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_分節(jié)閱讀_147
書迷正在閱讀:穿到古代當捕快 番外完結、[古耽]斷雁歌、穿書之師尊為上、不是什么正經(jīng)校草[重生]、反派變成白月光[快穿]、無名大巫、血族生存指南、[GL]謝相 完結+番外、魚龍符[gl] 完結+番外、獨寵廢少[末世]
一如從前,她總是難以入睡,唯一能睡得踏實的時候,便是納蘭清陪在身邊的幾次。入寢難安時,她便看書,一來聚精會神時不會多思多想,二來她常年在冀都,對于收復的羽、駱兩州風土人情知之甚少。 知己知彼,方能駕馭。清州已無后患,羽州雖說有凌鈺震懾羽王,卻還是不能大意,最難以捉摸的便是駱州。 十五萬水門軍,當年給赤甲軍造就了多大的阻礙,她還記憶猶新。駱王一事無成,整個駱州的大權都落在玉闌王手中,他擅長水戰(zhàn),精通權謀,偶爾還會與清州來點小戰(zhàn)爭。云瑾完全不知這人是何脾性,所以駱州要如何分管,她還很傷神。 想到駱州和清州的百年恩怨,她就頭疼,天高皇帝遠,現(xiàn)在還沒有解決之策。 四盞高大的銀制燈架,點著筆挺的香燭,照亮整個云棲宮,桌案上那盞尤其明亮,映襯著云瑾有些疲憊的臉。 她正在看《駱國史記》,許是過于入神,忽覺得眼睛酸澀起來,視線也有些朦朧,看書中的字跡不再清晰。她放下書,托著額頭,雙目緊閉,輕揉眼角,疲態(tài)盡顯。 “太后,您該歇息了,都三更天了,每天這么熬著,身子怎么受得了?!痹跗懔艘槐瓒藖恚娫畦湛偸茄劬Ω蓾皇娣?,便以白菊混著決明子泡茶,為她清肝明目。 “哀家還不累。”云瑾輕抿清茶,入口清幽,倒讓她又清醒了幾分。 她哪里是不累,一直繃著不想放下而已。她想早些完成自己的安排,將秦煜還不能完成的事情做好,讓他能夠沒有后顧之憂的親政,將來她離開皇宮,也能稍許放心些。 “您這最近總是眼睛不舒服,奴婢傳太醫(yī)來給您看看吧。”元熙擔憂不已,以前就覺得云瑾cao勞,這次回來比起以前更甚。 “不礙事,許是近日挑燈夜讀的原因?!痹畦獎恿藙友燮ぃ杏X好轉些,視線又落在了書里,“元熙,你有聽聞過坊間關于玉闌王的傳說嗎?” “玉闌王?駱州的夜玉闌嗎?”元熙撥了撥燭火,剪去燃盡的燈芯,讓光更加明亮。 “嗯,哀家覺得此人深藏不露,也不甚了解?!?/br> “奴婢早年倒聽離月jiejie提過他,這算著時間玉闌王已年過二十了,還未娶親,曾有流言說他好龍陽,可身邊又一直美女不斷。在駱州,他就是權勢最高者,聽說人很嚴肅,多數(shù)人都很怕他?!?/br> “嗯?!痹畦鴷行┏錾瘢劬σ廊桓蓾?,她仰在后椅,手觸到了腰間。 她拿下錦囊,如寶一般呵護在掌心。如今她唯一的念想,便是這夫妻結,也不知清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清州相關之事都處理妥善了嗎?是不是已經(jīng)準備出海了呢? 想到清州,云瑾倒想起一個人來,“元熙,傳任寒?!?/br> “任侍衛(wèi)長?”元熙不禁奇怪,莫非云瑾知道他是納蘭家的人了? 疑惑歸疑惑,她當然得遵命,而今就算云瑾真的知道當初納蘭清帶人進宮,應該也無事,不會治欺瞞之罪才是。 拾寒一直隱藏宮中,默默保護云瑾,鳳攆出皇宮,他甚至都沒能跟隨,只因怕云瑾不在宮中,萬一出現(xiàn)事端,可以及時得知。 他發(fā)現(xiàn)秦煜不上朝開始,便在懷疑出事了。有天晚上,他悄然潛入承陽殿發(fā)現(xiàn)秦煜竟不在宮中。他花了多少銀子,迂回找了許多人才知他得病之事。 “不知道太后傳召有何吩咐?”深更半夜被傳喚至云棲宮這還是頭遭,云太后可從來沒關注過他,他是侍衛(wèi)長,可為了不引人注目,他還是很低調的。 云瑾望著她,掛著淡淡笑意,“聽說你是納蘭家的人?!?/br> 拾寒一驚,莫非主上把他給賣給太后了?否則這聽說之言從何而來呢? “小的,小的....”他甚至忘記了該自稱微臣,而不是用跟著納蘭清時的習慣用語。 “哀家有這般可怕嗎?”云瑾饒有笑意地望著她,從她知道納蘭清身份那一刻,便知道拾寒是納蘭家的人。 以納蘭清的性格,不會平白無故與宮中侍官相交,而且拾寒在圍獵場救納蘭清的那一刻,眼中的驚恐和擔憂,可不是對皇上的,完全是擔心自己主子的慌亂。 這樣一想,便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太后溫婉慈祥,海納百川,怎會可怕?” “阿諛之言不必說了,你既是納蘭家的人,想必皇上的事你也早就想辦法打聽清楚了。”云瑾說話間站起身,走到拾寒旁邊,深深看他一眼,“所以,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太后..太后明鑒...”拾寒覺得此刻云瑾的氣場太強了,分不清她是在問責還是試探,向來都是伴君如伴虎,他已經(jīng)行事很小心了,竟還是被她一眼看穿。 “你起來說話吧。”云瑾語氣終于平和了些,拾寒這才敢起身,衣袖輕擦額間,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出了冷汗。 云瑾走到門廊邊,望著皓月,興嘆一聲,“你給她傳信,就說皇上無礙,讓她寬心。” “遵旨。”拾寒覺得自己在太后和主上跟前,就是一只小透明,無論悄悄做了多少事情,都瞞不過她們。 云瑾本是怕納蘭清擔心自己,不讓她跟來,現(xiàn)在想來其實她就知道了這件事,但也沒忍拒絕自己。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定在清州等消息,若宮中一日沒有消息傳過去,她都不能安寧。 她又怎么忍心呢? 明月當空,云瑾望著夜空出神,思念如水,在心中蔓延。帶著隱隱的憂傷,包裹著全身,孤寂感襲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