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鎮(zhèn)國公府的敗家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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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彤聽到未婚夫在她耳際的密語, 臉頰微微泛紅,心里泛起甜蜜。 陸嶼話落, 轉(zhuǎn)過身來,面朝沒走多遠的富明珠,高臺下巴,挑釁一笑: “富小姐, 我未婚妻剛才究竟說了什么,竟讓你露出如此委屈的表情?” 聽到陸嶼的咄咄逼問, 富明珠原本臉上保持著的傷心有更加嚴重的趨勢,她似乎是受不住兩人聯(lián)合的欺壓, 又不知道如何反駁,掩住了面容, 但是眾人從她溢出的一絲哽咽中,聽出了衣袖之后富明珠的委屈。 {這鎮(zhèn)國公世子太過分了,怎么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這樣質(zhì)問富小姐} {是啊,大概是平時在市井囂張跋扈慣了} {一會兒太后娘娘來了, 他估計就囂張不起來了,紫元國里尊貴的人多了,他算個什么} {沒錯,竟然在這樣的宴會還一副小霸王的模樣, 一點世家公子的氣度都沒有, 也就是卞彤之前容貌有損, 才答應(yīng)這門親事的吧} {……} 正當(dāng)周圍的言論往富明珠一面倒, 而富明珠掩在衣袖后的嘴角掛上得逞的笑容時, 陸嶼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樣子有些吊兒郎當(dāng),說出的話卻震驚眾人: “富小姐可真會演戲,難怪,當(dāng)初桃花節(jié)明明使了下作手段讓丞相家陳小姐的琴斷弦從而僥幸獲勝,可面上還謙虛著安慰人家,哄得陳小姐成了閨蜜?!?/br> “你說什么!” 剛步入女席就聽到陸嶼揭秘的陳音容有些不敢置信,難道她以為的才情人品俱佳的好閨蜜竟是這樣表里不一之人? “陳小姐斷弦的時候,難道沒發(fā)現(xiàn)其中高音的琴碼有毛刺嗎?” 當(dāng)初陳音容只以為是自己爭強好勝選了首難度大的古箏曲,才導(dǎo)致音質(zhì)過高斷弦,是以之后輸?shù)舯荣悾粗幻髦橹t虛的姿態(tài),羞愧難當(dāng),只覺得自己這種心態(tài)輸?shù)舯荣惱硭?dāng)然,心有感悟才起了結(jié)交之心。 如今,鎮(zhèn)國公世子卻告訴她,富明珠贏得比賽作弊了! 她當(dāng)初斷弦后,并沒有檢查比賽用琴,可陸嶼說得言之鑿鑿,令陳音容臉上露出懷疑之色看向富明珠。 “明珠,鎮(zhèn)國公世子所言可是真的?” 她內(nèi)心極度不希望這半年來與她切磋琴技的閨蜜是這樣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人,所以被打擊之下,想看看富明珠的態(tài)度。 富明珠沒想到她當(dāng)初做手腳的事情還會有人看見,但是她知道現(xiàn)在一定不能認下這罪名,要不然,她在京城的名聲就全毀了! 所以,她使勁憋出淚水,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一些,然后放下了掩住面容的衣袖,滿臉受傷對陳音容說道: “音容,你也相信他說的話嗎?他明顯是為了給卞彤出氣在污蔑我啊~” 富明珠眼里醞釀出的淚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劃過眼角,在她臉上留下淺淺的淚痕,讓人看著只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啊,我都不知道該信誰了} {明顯是富小姐被污蔑了啊,她平時謙虛又高潔,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這話你們沒聽說過嗎,我只相信證據(jù)} {可鎮(zhèn)國公世子也沒放出證據(jù)啊,天哪,沒想到宴會還沒開始就出現(xiàn)這樣的勁爆的消息} {……} 周圍的女眷交頭接耳,各執(zhí)一詞。 陳音容看著閨蜜受傷的表情,也覺得說不準(zhǔn)是自己誤會了,畢竟她真的不像是這樣為了好名聲就使旁門左道之人,畢竟,以富明珠的琴技,即便不做手腳也有贏得比賽的可能。 可陳音容剛想說自己決定相信閨蜜,陸嶼的一句話又打斷了她。 “富明珠,你以為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一個人不成?太傅家的東方公子那天正好與我在一起。” 陸嶼言語間的嘲諷更甚,看富明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一般。 富明珠聞言,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相信,畢竟東方公子可是京都四大才子之首,長得又俊美非凡,品性更是如高山之雪蓮,乃是京都一半女子心底愛慕的對象,當(dāng)然也包括她。 這樣一個謫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同鎮(zhèn)國公世子這樣的紈绔在一起呢? 可富明珠又想起在桃花宴之后,自己覺得第一才女之名足以匹配與他,所以曾找機會暗示性向他告白,可他當(dāng)時的眼神,確實是帶著厭惡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退而求其次答應(yīng)定國公世子的提親。 現(xiàn)在想來,這的確不該是一個正常男子面對表白對象該有的眼神,可她當(dāng)時只顧著傷心,并沒有多想里面的含義。 所以……鎮(zhèn)國公世子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富明珠各種猜測在腦海里轉(zhuǎn)了一個彎,最后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之后,她再也維持不在表面的鎮(zhèn)定,眼神開始游移慌亂起來,腳步都不自覺后退了幾步。 {你們看,富明珠心虛了啊} {東方公子都見了,肯定是真的了,沒想到富小姐之前的委屈全是在演戲呢} {說不定剛才卞小姐欺負她也是她故意演出來的假象,之前嫉妒陳小姐比她有才,現(xiàn)在嫉妒卞小姐比她有貌。} {說得好有道理,我剛才差點就以為是誤會富明珠了,她這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 周圍的言論仿佛潮水一般沖進富明珠的腦海,使她的情緒徹底失控。 “不……不會的,沒有人知道的,不,我根本沒有做過,你們要相信我啊……” 她言語混亂,滿臉驚恐之色的樣子映入陳音容的視線,讓陳音容不得不相信自己眼瞎的事實。 “富明珠,我真是看錯你了,從此以后,我們沒有來往的必要了?!?/br> 陳音容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滿臉惱恨。 “這是怎么回事?。俊?/br> 正在這時,一個端莊大氣的聲音響起在不遠處。 眾人循聲望去,正是太后娘娘與公主殿下被簇擁著向這里走來。 “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都起來吧?!?/br> 保養(yǎng)得宜的太后往場上巡視一圈,點了點頭后喊話讓眾人起來,然后朝陳音容招了招手道: “音容,你過來說說,剛才到底怎么了?!?/br> 雖說剛才通過藩國進貢的‘望遠鏡’已經(jīng)大概看出這里起了爭執(zhí),但是太后對具體情況還不知曉。 當(dāng)然,要不是看到這里有情況,公主耐不住性子央著她,她們也不會提前過來。 陳音容是太后表妹的女兒,太后自然對她比常人親近點,所以直接招呼她過來,想聽聽她怎么說。 陳音容在太后面前,也沒有因為自己被耍弄感情心里氣氛而對事情夸大其詞,直接觀地把自己來到這里后的所見所聞?wù)遄昧嗽~句告訴了太后。 太后聞言,面容不善地朝富明珠看去:“戶部尚書家的千金,你還有什么可說?” 富明珠被太后一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有心想為自己開脫,可有那么多人證在,不容她狡辯,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她打算以退為進:“太后娘娘,小女一時糊涂,小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朝地上“噗通”“噗通”磕著響頭,期望太后能看著她悔過的份上不要怪罪于她。 富明珠當(dāng)然清楚太后與陳音容的關(guān)系,要不是這樣,她也不可能會對自己的競爭對手和顏悅色甚至暗有討好之色。 可她的期望還是落空了。 “母后,你可不要被她騙了,剛才瑾兒在望遠鏡中可是知道她裝起柔弱來,那叫一個逼真!” 公主殿下聽完陳音容的敘述,此時再看富明珠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一下子覺得心里被惡心到了。 怕她母后心軟,特地出聲提醒。 太后給了公主一個她心里有數(shù)的眼神,朝富明珠說道:“回去抄《女戒》三百遍,三個月內(nèi)在家思過不得出門?!?/br> 然后,示意嬤嬤把富明珠遣送回府,因為太后今天不太想見到這人,免得影響她給女兒選女婿的心情。 太后的懲罰看似不重,但是在桂花宴被遣送回府,又勒令抄寫《女戒》,相當(dāng)于直接批判她品德不好了。 富明珠聽了,滿臉絕望卻不得不磕頭拜謝離開。 離開前,她朝男席望了一眼,心里想著,定國公府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德行有失而來他們家退婚,要真是如此,她以后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也許定國公府剛開始礙于情面行動不會這么快,自己得在他們提出前把事情定死,讓他們不能反悔。 富明珠離開前,還朝陸嶼卞彤方向看過來,眼里晦暗不明。 不過陸嶼見到她毫無悔過之心的含恨眼神,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笑容,仿佛對他來說,富明珠的小伎倆他根本沒有看著眼里。 富明珠離開了,太后收回視線朝女席里醒目的男子也就是陸嶼看過來,眼神帶著微微不滿: “鎮(zhèn)國公家的世子,這件事你為何到現(xiàn)在才說出口?” 在太后看來,要是他在桃花節(jié)仗義執(zhí)言,陳音容就是今年的第一才女,而且她也不至于被欺騙了半年。 畢竟是娘家那邊的侄女,太后看不得她被人欺負。 “回稟太后,之前十幾年過得恍恍惚惚,沒個正行,也不喜參與到這些事中,如今見自家未婚妻被欺負,才想起富明珠的惡行,請?zhí)筘?zé)罰。” 陸嶼說著,向太后行了一個大禮,算是認罪。 太后見陸嶼態(tài)度良好,覺得這事情其實也怪不到他頭上,畢竟多數(shù)人都是事不關(guān)己懶得參合的,所以也就讓他起身了。 不過,心里對他的印象終歸是差了點,直接把他排除在了女兒的備選夫婿名單。 *** 這時候,遠處男賓們似乎是看到了太后一行人的到來,也紛紛往這邊走來。 陸嶼往移動的人群中看了一眼,竟發(fā)現(xiàn)定國公世子還沒開宴就離席了。 宴席開始,男女分坐兩邊。 陸嶼稍作打聽,才知道定國公世子竟是被富明珠的丫鬟半路叫了去,他眼里閃過輕嗤,這兩家人,綁在一起也好。 前世就是這兩家聯(lián)合,一家設(shè)計讓原身豪賭,害得鎮(zhèn)國公一家輸盡家底,另一家也不是好東西,當(dāng)年考場那個副考官,就是戶部尚書家的旁支。 至于富明珠,她家未婚妻臉上的燒傷就是她的杰作。 一個年僅七歲的小女孩,誰會想到她這么小就有心機有謀略了呢?先是支開看護的丫鬟,又假意和小時候的未婚妻玩捉迷藏,接著用蠟燭點燃了紗簾,之后還跑出去叫大人救火,說是小貓撞到了蠟燭…… 要不是他有系統(tǒng)在手,恐怕還調(diào)查不出這陳年的秘密。 即便當(dāng)年她沒有要卞彤性命的意思,或許只是想要惡作劇嚇嚇?biāo)窍氲竭@么小的年紀,心思就這么惡毒,長大后也沒有一點點改良的趨勢,陸嶼就覺得不能放過她。 *** 桂花宴還在繼續(xù),太后為了讓公主對各家公子有個了解,又有意讓大家看到公主的優(yōu)點,所以提議在場的每個人都結(jié)合自己的特長給大家表演一段。 太后本以為公主會看上太傅家的東方公子,畢竟這孩子有才有貌性格又好,可惜兩個孩子互相沒看對眼。 陸嶼卻是知道,公主在一個月后會微服出宮,遇見回京述職的將軍家的公子,也就是現(xiàn)在正在關(guān)外歷練的吳少將軍,而兩人也會因為種種緣分碰撞出愛情的火花。 所以這次宴會,她根本沒在在場的任何一人中做出選擇。 當(dāng)然,剛才為了保險起見,他故意把自己,嗯……紈绔化了一些,好讓拿著望遠鏡看戲的公主和太后把他排斥在心外。 畢竟,公主的緣分在一個月后,出現(xiàn)什么變數(shù)也不好。 雖說這想法有些自戀,但是,原身的底子好,他要是表現(xiàn)太突出,怎么都比原身更有魅力嘛! 作為有主的男人,幫自家未婚妻消滅情敵什么的,難道不應(yīng)該嗎? *** 此次宴會,卞彤因為表演的古箏技藝高超,折服了在場包括陳音容這個對音樂非常熱愛的人。 所以,她不僅收獲了才女的名聲,還獲得了志同道合好閨蜜一枚。 日后,這對感情勝過親姐妹的名滿京城的真·蒲葦·姐妹花回想當(dāng)初結(jié)識的桂花宴,都感嘆真是相見恨晚。 她們沒想到這個小小的京城里,竟然有人和自己這么聊得來,又有如此多的共同愛好。 *** 宴會快結(jié)束的時候,太傅家的東方公子來到了陸嶼身邊,雪蓮一般高潔的面容上一雙冰涼涼的眸子望著陸嶼:“我怎么不知道桃花節(jié)和你一起過的?” 陸嶼看出他眼里的玩味,知道他并沒有介意,所以自然熟地笑道:“哈哈哈,我可能是記錯了,不過,下個桃花節(jié),可以找你一起喝酒。聽說,你喜歡桃花釀?正好……我會釀~” 這話之后,陸嶼成功看到東方公子原本冰霜的面容染上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