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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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薔薇騎士雙手捧著嶄新的王旗上前一步,走到了國王身邊。 國王展開了王旗。 在血紅的底色上,暗金色的鐵薔薇灼灼怒放。 國王將王旗牢牢插在了塔樓的旗臺上,極北而下的風(fēng)呼嘯著將王旗獵獵地展開。隔了一千年,這面旗幟終于回到了它的舊地。 “他日被占領(lǐng)的一切,我必將悉數(shù)奪回?!?/br> 國王低聲地對自己說,猶如一句古老的許諾。 ……………… 臨時的浮橋被加固,橫跨在萊西河上,夜幕降臨的時候,國王已經(jīng)在收拾好的要塞正中間會議中休息了。 先來見國王的是詹姆斯。 詹姆斯抓著一大疊厚厚的,寫得密密麻麻的圖紙,激動地朝國王比比劃劃,闡述自己對于要塞的重修構(gòu)想,并且還重新提了他在信中說過的,關(guān)于鐵弩在軍事上的運用……他從攻城錘上得到了點靈感,認(rèn)為可以在塔樓的固定角上安置攻城弩反過來作為防衛(wèi)。 國王聽了一會兒,感覺這位先生似乎大有把要塞武裝成個刺猬的既視感。 雖然都是建筑設(shè)計師,但詹姆斯和國王瘋?cè)丝茖W(xué)院中的另外一位建筑師先生選擇的方向截然不同。 國王輕咳了一聲,打斷了詹姆斯先生滔滔不絕的話:“一個問題,先生您難道以前不是位神圣的教堂設(shè)計師嗎?” 剛剛踏進(jìn)會議廳的希恩將軍一聽這句話忍不住就笑了:“天吶,詹姆斯先生,您以前居然是教堂設(shè)計師?” 詹姆斯振振有詞:“所有的建筑都是藝術(shù),冰冷的巖石與木材的碰撞,它們是永恒凝固的,不同的類型有不同的美……如果能夠安上一些威力更大的火炮就是冰冷與火花的歌曲了?!?/br> 希恩將軍:…… 不知道為何,他居然覺得詹姆斯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又覺得仿佛有哪里不對。 國王失笑,他搖了搖頭,將另外一份早已經(jīng)寫好的委任書遞給詹姆斯:“先生,現(xiàn)在您有一個選擇?!?/br> 詹姆斯結(jié)果一看,那是一份羅格朗第一科學(xué)院研究長委任書。 “我注意到您說的是一個選擇?”詹姆斯看了眼委任書,又看了眼國王。 國王含笑地看著他:“您覺得會有除了接受以外的選擇嗎?” “假如我拒絕……”詹姆斯一邊說著,一邊將委任書折疊好收了起來。 “啊……您要知道,您現(xiàn)在可知道了不少軍事機(jī)密。戰(zhàn)爭情況下,我總得保證軍機(jī)不泄露吧?”國王微笑地說道,語氣輕松。 詹姆斯重重地冷哼了一聲,抓起桌面上的圖紙,轉(zhuǎn)頭就走。 臨出門時可以聽到他恨恨的低聲抱怨: “暴君!” 希恩將軍看了一眼國王。 國王不以為意:“一會去告訴他,我需要一批改進(jìn)過的攻城塔,順帶將我們的科學(xué)院必備禮物為他送過去。” 說到這里,國王笑了一聲。 希恩將軍在前段時間帶領(lǐng)人封鎖東南沿海的時候,與幾名瘋?cè)丝茖W(xué)院的科學(xué)家打過交道,此時一聽國王口中的“禮物”,他的神色不由得變得格外復(fù)雜……陛下,您確定那真的是禮物不是恐嚇嗎? 不過,想一想,如今的戰(zhàn)爭軍械狂人詹姆斯先生如果扔到圣廷去,結(jié)局還真是一個火刑架。 正色了一下,希恩將軍開始和國王匯報正事。 主要是關(guān)于被他們俘虜?shù)姆磁衍娨绾翁幚怼?/br> 戰(zhàn)前國王吩咐過俘虜不要直接斬殺。 希恩將軍這些時間以來,對他們這位國王已經(jīng)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們的陛下對虛名不屑一顧,他不在乎以最血腥的手段達(dá)到目的,仁慈與殘酷兼具,他既然吩咐六俘虜一命肯定是有原因。 “等到晚上的時候,放他們?nèi)サ诙??!?/br> 國王十指交叉,思考了一會兒回答。 希恩將軍點頭答應(yīng)下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詢問:“陛下,我不太明白您為什么放走禿鷹將軍……您是?” 國王似乎早就料到希恩將軍會有這個疑問,他從桌上拿起一封火漆已經(jīng)揭開了的信遞給希恩將軍:“看看?!?/br> 希恩將軍雙手接過信,取出閱讀。 只讀了短短幾行,希恩將軍臉上頓時染上了喜色,他抬頭看向國王:“您這幾天就在等這個?” 國王頷首。 信是安格爾邦國的艾德蒙將軍派人送來的戰(zhàn)報。 在安格爾邦國軍隊的協(xié)助之下,亨利伯爵率領(lǐng)著羅格朗的左翼大軍已經(jīng)攻破了巴爾波邦國的王城外部防御,將巴爾波國王困在了城堡內(nèi)圍。艾德蒙將軍成功地截獲了巴爾波國王寫給禿鷹將軍,要求他立刻引兵回援破圍的信。 這封重要的信被艾德蒙將軍一同派人送了過來。 國王拿起手邊的那封巴爾波國王求援信,將它放到了燈光下,慢慢地說:“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有更好的辦法奪回博馬里城堡,又何必平白讓我們的士兵多流寶貴的鮮血呢?” 希恩將軍低頭朝國王行禮:“感謝您的恩慈,陛下?!?/br> “俘虜中有與禿鷹將軍熟識的軍官嗎?”國王問。 希恩將軍想了想:“有一位,是他的親兵,因為受傷了所以沒能逃跑?!?/br> 國王將一封早已經(jīng)寫好,密封好的信交給希恩將軍:“釋放他的時候,讓他將這封信帶給他的將軍……如果他的綽號‘禿鷹’真的屬實的話,我們接下來只需要靜等了。” 希恩將軍明白了一些什么,他接過信,畢恭畢敬地離開了。 只余國王一人的房間中,國王指尖相抵,他在想魔鬼之前與他提及的另外一件事。魔將他送回人間的時候,曾經(jīng)建議他最好嘗試一下,不對城堡本身造成太大破壞地奪回它。雖然這是他的本意,但是魔鬼會關(guān)注博馬里城堡,這就說明博馬里城堡另有蹊蹺。 而在他問原因的時候,魔鬼欠身意有所指地回答: ——薔薇家族的城堡本身就是珍貴的寶藏。 這是什么意思? 第91章 兵不血刃 博馬里城堡, 反叛軍聯(lián)盟在博馬里的所有重要人物都到了。 這一次北地的反叛以紐卡那邦國為首,巴爾波邦國和查沃斯邦國協(xié)助, 成為紐卡那邦國的同盟。巴爾波邦國派出了他們的“禿鷹”, 查沃斯邦國則是派出了他們的一位老侯爵。此時三方界限分明地落座,會議全無往日的喜樂融融。 禿鷹將軍是顴骨很高,眼窩深陷, 看人就像一只老鷹冷血地打量獵物,給人種陰滲滲的感覺,今日這種陰森感更重。 此時這只禿鷹正在與毒蛇對峙著。 蓄著紅胡子的紐卡那國王蘭托夫特右手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身體微微前傾,他臉上慣常的親切笑容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聲音沒有了那種歡快勁, 冷得像是毒蛇吐信:“我不是懷疑阿爾魯將軍你,但是鼎鼎有名的巴爾波邦國之鷹居然這么簡單地就丟掉了至關(guān)重要的黑石要塞, 實在是不得不讓我擔(dān)憂, 巴爾波在這次反叛中的誠意?!?/br> “巴爾波的誠意?”禿鷹將軍怒極反笑,他一指身上沒有脫下來的染血鎧甲,“我自己都險些送命,這不是誠意?巴爾波邦國與紐卡那一同參加這次反叛, 當(dāng)初我們簽訂的盟約,是共進(jìn)同退, 生死共存亡, 紐卡那既然要指責(zé)我們戰(zhàn)敗,那我倒不得不問問一件事了——既然是盟友,為什么紐卡那能夠眼睜睜目視盟友滅國?!” 禿鷹將軍的話一出口, 長桌左側(cè),他的所有親兵齊齊起身拔劍。禿鷹將軍的親兵剛一拔劍,蘭托夫特身后的護(hù)衛(wèi)頓時也抽出了刀。 刀劍的寒光晃動人眼,短暫的平和瞬間被撕碎,會議廳內(nèi)頓時劍拔弩張。 紅胡子的蘭托夫特盯著禿鷹將軍,一絲兇狠掠過他的眼底。 “巴爾波王城正在受到羅格朗重兵的包圍,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禿鷹將軍沒有退讓的意思,咄咄逼人,“我巴爾波邦國死守要塞的時候,你們紐卡那的精兵在哪里?讓我們和查沃斯充當(dāng)外圍的rou盾,你們紐卡那在城堡內(nèi)高枕無憂,好計算!” 聽到“查沃斯”,查沃斯邦國的老侯爵眼角一跳,目光在蘭托夫特和禿鷹將軍之間巡回,沒有立刻表態(tài)。 萊西河主干中的黑石要塞失了一座,就相當(dāng)于博馬里城堡丟了重要的一臂。因此也怪不得蘭托夫特急匆匆地召集所有人。蘭托夫特震怒實屬正常,但巴爾波邦國的禿鷹將軍同樣并非善茬,也懷了一肚子的怒火。 聽到禿鷹將軍提及巴爾波王城受圍,蘭托夫特臉上的肌rou微微一抽,他的目光迅速地在查沃斯邦國的老侯爵臉上掃過,發(fā)現(xiàn)他神色不動,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老狐貍。 蘭托夫特心中暗罵了一聲。 雙邊的士兵僵持著,等待著主人的命令,一場反目成仇隨時可能發(fā)生。 氣氛最緊繃的時候,金屬跌落到地上的聲音就顯得十分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是查沃斯侯爵手下的一名將領(lǐng)不小心碰倒了這一個酒杯。 查沃斯邦國的老侯爵微微欠身:“年輕的小伙子沒見過什么世面,失禮了?!?/br> 原本就要繃斷的弦因為這個小插曲被緩沖了。 蘭托夫特將目光從不動聲色的老侯爵身上收回來,他一揮手,示意自己的護(hù)衛(wèi)先收起刀:“如果失去了巴爾波邦國,聯(lián)盟就會不復(fù)存在,難道阿爾魯將軍認(rèn)為我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說著,蘭托夫特站起身,奪過一名護(hù)衛(wèi)的劍,指向天空: “以圣主之名起誓,我絕對沒有收到任何關(guān)于巴爾波王城被圍的消息!” 說罷,他看向禿鷹將軍:“難道連圣主都不值得信賴了嗎?” 禿鷹將軍冷冷地看著他,一揮手,親兵們也收起了手中的劍。 “這就對了嘛?!奔t胡子的蘭托夫特重新露出了那笑瞇瞇的親切表情,他拍了拍手,示意侍女上來為眾人倒酒,“我們是在圣主面前宣誓的盟友,親如兄弟,兄弟之間哪有說不開的誤會,阿爾魯將軍英勇的威名世人皆知,是我誤會了將軍,來,我自罰一杯?!?/br> 烈酒倒進(jìn)金酒杯中,蘭托夫特高高地舉起舉杯,對著禿鷹將軍遙遙一敬,然后一飲而盡。 “那想來也是我誤會您了?!倍d鷹將軍皮笑rou不笑地也舉起酒杯,朝著蘭托夫特一敬,雙方又恢復(fù)到那種其樂融融的做派,“這次的要塞戰(zhàn)敗,的確也有我防守不當(dāng)?shù)呢?zé)任。但是,您知道,巴爾波的人口遠(yuǎn)遠(yuǎn)不如紐卡那,我?guī)淼氖勘W⊥鈬姆烙鶎嵲谑翘^艱難了,我聽說紐卡那王室的雪騎親兵隊英勇過人,我想,不如接下來由紐卡那來守要塞,我們巴爾波來守內(nèi)部防御吧?” 蘭托夫特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他緩緩搖頭:“博馬里是紐卡那的王城,沒有比紐卡那的士兵更加熟悉這里結(jié)構(gòu)的了,內(nèi)部防御需要的人手比外部防御更多,你們?nèi)耸植蛔?,交由你們來守恐怕不妥。?/br> 空氣隱隱地又開始泛起了冷意。 查沃斯侯爵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禿鷹將軍微微一愣。 在類似的這種三個邦國會議上,查沃斯邦國的老侯爵一般沉默寡言,扮演著和事佬的那個角色,少有主動表達(dá)意見的時候。 不過,禿鷹將軍很快地醒悟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以往查沃斯邦國老侯爵不發(fā)言是因為在反叛的三個北地邦國中,紐卡那的軍事實力最強(qiáng),巴爾波次之,查沃斯邦國實力最弱。但是如此,紐卡那已經(jīng)被羅格朗奪回了大半的領(lǐng)土,只剩下最后的這一點力量龜縮于博馬里城堡,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敢與蘭托夫特正面對峙。但是他卻忽略了一件事: 實力被削弱的不止紐卡那邦國一個。 他失了一座黑石要塞,巴爾波邦國的王城被圍。 如今反叛軍聯(lián)盟中,查沃斯邦國因為位于兩國之后,暫時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實力反倒與他們相差無幾了。 蘭托夫特同樣意識到了這種落差,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 “唉……黑石要塞失了一座,羅格朗的軍隊數(shù)目遠(yuǎn)勝于我們,博馬里城堡早晚是守不住了?!崩虾罹袈掏痰卣f,“要我說,我們可以退到柯西城堡去,柯西城堡外的峽谷只要我們守住了,他們就算有再多的士兵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