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長安城下的計劃(三)
長安城下的計劃(三) 順著小二唐睿手指的方向,諸葛喬側(cè)目望去;一座避于城中鬧市的庭院赫赫立于眼前,這座庭院沒有像城中其余院落般華麗的裝飾,也沒有喧鬧的炫音,更沒有立于外門的家仆,有的只是門前的綠樹與那茁壯的青草,一切都證明著這里似乎很少有人來往。 這也讓諸葛喬相信了小二唐睿,剛剛所說的這座庭院曾經(jīng)出過達(dá)官貴人,只是那人絕對不顯達(dá),但卻是貴人;能在這座院落暫住的主人,其心必定是歸于清幽、歸于寧靜,只是這時這座清幽的庭院卻被拿出來出售,物是人非之后,這里卻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價值。 “主人可在家”諸葛喬轉(zhuǎn)過頭對著小二唐睿問道。 “回公子,主人應(yīng)該不在,這家主人已經(jīng)搬往了城中心去了,里面應(yīng)該有看守的家仆;我先帶公子進去看看吧,如果有心再去通知主人家不遲!”小二唐睿想都沒想隨口應(yīng)道。 諸葛喬沒有回答,只是新奇于這座庭院,亂世之中若是有這樣一個家,不知道會是有多少人只會在夢中呈現(xiàn)這樣的景色;然而偏偏有人不珍惜,也或許他不知道平靜的長安城此時已經(jīng)波濤起伏,這一刻的平靜即將消失,戰(zhàn)爭的號角將響遍長安城的每一個角落,剩下的只有被戰(zhàn)爭奴役的人,與在長安城左右戰(zhàn)爭的人。 “金叔,快出來,有客人來了!”小二唐睿急匆匆來到庭院的大門處,似乎對于院內(nèi)的人還算得上熟悉,朝著院內(nèi)喊道。 唐睿的聲音在這略顯寧靜的庭院穿得很遠(yuǎn),院也響起了家仆雜亂的腳步聲,憧憧向著門口趕來。 出門的是兩個人,一個將近中年的男人與一個仆人打扮的家仆跟在后面,眉目間都透露著對于諸葛喬這個買主的期望,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盯著諸葛喬直看,好像群狼在搜索自己rou食的目標(biāo)一樣。 “唐睿,還不介紹公子名諱!”那個中年男子對著唐睿質(zhì)問道,臉上掛著幾絲埋怨的神情,眼神中卻透露著對于唐睿的贊賞。 唐睿一臉無辜看著諸葛喬,才想起原來自己也不知道眼前人的名諱。 “在下,姓蘭名盛、字懷科。”諸葛喬應(yīng)道;再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繼續(xù)用自己之前在襄陽城暗殺孟達(dá)時所用的名諱,這個名字似乎還帶著逢兇化吉的象征。 “原來是蘭公子,在下王金,幸會幸會!”那中年男子抱拳回應(yīng)道,滿目的喜色無以言表。 “蘭公子,請進”中年男子王金伸手示意道; 附和著王金的指示,諸葛喬與秦山直朝院內(nèi)走去,其實對于諸葛喬而言他只需要尋找一個隱蔽的院落可以讓自己發(fā)揮,至于其內(nèi)部環(huán)境則沒有一點兒在意的想法,只是敷衍與目前的形式而已。 “蘭公子,不瞞你說我們老爺這座庭院也可以算得上是這長安城少有的清靜之地,最善與公子這種雅士相伴,而且在百年之前這院子曾出過朝廷貴人,現(xiàn)在可還是帶著曾經(jīng)的書香氣息,與公子而言最善、、、”王金不停的解釋著,總想著能有那一句話能夠打動眼前這看上去又有點像儒生的青年。 諸葛喬自顧自的欣賞著眼前這庭院,計算著自己的計劃,對于王金的講解卻是沒有一點兒在意,他也不需要知道什么,除了價錢之外。 “請問你家老爺現(xiàn)在何處,何時可以將這里轉(zhuǎn)讓?”諸葛喬問道。 話音剛落,王金兩眼一愣,著實怔了一下,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他完全沒有想到諸葛喬居然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只是眼神卻越加閃爍,這也意味著自己可以向眼前這儒生抬一抬自己老爺出的價錢,未嘗不可博得老爺一笑。 “蘭公子爽快人,我家老爺也是爽快人,三百兩銀子,隨時可以轉(zhuǎn)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王金緩緩略顯正式的說道。 諸葛喬一聽,驀然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市井之人,按照這個時代的銀子換算,三百兩在益州完全可以在鬧市買下兩座座這樣的庭院,而且是普通的百姓不敢想象的數(shù)字,眼前這人居然敢如此勢利,完全將自己當(dāng)做傻子對待。 “好!就這樣定了,明日午時我會再來這里,希望到時候你家老爺也能在場,把這契約也好立下來,”諸葛喬應(yīng)道,本想與他談價一二,但卻覺得眼前這人不屑于自己與他理論,三百兩銀子雖然很多,對于一個做了充分準(zhǔn)備的人來說,卻也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等拿下長安之后,在他老爺家府上溜達(dá)溜達(dá)幾圈。 只是旁邊的客棧小二卻讓諸葛喬很留意“唐睿,若是你沒有離開客棧,在等一些時間你肯定會為我做事的,你信嗎?”諸葛喬再離開之際轉(zhuǎn)頭向唐睿留下了一個算不上疑問句的句子。 之后便沒有在做任何停留,只有唐睿還呆呆的立于原地,想不通剛剛諸葛喬留給自己的問題含義何在;王金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唐睿,任他再怎么腦洞大開也不會想到,諸葛喬的初衷到底是為了什么,因為諸葛喬在他心中就是一個儒生,一個簡簡單單的富家儒生,僅此而已。 諸葛喬與秦山并沒有急著回城外暫時筑建的營房,而是選擇去剛剛與他擦肩而過的鬧市;菜市中的喧喊一陣賽一陣、、、只是聽?wèi)T了刀槍的撞擊聲與士卒的吶喊,似乎這里的聲音讓諸葛喬很難適應(yīng)一般。 離開鬧市的那一刻,諸葛喬卻是坐在拉貨的驢車上,甩著鞭繩,一個活生生的農(nóng)夫形象被他演義得淋漓盡致;車上放著一整只被宰殺的豬rou,與橫七豎八蔬菜類的食物,車后面還牽著幾只綿羊,仿佛就像哪一家世族要過年的了一般,然而這輛驢車卻是向南門外那小山坡的墳?zāi)柜側(cè)ァ?/br> 畢竟這是自己的直系部隊,也是自己最信得過的人,后勤自然不能松懈;他們的成敗與生死在這一刻,是直接與自己掛鉤,已經(jīng)容不得半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