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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遺:“……” 李康樂適時出聲:“應(yīng)當(dāng)是風(fēng)吹的。” 馬球又小又輕,被風(fēng)吹得偏了也不是沒有的事??墒莿倓偰膬簛淼娘L(fēng)? 眾人心里暗自嘀咕,卻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沒心思繼續(xù)擊鞠了。 他們紛紛下了馬,走到一邊休息。喬十一和謝遺也找了地方坐下。 這時候年羽上前來,提起桌上的茶壺,為喬十一注滿了一杯茶。他抬眼,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謝遺一眼,又垂下眼簾,上前一步,再度倒了一杯茶,輕輕放在了謝遺面前。 他的手生的極其好看,似是有意無意地勾引,細(xì)長蔥白的手指被天青色的茶盞一襯,顏色愈發(fā)惹眼,指尖擦過杯壁,都仿佛帶著幾分纏綿的風(fēng)情,慢慢地收了回去,斂入了袖中。 謝遺尚沒有說什么,一邊的謝如青臉上已然流露出幾分不悅。 “你下去?!彼曇糨p柔,不疾不徐,卻有幾分顯而易見的涼意。 年羽愣怔了一瞬,有些詫異,他站在那兒,不確定謝如青是不是在對自己說話。 下一刻,就聽見謝如青再度出聲:“叫你下去,聽不懂嗎?” 喬十一卻出聲,笑著道:“這孩子膽子小得很,可禁不得謝五小姐嚇?!闭f著,安撫性地看了年羽一眼。 謝如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看著他膽子大的很?!?/br> 喬十一道:“那謝五小姐可看走眼了,我的人是什么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br> 謝如青嗤笑一聲,不再說話。 他們說話的功夫,謝遺已經(jīng)披上了貂裘,手里揣著焐手的暖爐。這時候還不算冷,沒幾個人需要爐子暖手的,只是謝遺天生體涼,一雙手又在剛剛騎馬的時候叫風(fēng)吹得冰冷,現(xiàn)下貼在爐子上,暖和舒服地幾乎放不下來。 旁人有的不知道他之前病了,看他揣著手爐,心里雖然笑他嬌氣,卻沒有說出來。 他們擊鞠了一場,不管盡沒盡興,都回去了。 謝遺沒有跟著他們走,謝如青說是有事要和他講,帶著他往別的地方去。 走到無人的地方,謝如青才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謝遺。 “這些時日,李康樂可有再和你見過?” 謝遺驚訝于她會主動詢問李康樂的事,然而轉(zhuǎn)念一想,當(dāng)初退婚的事本就是兩個人不謀而合的,因此謝如青和李康樂的關(guān)系并非外界想象的那般惡劣。 謝遺搖了搖頭,道:“不曾?!?/br> 他對李康樂是很有幾分好感的,雖然自他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兩人只見過三次面。 謝如青微微蹙眉,像是對什么事感到苦惱一般,可是最終她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 謝遺猜測她是擔(dān)憂李家的動向,便道:“世家大族,唇亡齒寒,李家總歸不能置身事外?!?/br> “你說的對?!敝x如青目光越過謝遺,投向他身后的大片竹林,“唇亡齒寒,誰也不能置身事外。” 謝遺忍不住問:“姊姊可知道王家意欲如何?” “你問這個做什么?” 謝遺垂眸,道:“我只是有些擔(dān)憂景明公子?!?/br> 謝如青沉默半晌,才輕聲道:“王景明……如今已經(jīng)不堪用了?!?/br> 謝遺便不再問了。 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直到分別,謝如青才叮囑道—— “你明日多加小心,少往東南方向去?!?/br> 謝遺微微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聽見系統(tǒng)白白的聲音在他腦海響起:“宿主大大,我賭五包辣條,明天那里肯定有事要發(fā)生!” 謝遺茫然了一瞬:“辣條……是什么?” 白白難得地嚴(yán)肅臉:“是圣物?!?/br> 謝遺:“?” 雖然謝遺不懂白白說的“辣條”是什么,不過他的猜測和白白一樣——明天,那邊,一定會發(fā)生什么事。 第8章 壁微瑕 謝遺騎在馬上,他昨日那身廣袖長衫已經(jīng)被換下來了,今日為了方便騎射,穿的是自西邊游牧民族傳入中原的胡服,袖子收的很窄,腰也勒得緊緊,愈發(fā)顯出他身段風(fēng)流。 喬十一見了,嘴上花花地贊他“其態(tài)窈窕,絕世無雙”。 謝遺聽著不大對勁:“‘窈窕’二字,不是形容女子?” 喬十一笑嘻嘻地插科打諢道:“謝兄可比金陵城的貴女們好看不知多少?!?/br> 謝遺看他嬉皮笑臉,也懶得和他計較這些。他垂眸看向馬鞍旁掛著的箭筒,問道:“我們一會兒往哪個方向去?” 喬十一道:“都聽謝兄的?!?/br> 謝遺昨天才得謝如青提醒不要往東南方向去,今日自然不會去。他心里雖然好奇,卻不想以身犯險。于是伸手一指南邊,說:“往那兒去吧?!?/br> 那邊野草茂密,樹木稀疏,應(yīng)該有一些小型的野獸禽類。謝遺也不打算在秋獵中出什么風(fēng)頭,只想獵一些野兔野雞的,面上過得去就行了。 喬十一沒有什么異議,跟著他一起驅(qū)馬往那邊跑去。 秋高氣爽,太陽也不刺人眼睛,謝遺目力良好,不多時就在草叢里射到了兩只兔子。喬十一還要更好運些,射中了一只灰狐,他將灰狐尸體掛在自己馬上。 謝遺伸手摸出了腰間的水囊,打開塞子喝了一口。他微微向后仰著頭,一段纖秀白皙的頸子毫無保留地暴露在人眼前。 喬十一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