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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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公主在此,忙俯身行叩首禮,接著奉上了兩封信件。 “臣參見殿下。”他將信件高舉過頭,高聲道,“天使送來陛下密信一封,另有太后娘娘同仙蕙郡主的信件?!?/br> 歐穆賢說罷,心頭一陣后怕。 他娘的,得虧長養(yǎng)先生進言,不然這江都公主真在云州外頭被蠻人殺了,怕他的腦袋真要落地了。 歐穆賢身后的天使,一名潘薄,一名董轍,其中潘薄叩首道:“回殿下,小人自帝京一路趕往封龍嶺,未見殿下的蹤跡,一路查問才找到了這里。陛下憂心公主安危,派了五千禁軍出京接您回宮,算著日子,此刻快到旻州了?!?/br> 霍枕寧早已拆開了爹爹的信,快速瀏覽一遍,不過又是斥責她的話,末尾要她快快回還,霍枕寧出來這么些時日心里早就想念爹爹,即便看到爹爹都是斥責的話,也紅了眼眶。 她放下信件,同那潘薄和董轍說道:“我這幾日便回去了,你們先走,告訴爹爹,我殺了一個蠻人?!彼Q起一根手指頭,無比驕傲地再強調了一遍,“貨真價實的蠻人哦!” 屋內連同姜鯉、木樨都笑了起來,歐穆賢在一旁稱贊道:“公主好槍法,臣看的是真真兒的!” 霍枕寧翻了一眼歐穆賢。 “閉嘴!”她不滿地問他,“知道錯了嗎?本宮說殺你全家,誅你九族錯了嗎?” 歐穆賢一臉情真意切地跪倒在地,義正言辭地反駁公主:“殿下您什么意思?”他痛心疾首地問,“難道臣沒有錯,您就不能殺臣全家了嗎?” 屋里又是一陣輕笑。 霍枕寧滿意地低下了頭,再去看太娘娘和璀錯的信。 太娘娘滿紙的心肝寶貝,叫她快快回宮,霍枕寧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紙上,過了一會兒才把信小心疊好,放進了自己的袖兜里。 璀錯有兩封信,一封是和她傾訴思念之情,又說太娘娘做主將她許配給了謝小山,希望她快些回來。 還有一封卻是寫給自家表哥江微之的。 霍枕寧沒有拆開,捧著信思索了半天。 她好想江遲。 不知道他在牙狼關怎么樣,又沒有發(fā)現(xiàn)國公和哥哥們的下落。 她失魂落魄地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客棧。 過了晌午,歐穆賢來稟報流民安置的情況,木樨代公主聽了聽,大抵是得勝堡來的百姓若愿安居,便送田產,若要再往關內走,也不阻攔。 木樨代公主做了幾個決定,一是命人往關內采買糧食,派五日的粥食。二是愿往關內而去的百姓,一人派一貫的銅錢做盤纏——自然是霍枕寧自個兒掏腰包。 因著公主勞累,木樨便又代霍枕寧去往禁軍的所在,探望受傷的兵卒,好生安撫一番。 這一番事做下來,便過了大半天,待暮色降下,木樨回了客棧,推了門進去,便見蘭槳被五花大綁的捆在了床榻旁,嘴里還塞了條帕子。 木樨頭嗡嗡的,心快跳了出來,一把將那帕子從蘭槳嘴里拿出來,厲聲問:“公主呢?” 蘭槳哭嚎出聲:“殿下跑了啊。” 木樨一下子癱坐在地,又迅速站起來,往姜鯉處奔去了。 黃沙茫茫,三匹馬在官道上疾馳。 馬上人皆著赤色軍甲,其中一人露在帽盔之下的肌膚欺霜塞雪,騎馬的姿勢卻是拙劣極了,繞是如此,仍咬著牙關抓緊韁繩。 江都公主霍枕寧。 另兩個兵士,一名徐商,一名丁揚,領校尉的銜,此時干的卻是貼身護衛(wèi)公主的活兒。 心里再緊張,卻也無計可施。 日夜兼程,達到牙狼關的時候已是深夜,在遠離護國軍所在之地百里之地,兩名校尉扎了營,供公主歇息,丁揚執(zhí)了真龍令牌,悄無聲息地去了護國軍的營地,將鄭敏帶了回來。 鄭敏不情不愿地拜見了霍枕寧。 “公主,您不怕死嗎?就帶了兩個人來?”他打量著徐商和丁揚,認出是自己曾經的部下,不屑道,“他二人雖然一個是武狀元,一個是衛(wèi)學的頭名,可人是十足的滑頭,您也太大意了?!?/br> 丁揚此時得了公主的庇護,懟起曾經的上司來,毫不客氣:“卑職再不濟,也比您強!” 霍枕寧累的頭腦發(fā)昏,懶怠地問鄭敏:“我就來看他一眼,明兒就走?!?/br> 鄭敏不相信地看她:“您就看一眼?”他發(fā)愁道,“后日咱們就有動作,您就別添亂了!” 霍枕寧既然到了這里,哪里肯答應,威逼利誘之下,鄭敏終于答應同她合作,連夜回了護國軍營地,取來一件護國軍的褐色戰(zhàn)甲,一頂同色的帽盔。 于是,第二日的晌午,霍枕寧身著了護國軍的戰(zhàn)甲,一章巴掌大的小臉被罩在了帽盔里,為防止萬一被認出來,又被江微之斥責,霍枕寧還用泥巴涂黑了滿臉,只露出一雙黑亮大眼。 一路由鄭敏領著,霍枕寧捧著信便進了江微之的營帳。 日夜思念的人,便在眼前。 他的雙眼熬出了紅紅的血絲,他的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可他的樣子,依舊清俊出塵。 鄭敏悄悄踢了霍枕寧一腳,示意她跪下。 霍枕寧差點要反踹回去,旋即回神,下了一身冷汗,規(guī)規(guī)矩矩地捧著璀錯的信件單膝而跪。 鄭敏稟告道:“仙蕙郡主有信。” 江微之并沒有抬頭,一心去看執(zhí)在手中的牙狼關地圖。 “念?!彼S口道。 鄭敏看了一眼霍枕寧,小心翼翼地接過信件念起來。 璀錯的信通篇都是大白話,一口一個哥哥,向江微之說了一下齊國公府的現(xiàn)狀,又提及了自己的婚事。 鄭敏情真意切地念起來:……哥哥,您在邊疆一切要保重,我同胖梨一起等著您回來?!?/br> 念完了,眼見江微之在聽到胖梨二字之時,晃了一下神,旋即收回神思,接著看圖。 霍枕寧哪里舍得走,怒視鄭敏。 鄭敏抓耳撓腮,喊了一聲:“節(jié)使,這信放哪兒?” 江微之沒有抬頭,屈指輕輕地敲了敲營帳里臨時的矮桌,示意他放那。 鄭敏又踢了霍枕寧一腳。 霍枕寧怒目而視,忍下了這一口氣,捧著信上前,將信放在矮幾上。 江微之眼睛望著地圖上的一處山谷,問道:“幾時發(fā)出的信?” 霍枕寧脫口而出:“回哥哥……” 這一聲哥哥一出,霍枕寧渾身一僵,鄭敏也一僵。 霍枕寧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璀錯叫哥哥,自己怎么也腦袋壞掉了,跟著叫哥哥? 江微之一雙骨節(jié)分明、修長干凈的手放下地圖,慢慢地抬起了頭。 一雙寒星目中,無風無雨的,看向眼前的小兵。 “你仔細想想,這么叫合不合適?”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我讓每天等著看更新的仙女失望了。我也不狡辯了,我會盡量補上的。 抱歉t_t 第43章 再奔(下) 暴露了? 不能啊, 且不說她此時帶了帽盔,穿戴了齊齊整整的護國軍甲, 只說方才那一聲回話, 壓低了聲音,只不過“哥哥”二字實在不好解釋。 鄭敏手心里汗津津的,緊張的快要窒息了。 公主啊公主,好不容易節(jié)使將您給說走了, 您又再來,也太上桿子了吧。 節(jié)使這幾日心緒差到極點,無人敢接近,您若不是公主之尊,恐怕也得不到一個好臉色吧。 愁緒滿懷的河西節(jié)度使江微之, 面上結了一層化不開的寒霜。 波瀾不興的雙眸中,倏得閃動了一下,旋即恢復平靜。 霍枕寧垂首, 仔細回想著平日里鄭敏如何同江微之說話,穩(wěn)下心神, 壓低了嗓音, 小心翼翼道:“卑職……聽鄉(xiāng)君之信,一時失言?!?/br> 鄭敏的心里又是一陣哀嚎:你不過是個傳令兵, 只能自稱標下, 怎么還來了一句卑職…… 日頭移往中天,細碎的金芒落在帳邊上,矮矮的小兵握緊了拳頭, 肩上落了一斜碎陽。 江微之的眼光在她的肩上那點點碎芒略一停頓,旋即收回了目光。 “無妨?!?/br> 他再度低下頭,去看那副地圖,那些山水深澗入了眼,卻再也入不得心。 鄭敏用腳踢踢霍枕寧。 霍枕寧心跳如雷,慢慢地轉身跟在鄭敏后頭出了帳。 鄭敏出了帳子就慫了,心虛地用肩膀撞了一下霍枕寧,小聲地說:“殿下,您該走了?!?/br> 霍枕寧踢踢腳下的小石子,點了點頭,也小聲的回應他:“行吧。”她有些失落,“這是誰的靴子,臭死了?!?/br> 鄭敏矢口否認拿的是旁人的,鄭重道:“這可是末將的新鞋,一回沒穿過!”他見公主情緒平穩(wěn)并沒有打算追究他方才的無禮之舉,有些心虛,“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早些回去的。行軍打仗太累了,末將都記不清上一次睡在床榻上,是什么時候了?!?/br> 霍枕寧何嘗不是?她尤其想念仁壽宮側殿那張柔軟溫暖的床。 “慢慢想吧,總會想起來的?!彼S意地搭了一句話,往自己所居的那個山頭慢慢走去。 鄭敏望著她落寞的背影,忽然覺得公主有些可憐。 只是還沒有看著公主消失在山頭,便有一位校尉喊住了他。 “鄭虞侯,節(jié)使叫您同他一起,去廟頭鎮(zhèn)的集市買紙硯筆墨?!?/br> 鄭敏一愣神,昨日不是買過了筆墨? 節(jié)使既然如此說,那便跟著去吧。 心念一動,沖著山頭大聲喊道:“公……小公,隨本將軍出去一趟?!?/br> 霍枕寧心里一跳,笑著轉了身,黑黑的臉上滿是燦爛的笑。 見到這樣的黑小兵同鄭敏一同而來,江微之并沒有吃驚。 霍枕寧緊張地站在江微之的影子里,一想到一會兒要騎馬,登時有些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