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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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蕊準(zhǔn)備出小玉軒,向通惠門去的時候,青黛正好從外面進(jìn)來,胭脂已經(jīng)睡了,她一醒來就也開始忙個不停,見著往外走的表姑娘,連忙行了一個一個禮:”表姑娘若是不急,可先等等,有個消息要告訴于你?!?/br> ”什么?“ ”還請表姑娘跟著奴婢往里走,姑娘也是要聽的?!?/br> 如此,盧蕊就跟著進(jìn)去了。 ”姑娘,表姑娘,尚之孝已經(jīng)安全進(jìn)城了?!?/br> 聽著這個消息,顧誠看向了表姐,表姐也看向了她,他進(jìn)京比想象的快些,他們甚至想著若是尚之信阻攔,可能還會耽擱一陣,甚至他根本就到不了京城,卻因為慧珠的一個計劃,尚之信被關(guān)在牢里,暫且還出不來。 ”表姐,下一步先按兵不動吧?“ ”既然到了京城,皇上肯定會召見他,若是問起往事,我們。。。先不阻止,尚之孝會領(lǐng)兵打仗么?“ ”聽說不會,是個書呆子,道理向來是頭頭是道的,正兒八經(jīng)的實踐起來,他可能會暈的,且性格有些迂?!?/br> 盧蕊皺著眉頭:”看來我們還是只能照原計劃,還指望。。。罷了,我先走了,容若怕是已經(jīng)下了班,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了?!?/br> 說著就要走,顧誠叫著她:“等等,拿著這盞燈吧,外面已經(jīng)灰藍(lán)了,再過一會兒,全黑了,仔細(xì)跌了?!?/br> “哪里就那么笨?有路燈呢?!?/br> “我說的是燈,你仔細(xì)別跌了,可是上好的白琉璃雕刻花燈呢?!?/br> “。。。。。” 盧蕊接過那盞燈看了會,上頭的確雕了樣子,四個面,正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故事的四個美人兒,西施,王昭君,貂蟬,楊玉環(huán),或顰或笑,或嗔或怒,栩栩如生,入骨傳神,甚是一件愛憐之物,她欣賞了一會兒,點點頭又遞回給她:“你還是拿回去吧,你家的東西都是精貴的,我跌了可賠不起。” “你有那么一座宅子呢,跌了就從那里頭扣,什么時候你欠的債籌夠了那宅子的錢,再說拿錢來?!?/br> “原來你打的是這么個主意,當(dāng)真以為你是個大方的?!?/br> “給你了這么一個映像真真是我的錯,以后可別想錯了?!?/br> 盧蕊笑著收回伸出去的手,把燈給了朗月:“好生拿著,下次見面還要還的呢?!?/br> “走了,再跟你說,可真的要晚了,有什么消息還是老規(guī)矩?!?/br> 走在宮道上的時候,朗月提著那盞燈,格外的小心翼翼,盧蕊瞧見,笑了:“別那么護(hù)著,燈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供著的,若是一件物什都用的這般的膽戰(zhàn)心驚,那寧可還是別用了?!?/br> “姑娘,這么貴呢,若真的跌了,不得賠死了。” “你當(dāng)真是可愛的緊,誠兒說著玩的,不過是為了讓我寬心,不必覺得麻煩了她就懷愧于心?!?/br> “咦?是這樣的么?”禾香在一旁聽著,問道。 “是,一盞燈再精貴也抵不上一座那么大的豪華府邸,不必真的介懷,那宅子本來也沒打算要,都是她的良苦用心,有這么一個meimei,我覺著是三生有幸?!?/br> 朗月聽著卻更小心護(hù)著了:”那就更不能跌了,不若就白白浪費了表姑娘的一番好心,再者說,這么好看的燈朗月我也是長到這么大第一次見,壞了就可惜了。“ 盧蕊好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一行三人快步在道上走著,時不時一兩個也是步履匆匆的人向這個納蘭少夫人鞠躬行禮,等到她們走遠(yuǎn)了才又起步。 ”少夫人倒是成了名人了?!?/br> ”這么一個晚上的鬧騰,這樣也是正常的,我倒是不必?zé)?,真要煩惱的是另有其人。“盧蕊笑著說著,就看見不遠(yuǎn)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而站住了。 ”那個倒像是老爺。“禾香有些驚異的說 “這么晚了,老爺來宮里做什么?再不久就要下鑰了?!崩试乱彩求@奇,問道 盧蕊確定似的回頭看著這兩個丫頭:“你們看見的也是阿瑪?” “是?!?/br> 朗月若說是,即便她也一樣的看見了,都還不能全信,畢竟這個時候,天黑的越來愈快,又是這么遠(yuǎn)的距離,看錯了也是有得,但是禾香是練武的人,耳目不同于她們平常人,當(dāng)是更加細(xì)些,若她也看見了是阿瑪,那就一定錯不了。 這么晚了,難道有什么緊急的事情要去找皇上商議?這個理由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想出來的,也是她唯一想要相信的。 “先別聲張,回去了也不要說,找機(jī)會告訴誠兒,看她有沒有安插的耳目知道,現(xiàn)在先趕路要緊?!?/br> 還有兩條宮道就到通惠門了,這里已經(jīng)看不見匆匆趕路的宮女太監(jiān)了,卻又突然聽到一聲“阿蕊”。 心中一個咯噔,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估摸著今兒個又是回不去了。 她轉(zhuǎn)身看著站在不遠(yuǎn)處,正站在一盞石灰宮燈旁的玄燁,遙遙一拜:”納蘭盧氏參見皇上?!?/br> 沒有聽到回應(yīng)聲,四周安靜的不像話,她有些疑心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所聽到的那聲呼喚是虛的,所看見的影像也是虛的,她慢慢抬起頭,看向前方,穿著一身紫衣袍的皇上依然還站在遠(yuǎn)處,燈光照了他半邊身子,臉掩藏在黑暗中,只剩的一雙眼睛還看著她,那眼睛明亮如秋水,不興波瀾,這幅情景說實話,很詭異,若是膽子小的此刻恐怕已經(jīng)跌在地上,瑟瑟發(fā)抖了。 身后頭的朗月禾香還埋頭跪著,沒有抬頭,她卻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她不明白她一直在跟他劃清界限,一直把他當(dāng)作皇上,可為何每次面對他,他身上那股以前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總會圍繞著她,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面前放肆,比如此刻,她沒有聽到平身就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看著他。 玄燁看她站起來,慢慢向她走來,一步一步,他的臉從黑暗走向光明,又從光明走向黑暗,反反復(fù)復(fù),他終于到了她的面前,原來還是有這么遠(yuǎn),為何她卻覺得那么近? ”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還不能出宮,我已經(jīng)派人去小玉軒,沒想到晚了一步,幸好我還是趕上了?!?/br> “皇上不必親自來的?!?/br> “我不親自來,即便我的人趕上了你,你也不會回頭,依然會繼續(xù)往前走,而我的人又沒有權(quán)限逼迫與你。” “皇上說笑了,皇上的吩咐,奴婦不得不聽。” “你若真的要聽,怎么先就起來了?” “這是因為產(chǎn)生幻聽了,奴婦以為皇上準(zhǔn)了起身?!?/br> 這謊撒的臉不紅心不跳,盧蕊覺著自己都要不認(rèn)識自己了,玄燁倒是看著她笑了。 “皇上,奴婦的夫君還在等著,容奴婦先去說明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