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教宗,皇權(quán)
軒轅灝:“……” 鳳夜回:“……” 他們出了教皇殿,鳳夜回看了下四周,只有遠處有幾名教徒,她低聲問道:“治病算是成功了嗎?” “手術(shù)是成功了,能不能治好教皇,還得看接下來的三天?!?/br> 她心里一陣暴躁,早知道,應(yīng)該自己想其他的辦法。 “你還是時刻做好準(zhǔn)備吧?!比绻袒手嗡懒耍兴_路,或許他們能逃。 鳳夜回狠狠地瞪著她。 “我去我哥那里了,教皇醒了好了解情況。”她又回去了,之前,教皇能否被治好,關(guān)系到天主教會不會幫他們穿過西都城,現(xiàn)在,還關(guān)系著烏靈宇的人生理想。 看著她進了教皇殿,她轉(zhuǎn)頭看著軒轅灝:“她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生存,為了活命吧?!彼呀?jīng)知道了云錦繡的目的,為了更多人的生存。 她秀眉擰著,隱隱生疑。 自從在云錦繡的手中栽了那么多次之后,她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多疑的性格。 “你呢?”她質(zhì)問:“你是為了什么?” 白白放棄皇權(quán),遇到了殺母滅族仇人,也不想報仇,怒其不爭的同時,她又充滿了疑問。 “為了擺脫做工具的命運?!?/br> 經(jīng)過了這么長時間,他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看清了很多事。 鳳后是他的生母,但她生性冷血,嗜權(quán)如命,為了權(quán)勢,可以犧牲掉任何人,鳳家七子,都不過是她權(quán)力道路上的犧牲品,他也一樣,他們這些人,是被當(dāng)成權(quán)力爭奪的工具而生下來的。 當(dāng)他認清這些之后,就決定要擺脫這樣的命運。 他是他自己,他的命是他自己的,不是生他養(yǎng)他的帝后的,他要擺脫這親情、權(quán)勢的羈絆。 他嗅到了西方大陸的新變化,像苦行僧一樣一路向西,尋尋覓覓,流浪在中州大陸與西境大陸的邊緣。 鳳夜回:“……” 現(xiàn)在可以確定,他們不是一路人了。 他們一起回了臨時居住的園區(qū),有教徒邀請他們?nèi)ソ烫米龆Y拜,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離開這里,安全起見,只能先融入他們。 烏靈宇去臥室休息了,云錦繡去教皇寢殿守著。 除了她,一起看守的還有大主教,幾個參與這次手術(shù)的醫(yī)師,他們比烏靈宇更想知道結(jié)果,寸步不離地守著。 臥室的門是關(guān)著的,他們圍坐在長桌會議桌前,只有教皇的兩個貼身醫(yī)侍守在臥室內(nèi)。 云錦繡將烏靈宇的手術(shù)筆記遞給高達利:“把這個謄抄了?!?/br> “抄這個做什么?” “據(jù)我所知,這是整個六合大陸醫(yī)學(xué)史上的先例,也是外科手術(shù)的開端,這么重要的東西,記錄下來比較好?!?/br> 少年眼睛一亮,立刻接了過去:“好,我抄!” 有大夫拍手叫好:“外科手術(shù),這個名稱好!”在這之前,在人們的意識里,開刀流血,特別是針對人體重要器官,那都是殺人害命的事,大夫們治病,采用的都是傳統(tǒng)的方法,雖然有大夫打破規(guī),劍走偏鋒,利用這種方法治病,但沒有形成影響力, 而這一次不一樣,病人是教皇,一旦他醒來痊愈,利用他的影響力,這種手術(shù)方法,將被推廣,為人們所接受。 “我也記下來?!?/br> “我也來?!?/br> “算我一個?!?/br> “……” 他們圍上來,開始謄抄記錄這次外科手術(shù)細節(jié)。 大主教眼睛一亮,看著興致高漲的大夫們,他為教宗找到了一個新的契機。 天主教是如何在民間推行壯大的,他是深知其中玄機的核心人物之一,如果“外科手術(shù)”這種醫(yī)療方法由天主教推行下去,將會在大陸上造成很大的影響力。 他站起來說道:“這次手術(shù)意義重大,應(yīng)該記錄進《天主教醫(yī)學(xué)編年史》中?!?/br> 大家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灼灼,他們已經(jīng)覺察到,這將是醫(yī)學(xué)史上里程碑的一刻,沒錯,后世查到有關(guān)“外科手術(shù)”最老的記錄,來自于《天主教醫(yī)學(xué)編年史》。 教徒們搬來了一本長50公分,寬八0公分的鐵皮書卷,這些大夫親自書寫,最后落上他們的名字,載入史冊。 高達利一想到這些主要是師傅的功勞,就把他的名字寫上去了,不過他寫的是白宇。 大夫們忙得不亦樂乎,云錦繡靜靜地坐在長桌會議桌前,看了眼大主教,眼底幽光閃爍,這個大主教,是個厲害的人物,能夠抓住醫(yī)學(xué)契機,為其所用。 “隆隆隆——” 宗座宮外傳來一陣鐵騎的聲音,驚天動地。 大主教第一時間站起來,來到窗下。 云錦繡幾乎跟他同一時間站在窗下,往外看去。宗座宮外圍了近百名黑甲軍,為首的將領(lǐng)穿著黑亮的護甲,披著紅巾,身材如獵豹一般壯碩矯健,不到十六歲,快要有一米八的身高,一頭橙紅色齊肩頭發(fā),引人注目的高顴骨,攻氣十足,隱隱透著幾分 破壞力。 她皺了下眉頭,西都城督軍府,如此威風(fēng)傲慢年輕的大將,除了蘭博將軍,她想不到第二個。 很快有教徒進來稟報:“主教,蘭博將軍來了,聽說昨夜有天元的軍人混進督軍府,督軍府正在到處抓人?!?/br> 云錦繡心頭一沉。 不等通報,蘭博將軍已經(jīng)進了大門,直奔教皇寢殿。 她不動聲色地站到了侍從的旁邊。 “噔、噔、噔……” 軍靴在地面踏出鏗鏘的腳步聲,很快,蘭博就進了殿廳,他的兩個隨從一左一右留在了門口。 “主教先生,下午好啊。” 主教迎上去,笑呵呵地:“蘭博將軍,有失遠迎有失遠迎?!?/br> 他一轉(zhuǎn)身,在大主教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取了高腳銀杯,倒了葡萄酒,悠閑地喝著,完全不將大主教主在眼里。 大主教知道他傲慢的本性,也不在意,安靜地在一旁等著。 他品了一會兒酒,才說道:“昨天晚上,有天元的軍人潛入我們督軍府,潛入了我們的軍庫,還傷了我們的人,現(xiàn)在正在城中潛逃,你們宗座宮,是我們唯一的盲區(qū)……” 大主教眼底閃過一抹睿光,立刻搶說道:“將軍放心,我們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就交到督軍府?!?/br> 他眉頭一鎖,眉眼之間戾氣流露,這可不是他的目的,他是來搜宮的。 大主教的神色也強硬起來,皇權(quán)軍隊不干預(yù)教宗,是他們的神權(quán)象征,如果今天,讓他搜查宗座宮,就是變相向皇權(quán)臣服,會影響教宗發(fā)揚光大。 “主教先生,你們宗座宮,現(xiàn)在有多少人?” “神職人員百余余人,侍徒百余人,侍衛(wèi)百余人?!薄皳?jù)本將軍所知,城中每天有大量的教徒來教堂做禮拜,你們每天也會新增不少教徒,而且,你們教里有大量的天元教徒,你怎么保證,這些天元人中沒有jian細?你怎么保證,天元的軍人不會混入其中?” “闖入督軍府的軍人不會單獨行動,他一定有同伴接應(yīng)他?!贝笾鹘瘫锎至瞬弊樱鎸娪舶谅牡蹏髮?,壓力很大,他耐心解釋:“教宗的教徒,都是天主圣父選中之人,并經(jīng)歷一一考驗,才入教宗的,我們有大量的侍徒和侍衛(wèi),如果真有jian細混進來,我們一 定會發(fā)現(xiàn)的,并第一時間交給督軍府。” 蘭博將軍咬牙,教宗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將軍愿意協(xié)助你們排查jian細?!边@件事,他勢在必得:“本將軍建議你,不要收取天元教徒,清除現(xiàn)有教眾,讓他們立刻出城?!?/br> 大主教神色一凜:“將軍,天下蒼生,皆為天主圣父所造,教宗對天元人一視同仁,更何況,不久之后,天元子民,將是陛下的子民,天元領(lǐng)地,將是陛下的領(lǐng)地?!?/br> 云錦繡:“……”不愧是大主教,這高帽子往高長雪頭上一戴,都可以壓制蘭博將軍。 對于這一點,蘭博將軍深信不疑,看大主教的樣子,是絲毫不受協(xié)了。 他往臥室大門看了一眼:“教皇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說他得了重病,整個西都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無法醫(yī)治,如果他死了,他就可以對教宗為所欲為了。 “教皇已經(jīng)做了手術(shù),正在休息?!?/br> 他皺起眉頭,做手術(shù)?什么鬼? 看大主教的臉色,教皇暫時應(yīng)該死不了。 他目光鋒利:“搜查jian細一事,本將軍回去和源將軍商量,有必要,我們會請示陛下,相信我們很快會見面的?!彼€沒有放棄。 大主教擠出一絲笑容:“隨時恭迎將軍,將軍慢走?!?/br> 蘭博大步流星,走到門口,他突然折了回來,直接走到云錦繡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你是天元人?!?/br> 被他直視著,她瑟縮了下,身上所有的鋒芒盡斂,就是普通軟呆的侍女,帶著幾分被震懾住的怯懦,輕輕地說了聲:“是?!?/br> 大主教心頭一沉,這個姑娘聰慧過人,滿腹玄機,要不是急于救治教皇,他不會輕易將他們這幾個人帶到宗座宮來。 他說道:“白瑜小姐是我們的教徒,也是教皇的醫(yī)侍?!薄搬t(yī)待?”他湊近她的眼睛,審視著她,威逼著她,“那你說說,本將軍可有什么?。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