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dāng)捕快 番外完結(jié)_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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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一個人也這么關(guān)心他,愛我嗎?我會不會有一天,也會有一個這樣愛她勝過愛自己的人? 盧斯是真的瘦了許多,兩只眼睛看起來越發(fā)的有神。他的一張小白臉,在監(jiān)牢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反而顯得黑了,嘴唇卻白了。那件原本穿起來極其合體,顯得他英姿颯爽的白衣,現(xiàn)在明擺著也寬大了許多,腰帶更是讓他自己重新釘了,否則就扎不緊了。 盧斯坐了起來,搓搓臉:“你干爹怎么樣?”他每天都是早晨天還不亮就起來,等到靠近晌午的時候,回來休息一刻鐘、兩刻鐘的。就這一小會兒,還是李鐵來了之后,死命要求的。 “干爹挺好的,今天的菜粥多吃了半碗。義父,您也多吃點吧。否則就算是穿著隔離衣,義父也要看出來你瘦了?!?/br> “嗯。”盧斯點點頭,坐在左邊,抓著滿口,開始吃。 可是盧斯現(xiàn)在明明在一口一口的吃,李鐵看得更難受——他總算是知道食不下咽是怎么回事了。 吃好了,凈了口,盧斯先穿著尋常衣服,在非隔離區(qū)里轉(zhuǎn)了一圈,各方面都挺好,那些確定無礙的犯人,就要轉(zhuǎn)移出大牢去了。不過他們還得在另外一座空出來的大牢里住上一段時間,繼續(xù)觀察。 然后他才穿上隔離衣,進入了隔離區(qū)。 他并沒第一時間去看馮錚,即便他的雙腳不斷的驅(qū)使著他。但他還是先去看了其他的病患,問明了他們的狀況。確實如王斜所說,這是一種病情發(fā)展十分緩慢的天花,可與此同時,這也是一種非常痛苦的天花。 最年輕的病患是個二十不到的青年人,這人已經(jīng)尋死覓活了好幾次了。即便所有人都說他要有著力氣不如好好養(yǎng)病,就算是被捆子了床上,這人還是折騰個不停。曾經(jīng)把自己的舌頭咬破了——沒咬斷,大概是太疼了,最近貌似又開始開始不吃東西。 所以這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了單獨的一間房里,畢竟他這狀態(tài)太影響其他病人了。 “吃了嗎?” “吃了,還吃了不少。”輪到照顧這人的無常,也是無奈。這人就是這樣,一開始還讓無常們挺同情關(guān)照的,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吧。他確實是用盡了手段自殺,但都跟咬舌頭一樣,開了個頭,鬧騰得人盡皆知,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該吃吃,該睡睡,醒過來了繼續(xù)作妖。好不容易不吃了,也就兩天,就哭哭啼啼的恢復(fù)了。 這種人就算是提早單獨挪出來了,但畢竟這一間間的都是牢房,隔音不怎么樣。旁邊幾間病房的病人都受了影響,情緒不穩(wěn)定。 “行,他再鬧騰,就給他灌啞藥。”盧斯本來就不是個仁善的人,更何況馮錚的狀況在一天天惡化,他越發(fā)缺少耐心了。他需要更多的病人活著,需要他們跟馮錚一起接受治療,需要他們……試藥!馮錚是所有人里身體最強壯,意志最堅定的一個,只要有藥物在其他人身上起效,馮錚就一定能得到更好的療效。 盧斯也知道,治療是存在個體差異的,同樣面對疾病,強壯的不一定是幸存的,但他選擇遺忘了這些,選擇不知道! 這些人看完了,盧斯去的是王斜的所在。王斜的病情,在一步一步的走向惡化,他的臉上已經(jīng)開始蔓延出了皰疹,十天前他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五天前他連口申口今也發(fā)不出了,現(xiàn)在,他只能躺在那里顫抖了。而且他開始出血,從已經(jīng)潰爛的膿皰疹里頭朝外流,從他的鼻子、眼睛、嘴巴、耳朵,甚至下面朝外流。 他的房間里,充滿了血腥味和臭氣,還有用來消毒的石灰水,以及大夫們提供的消毒藥水的味道。 這種狀態(tài)下,他還堅持著吞咽食物和藥物,堅持著活下去,盧斯感謝他,因為只有他一個,是末期病人,也只有他一個,能然大夫們了解病例。 “之前王斜與我說過,他還有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能活。但距離他說那些話,現(xiàn)在只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他的身體狀況特別嗎?” “這……”大夫們彼此對視,他們其實不太懂盧斯問的問題,最后能回答給盧斯的只是一些類似于陰陽不調(diào),五臟失衡的話。 盧斯也沒跟這些大夫為難,這是中西醫(yī)的巨大差別,沒辦法的。而且他也不覺得現(xiàn)在這些大夫是廢物,真要是他回到同時期的西方,別說能不能遇到正氣小哥哥,那邊怕是還以不洗澡為衛(wèi)生標(biāo)準(zhǔn),以放血為包治百病的良方呢。遇見天花,更是無路可逃。 最后,盧斯才到了馮錚的房門口,他沒敢進去,而是在門口,靠在墻上,調(diào)整了半天呼吸。 可剛站起來要進屋,盧斯又靠回去了。眼淚控制不住的朝下流,因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眼前不斷浮現(xiàn)出馮錚的模樣,馮錚……變成了王斜那個樣子的模樣,整個人潰爛得面目全非…… 他的手緊緊捂在口罩外邊,不讓自己發(fā)出丁點的聲音。有無常路過,看見了自家將軍那個樣子,也立刻悄聲走開。 不知過了多久,盧斯終于控制住了自己,這才走了馮錚的房間。 馮錚在睡覺,他的嘴巴張著,發(fā)出的呼吸聲有些沉重。盧斯看見馮錚的嘴唇有些干裂,他拿出邊上暖通里溫著的水壺,倒出水來,取出一邊的紗布——這都是蒸過的——浸濕了水,幫馮錚擦嘴唇。 紗布拿開,馮錚睜開了眼睛,看見盧斯之后,立刻就是一笑:“我猜……咳!” “喝點水,正好是適口的?!?/br> “嗯……”馮錚喝水,順便把沒說完的話說完,“我猜你也該來了,今天情況怎么樣?” “挺好的,沒聽說過再有誰被傳染的。”盧斯坐在床邊,“畢竟王斜來了惠峻之后,就盡量隱藏了自己的行跡,極少出門。暫時也沒發(fā)現(xiàn)我們擔(dān)心的那個在惠峻投放患病者的情況。”盧斯嘆了一聲,“師兄你說這人為什么就不能早點想明白呢?” 王斜應(yīng)該是悔恨的,甚至他是在努力的想要用自己的生命來挽回的,可是事到如今,哪里還有什么可能挽回的? 盧斯恨王斜,但他更恨的是那個什么神醫(yī)。他知道歷史,掌握著出色的醫(yī)療手段,比起盧斯這個混混,本來應(yīng)該得到更多,也給這個世界帶來更多,可是看看他帶來都是什么?鴉片、病毒——孫光就是個廢物,如果不是被這個人掌控和引導(dǎo),他不會做出鴉片來。 “前些日子,太子問我,神醫(yī)能不能治天花。” “我告訴他不行?!北R斯握住馮錚的手,“天花一旦被傳染,在咱們這時候,就只能扛下去……可是……可是天花有疫苗啊……為什么我不早點說出來?!?/br> 牛痘啊,盧斯上輩子胳膊上還有個挺難看的疤呢。小學(xué)時候注射扭頭疫苗,胳膊還爛了好久,老師給他們講過。后來看那么多小說,這東西更是所有穿越者的必備神跡,為什么,為什么他就因為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沒弄呢? 就算是不廣而告之,他給馮錚和自己弄一下啊。那么,現(xiàn)在他何必在這里撕心裂肺的痛苦。王斜有錯,神醫(yī)有錯,他……則是有罪! 馮錚用更大的力量反握住盧斯的手:“別怕,沒事的,別怕……” “對不起?!北R斯把眼淚憋回去,他習(xí)慣性的想要扎進馮錚懷里,讓馮錚給攔住了。盧斯就想站起來離開,他太丟臉了,好好的他還得讓馮錚這個病人安慰。 可是馮錚沒放開拉住他的手:“在陪我一會,那有書,給我念會?!?/br> “?。颗?。”盧斯老老實實的,拿書去念了。 聽著盧斯還帶著點鼻音的聲音,其實馮錚更想對他說一句對不起。他確實是生病的那一個,但他的壓力反而沒有盧斯那么大,他只要吃吃喝喝,努力的活下去就好了。可是盧斯卻是要用盡了辦法,讓他活下去的人…… 若是他們倆變換一下立場,躺在這的是盧斯,馮錚知道,他會暴躁到瘋狂。盧斯這個樣子,已經(jīng)很冷靜了。 盧斯念書,一開始一個字一個字的根本沒入他的腦子,可是馮錚會因為他念的內(nèi)容笑,會讓他倒回去再念一遍,會問他問題,會跟他議論。即使……這就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書生與狐仙的YY故事,但馮錚卻好像對這個故事充滿了興趣。 他有興趣,盧斯也就有興趣,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書上,跟馮錚一起議論書中的內(nèi)容,一直到晚上該吃飯了。兩人吃了東西,盧斯小心的給馮錚擦洗了一番——馮錚現(xiàn)在除了疼痛和呼吸不暢之外,其它還是正常的,不至于連擦澡都擦不了,可是盧斯就把他當(dāng)瓷器看,馮錚……馮錚也只能隨著他了。 等看著馮錚睡下,盧斯才離開。 一通折騰,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吃下東西,躺下,看著黑黑的屋頂,他忽然就睡不下了。明明剛才回來的時候還很輕松,但現(xiàn)在就好像他晚上吃的不是食物,而是一塊塊冰冷的石頭,現(xiàn)在全都塞在了他的胸口,堵在喉嚨里,涼得他發(fā)抖,硬得他作嘔。 血腥味和膿臭味也突然沖進了鼻子,明明他這里只該有些濃醋和藥物的味道。 “師弟?” 盧斯抬頭就看見床前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了個黑影:“錚哥!你跑到這里來干什么?!”他嚇得坐了起來。 “我想你了啊……所以回來看你啊……”一只手伸了過來,摸在盧斯的臉上,黏糊糊,濕噠噠的,還有爛rou一樣的觸感,血腥和膿臭的味道正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 盧斯哇一聲就大哭起來,伸胳膊把馮錚抱住,摟進自己懷里了:“錚哥!錚哥!咱們一塊走!說好了當(dāng)一對厲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