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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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娥聽到蘇細的話,下意識面色一白,緊張道:“我方才尋了好幾處才尋到這新袍子,確是耽擱了些時辰。” 蘇細趕緊道:“王爺正在氣頭上,jiejie當心些,快去吧?!?/br> 聽到這話,那宮娥臉色更加難看。她看著面前的小太監(jiān),突然朝他手里塞了些銀子,“這位小兄弟,勞煩你替我送一趟吧,哎呦,我這肚子,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疼了,哎呦……” 宮娥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中漆盤往蘇細懷里一塞,然后趕緊疾奔而去??礃幼邮恰岸亲犹邸钡膶嵲谌滩蛔×?。 蘇細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沒曾想居然還有意外收獲。 她喜滋滋的將那銀子收好,然后捧著漆盤往側殿去,被守在門口的太監(jiān)攔住了,“哎,做什么的?” “替壽康王爺送衣裳的?!碧K細頭也不抬,只將手中衣物往那太監(jiān)眼前遞了遞。 壽康王爺剛剛因著身上被染了污,怒氣沖沖的進側殿,所以這守門太監(jiān)并未懷疑便讓蘇細進去了,并好心提醒道:“當心伺候。” “是?!碧K細捧著衣物進去了。 側殿內,隔一扇大理石屏風,壽康王爺正在里面寬衣解帶。 蘇細躡手躡腳的進去,踮腳靠近,然后往一旁案上看去。 案上置一漆盤,上頭放置著一些壽康王爺褪衣時需要解下的玉佩、荷包等物。借著朦朧之色,蘇細沒有看到那塊熟悉的玉麒麟。 按照顧韞章的說法,這種皇家信物,除非丟失,不然皆會隨身攜帶。 蘇細暗暗蜷縮起手指,不小心觸到掌心傷口,立時疼得松開,然后鼓起膽子,往前邁出一步,正欲朝屏風后細看時,便聽到壽康王爺如雷一般的聲音,“衣裳呢!” 蘇細趕緊上前,將漆盤內的衣裳遞到壽康王爺面前。 壽康王爺站在那里,見這小太監(jiān)捧著漆盤不動,便怒道:“還不快來伺候,等著本王親自動手嗎?” 蘇細想您是跛了腳,又不是斷胳膊斷腿的,怎么還連件衣裳都換不了。 不過蘇細知道,皇家之人嘛,吃飯穿衣皆有旁人在旁伺候,這手腳自然也用不上了。 幸好方才蘇細倒的那些東西只污了壽康王爺?shù)耐馀?,故此她只需替壽康王爺將外頭的衣裳換了便行。 蘇細低著腦袋,一邊替壽康王爺換衣裳,一邊不動聲色的往他身上尋那玉麒麟,卻沒有尋到。 “你這小太監(jiān)一雙手倒是生得挺嫩?!鳖^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蘇細嚇得立時縮手。 壽康王爺嗤笑道:“怕什么,本王雖風流,但素來是喜歡女人的。像你這種不男不女的東西,本王看不上眼?!?/br> 這位壽康王爺雖嘴毒了些,但心性卻不壞。若是旁的小太監(jiān)潑了某位皇家貴人一身,一頓責罰必是少不了的,可這位壽康王爺只是嘴上罵得狠而已。 替這位壽康王爺換了外袍,蘇細站在原處,盯著自己的腳尖看,等覺得人差不多走遠了,這才緩慢抬頭朝他的背影望去。 壽康王爺如今三十有八,若看背影,旁人定會以為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不知他那腳是怎么跛的。 不過她并未在壽康王爺身上尋到玉麒麟,難不成壽康王爺真是她……父親?若是能看到正臉就好了。 蘇細正想著,不防前頭的壽康王爺突然轉身,她立刻埋首,將腦袋垂得低低的。 壽康王爺在身上摸了一把,然后皺眉走過來,“我的玉麒麟呢?快替我尋一下。” 玉麒麟?蘇細下意識一愣。難道是方才剛剛丟的? 壽康王爺在側殿內轉了一圈,沒尋到玉麒麟,蘇細左右看看,走到屏風上掛著的那件臟污外袍上摸了摸。 “啪嗒”一聲,掉出來一塊東西。 蘇細低頭,確實是那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玉麒麟。 “你這小太監(jiān)倒還有些機靈勁?!眽劭低鯛斪哌^來,拿走那塊玉麒麟。 蘇細盯著自己突然一空的手掌,有些悵然若失。 不是壽康王爺。 …… 折騰了一個時辰,也不知宴是不是要過了。蘇細急著將自己身上這套太監(jiān)服換下來。 她疾步行走在宮廊之上,專挑那些暗處走,省得碰上人,暴露了身份。不過顯然,有人跟她的想法一樣。畢竟這種天黑夜路,最適合做些不正經(jīng)的事了。 蘇細悶頭跟一個小太監(jiān)迎面撞上。 那小太監(jiān)“哎呦”一聲,肩上扛著的東西“砰”的一下掉在地上,聽聲音分量不輕。 蘇細捂著自己被撞疼的額頭摔在地上,那個被布袋子套著的東西正巧松開一道小小的口子。 雖然這處光線昏暗,但蘇細還是看到了一只蒼白無骨的手,從那口子里冒出一截。 蘇細渾身一哆嗦,那邊的小太監(jiān)立時將布袋子扎緊,然后看蘇細一眼,急匆匆地跑了。 蘇細怔愣半刻,站起來,腳步一轉,遠遠的跟在了那小太監(jiān)身后。 小太監(jiān)跑了一段路,停在一處荒僻地,然后將肩上扛著的布袋子往一枯井里頭一扔,便又跑了。 蘇細見四下無人,心雖慌,但還是忍著懼意,小心翼翼邁步走了過去。 地上碎石頗多,雜草叢生,蘇細也不知這是什么地方,她盡量放輕腳步,然后朝那枯井里望了一眼。 是,是尸首……蘇細瞪圓了眼,倒退三步。 突然,一只手搭上蘇細的肩膀。 “啊!”蘇細驚聲尖叫,使勁一頓踹,差點把自己踹進枯井里,幸好被男人拽住了胳膊。 “娘子,是我?!?/br> 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身冷汗的蘇細終于睜開那雙被嚇得淚眼朦朧的水眸。她啞著嗓子,身體一軟,瞬時淌下淚來,可見是被嚇得狠了。 “怎,怎么是你啊,嚇死我了。” “娘子在看什么?” 蘇細立時往顧韞章懷里躲,“我剛才撞到一個小太監(jiān),見他將一個布袋子扔了進去,我就是好奇,看了一眼,里頭,里頭是個死人。而且看衣飾,應該是個宮娥?!?/br> 相比于面色慘白的蘇細,顧韞章神色鎮(zhèn)定異常,他道:“宮中宮女常有死者,諸如傷寒,責罰,以上欺下之類,沒什么特別的。” “可宮女也是人,就沒人管嗎?圣人不管嗎?”蘇細蹙眉。 “這位圣人年輕時,也是一位崇善風流之人,只是不知為何,登基后便戮戾不斷,陰晴不定。如此宮女慘死之事,在宮內已屢見不鮮?!?/br> 蘇細不解,“若是心善之人,怎么可能變化如此之大?” “這就是人性。權勢二字,普天之下誰能擋之?若有機會,皆是恨不能拋妻棄子而為之人。”顧韞章話罷,伸手握住蘇細冰冷的手道:“走吧。” 蘇細跟在顧韞章身后,不敢往身后看。 她緊緊貼著人,顧韞章走一步,她就快速搗騰著小細腿緊跟兩步,然后嘟囔道:“你走慢點,我跟不上了?!?/br> 顧韞章輕笑一聲,放慢了腳步。 兩人行了一炷香的時辰,至一假山石洞后。 “娘子換衣吧?!?/br> 蘇細將藏在洞里的衣裳拿出來,然后看一眼站在面前的顧韞章,“你不出去?” “娘子多慮了,我是個瞎子?!?/br> “我要是信你,我才是瞎子?!碧K細又想起花樓里的事來,她都被這廝看光了,這廝竟還能若無其事至此! 想到這,蘇細又忍不住開了口,“你一個瞎子,旁人對你定是不設防的,應當能看到很多自己想看的東西吧?” “哦?娘子指什么?”顧韞章假裝不解。 “你知道我指什么?!碧K細怒氣沖沖。 “娘子不說,我怎么知道娘子指什么?” “我就是不說你也知道我指什么?!?/br> 兩人正吵嘴,顧韞章突然伸手一把捂住了蘇細的嘴,然后壓著人往假山石洞里頭躲。 “唔……” “噓?!?/br> 假山石洞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聲音像是有兩個人。 在這宮里,居然還有人敢偷雞摸狗?蘇細剛剛這樣想完,便想起來自己也正在偷雞摸狗。不過顧韞章尋的這地方真是不錯,偷雞摸狗的都聚一塊了。 “你慢點,輕點……” 這是一道女聲,蘇細聽著有些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 “我就親親,什么都不做。” 這是一道男聲,蘇細聽著也覺熟悉,不過一時也想不起來。 外頭不知為何,越來越激烈,蘇細聽著外頭那寬衣解帶的嘖嘖水聲,忍不住紅了臉。 顧韞章尋的這處石壁十分隱蔽,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但外面不能看到里面。 蘇細背貼石壁,被顧韞章按在假山石上。凹凸不平的假山石硬邦邦的咯著她的肌膚骨rou。 她微微偏頭,借著月色,能看到顧韞章那張白玉似得面皮。 蘇細知道,這個男人的自制力向來是驚人的,不然也不能裝瞎子裝這么久。不過此時,她卻在顧韞章身上感受到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蘇細的身量只到顧韞章胸前,隔著一層錦緞,她能聽到男人漸漸急促起來的心跳聲。 其實從看到顧韞章的第一眼起,蘇細就覺得這個男人仿佛天上神袛一般,帶著一股旁人無法靠近的淡薄冷漠感。 蘇細覺得自己不管如何靠近,都不能觸及到男人真實的那一面。 如今聽到男人因為外頭的動靜而急躁起來的心跳聲,蘇細的心里是雀躍的。起碼她知道,男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這種感覺,就仿佛男人被撕開了外頭的那層偽裝皮囊。 那一瞬間,令人覺得驚喜又痛快。 而且蘇細最滿意的是,男人的這股欲,是對著她的。 蘇細仰頭,昏黑暗色之中,她勉強能看到男人白皙瘦削的下顎。 她緩慢踮腳,伸手摟住男人的腰,指尖攥著他的衣袍,然后仰頭,在他下顎處親了一口。 感受到下顎處的溫熱觸感,顧韞章渾身一震,他垂眸朝蘇細看來,那雙鳳眸之中蘊著一股深沉暗色,眼底有星火燎原之勢。 蘇細歪頭,勾唇巧笑,姿態(tài)魅惑。正準備再親一口,男人便俯身親了上來。 氣勢洶洶,隱忍至極。 石洞外,月色淡泊,樹影連成一片,蟬鳴蛙叫清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