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寂寞與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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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張驚世駭俗的女鬼臉,被淚水沖洗后,越發(fā)慘不忍睹,紅的、黑的、綠的各種顏色攪和在一起,就像李少輝小時候用各種水彩筆畫的天馬行空的涂鴉一樣。只可惜李少輝不是天才,沒有人能欣賞的了他的作品,就像他現(xiàn)在也無法欣賞這張“藝術(shù)的美臉”。 李少輝暗嘆倒霉,別人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以身相許,造就一段羨煞世人的美好姻緣,自己倒好,好不容易發(fā)揚了一次救人于水火的崇高精神,結(jié)果救的是一個不倫不類的“女鬼”。 李少輝實在不愿再看黃發(fā)女人的容顏,便忍著臂膀劇痛說道:“美女,我救了你,你可以不恩將仇報嗎?” 黃發(fā)女人聽了之后,慢慢反應(yīng)了過來,就放開了雙手,解放了李少輝的臂膀,而李少輝也趁機拿開手臂站了起來. 但黃發(fā)女人因驚慌過度,身子無力,沒過多久,就又一屁股跌坐在地。李少輝只得彎曲身子將她扶起,只是扶的時候,他的眼睛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就落在了黃發(fā)女人的rou色背心上,因為他是從上往下看,所以就看到了那深深的一道溝壑,綿延不絕,引人浮想聯(lián)翩,還有ru溝旁邊白皙的皮膚,純白的像奶酪一樣,胸中兩只若隱若現(xiàn)的大白兔顫顫巍巍著,猶如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樣。 幸虧這個時候的李少輝剛剛吃完早飯,也幸虧這個黃發(fā)女人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更幸虧現(xiàn)在是光天化日之下,李少輝才不敢有所作為。 否則如果這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晚上,李少輝又不可能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好像現(xiàn)在也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貌),還真有可能色向膽邊生,狠狠地借機品味一下這美味的‘奶酪’?!?/br> 都這個時候了,李少輝還能這樣無恥地意yin著,他都有些汗顏,鄙視自己,看來自己就是一只徹頭徹尾的色狼。 “轟隆隆”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12分鐘,下一班的列車也準時趕了過來。李少輝看看時間,已經(jīng)耽誤了這么長時間,必須趕上這班車,否則面試遲到,可是犯了大忌。于是李少輝臨走時就對喊黃發(fā)美女喊道:“嘿,美女,沒事了吧?沒事我就走了?!?/br> “嗯…”黃頭發(fā)女人面無表情,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她說完之后,就又低下了頭。 李少輝對黃發(fā)女人的行為很是不滿,心中暗暗罵道:“靠,你大爺?shù)?,哥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雖不指望你以身相許,但也不能無動于衷吧!” 上了列車后的李少輝,又透過窗戶向那個黃發(fā)女人看去,這時女人也抬起了頭望向他,淚眼朦朧,竟然流轉(zhuǎn)著一股脈脈情意,李少輝心中一酥,看來這還是一個懂的知恩圖報的女人嘛!列車愈行愈快,疏忽間,還在站臺癡癡望著李少輝的黃發(fā)女人,便消失不見。 李少輝莫名地嘆了口氣,翻身尋了個座位,閉目養(yǎng)神了起來,雖說剛才在黃發(fā)女人面前表現(xiàn)的有些“饑不擇食”,但細細回想,如果今天的事沒有自己,如果自己反應(yīng)慢一點,如果那個熊孩子再快一點,那會不會就是一個如花生命的凋謝?那會不會又是一個家庭的支離破碎? 李少輝回想著剛才的事情,心中又生出了一個疑問,現(xiàn)在的人,有著父母親人的諄諄教誨,有著更好更健全的教育,有著社會各種各樣的倡導(dǎo)和保護,可為什么很多人的心里卻越來越陰暗? 比如打著貧窮幌子乞討的乞丐,比如拐賣兒童婦女的罪犯,比如傳銷詐騙的不法分子… 有人說,這怪不得他們,在當今物欲橫流、金錢至上的年頭,一切正確的價值觀都得讓道,一切都是為了物質(zhì)金錢服務(wù),可原因是這樣,難道就沒有解決的辦法了嗎? 李少輝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無奈苦嘆,他聽著震耳欲聾的汽鳴聲,感受著車里空氣的混濁,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開始變的麻木而又興奮,就比如現(xiàn)在地鐵上的乘,有相當數(shù)量的是昏昏欲睡,還有一部分人的眼神是麻木空洞的。 這種麻木的眼神如果是在一兩個人身上表現(xiàn)出來的話,那很正常,可如果是大范圍的(還是年輕人),那就說明這些人大有問題,因為套用毛爺爺?shù)囊痪湓?,此時的年輕人就像那八九點鐘的太陽,正處于最是朝氣蓬勃的時候。 當然,現(xiàn)在的地鐵還有一部分人沉溺于手機中的虛幻世界里,成了不折不扣的“低頭族”。 低頭族已然成了社會的一大趨勢,其間利害自不必多說,李少輝印象最深的就是去年除夕夜中,家人親戚坐在一起,大家都低著頭抱著個手機槍紅包,靜靜的不言一語,至于交流也都是在微信上,好似那樣做可以省口唾沫。 當李少輝下了地鐵,氣喘吁吁地趕到xx公司時,因為遲誤了近一個小時,所以xx公司的面試官很不愉快,李少輝心中苦笑,都怪那個“女鬼”害的自己第一天面試就鎩羽而歸。 接下來的幾天,李少輝接到了許多的面試通知電話,所以他又一次像都市白領(lǐng)一樣開始了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盡管這個“九”要晚一點,比如上午的11點,“五”呢,也要早一點,大概就是下午的三四點左右,可這完全不影響李少輝對“朝九晚五”的深刻理解。 就這樣,李少輝面試了十多天后,可結(jié)果不盡人意,盡管李少輝知道面試求職是一個講究緣分的事,也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面對每個公司各種含糊其辭的說法,李少輝還是暗暗發(fā)急,自己已經(jīng)把薪水待遇降到了以前的一半,至于別的福利要求也降到了可有可無的地步,可即使是這樣,面試結(jié)果還不那么明朗,難不成自己也真的要和實習生一樣,當一個見習員工,拿上兩千的工資,任由公司隨意的去“蹂躪”? 當李少輝再次坐上上公交面試時,他看著窗外的景色和來往匆匆的行人,才深刻地領(lǐng)略到生活的無奈辛酸,對于和他一樣的年輕人變得麻木不仁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當一個人長期面對生活的重壓,長期感受不到成功的喜悅,長期讓自己“綠色”的心靈在陽光下暴曬,任誰也會對世界變得無動于衷。 要說他這些天唯一的收獲,那就是對南京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南京有“秦淮燈彩甲天下”的秦淮河,秦淮河一面是畫舫凌波、槳聲燈影的熱鬧情景,而另一面則又“秦淮八艷”等癡男怨女的絕美之戀。 李少輝記得古人有一句他本人已經(jīng)忘記了的yin詩艷詞,其大意是說天下沒有來過秦淮河的男人,永遠也體會不到真正的醉生夢里,永遠也體會不到真正的女兒美。 對于這種說法,李少輝深深地不以為然,沒來過秦淮河,不知道醉生夢死和女兒美,可來了之后就能知道了嗎?秦淮河自己都來了八百趟了,還不是照樣被女人拋棄了,還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單身汪,還不是照樣不知醉生夢死和女兒美是個什么東東。 拋卻這些,李少輝對南京的最深的感觸就是這里的凄涼和悲壯,這里作為明朝的金陵之城,有著明朝“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不屈不撓的氣節(jié),所以在明朝滅亡秦淮八艷消失的時候,這里作為金陵之城的繁華和纏綿也變成了悲涼的過往,被葬入了歷史的墳?zāi)怪?,只能供后人緬懷?/br> 其實歷史也罷,人文也好,一個城市能留住心的,還得是人,是那個讓自己銘心刻骨的人。 只是時光悠悠,歲月無情,能留住李少輝的人早就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所以現(xiàn)在的李少輝活的渾渾噩噩,事情雖然已經(jīng)過去兩年多了,可他就一直放不下,一直在思念,一直在等候,母親從小就教育他,男人要永遠拿得起放得下,要永遠向前看,不能回頭,可他最終還是讓母親失望了。 這兩年來,李少輝拼命去忘記那個人,拼命不去想她,可每到傷心落魄的時候,他滿腦就都是她的溫柔笑容,就想找她訴說心事。 兩年了,李少輝耗費了700多個日子,去思念她,等待她,可她仍杳無影蹤,就連上天似乎對李少輝的癡心也無動于衷,從來也不給他一個久別重逢的機會。 李少輝看著深秋飄落的梧桐落葉,心情也變得蕭索了起來。 隨后的日子里,工作仍無著落的李少輝像一個“幽靈”一樣灰色暗淡地游蕩在這座時尚現(xiàn)代而又古典質(zhì)樸的城市里,他看到了這座城市車流不息的馬路,也看到了這座城市歌舞升平的夜景,還看到了這座城市燈火闌珊的情侶… 所以這些日子,寂寞的李少輝只能靜靜地品嘗孤獨的滋味,有人會問孤獨不就是寂寞嗎?事實上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就像黑與夜的不同,以前寂寞的李少輝站在雨中的小樹下,翻遍手機通訊錄,卻找不到一個來送雨傘的人;而現(xiàn)在,孤獨的李少輝,在冰冷的屋檐下,傾盆的大雨中,會安靜的等待著雨停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