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偷聽
”什么!“禾香一時激動,扯著背后傷口,哎喲一聲,她一個習(xí)武的四十大板已經(jīng)有些受不了了,她一個毫無武功底子的姑娘一百板子,根本就不用活了,更何況打完還被扔出府,這個天是不冷了,可是晚風(fēng)習(xí)習(xí)的時候依舊會讓人受不了,看來她是必死無疑了,簡直是在謀殺??! “說了讓你別問了?!?/br> “哎,這個姨娘究竟曉不曉得一百板子到底代表著什么???” “不管曉不曉得,都是急于撇清關(guān)系。這次估計會大失人心了?!?/br> “本來也就沒什么人心,想不到她這么自私自利,多少打完了也該讓她養(yǎng)好身子在逐出府去啊?!焙滔銚u著頭,十分憐憫。 朗月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個你就別cao心了,姑娘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會讓她死在外面的?!?/br> “那就好?!焙滔闩恐c了點頭,像是放心了:”對了,你又沒有覺著清風(fēng)表現(xiàn)今天也是奇怪?“ ”姑娘發(fā)覺了,會弄清楚的,你就別cao那么多心了,好好養(yǎng)著行不行?受傷了都收不住你那八卦的心?!?/br> 禾香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不過你給我講講你是怎么把香囊和糕點在胖子和秋菊的眼皮子底下?lián)Q掉的唄?”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不也是?”話剛說完,屁股上一陣拍打的疼痛,她立馬轉(zhuǎn)笑為呲牙咧嘴:“朗月!你不地道!” “我也從來沒說過我地道?!?/br> “果然是跟在少夫人身邊的人,無賴程度都學(xué)了個十乘十?!崩试碌吐暤凸懒艘宦暋?/br> “你說什么?你信不信我告訴姑娘去?”朗月笑罵道。 “說去吧,我難不成還怕你,不過是再來幾大板子罷了?!?/br> “算了,你不說早晚姑娘也會問你的。你自己歇著吧?!袄试乱膊桓m纏,把藥放在一邊,又掖了一下被角,方便她藥勁過去想睡覺時一拉就可以蓋了。 桃蓁園里頭,盧蕊正坐在廊外曬著太陽,雖然其實也沒什么太陽出來。 “姑娘,你怎么在風(fēng)口上坐著?” “禾香怎么樣了?” “身子動彈不得,精神倒好?!?/br> 盧蕊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我去書房做一會兒,清風(fēng)回來了你就和她裁一下衣裳版型。” “要不姑娘,我先陪你過去?” “不必了,在這兒呆著吧?!彼行┦虑橐煤孟胍幌?,她沒有想過昨天才定好計策,今日居然就派上了用場,而那個消息她不愿意聽到,可終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她想或許自己在納蘭府里最后的日子也不會安寧了,風(fēng)起云涌之間,也不知到底會發(fā)生什么,她低頭看了一下已經(jīng)不能大動的左手腕上那串珠子,大半都已經(jīng)連在一起了。 她不想追問珠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相像中代表著時間,反正她能在容若身邊也已經(jīng)看到投了,還有六個月,差不多就是孩子出生的時候,想到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額娘可能不能陪你長大了,你自己要好好的哦?!?/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聽懂了母親的呢喃,竟然動了一下,一股輕微疼痛酥麻的感覺順便傳遍了全身,盧蕊停下了走著的步子,靜靜的等著,想要細細體味這股感覺,然而卻什么都沒有了,她不由的懷疑剛剛是不是產(chǎn)生了錯覺。 書房里沒人,進去的一瞬間她卻又站住了,開始發(fā)愣,她最近好像越來越容易走神,記不住事情,忘記自己在哪里,忘記自己是誰,忘記自己想要干什么。 可能真的是一孕傻三年吧,只是自己表現(xiàn)得更為明顯罷了,她自嘲的笑了笑,轉(zhuǎn)動了花瓶,書房暗格不過一會兒就打開了,昨晚她讓禾香把賬冊都放在了書房里,就在暗格中。 她進去了,又把書房從里面關(guān)上了,暗格其實有兩層,昨晚她才發(fā)現(xiàn)的,表面的就是一個隱藏書柜,抽出放在最上面邊角容若寫的的《飲水集》就是打開書柜后方的通道,里面有一個小房間,桌椅燈燭齊全,文房四寶皆有,而且并不沉悶,甚至有一股細風(fēng)吹來,盧蕊想著可能這是連著哪一處吧。 她早已經(jīng)把賬本放在了里間桌子上,書柜門關(guān)嚴實了以后,她便放了心。賬本她昨晚重新翻過,發(fā)現(xiàn)康熙六年和康熙八年之間,納蘭府里那不正常的巨額入賬實在是可疑,可以到根本找不到入賬源頭,雖然上面都寫了是名下田地豐收,農(nóng)戶的孝敬與盈利,但農(nóng)戶即便再有錢也不可能一年湊出這么十幾萬的英兩。 正看得入神,也不曉得具體是過了多久,她聽到外間有腳步聲,可能是朗月來找她了,她這般想著,放了手中賬本,正要出去察看一會兒,就聽到外間傳來容若的聲音。 “回珥,你去御景樓訂個上間,待會我要會見一個朋友?!?/br> “是曹公子么?” “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廢話?” “是!小的知錯,小的這就去?!?/br> 盧蕊心中一個咯噔,若真的是去見曹寅,他怎么會這樣遮掩,且脾氣太爆了些,她收回按著開門機關(guān)的手,決定先暫時不出去。 過了很久,外頭都沒有一點動靜,想來是容若已經(jīng)出去了,她抬起手來,正要出去,結(jié)果又聽到一聲異響,聲音多少有點沉悶,隨后是容若的一聲哀嘆聲傳來。 “少爺?你沒事吧?”是清風(fēng)的聲音。 “沒事,不過是一時沒拿穩(wěn),待會你讓人來清理一下吧?!?/br> “是。” “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事情你如何看的?” “據(jù)奴婢所知,應(yīng)當(dāng)是秋菊擅做主張,被禾香用障眼法給框了。” “你好好保護少夫人,有什么事都來報,至于宮里的情況,讓你哥哥也仔細留意著,皇上若是有什么動靜就都來報,父親那兒的消息,有哪些能說,有哪些不能說都報與我知道后在做決策?!?/br> “是?!?/br> “下去吧?!?/br> “那奴婢告退?!彪S后就是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 不知又過了多久,盧蕊聽到外頭有朗月試探著急的叫聲:“姑娘?你在哪兒?” 這里有個暗格她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呢。 盧蕊這才從剛剛自己聽到帶來的震撼中醒來,打開暗格,把《飲水集》放回原處:“朗月,我在這兒?!?/br> 朗月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姑娘,有些著急:“姑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得臉色這么不好?剛剛你在哪里?”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盧蕊笑著搖了搖頭:”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沒事的,我很好,再說了就這么大點的書房,我能走哪里去?一天天的瞎擔(dān)心什么?“ ”姑娘?“ ”都說了沒事了,就不要擔(dān)心了,是不死該用午膳了?走吧,我正好餓了。“盧蕊其實很想立即讓朗月去找顧誠說一說剛才她聽到的事情,但現(xiàn)在胖子還在床上養(yǎng)傷,花門沒有人,剛出了禾香的事情,朗月出門肯定會被有心人發(fā)現(xiàn),再說現(xiàn)在她一時腦袋有點發(fā)懵,理不出事情邏輯來,這又讓她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