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謝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251
謝漪莞爾,陛下這是將她的小金庫都交出來了。 先是玉璽,接著是奏疏,而后胡敖給她,小金庫也給她。劉藻忍了許多年了,一定下名分,就急急忙忙地把好東西全搬出來給謝漪。 謝漪令胡敖將賬冊收起來,并不急著翻開來看。 待她將器物都擺好了,劉藻也抄完了。 她現(xiàn)在想和謝漪待多久,就能與她待多久,不知怎么的,心下便生出一股得意之情來,時不時就望謝漪一眼,笑意斂都斂不住。 連立后被阻撓的怒意都消了,一點都不生氣了。 謝漪覺得她有些傻,又覺得她約莫是病入膏肓,藥石無用了,就由她去了。 一整晚的時間,她們一個皇帝,一個前丞相,竟什么都沒做,只相互依偎著,聽外頭的風(fēng)聲,說上兩句無關(guān)緊要的話,如此虛度時光而已。 隔日一早,劉藻記掛著事,殿外都還黑著,連宮人們都還未起身,她就醒了。一醒來,她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若是謝相發(fā)現(xiàn)了青魚佩,必會隨身攜帶,就如她時時帶著那香囊一般。 她下了床,原是要立刻去尋謝漪昨日換下的衣物的,可她一轉(zhuǎn)身,看到謝漪熟睡的臉龐,便有些邁不動腿了。她坐到床邊,靜靜地看著謝漪,心下一片柔軟。 將奏疏都與謝漪批閱,是因謝相忙慣了,突然閑下來,恐怕不適應(yīng),何況她一身才干,不該為她而埋沒在這后宮中。至于大臣們得知后宮僭越,干預(yù)國事,她是不怕,她應(yīng)付得來。 可謝相卻并未將筆跡留在奏疏上。 劉藻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既是高興,又覺心酸。她當(dāng)場就起了個念頭,光是將玉璽與謝相有什么用,傳國玉璽不過是象征罷了,她該做得更多才是。 立后的事,看似敗了,其實進了一大步。 處置了孫次卿,再將那些跳得最起勁的大臣都判做附逆,下回,大臣們就是想要激烈反對,也得考慮考慮身子骨夠不夠硬朗,能不能撐得過牢獄之災(zāi)。 劉藻看著謝漪,忍不住俯下身,親了親她的嘴角,又怕將她鬧醒了,忙又直起身,略有些緊張地看她,直到確定她仍在熟睡,未受驚擾,方躡手躡腳地去了側(cè)殿。 宮中的規(guī)矩,當(dāng)日換下的衣物,皆由宮人隔日再來收取。劉藻輕易便尋到了謝漪換下的衣服。那一身外袍齊整地疊放在一處,穿了一日的衣物,竟看不出什么皺褶,與新衣相差無幾。 劉藻探入袖袋中,摸了半晌,皆是空的,想了想,又尋出謝相今日佩的香囊,打開來看,也只蘭草而已,并無玉佩。 放到哪里去了,莫非當(dāng)真遺失了?劉藻想了一會兒,又返回內(nèi)殿,到妝臺前。 她沒有立即去翻,而是觀察了一會兒,看到有一木匣,小小的,卻很精致。她便有種預(yù)感,取過了木匣打開,果真看到那枚青魚佩靜靜地躺在里頭。 劉藻頓時就如吃了蜜般,滿心滿胃都甜甜的,還有些小得意,想著謝相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 于是謝漪醒來,就看到劉藻衣著一整,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前,一臉嚴(yán)肅。只是她神色是嚴(yán)肅,眼睛卻亮晶晶的,欣喜之色,掩都掩不住。 見她醒來,劉藻輕咳了一聲,正色問道:“朕遺失了一枚玉佩,可在卿處?” 謝漪猜到了,學(xué)著她的模樣,正色反問:“哪一枚?” “武帝所賜青魚佩,朕用以定情,托付終身的那一枚?!?/br> 謝漪作沉思狀,沉吟道:“那便要問陛下所愛何人了?!?/br> 劉藻憋不住了,滿眼都是笑意,撲到她身上,將她抱得緊緊的,問:“你何時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日?!?/br> 劉藻一怔。珊瑚樹是她所贈,若只是尋常觀賞,是發(fā)現(xiàn)不了的,只有萬分珍惜,仔仔細(xì)細(xì)地看,方能發(fā)覺其中的機竅。她想著謝相這樣珍惜她送她的物件,便很欣喜,卻怎么都想不到她當(dāng)日就發(fā)現(xiàn)了。 那時候,謝相正想辭官離京。 她以為謝相是叫她糾纏得煩了,寧可掛冠而去,也要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因此,她做好了永世不見的打算,悄悄地將青魚佩藏在珊瑚里,想要讓它陪著謝相遠(yuǎn)行。 劉藻半日說不出話來。謝漪身上清雅的香氣淡淡的,圍繞著她,劉藻慢慢地挪動身子,將耳朵貼到謝漪的胸口,聽她的心跳。 “謝相……”她輕聲地道,“你是那時就對我動心了嗎?” 她的語氣滿是不敢置信,又帶著小心翼翼的期盼。謝漪聽得心疼,哪怕是如今,她們相愛十余年后,陛下仍是將自己擺在低于她的位置上。 “興許更早,只是我不敢正視?!彼鐚嵈鸬馈?/br> 劉藻將她抱得更緊了。她高興得語無倫次,蹭到謝漪的頸間,征求同意:“謝相,我今日不想上朝了,就想與你待一處,我們罷朝一日吧?!?/br> 她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和謝漪待在一起,只有和謝漪待在一起,方能將她的驚喜延續(xù)得更長更久。她說著望向謝漪,眼睛澄澈明亮,使人說不出拒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