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未央_分節(jié)閱讀_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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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納蘭氏錢莊和糧鋪遍布全國,這讓后期押送官倒輕松了不少?!?/br> “嗯,還是納蘭家主思慮周全?!碧峒凹{蘭清,云瑾又忍不住想起會面那天的情形,腦中揮之不去納蘭清最后那抹笑意。 五年未見,一切都未改變,可感覺已然不同,云瑾莫名的情緒襲來,讓她覺得多余。 納蘭清見她憂思深遠(yuǎn),不知為何?災(zāi)情不都解決了么?怎么神情還那般惆悵?云瑾的情緒,她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這可不是好事啊,她該越發(fā)懂她才是。 “清點好數(shù)目告知哀家。”云瑾留下口諭,便離開了戶部。 “恭送太后?!?/br> 戶部劉司長是崔尚書門生,為彰顯公正,輔政司也派了兩名官員監(jiān)督,但主要以納蘭清為首,畢竟她代表著太后。 縱然官銜不若這幫人大,但還是要給太后留三分情面。 整個戶部足足用了十個人,共同清點數(shù)目,其實納蘭清心知肚明,一共運來多少銀兩,多少糧食。但她卻不動聲色,因為她故意將錢銀的清單,壓在不起眼的箱底,清單與清點數(shù)目一致,便沒有問題。 由于數(shù)目較大,且怕清點出錯,十個人足足用了一個下午,反復(fù)記錄三遍才敢最后落定總數(shù)額。 這期間,納蘭清基本是寸步不離,除了中間有一次,被劉司長叫至一旁,商討分銀之事,尚未離開過。所有清點完的銀票從她手里過了一遍后,才入庫。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監(jiān)督之責(zé),卻不想給她惹了一身麻煩。 只是納蘭清覺得奇怪,明明已經(jīng)清點了三遍,箱子里的糧票和銀票都盡數(shù)拿出,為何未見清單明細(xì)? “闌大人,三遍清點數(shù)目一致,未有出入。”負(fù)責(zé)清點的小官員來報。 “多少?” “銀票八千八百萬兩,糧食八百萬擔(dān)?!?/br> 納蘭清瞳孔微收,卻是面不改色,因為她發(fā)現(xiàn)劉司長正在凝望她,好似在觀察她的反應(yīng)。 “本官知道了?!奔{蘭清波瀾不驚,平靜的眼瞼下風(fēng)平浪靜,看不出一絲情緒。 數(shù)目不對...她給出的銀票明明是九千萬兩,糧食九百萬擔(dān)。如今竟足足短了兩百萬兩銀和一百萬擔(dān)糧票。入宮前,這些賬目是拾寒親自清點,并且銀票的票號多少,糧票的票號,均有賬本詳細(xì)記錄在冊,不可能有所缺失。 “闌大人,可有何吩咐?”劉司長似乎在探她口風(fēng),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很想知道這是故意點錯,還是中間有什么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 “無事,劉司長先忙,本官想再看看記錄的明細(xì)賬單?!闭A鞒虂碚f,清點過程也應(yīng)該把票號都詳細(xì)記了下來,所以她只要一目十行翻看一遍,基本能夠找到出入的地方。 “自然可以,把賬本都呈給闌大人,爾等就下去吧?!?/br> “是?!睉舨康娜酥宦爠⑺鹃L差遣,她這個中令官仿佛是個擺設(shè),也不難理解,畢竟她是輔政司的眼中釘,劉司長也算輔政司一員,他只是看似客氣而已。 “闌大人請點閱,下官先行告退?!?/br> 納蘭清點點頭,同時也嗅到了一絲異常。這個劉司長未免對她過于客氣了,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這么好為難她的機(jī)會,竟如此千依百順?莫不是挖了個什么陷阱等著她跳? 已經(jīng)傍晚時分,納蘭清獨自一人挑燈審賬,她真是對戶部這群人無言。這種記賬法,一夜未眠恐怕也未必看得完,商人記賬都有規(guī)律和章法可尋,這些人就是看到多少記多少,凌亂地記了近十本,這要在納蘭家出現(xiàn)這種賬單,早被她撕爛了。 納蘭清眉頭深鎖,經(jīng)商時也未如此繁瑣過,現(xiàn)如今做著記賬伙計的活。誰讓她舍不得云瑾呢,只能凡事親力親為。 晚風(fēng)壓著黑夜,烏云遮蔽了月亮,戶部燈火通明,唯有那冷俊的秀美之顏,在紅籌燈影下,專注于賬本上,全然不知門外已悄然變天。 近日總不得安寢,納蘭清望著這對賬本,有些犯困,不覺間,托著額頭,小憩過去。 云瑾亦是毫無睡意,心系戶部之事,便來此查看,不想只看到了納蘭清獨自一人在此。她也是得知納蘭清沒有回云棲宮,不放心才來此一看,莫不是錢銀有哪里不對,她才沒有回去? 她獨自踱步至此,發(fā)現(xiàn)她正襟危坐之姿,卻是睡著了。 室內(nèi)的燈火,若隱若現(xiàn),微涼的晚風(fēng),揚起云瑾的衣角,她望著納蘭清微微出神。只覺得她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眉宇間有種與生俱來的高貴和孤傲,總能令她想起納蘭清,兩人倒真的有著神似的風(fēng)骨,不過聲音容貌不同,性格脾性也有幾分相像。 怎么每次在哪都能睡?真不怕感染風(fēng)寒,云瑾正想走進(jìn),忽一陣強(qiáng)風(fēng)拂過,將窗戶吹得“咯吱、咯吱”響,她忙后退一步,掩藏身影。 納蘭清以為是有人走進(jìn),被這寒風(fēng)驚醒,也趕到周身有些冷意。她抬眼向外望去,空無一人,她輕柔眉梢,深深呼出一口氣,繼續(xù)查賬。 云瑾停留片刻,便轉(zhuǎn)身離去,她沒有出現(xiàn)的理由,也不想這深更半夜忽然至此,似是不想承認(rèn),自己忍不住想關(guān)心納蘭清,她甚至不知剛剛自己為何要藏起。 她對納蘭清已不再懷疑,經(jīng)過這些日子,這個中令官所言所行無不是在為她,恪盡職守,萬分忠誠,幾乎是無可挑剔,近乎完美。即便是這樣,云瑾還是覺得自己不了解她,這種看不透會讓她對納蘭清在信任的同時又一直保留幾分戒備,唯有這樣,她才能心安。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今晚來過。 納蘭清集中注意力,也未發(fā)覺云瑾曾在窗外凝望過她。她精通記賬法,對于賬目十分敏感,所以數(shù)目不對,絕逃不過她的法眼。與她心里想的一樣,有一份票號沒有被記錄,而且對方很聰明,每一本疏漏一些,非連號票,十分難辨認(rèn)。若不是她天生敏感,一眼能夠辨認(rèn),恐怕很容易被蒙混過去。 為了節(jié)省時間,納蘭清又以自己家主身份,寫了一封信給云瑾,以備不時之需。畢竟正常來說,納蘭清也會單獨告知云瑾捐錢糧的數(shù)量才合理,她只是為自己留了個后招而已,怕這中間又生出什么事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