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當捕快 番外完結_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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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即便是覺得徐氏以下犯上,這媳婦太不好的人,如今心里也有些松動了。別說是孩兒他娘,那孩子是她的親骨rou,即便是個不認識的小娃娃,要是碰見了他被人這么對待,那心里也得是恨極了那個打人的人,對一個小娃娃這樣,也太缺德了些。 徐氏繼續(xù)朝下說,她白天干脆就把孩子背在背上了,可是沒想到,夜里也跟著出事了。 大概就是母子感應吧,有一天夜里她睡得極其不安穩(wěn)。睜開眼之后,發(fā)現(xiàn)孩子不見了。她第一反應就是穿衣服去找,紀有水被吵醒了,還拉著她,說是孩子在他娘那里,不會有事的。 就是孩子在李氏那里,才會有事! 徐氏匆忙跑進李氏房里,李氏也沒鎖房門,可房里黑得很,徐氏在外頭還能借著星月之光,進了房里什么都看不見,只能通過動靜朝炕上跑去:“娘!孩子呢!” “嚎!大半夜的號個什么喪!你以為我愿意看這你這孽種啊!帶走帶走!”李氏不知道干了什么,孩子突然大哭了起來,徐氏匆忙過去把孩子抱了起來,哄了大半夜,孩子才總算是睡了。 等到了半天,能看見東西了,徐氏才能看孩子身上當?shù)匕l(fā)生了什么。孩子的大腿根,還有肚子上,有一個一個的小針眼,還有孩子的臉上,嘴巴的位置有明顯的手印。 李氏昨天晚上是按著孩子的嘴巴,拿針扎啊。 徐氏說到這里,伏地痛哭不已。甜水村的村人面上也露出不忍,卻有人小聲嘀咕:“這要是女孩子也就罷了,怎么男孩……” 可話出口,立刻就讓族長們給瞪了。 “那位老哥,接著說啊?!瘪T錚一挑眉。 “說……大人小人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人趕緊搖頭,他就是一時漏嘴,卻忘了下頭的人是官,他這不明擺著說出有命案嗎? 馮錚摸摸自己的袖口:“不知道?”他摳了摳上面一片有點大的血跡,那血跡因為已經(jīng)干涸,所以從鮮紅色變成了褐色。馮錚站了起來,“那口麻袋還要人跟他做個伴?!?/br> 噗通!村人跪在了地上,他可沒有閔師爺那種腦子:“小人……小人就只是聽說……聽說……” 行了,又招供出來了一家。甜水村有黑老四一家,黑老四三女一兒,兒子叫黑水生娶了個妻子劉氏,劉氏和黑水生到如今已經(jīng)生了八個孩子了,可就前邊三個活了。而且,不管這活了的三個,還是去了的五個,全是女娃。 他們四女兒是兩歲的時候死的,小女孩死的時候一身的傷痕,臉上都被打得沒人樣子了。后頭老五到老八死的一個比一個小,老八更是生下來就死了。黑老四夫婦說是死胎,可有去幫忙接生的婦人,說是孩子生下來,哭都沒哭出來,就讓黑老四家的婆娘頭朝下扔在了尿桶里頭,然后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就跟著一塊倒進糞坑里頭了。 盧斯聽的身上的汗毛都炸起來了,要去分頭負責這個案子的,可坐在后頭的太子把他肩膀一按:“我去。” “好。”看他一臉的凝重,盧斯嘆了一聲,坐了回去。 太子去,周安自然也跟著,兩人帶著兩個小旗的無常。帶著那后悔自己說漏嘴的村人走了,徐氏也漸漸止住了哭泣,繼續(xù)朝下說。 她說,李氏還是有些良心的,至少只是用針扎,并沒有將整根針都捅進去。所以,孩子只是疼,卻并沒大事。但徐氏不知道,下一回李氏是否還能這么心軟。她從那之后,夜里也將孩子困在身上。 這樣做,母子兩個自然都睡不好覺,徐氏白天起來干活總是打瞌睡,李氏咒罵得也越發(fā)激烈。而她的丈夫紀有水,在這整個過程中都保持了沉默。他不會跟李氏一起說徐氏的不是,但也從來沒有在李氏做出某些事情的時候,站出來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徐氏知道,再這么下去,她不但守不住孩子,自己都會出問題了。 這個時候,先是紀三來找她。只要她和紀有水和離,他愿意出二兩銀子給她補上紀有水家的聘禮。她到時候,就可以帶著孩子一起進他家的門,他對這個孩子會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是不信紀三的,當年我在家中時,他尚且不發(fā)一語,為何現(xiàn)在卻開口了?況且,他說是讓我先與紀有水和離。呵呵!若是先和離了,我已經(jīng)是自由身,到時候何必還要什么二兩銀子?” 她不信,可這是當時看起來唯一一條可行的活路,就在徐氏要對紀有水提出和離的時候。卻又有一件事,改變了她的想法。 他們村里有個孩子去凍冰了的河上玩耍,掉進了冰窟窿里頭。也是幸好,那條河淺,人掉下去沒多久就給救上來了,可是孩子被嚇住了,緩過勁來就大哭尖叫不止。老人說是驚了魂,便請了個神婆來安魂。 這神婆是隔壁楊坨子村的,很大年紀的一個老婦人了,走不得路,是孩子的家人雇了牛車,恭恭敬敬把人請來的。徐氏當時就聽人說,這老婦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苦命的,嫁了三個男人,就死了三個男人,就給她剩下了四個娃。且她自己的娘家和三個男人的夫家都不待見他,說她命硬。 后來神婆干脆就坐實了自己命硬,是什么什么大仙轉世,尋常男人近不得身。專門干這神神道道的買賣,結果竟然讓她把日子越過越好了,現(xiàn)在四里八鄉(xiāng)的誰見她不得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楊婆婆?她的四個孩子,女娃娃都嫁進了鎮(zhèn)子里享福,男娃娃也都有地有房生兒育女,且四個人都孝順的很。 剛才痛哭過的徐氏眼睛還是通紅通紅的,可這時候一臉堅定和絕然:“……我護不住我的兒子,但鬼神能護住我的兒子!只是,這事需要一個人幫忙!” 她請紀三幫忙,在守夜的晚上,他偷偷到紀有水家門口,那時候徐氏將孩子交給他——這段時間下來,李氏已經(jīng)不會在夜里去摸孩子了,紀有水則一向睡得沉,徐氏只要小心些,沒人知道。 紀三抱走孩子,徐氏就把麻繩掛上房梁了。徐氏將凳子倒放,她就踩著一點邊邊,勉強能夠喘氣,脖子就掛在套索里頭。然后等外頭鬧起來,立刻雙腳懸空。 徐氏這一段說得簡單,馮錚和盧斯都在心里感嘆,為母則強,這一段,都是在悄無聲息之中進行的,萬一她一個腳滑,或者外頭鬧騰起來了,可是紀有水醒得遲了,那可就假戲真做了。 萬幸,外頭一鬧起來,紀有水就醒了,立刻就將徐氏放了下來,之后就是把孩子接回來。 可是,事情并不像徐氏預想的那么簡單。甜水村和楊坨子村不一樣,徐氏跟那位神婆也不一樣,雖然紀三幫她傳了傳神異之事,可是這些傳說并沒掀起什么風聲,甚至李氏對她的打罵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是紀三主動提起,要去縣城里傳一傳。徐氏當時對紀三的提議并沒什么興趣,可是沒想到,只是一個月不到,縣城里就有人來找她了。還是當?shù)赜悬c名氣的富戶,說是男人生病,吃了很久的藥都不見起色了。 徐氏早先只想做一做神婆那樣抓鬼安魂的買賣,哪里想到上來就治病,可事到臨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做了。結果,沒想到當時那男人就說好了許多,還很高興的給她留了錢財下來。 “……我也知道那事情不對頭,可是……可是不對頭,我也認了!”徐氏咬著牙道,“后來,來看有福的人越來越多,留下的東西和錢財也越來越多,那老虔婆雖然還看不慣有福,但確實,確實不會禍害他了。不過,紀三卻屢次來找我要好處,我手里是沒多少東西的,大多都讓那老虔婆拿走了,僅有的一點都給了他。我、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就只能……然后用石頭砸了他!” 總算是都講完了,徐氏也仿佛再沒有了支撐自己的氣力,癱軟在了地上。 徐氏說話有些虎頭蛇尾,但在場的人都明白徐氏那沒說出口的話是什么。 她在沒有成為龍娘娘,怎么讓紀三答應幫她?她一無所有,只有自己的身體。那么,等到后來紀三貪得無厭的時候,她手中無財,也只能繼續(xù)付出自己的身體了。于是,當時就是她等到紀三身體虛軟的手,與他動的手。 這些話,徐氏說不出口。她固然有強硬的地方,甚至為此動手殺了人。但從她對李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死活都沒和離這些地方看,徐氏軟弱的地方依然致命。 馮錚嘆氣,正要說拿下徐氏,突然就聽一聲大喊:“我殺的!不是葉娘!是我!我殺的!” 竟然是一直被堵著嘴巴的紀有水,不知道怎么,趁著無常們走神的時候,弄掉了嘴巴里的抹布,大聲呼喊了起來。 原本無常還要堵他,可是一聽他喊出來的東西,立刻就住了手。 可紀有水掙扎得有些大,他倒在地上,努力抬著頭,看著徐氏:“我、我知道……知道……那天她把就墊著腳站在凳子上,拽著繩子……知道、知道她去見紀三……知道……她用石頭砸了紀三……可是、可是紀三沒死……我、我就等葉娘走了……砸爛了他的腦袋!葉娘……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紀有水把要說的都說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甜水村的村人神色復雜,是既“佩服”紀有水,明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還悶不吭聲的繼續(xù)跟徐氏過日子,卻又覺得這人悶不吭聲的把jian夫的腦袋砸爛實在是太過可怕。 馮錚卻有些撓頭了,他對無常示意,把婆婆李氏嘴巴里的抹布也拽出來,聽聽這老太太怎么說。 李氏的嘴巴一得了自由,立刻吼了起來:“你這倒了八輩子霉的破鞋!我們紀家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錢!大人!冤枉?。∥覂鹤佑兴褪亲屵@破鞋騙了??!他莫說是殺人,便是殺只雞都下不去手啊!” 李氏這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徐氏走到殺人那一步,說到底也是為了保護孩子,是讓李氏的兇殘與紀有水自己的沉默給逼的,如果紀有水心生愧疚,要給徐氏頂罪才說出這些話,也是可能的。而且,紀三的死法,馮錚覺得盧斯的分析很對,傷口雖然不干脆利索,但是被敲擊的位置非常固定,那是一下一下極其穩(wěn)定的擊打上去的,看不太出來激情犯罪的痕跡。 所以,真不是紀有水? 馮錚正要開口,哭得滿臉淚痕的紀有水突然又呼喊道:“大人!小人之道砸死紀三的石頭在哪!你問葉娘,她絕對不知道石頭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