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觸即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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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打架一事后,李少輝的心情越發(fā)壞,對下午的會議越發(fā)厭煩。 下午三點半,藍河項目慶功會正式舉行,各個部門的主管魚貫而入,當心情復雜的李少輝正要隨著人流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卻被宋大福悄悄拉了一下衣角,李少輝轉身看向宋大福,剛要說話,卻見宋大福搖了搖頭,向樓梯拐角處示意,李少輝心中明白,便隨著宋大福向那里走去。 在走向拐角處的路中,李少輝看見宋飛竟然悄悄溜進了揚才耕的辦公室,他嘆了口氣,心情更為沉重。 到了拐角處,李少輝看看四周沒人,疑惑道:“宋哥,怎么了?” 宋大福長嘆一聲,問道:“小李,你知道待會開會他們會干什么嗎?” 李少輝哼笑一聲,“該甩鍋的甩鍋,該推諉的推諉,還能干什么,這不是他們的拿手把戲嗎?”他話音未落,便發(fā)現(xiàn)宋大福的面容比上午還難看,竟然有些蒼白。 在李少輝的記憶中,宋大福一直是一個外向開朗、沉著冷靜的人,從來沒有任何事情讓他如此緊張狼狽。 宋大福沉默半晌,方才開口道:“事情遠不止這么簡單,藍河這個幾千萬的巨額項目,我們歷時一年才完成,可到頭來,竟然一分錢都沒掙到,所以對于這么巨大的過失,董事會那邊也發(fā)了怒,讓我們開會檢討,承認錯誤。 可面對這樣的嚴重后果,誰敢承認錯誤呢,所以楊才耕已經(jīng)私下里和商務部采購部等部門主管商量過了,要找一個替罪羊,所以所以…” “憑什么讓我們來背鍋?”李少輝聞言怒聲喊道。 宋大福閉眼嘆道,“這件事我想了一上午,我們這次無論如何也躲不了了,既然這樣,那就讓我承擔下所有的過失吧!” “怎么會這樣呢?”李少輝說著,猛地一腳踹在了墻上,而宋大福看著墻上李少輝的腳印默默無言。 李少輝發(fā)xiele心中一口怒火后,稍稍冷靜了下來,他看著面前神色憔悴的宋大福,突然倍覺心酸,宋大福雖年輕有為,不到35歲便已做到了項目經(jīng)理,可他的身世卻很悲慘。 宋大福來自農(nóng)村,母親因病早亡,弟弟在工地干活受了工傷變成瘸子,meimei為家抵債,不得已嫁給了一個瞎子。 所以現(xiàn)在的他急需一份安定的工作,一份不菲的薪水來攢錢解救他弟弟和meimei。 可如果他不背鍋的話,那很有可能就要自己頂包了,但自己出身社會幾年也一事無成,好不容易在這里才混出一點樣子,如果這次因此丟了工作的話,那自己又得去其它地方從零開始了。 想著這些利益得失,李少輝和宋大福相視苦笑,靜靜無言。 片刻后,宋大福苦聲道:“小李,如果我這次丟了工作的話,他們一定會向我詢問這個崗位適合的人選,所以那個時候,我希望你帶著我們a組的兄弟好好干,千萬別再栽在他們手里?!?/br> 李少輝聞言一怔,驀然間濕了眼眶,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宋大福竟然會這樣照顧自己,須臾間,他又想到了宋大福平日里對自己的提攜和照顧,可以說,在南京遠東公司,沒有宋大福就沒有自己。 李少輝沉思了許久,心中長嘆一聲,罷了,罷了,反正自己女朋友也跑了,光棍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重頭再來。 李少輝和宋大福靜默了片刻,宋大福嘆了口氣,強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別多想了,走,開會去?!?/br> 宋大福說完,便拉著李少輝向會議室走去。 在進會議室的時候,宋飛正好也從楊才耕的辦公室出來了,他看著李少輝,臉上得意陰險的笑容一閃而過,李少輝鐵青著臉,直想撲上去再把他胖揍一頓,不過卻被宋大福拉進了辦公室。 會議室內(nèi)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橢圓形長桌,桌旁依次坐著總經(jīng)理和各部門的主管,他們或閉目養(yǎng)神、或兩兩私語、或閱讀文件…當他們看到宋大福李少輝二人,皆露出了復雜的神情。 李少輝心中一聲冷笑,挨著宋大福在長桌后面坐下,他看著與會的眾人,想著宋大福剛才的那番話,心中著實憋著一股火,可這股無名之火又無處可撒。 末了,他就轉移注意力,開始消沉無聊地觀察著會議室,向右看去是投影儀幕布,上面寫著“慶祝藍河項目圓滿竣工”幾個猩紅大字,投影儀的上面是一個復古的歐洲風石英鐘,石英鐘對面也就是會議室的前面墻上貼著六s管理的牌子,牌子上面貼著“努力拼搏,超越自己”的標語。 “努力個鬼,超越個屁,再努力再超越,還不是被人陷害?”李少輝憤憤地罵了一句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跑出了辦公室,打開電腦,打印了一沓資料,然后又讓劉大腦袋把藍河項目的幾個零配件準備妥當。 在李少輝剛做完這些事進入會議室的時候,董事長姚萬里也帶著幾個不怎么常見的股東,邁著矯健的步伐走了進來。 隨后,會議正式舉行,開會第一個講話的自然是姚萬里,他因是董事長,不插手公司具體事務,所以只簡單說了幾句,便把話筒交給了總經(jīng)理。 總經(jīng)理等掌聲稍歇,一邊諂媚地恭賀著姚萬里,一邊將投影儀打了開來,開始介紹藍河項目,末了,他就藍河項目的虧損情況要求各部門主管陳述原因,反省錯誤。 隨后便輪到商務部、采購部、行政部等部門主管講話,聽著這些人的講話,李少輝心中一沉,宋大福說的果然沒有錯,他們果然商量好了,要找一個背鍋俠,他們都避重就輕地講了一些沒有積極協(xié)調(diào)等無關緊要的小錯,至于關鍵因素則統(tǒng)一都推卸給了技術部,或明或暗影射是技術部在現(xiàn)場調(diào)試失敗所致,與他們無關。 看著這些人的丑惡嘴臉,李少輝冷冷一笑,再次領略到了辦公室政治的險惡之處,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心中冷笑,“你們不仁,休怪老子不義,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們吃不了兜子走?!?/br> 等這些部門主管結束講話之后,技術總監(jiān)楊才耕便站了起來,他扶了扶黑色的老花鏡,語氣深沉道:“如各位領導同事所說,這次技術部在藍河項目調(diào)試中犯下了嚴重的錯誤,給公司帶來了極大的損失,我深感內(nèi)疚,為此,我代表技術部全體成員向各位領導同事鄭重道歉,說一聲‘對不起’。” “老楊,不要緊張,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币θf里安慰道。 楊才耕向姚萬里感激的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接著道:“藍河項目由技術部a組全權負責,從立項到竣工歷時一年。 在這一年中,a組的辛苦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但我本人作為技術總監(jiān),因身體有恙,請了兩次假,共有一個月左右,所以對這個項目沒有細致的監(jiān)管,致使項目出現(xiàn)了重大失誤,所以我誠懇地請求公司對我進行處罰,允許我請假退休?!?/br> “老楊啊,你這說的什么嘛,你還年輕,生個病也沒什么,再說了這次的責任也不全在你,以后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講?!币θf里皺著眉安慰道。 李少輝雖然年輕,但聽著楊才耕的話,卻不由得怒火攻心,直想站起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罵個狗血淋頭。 楊才耕剛才的一番話看似平平淡淡,沒講什么,但他為了開脫自己,已經(jīng)完完全全將技術部a組出賣了。 首先,他上來就道歉,大打同情牌,以引起公司中上層對他的憐憫;其次,他說這個項目是a組全權負責,所以出了錯,應該先追究項目負責人;中間還加一句“a組的努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以一種欲抑先楊的手法進行反諷。 然后,他又說自己因為生病致使精力不夠,即使出錯也是情有可原。之后再強調(diào)自己的職位是技術總監(jiān),只是監(jiān)管,即使有過,也是次要責任。 最后,他用退休為理由再打一次同情牌。 他的講話確實達到了完美的效果,不僅將他推卸的一干二凈,而且反過頭來,姚萬里還的安慰他。 其實,楊才耕的這一番講話,只要是熟悉藍河項目的人,是很容易拆穿他的。 在調(diào)試期間,宋大福有任何重大問題都會及時向他匯報,而且在他生病期間,宋大福還領著李少輝去醫(yī)院好心看望,虛心向他請教,所以項目中的問題楊才耕不可能不知。 但在調(diào)試過程中,楊才耕不顧實際情況,竟然把宋大福委派到另一個項目現(xiàn)場,在去另一個現(xiàn)場之前,宋大福本想讓李少輝全權負責。 可楊才耕聽信讒言,玩弄權術,非要把李少輝調(diào)回公司,另派組人員。 這組人員去了現(xiàn)場,就是無頭的蒼蠅,不按現(xiàn)場情況因地制宜,卻死板硬套,將a組的調(diào)試方案亂改一通不說,還不與a組請教商量。 至此,藍河項目的施工周期不僅拖長了幾周,而且還采購了許多無用的設備,增加了項目費用,造成了現(xiàn)在難以收拾的局面。 此時,會議室寂靜無聲,肅殺的氣氛在彌漫。 楊才耕講話完畢之后,只剩下宋大福和李少輝二人沒有發(f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