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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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天家和樂融融,那一廂街巷阡陌,皆吟探花郎的詩。 一顰落鴻雁,稍蹙慟天仙。 蟾光知我愿,代落玉人肩。 元日這一天,這首詩作傳遍了整個帝京。 便是京郊的鄉(xiāng)野之間,總角小童在田間地頭蹦跳著,嘴里也念叨了一句:“蟾光知我愿,代落玉人肩。” 人人都在想著,詩里的美人究竟美到了什么地步?才能讓那新科探花郎,如斯沉醉。 元日的晌午熱熱鬧鬧的過去了,待華燈初上之時,東內(nèi)門又開始放焰火。 人人便摩肩接踵地往東內(nèi)門而去。 偏人堆里有人背向而行,自東內(nèi)門中而出。 他的身后繁光綴天,焰火炫目,映的他好看的眉眼光影斑駁。 清清落落的貴公子,身材高大的像一棵樹。 周遭流動的人群,街巷高樓懸著的紅色燈彩,熙攘的人間,仿佛同他無關(guān)。 如同清寂夜空高懸得那一輪月,不管人間有多熱鬧,他自清絕孤冷,不染溫情。 他是從宮里出來的。 向皇帝請辭河西節(jié)度使一職,陛下默然,只瞧著他淡淡地,說了些意味不明的話。 “也罷,如今朝堂動蕩,朕還需要你。” 他從前便是陛下的一把刀,十四歲時便因著護(hù)衛(wèi)陛下,殺了平生第一個人。 此后的時日里,他將自己磨的鋒利,兩淮鹽務(wù)貪墨案,他砍了六個四品五品官的頭;越西火燒欽差一案,他奉陛下之命,親赴險地,就地法辦四十七人。 …… 十八歲晉升禁軍首帥,不是恩蔭,也非因公主之愛,是一刀一劍拼來的功勛。 從前他傲世輕物,最怕的便是別人將他同江都公主扯在一起。 少年的心態(tài)很簡單,世間的紛紛流言,皆說他的一切,不過是因了公主的一句喜愛。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輕視。 所以他避之若蛇蝎,周身對她建了一面隔離墻,再好也不愿意去看。 如今悔意似游移不定的蛇,在他的五臟六腑鉆來鉆去,最后咬出偌大的黑窟窿,血淋淋的。 周意在一旁小跑著,手里提著陛下賞的食盒。 氣喘吁吁地跟上了自家公子:“公子,今兒是大年初一,小的不求別的,只求您給我買個章云烤鴨,只要前腿兒……” 身后忽然傳來山鳴海嘯,山呼萬歲。 江微之猛的停駐腳步,周意剎車不及,一頭撞上自家公子的后背,嚇得一迭聲的說小的該死。 他偷眼去看自家主子,只覺得眉毛眼睛全都結(jié)了一層冰,冷的像是剛從雪堆里挖出來一般。 他怕的要死,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喋喋不休地說:“……您和殿下鬧別扭,可千萬別學(xué)人家遷怒小的,小的多可憐呢,大年初一都回不了家……” 江微之慢慢轉(zhuǎn)身,仰頭去看那東內(nèi)門上。 焰火呼嘯著在夜空中綻放,隨即又帶著點點璀璨,消失殆盡。 然而有更多的焰火呼嘯升空,追月逐星。 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那高聳恢弘的東內(nèi)門城樓上,陛下龍章鳳姿,笑著揮手。 有宮監(jiān)端著錢筐子,一把一把地往下灑銅板。 公主們笑顏逐唇,像是九天上的神仙妃子。 江微之不禁去尋那一抹煊赫璀璨的笑顏,可當(dāng)那抹笑顏落入他眼中時,一旁英俊而又儒雅的探花郎,也赫然入目。 他的心像被重物使勁地錘了一下,呼吸困難。 周意艷羨地看著那城樓上的天潢貴胄,嘖嘖感嘆。 “都說人生三喜: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探花郎這一回胡子眉毛一把抓,金榜題名之后直接同公主洞房花燭……” 話音未落,卻聽身側(cè)又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周意憂慮地轉(zhuǎn)過頭,一臉的擔(dān)憂。 “公子,您咳得這樣厲害,不會得肺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已大修 看過的小仙女可以重看 推薦我喜歡的大大的文,指路古言星秀《禍宦》 抱歉。 卡到頭禿~ 對了,特意點名九洱和小芳芳,你們倆太可愛了,簡直要笑死了我和小親夏~ 二妞子,誰說我微博是個話嘮的?我明明是個高冷成熟穩(wěn)重的人設(shè) 謝謝小仙女們每天的等待,你們讓我覺得寫文好有意義! 名字就不一一點了~但請記得我把你們每一個人都記在了心里~比心 第51章 長公主(上) 年初二時, 新蔡長公主自陽坊進(jìn)城,歸寧探親。 同太娘娘一起用了午膳后, 德高望重的新蔡長公主霍莧, 誠摯地邀請霍枕寧隨她回一次陽坊。 “……三年前我來時,你個子才到我這兒,今日再比量,竟然比我高些了?!被羟{生了一張及其漂亮的臉, 眼尾上揚,下巴尖尖,“聽說你要選婿?” 長公主單名一個莧字,雖是故去的胡太妃娘娘所出,卻在陳太后膝下長大, 性子素來潑辣的緊,三年前長公主的夫君亡故,長公主三年未有出門, 今次乃是三年后頭次回來。 彼時見這位姑母時,霍枕寧不過十二歲稚齡, 同這位姑母未曾有什么交集, 今次一見,恨不得將姑母供起來。 霍枕寧歪著頭, 點頭點的乖巧。 霍莧見殿中只有宮娥靜默而立, 將兩條腿往那美人塌上一搭,慵懶地一揚手。 那一直隨侍的玉面郎君立刻恭謹(jǐn)上前,蹲了下來, 為長公主錘起了腿。 他的動作輕柔,低垂的眉眼俊俏極了。 霍莧見眼前這侄女看的出神,勾唇一笑。 “選駙馬呀,首選蠢人。”她歪了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要聽話。要是選個主意大的,妄想著做你的主的,那不得人頭打出個狗腦子?” 霍枕寧默默地想了一下江遲那張冷漠臉,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贊同地點頭。 霍莧繼續(xù)給霍枕寧洗腦。 “你叫胖梨是吧?嗨,咱們霍家上一輩兒小名離不開菜,這一輩兒又都起成了果子。”她百無聊賴地吐槽,“你瞧我,又是新蔡,又是莧菜,當(dāng)真是菜到家了?!?/br> 霍枕寧撲哧笑出聲來。 “我原叫阿梨,后來實在太胖,胳膊胖成了藕節(jié),爹爹想著又不能再改叫阿藕,就胖梨胖梨的叫,當(dāng)真把我叫胖了?!?/br> 霍莧知曉自家這侄女得皇兄愛重,又生的玉雪可愛,心里喜歡極了,她踢了那郎君一腳,坐起身來。 “叫姑母捏捏。”她伸出纖手,輕輕捏了捏胖梨粉嘟嘟的臉蛋,愛不釋手,“你總盯著他做什么?” 霍枕寧笑的眉眼彎彎,嘻嘻問道:“他怎么能帶進(jìn)宮的呀?” 霍莧斜睨了他一眼,正對上那郎君的流轉(zhuǎn)眼波,悄無聲息地與他眼神糾纏了一時。 “他呀,是個閹人。”霍莧掩唇輕笑,“閹人自然能隨著進(jìn)來了?!?/br> 霍枕寧羨慕地看著自家姑母,心中滿是敬仰和欽佩。 “姑母真行,有這么俊俏的小黃門隨著。” 霍莧又是一陣輕笑,直笑的花枝亂顫,媚態(tài)橫生。 “小妮子也想要?姑母府中這般俊俏郎君多的是,送你一個便是。” 霍枕寧忙雙手?jǐn)[動,認(rèn)真道:“……應(yīng)大虎雖然丑了點,但卻得用的緊,再說了,我也沒地兒養(yǎng)呀?!?/br> 霍莧又是一陣輕笑:“擇日不如撞日,姑母將珵美留下來就是?!?/br> 原來那玉面郎君叫做珵美。 珵美安靜地跪下謝恩。 “殿下仙姿玉質(zhì),宛若天人,奴愿侍奉殿下?!?/br> 霍莧眉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慍怒,旋即又笑得花枝亂顫。 “你倒是應(yīng)的爽快??蛇€不知胖梨要不要呢?!?/br> 霍枕寧連連擺手:“不要不要。” 霍莧笑了一笑,又去問她:“我明兒就要回陽坊,胖梨隨我住幾天?” 她怕胖梨不去,又加大了誘惑,“陽坊鯉魚山,滿山滿野皆是桃花,溪谷山澗,鳥蟲輕鳴,胖梨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霍枕寧心向往之,撓了撓腦袋。 “可是,爹爹不準(zhǔn)我出門?!?/br> 霍莧拍著胸脯打保證。 “姑母可是三歲便會背不凡之子,必異其生的神童,皇兄怎么說也會給我個面子吧?” 于是,皇帝將新蔡長公主趕了出去。 好在有陳太后在,她為胖梨做了保,皇帝不知怎的,竟也答應(yīng)了。 到得第二日曉起,天邊才浮起一線的微紅光芒,霍枕寧一行以公主儀仗出行,一路隨著新蔡長公主往陽坊去了。 在那紫宸殿中,阮行為皇帝披上大氅,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朝政還未理清,便將他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