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計劃
盧蕊聲音極輕,容若有點沒聽清:“你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著這樣的感覺很好?!?/br> “我也這般認(rèn)為。” “容若!” “嗯?” “我也歡喜你。” 容若聽到這一聲告白,臉上不自覺的泛起了笑意:“我還擔(dān)心你不歡喜我?!?/br> 盧蕊復(fù)把頭抬起來看他:“我一向都沒有掩藏過自己的心意,你從來沒有覺察嗎?” 他一下赫然:“我只當(dāng)你是回報我待你的好,扮演著一個好妻子的角色,雖然做的不夠好,也差強人意了。” 她一聽這話,便有些不樂意:“當(dāng)真是個榆木腦袋,何況我自認(rèn)為做的還是很好的。連皇上都說我賢淑,給了我一個三品淑人的誥命。” 聽到盧蕊提起皇上,容若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怎么了?” “無事,再回去睡一會兒吧,過不了多久就又要起行了。” 盧蕊經(jīng)過這么一番的告白,那里還睡得著?卻又不想打擾容若的休息,只是靜靜的躺在容若懷里,聽他漸漸入睡,呼吸變的平穩(wěn)。 她看著他的臉龐,手指小心翼翼的撫摸上去,慢慢滑過他的眼睛,鼻子,嘴唇,臉頰,從來沒有這一刻,她覺得幸福離她就那么近。在她如此疲憊,如此沮喪,如此不安中,她又帶給了她新的力量。 繼續(xù)往東前行,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終于到了內(nèi)蒙古東部,真正意義上的科爾沁草原,第一天,他們先安營扎賽,第二天,皇上去了太皇太后原先的部落,接見了幾位老臣,拘了一捧土,作為回京送給太皇太后的禮物之一。第三日,涉獵終于開始。 顧誠把盧蕊的墨玉帶了來,按照她的話說,那么大個草原,就是拿來跑馬的,比北京城的那個跑馬場遼闊多了,不跑馬可惜了。 容若挑了挑眉,看向盧蕊:“以你的跑馬技術(shù),散個馬步還是可以的?!?/br> 盧蕊也不頂嘴,笑著說:“那就散步吧。” 顧誠訝異的看向她,搖了搖頭,盧蕊瞧她那樣就知道她那腦袋瓜子怎么在想,白了她一眼。 ”可惜了我的銀月,帶來了,也不能讓它好好的發(fā)揮用途。” 容若想了想:”好像也不全是都騎馬射獵,也有跑著的,但是風(fēng)險系數(shù)太大,容易誤傷,你還是莫要參與,若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去給你打了來?!?/br> ”不若我去尋個湖吧,獵魚吃??上Я算y月大材小用?!?/br> ”這也是個好的消遣法子,我不值班的時候,我便陪你去獵魚吧?!?/br> 盧蕊搖了搖頭:”不用,你值班的時候,我就去獵魚,你換班后就去打獵吧,你那么好的箭法,可惜了。“ ”沒事,不可惜。“ 盧蕊卻堅定:”不用的!” 容若看她那么堅決,曉得她的脾氣,執(zhí)拗的很,便也不再多說,只能是想著暗地里,多派了幾個護衛(wèi)給他,遠(yuǎn)遠(yuǎn)跟隨保護著。 等到他換崗要走,顧誠看向她,認(rèn)真道:“表姐,你莫要做傻事?!?/br> “我不會做傻事的。你多排幾個功夫好的,不要跟的太近就好了?!?/br> ”可是,很多危險,太遠(yuǎn)了,鞭長莫及?!?/br> 她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這次的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我不能再讓兄長和自己再莫名其妙的陷入到危險中卻毫無辦法?!?/br> 顧誠看她這樣,想了想:“我把胭脂給你吧,我放心些?!?/br> “清風(fēng)禾香都會武功,胭脂你還是自己留著,況且人太多就不能稱之為誘餌了?!?/br> 此番議定,再無他話,朗月禾香覺著這個計劃太過兇險,但看誠玉格格也都不勸了,便也沒說什么,回到自己的帳篷里,對清風(fēng)說了盧蕊的計劃。 清風(fēng)覺著盧蕊此番太過欠考慮,想憑四個手無寸肌之力的女子來對抗一個不知武功高低的殺手,即便她會一點功夫,卻不太成系統(tǒng),況且只有她一個人會武功,還要保護另外三個,多少有點堪憂,看來要請示一下上頭了。 等到夜深人靜,清風(fēng)確保沒有吵醒朗月禾香兩個,便偷偷摸摸的出去了,禾香卻睜了眼睛。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在行過一切必須該有的繁重之禮后,宣布圍獵開始,設(shè)了彩頭,不拘大小兇殘,獵物最多者可得頭籌,賞賜寶劍一柄,那寶劍削鐵如泥,吹發(fā)可斷。武士將相若得此劍,如有皇恩。 許多人磨拳檫掌躍躍欲試,盧蕊在最外頭瞧著要去圍獵的都已經(jīng)穿戴好,牽出馬匹,曹寅站在玄燁身邊,卻沒見著容若,想來是已經(jīng)在獵場上布防去了。 納喇慧珠此番也來了,她站在皇上身后,說了些什么,皇上卻沒理她,盧蕊覺著奇怪,皇上一向不是最寵慧珠?怎得今日這般冷冰冰的?臉上莫名的還有一股怒氣,雖然他掩飾的很好,沒有半分表情表露出來,但她還是覺著他可能在生氣,卻不曉得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么個日子惹到皇上,還能讓皇上壓著脾氣,難道是和慧珠鬧別扭了?這般下來,倒是解釋的通前因后果了。 而那個站在慧珠旁邊,打扮華麗,露著溫和笑容的女子也是端莊,沒有乘機落井下石,只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很有一種王家風(fēng)范。想必這就是那常喜娘娘,她們兩個站在一起,倒真是鮮明的對比,一個華麗,一個清麗,一個少言,一個多話。 顧誠和一眾女子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有些女子見著顧誠都好奇,這個女子是什么來路?瞧她穿著的騎裝竟都是上好的料子,戴的護具也都是上好白紉藤條做的,結(jié)實柔軟貼身,那馬兒也是難得的千里馬。正當(dāng)那些女子好奇,暗暗議論,想要與她搭話,一試究竟時,哨聲卻響了,圍獵已經(jīng)開始,她們只好作罷,顧不上許多,也許是因為嫉妒帶來的,一個女子在起跑沖出去之時,竟然是插著顧誠的身邊過去,差點把一心撲在路上的她給弄下馬來,有一就有二,后面的女子看見,也都如是照做,后飛奔而走。 顧誠也不介意,她一向覺著這些常年宅在府中的女子,都有些小孩子性,她一個大氣的格格總是不能和孩子計較,禾香有些抱不平,盧蕊卻也是跟顧誠一樣的想法,向她遠(yuǎn)遠(yuǎn)招了招手,讓她加油。 “禾香,朗月,你們留下照看帳篷,清風(fēng)和我去綽爾河獵魚?!北R蕊瞧著涉獵人馬已經(jīng)出發(fā),對著身后的三個人說道。 朗月禾香臨了得到這么一個消息,吃驚的著看著盧蕊,不明白為什么突然這般安排。 “姑娘?。俊?/br> “少夫人???” 清風(fēng)也是奇怪,但是沒有出聲。盧蕊瞧了朗月一眼,她立馬就懂得了,只是這樣太過危險,但想著自己去了也是添麻煩,禾香還不嫩暴露,何況后頭一定有表姑娘安排的人手,便連忙拉住了要問為什么的禾香。 禾香沒看懂朗月的眼神暗示,還是要張嘴,就聽盧蕊說:“你們兩個一個看帳篷,一個休息,等到容若回來了,好好照顧他,還有,真的出什么事了,你們兩個人也能有個商量,不至于手忙腳亂?!?/br> 禾香還是想問,卻覺著朗月抓著她的手越收越緊,吃痛的叫了出來,盧蕊卻已經(jīng)呆著清風(fēng)走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