沒來，大概厭倦自己的身體了，真是太好了，這樣他死了也不會連累家里人了。

    他露出快樂的笑容，自樸嘉言暴露本來面目到現(xiàn)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過的笑容。

    小小的，愉快的，終于解脫了的笑容。

    他帶著這樣的笑容死去。

    小兔子選擇的死法也很謹慎，偷偷吞了有毒的夾竹桃，小心翼翼連死都不愿給他人添麻煩，他對樸嘉言甚至都談不上怨恨，就像純粹的食草動物，認命于自己在食物鏈最底層，被狼叼在嘴里只有懼怕與驚恐。

    夢里的小兔子不是他的小兔子，他的小兔子才不會這么忍氣吞聲，軟弱無助，小狼狗默默安慰自己，心里的疼痛才得以減輕一些。

    他看到夢里的樸嘉言直接發(fā)了瘋。

    “不許睡了！你給我醒過來，聽見沒有？！”

    “你逃不掉的！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

    “求求你醒過來……我以后會對你好的，罵我打我都行，我再也不逼你了……”

    小狼狗：早干嘛去了？！活該作死你??！

    “我愿意用一切換你回來，你不要丟下我……”

    小狼狗在夢中驚醒，最后一句話在他腦中無限循環(huán)。

    天還沒亮，他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他的小兔子，潛進他房間，緊緊抱在懷里，對方迷迷糊糊醒來，勉強看清楚是誰，就任由他抱著，又陷入夢鄉(xiāng)。

    小狼狗也安心了，睡意漸濃，亦睡了過去。

    “哼哼，誰說我要是去禁軍就不見我的？”姚晨還記得昨天的不愉快。

    果然是他家的小兔子，那么兇，那么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