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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迪拜戀人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頭頂仿佛有數(shù)道驚雷炸開,此時我已是雙腳虛軟,心跳如鼓。那藏在心底最深處的哀傷一股腦向我席卷而來,仿佛急吼吼的鼓點,抒發(fā)著臨陣待發(fā)的悲愴。

    心中涌出一陣苦楚,我雖然交代過自己,也交代過連翩,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這事會從嘉軼口中傳出。緩緩閉上了雙眼,任苦澀逐漸占據(jù)我的心田,此時我的整個腦海中只有兩個字:完了,完了。

    根本不用回答,穆薩看著我苦痛的表情,已明晰一切真?zhèn)?。沉滯片刻后,他最后繃住的那一根弦也轟然倒塌,化為慟絕的一聲低嗚。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不停地問著,重復(fù)的,無力的,枯萎的。那種失魂落魄的語氣,就像一把錘子,每寸每分都敲打在我的心上,幾乎置人于絕境之中。

    “穆薩,我沒有別的選擇。”我的聲音無力,嘶啞難辨,“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束了,我不想再打擾你的生活,也不想用這個來要挾你?!?/br>
    “那你就選擇殺掉他,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他瞪著一雙發(fā)紅的眼,呼吸短促且艱難,聲嘶力竭地低咽,“cece,你這是殺生,我不允許,教法不允許,真主也不會允許你這樣做!”

    第160章 破除

    空氣靜默,暗流深漩。

    我的心中原本有愧,但當(dāng)初瞞著他自作主張,實在是不得已的做法。誰知道他在這個關(guān)頭把“真主”擺了出來,一下子我的頭腦便懵了。我起先抓著床單,低著頭聽他痛苦的斥責(zé),卻漸漸覺得自己脖子和肩膀越來越僵,越來越硬,怒火在胃里燒成一個小團,慢慢攛掇上來。

    我直起身,面對面地看他的臉,慢慢地、一詞一頓地問道:“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

    我咬緊牙關(guān),用拳頭抵住胸口狠狠的摁,試圖抑制內(nèi)心如同萬千蟲蟻啃噬的痛楚:“我該怎么辦?你希望我怎么辦?嗯?哭著喊著去求你,讓你離婚?或者在你和萊米絲沒離婚的情況下,孤勇地把孩子生下來,做個為愛執(zhí)著的未婚mama?然后放棄我的學(xué)業(yè)放棄我的工作,付一筆違約金自己默默回國,等你想起來我怎么不見的時候再來找我,最后感激涕零地答應(yīng)做你的二老婆?這樣嗎?你希望我這樣嗎?”

    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句話都說得很慢很清晰,帶著解釋,帶著質(zhì)問,帶著委屈與忿忿,像是滯重的稠油,沉悶地、窒息地、緩緩地流出。

    穆薩的臉色瞬間失血,粗粗地喘了兩口氣,沙啞著提高了音量:“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離婚了!你只要告訴我一句,你的那些設(shè)想根本就不會發(fā)生!”

    “不會發(fā)生嗎?你確定?”我輕輕冷嗤一聲,心底無限悲哀,“一個結(jié)婚前就懷了你孩子的女人,你家人可能接受我嗎?可能善待我嗎?可能相信我嗎?如果沒有他們的準(zhǔn)許,別說你沒辦法娶我;就算他們被孩子逼得讓步,我也得不到他們的尊重,最后只得惹得你也厭棄我?!?/br>
    “可是你殺掉了孩子,這比其余任何都更加令人無法接受!”穆薩絕望地捂住臉,手指一直顫抖,“就算有那樣多顧慮,但你怎么就那樣喜歡自作主張,連個消息也沒給我?我難道沒有權(quán)利知道嗎?”

    “自作主張?”我心里疼得如同刀絞,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對,我就愛自作主張,你早就應(yīng)該知道了。一直以來,我不都是這樣的嗎?我自作主張地愛你,自作主張地退讓,自作主張地負(fù)隅頑抗。沒有我的自作主張,哪來和你并肩作戰(zhàn)、披荊斬棘的勇氣?”

    “但是——”我抬頭看他,目光如炬,聲音變得清亮起來,“穆薩,你要搞清楚,我所有的退讓與妥協(xié),都是因為我愛你,而不是因為我卑微。我可以為了兩個人的未來努力再努力,但我永遠(yuǎn)不會去放低身段去乞求一段感情。所以在當(dāng)時的境況下,我絕對不愿通過這種方式逼迫你,換作現(xiàn)在也不會,這是我的堅持,變不了?!?/br>
    “逼迫,怎么會是逼迫呢?”他的拳頭攥得緊緊,指甲嵌入rou中,咬牙道,“你什么都沒說,我不是也離了婚來找你嗎?可誰能想到,短短的時間內(nèi),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你如果愿意和我商量對策,或者能夠再等等……”他聲音顫抖,一直哽咽到說不下去,氣息短促。

    他那雙怨憤而痛苦的眼,令我悶窒得無法呼吸,仿佛有一把帶齒的軟鋸,在我的眼底與內(nèi)心拉扯出陣陣的劇痛。那種延綿不絕的心悸與痛苦,時刻折磨、揮之不去。

    “等你?等多久呢?等到肚子明顯到上不了飛機,我就離開不了迪拜了。”我的心情在他的悲傷下枯萎殆盡,涼到極致,終于忍不住沖他低吼道,“穆薩,別把問題推到我身上!你讓我等等,為什么你沒有加快速度?你以為我愿意這樣嗎?我也是走投無路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你想想看,就算你父母接受了我,就算你和萊米絲離婚,就算我們懷著孩子馬上結(jié)婚,結(jié)果又能怎么樣呢?如果結(jié)婚期和生產(chǎn)日期對不上,一樣犯了未婚先孕的罪,難道你要讓我們倆一起去坐牢嗎?”

    我的情緒迸發(fā)而出,回憶起那種走投無路的絕望,整個人仿佛置于死地,心臟如同被撕裂。

    氣氛凝滯得濃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穆薩的聲音低沉地響起,絕望卻認(rèn)真,每個詞都敲擊在我的心鼓上:“我寧愿去坐牢,也不希望你像現(xiàn)在這樣做?!?/br>
    我僵住了,烈烈的氣焰因著他這句話,一下子癱軟下來,變得灰喪無比。

    他哽咽著,聲音低沉:“是,我有錯,我不該在和你結(jié)婚前發(fā)生關(guān)系,讓你懷上孩子,這是我的責(zé)任。但我們原本可以彌補的,我寧愿坐牢去贖罪,也不愿犯這樣的錯,真主不會允許的,不會。cece,我真想知道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做得了那么狠絕的事?怎么能不聲不響地失去孩子還若無其事?”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雙眼茫茫失了焦距。他以為我不會傷心嗎?那我最彷徨最無助的時候,他又在哪里?我不曾抱怨,不曾言語,不代表我已經(jīng)忘記。我想要開口解釋,或是駁斥,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是沒了力氣,只能僵硬著身體,定定地看著他。

    穆薩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指甲在血rou上刻出深深的印痕,直泛出血rou,痛苦地?fù)u頭:“cece,真主很難原諒這種行為的,很難原諒的……虔誠可以贖罪,你如今雖然虔誠,可是你方才卻毫無悔意。我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相信你的虔誠……cece,我害怕真主不會留你在身邊……”

    我雙腿發(fā)軟,心里刮起一陣風(fēng),自己就像一片葉子,飄飄蕩蕩沒有依靠。我以為我們即將擁有的美好未來,都在一瞬間像沙堡一樣迅速風(fēng)化瓦解,過往的相濡以沫,近日的奮力前行,都如同美夢與噩夢的交織,被他的話語擊垮。

    對于長久生活在中國的我來說,從小便看過了各式各樣的流產(chǎn)案例與新聞。因而,當(dāng)我有了一個不該有的孩子,雖然心頭萬般不忍與無助,但想到自己不過是千千萬萬不幸中的一員,心頭終歸有所安慰??赡滤_不同,他生活在禁止墮胎的阿聯(lián)酋,真主的教誨在心中根植,法律也對這種行為無法姑息,打心眼里便無法理解。

    信仰的力量有多強大,有多深刻,無法估量。

    可縱然知曉這點,我還是傷心,抑制不住的傷心。

    我以為他會理解我的,事實上,他也理解了一部分,他知曉他自己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只是,他的信仰蓋過了這份理解,一切又變成了不理解。

    窗戶沒有關(guān)緊,一陣風(fēng)吹來,肆意地拉動著窗簾。漫長的沉默后,混著呼嘯的風(fēng)聲,我抬眸看他,突然開口:“不,穆薩,你說錯了。”

    我抓住他手,他依舊冰涼且無動于衷的手,湊到他耳朵旁邊,咬著牙徐徐說:“你說錯了,我并沒有你想象中那樣虔誠,以前是,現(xiàn)在也是。我入了教,我尊重且欣賞你的信仰,也愿意為了你遵守教法,融入你的生活??墒?,我并不完全虔誠?!?/br>
    穆薩驚恐睜大了眼睛,試圖將手從我掌中抽出,我卻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硬是捉住了他的手,舔舔自己干澀的嘴唇,徐徐再道:“穆薩,其實,我根本不在乎真主到底會不會留我在身邊,那對我來說是虛無縹緲的事情。我不在意,真的不在意……穆薩,別用這樣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要知道,現(xiàn)在迪拜多少穆斯林放縱無節(jié)制?與許多人相對比,我已經(jīng)很虔誠很虔誠了?!?/br>
    我苦笑著,望著穆薩痛心疾首的眼神,又漸漸收下表情,加強了語氣,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關(guān)里面說出來:“穆薩,除了萬物歸于真主這樣的觀念外,我可以在一切言行上遵從教法,這是我因為愛你做的讓步,但我沒辦法從心靈上臣服,這也是你對我,應(yīng)該有的理解和尊重?!?/br>
    此番一言,穆薩如遭雷擊,滿眼恍然,伸手去抓床邊的水杯,眼睛卻蒙上了一層霧,不小心,水杯被碰得倒在床柜上,浸濕了枕套,他下意識地趕快去扶,袖口濕透。

    我伸手把水杯扶起來,里面的水已經(jīng)流散得差不多,便隨手拿了幾張紙把床柜上的液體擦干凈,又要去幫穆薩擦袖口淌著的水澤。手剛剛碰到衣袖就被他給撥開了,力度不大,卻很固執(zhí),來來回回三四次,與我無聲地較勁。我著急了,低念一聲:“怎么了?幫你擦衣袖呢。”回頭一望才去看他的臉,見他臉色發(fā)白,眼里滿是痛心與無奈,好像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好半天,他才慢慢閉上眼,睫毛上有若隱若現(xiàn)的水霧,無力地開口:“cece,我們先冷靜一段時間吧。讓我想想,讓我想想?!?/br>
    我的手僵住,站起身,無聲地看著他,腿卻沒有挪動。屏息不語,想要確認(rèn)他話中的真?zhèn)巍?伤皇情]著眼,胸口戰(zhàn)栗著起伏,仿佛陷入了崩潰的深淵,只是重復(fù)著“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情緒潰然瓦解,我看著他緊閉的眼,僵硬的抗拒,渾身痛得發(fā)抖。倔強咬咬唇,抑制住鼻腔里隨時可能迸發(fā)的哀痛,最終還是,轉(zhuǎn)身離開。

    第161章 調(diào)職

    從醫(yī)院的病房出來,我踩在一地暮色之中。光線疏疏落落地傾瀉下來,裹著我薄薄的身體。四周除了風(fēng)聲什么也聽不見,沙塵翻騰滾滾,迷得人看不清晰。

    下意識地拿出手機看時間,才發(fā)現(xiàn)連翩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粗奶柎a,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狠狠捏了一把手機,沒有回?fù)苓^去,氣勢洶洶地揣回了包里。

    走了兩步,包又再次震動了起來,我只覺心浮氣躁,不想置理??赊D(zhuǎn)念一想,又擔(dān)心是穆薩喚我回去,拿出來一看,結(jié)果又是連翩。

    我滿腔的怨懟與怒火無處可泄,接起電話沒好氣地“喂”了一聲,態(tài)度顯而易見地不好。

    “你們在哪兒呢?我和嘉軼出來的時候就沒找到你們。”連翩急切地說。

    提起嘉軼,我怒火更盛,聲音又憤怒變得尖刻:“等你們二位慢吞吞地來,還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br>
    連翩似有些心虛,遲疑了一下,低聲問:“他是不是去醫(yī)院了?那我們現(xiàn)在過來……”

    “不用了!”我斬釘截鐵地打斷她的話,手指不自覺攥緊,帶著情緒說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有事沒事又隨意亂說呢,什么能講什么不能講,怎么就分不清楚?連翩,我叮囑過你好多次,不要告訴他,不要告訴他,結(jié)果還是變成了這樣!”

    “對不起,汐汐,我真的不知道嘉軼會說?!彼奔苯忉?,“但是,他也是好心,覺得你自己承擔(dān)下來的太多,如果穆薩知道了,可以不讓你這么壓抑。反正你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像當(dāng)初那樣為了面子不告訴他啊?!?/br>
    “連翩!”我的頭腦一片混亂,宣泄的**令我分不清方向,“不是你覺得什么就是什么,穆薩是一個穆斯林??!你們在迪拜呆了這么久,還不了解這里的規(guī)定嗎?”

    “你別這么激動。”連翩低聲嘀咕:“那只不過是這個城市奇怪的法律而已……”

    “不,那不光是法律……”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不住地顫抖,“那是滲透到思想深處的觀念,你不明白,嘉軼不明白……”

    其實,我也不明白。

    手指抽疼到心上,酸澀的感覺讓我無力再繼續(xù)說下去。輕輕掛掉了電話,我捂住臉,背靠著樹干慢慢蹲下身去,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明白,表面看上去,我是在氣嘉軼的多嘴,可我心里知道,真正讓我難過的,是穆薩的態(tài)度。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卻要為了過去的爭議付出即將擁有的未來。

    我有怨,有忿,有失望,有懊悔,有撕扯的痛,可是,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穆薩說讓我們冷靜冷靜,便順了他的意,暫且不聯(lián)系吧。這個時候,我無比慶幸穆薩的父親不許我們住在一起,這多多少少令我心頭好受了些,起碼正大光明地提供了不見面的理由,不至于難以適應(yīng)。

    愛情就像是光,擁有無比閃亮的力量,但注目久了必定是要落淚的。如果無法適應(yīng)著光芒,終究會灼傷雙眼?;蛟S,也應(yīng)該給他時間想清楚了。

    本以為這件事就足夠令我消沉難寐,卻沒想到,壞事總是接踵而至。周日上班的時候,公司的調(diào)職通知出來了。

    而我的名字,正在其中。

    我們這些通過項目來到迪拜的人員,在公司較為特殊。由于合作公司有三家,所以各公司可以根據(jù)具體情況協(xié)商調(diào)職問題。雖說表面是平等,但被強迫換掉習(xí)慣的環(huán)境,丟掉正在做的項目,仍然是一件讓人不悅的事。

    之前云宇樹就提醒過我調(diào)職的事,只是我沒有在意,以為自己做得足夠優(yōu)秀,很容易留下來。就算之前有過一陣心慌意亂,也沒有影響到工作質(zhì)量,不至于被調(diào)走。

    我心有不甘,跑去問經(jīng)理,對方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只說了一句:“你的研究方向有好幾個人在做,而且,有一次開會,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候,你擅自離開了會議。”

    他一提,我腦子轟的一聲便懵了。想起來,那正是白哈阿訇說服穆薩爺爺之后,穆薩趕來找我的那一次。因為太過匆忙,心里又著急,只知會了同事一聲,便隨穆薩離開了公司。這樣的事放在那些本地人和歐美人身上,實在是很常見的事,我只做了那么一次,便被記住了。

    但既然如此,我便無話可說。畢竟這也不是降職或者開除,只不過換了一個公司和崗位,無奈之下,只能接受。

    云宇樹看著我苦著臉收拾桌上的物品資料,安慰我道:“你也別難過,我當(dāng)初也只是說著想激勵你的,沒想到真的發(fā)生在了你身上。不就是那家公司的工資稍稍低了一點點嗎?人也輕松一些的,算起來是一樣的嘛,還有好多人一開始就被分到了那里呢,嘉軼不就是嗎?”

    聽到嘉軼的名字,我的動作稍稍停滯了一瞬,把頭埋得更深,不想泄露情緒。云宇樹哪里知道,我在意的并不是工資,而是已經(jīng)適應(yīng)的工作環(huán)境。在這個心情迷亂的當(dāng)口,與穆薩各自冷靜,對連翩怨懟未解,我所能依托的,只剩下手里正在進(jìn)行的研究項目,以及融洽相處的同事們。就算是跟云宇樹斗斗嘴,也多多少少能夠汲取些溫厚的力量。

    可現(xiàn)在,我連這點樂趣都沒有了。只能收拾好東西,次日去新公司報道。

    走出公司的大門,太陽像融化的鐵漿一樣灑下來,我被曬得看見天地都在旋轉(zhuǎn)。迪拜鱗次櫛比的高樓反射著光線,那些摩登的建筑高高聳立著,直向云霄深處沖去。我仿佛身在一個金錢堆砌出來的牢籠里,分不清真實與幻夢。

    我曾經(jīng)懷著一顆玻璃般明亮的心來到這里,如今卻揣著一兜破碎的玻璃渣滓佇立無言。愛人不解,朋友忿忿,過往的一切像奔流錯亂的鏡頭一般,一幕又一幕逼迫我去重新審視過往的點點滴滴。是否愈是縱情的盛放之后,清冷下來的夜就愈加黑暗蒼涼?如果一開始放棄,或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傷心。可是我們歷經(jīng)艱難才撐到了如今,一切卻在最充滿希望的時候破碎。這痛楚,比從前更甚千萬倍。

    次日,我去新公司報道。走完簡單的流程后,心悸地發(fā)現(xiàn),坐在我對面辦公桌的,正是嘉軼。

    我愣了愣,沒有說一句話,把物品資料放在桌上,自己收拾自己的,不吭聲。

    嘉軼試圖同我聊天,說起新公司的注意事項,我卻不太想聽,心中還有些未散的埋怨。幾句話之后,氣氛便有些僵硬了。

    沉默了幾秒,嘉軼突然垂下了頭,輕聲說:“閔汐汐,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他反應(yīng)會這樣大。”

    我仍然坐在位置上,翻看著一疊測井?dāng)?shù)據(jù),頭腦卻沒看進(jìn)去一個詞,只仔仔細(xì)細(xì)地聽著嘉軼的話,面上不作聲。

    “但是,我不是想要害你,我只是想要幫你?!奔屋W慢慢地說著,聲音誠懇,“連翩跟我說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我是穆薩,我一定不想被隱瞞,并且會在知道以后加倍地心疼關(guān)懷。我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覺得穆薩有權(quán)利知道,所以就在我們聊天時,順帶感嘆了一番你對他的付出,我以為說出以后,他會更加感念你,你未來也會過得更好的……”

    嘉軼的話,讓我的心被狠狠地抽打著。對啊,連嘉軼都能理解我的無奈和苦楚,為什么穆薩不能呢?這個認(rèn)知令我倒吸一口涼氣,某種失望和冰涼,從心底緩緩竄出。

    嘉軼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閔汐汐,你這樣瞞著他,對他是不公平的。而且,他遲早都會知道的。就算現(xiàn)在不知道,今后你們結(jié)婚,生產(chǎn)去醫(yī)院,也可能會知道的。就算那個時候還不知道,你就確定你能自己把這委屈藏一輩子?那實在太受罪了?!彼蛄颂蜃齑?,深吸一口氣,定論道:“如果說,他因為這點就拋棄你,只能說你們?nèi)^不同、緣分不夠。若是沒法互相理解,這樣就算堅持下去,又能走得多遠(yuǎn)呢?”

    我的肩膀僵硬,他的話如同醍醐灌頂,將我茫然失措的心驚醒。

    何必再傷懷,何必在糾結(jié),我現(xiàn)在需要做的,只是靜靜地等著穆薩的答案。就算無法理解,但我已付出全心,不會再為此感到遺憾和懊悔,這便夠了。

    我突然明白,戀愛和結(jié)婚是不同的。戀愛是停佇的陪伴,但并未改變自己的行程,隨時可能離開。而結(jié)婚則是放棄了自己的路,愿意和對方走上同一條路。所以戀愛易,結(jié)婚難,這句話對于我和穆薩,尤為適用。

    我們還有機會和對方走上同一條路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但我已盡力。

    抬起頭,我看著嘉軼的臉,慢慢說道:“謝謝你,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手機卻在這時劇烈地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竟是mama的電話。

    除非遇見極其要緊的事,mama從來不會在我上班的時候打電話,我手心一抖,趕緊接了起來。一陣著急的嗚咽聲,先于言語從電話里發(fā)出。

    第162章 扣押

    我的心一突,一股不祥的預(yù)感攛掇上來,連忙問道:“mama,怎么了,怎么了?”

    那頭傳來壓抑的呼吸聲,平息片刻,mama的聲音才從聽筒里低低傳來:“我剛才有些激動了,嚇到你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

    我的神經(jīng)依然緊緊繃著:“不可能,你從來不會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么快告訴我。”

    她猶豫了片刻,這才壓著氣息說道:“你爸生病了,不過你別擔(dān)心,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需要做個手術(shù)……但是家里大部分的錢都投房產(chǎn)去了,一時半會兒變不了現(xiàn),這手術(shù)比較著急……”

    我心里著急,徑直打斷她的話語:“還需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