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皇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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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魂飛魄散的奴才抬起頭來,害怕地瞄向床上,駙馬渾身是傷,昏迷不醒,心中的害怕又增加了幾分。 蕭女官看著公主,得到她的許可,才開始審問,“駙馬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去極樂世界的?” “前……前幾天……” 建安淡淡開口,“把他的衣服脫了,他答錯一次,就割他一刀?!?/br> 兩個士衛(wèi)按著奴才,三兩下將他的上衣剝了下來,只聽奴才“??!”的一聲慘叫,肩上被割了一塊,鮮血直流。 “本宮乃是皇族,最尊重的長公主,也是當(dāng)朝唯的公主,你們這些賤人,竟敢欺辱我?!?/br> 奴才忍著不敢叫出來,“駙馬……成婚一個月后,就去了極樂世界……” 蕭女官:“駙馬去極樂世界都做了些什么?” “去去……食大煙,賭賭……賭錢……啊!” 士衛(wèi)毫不留情地在他傷口上又割了一塊rou,屋子里彌漫著血腥味,夾雜著公主用的金鳳香的香氣,令人作嘔。 昏迷中的韓克被慘叫聲驚醒,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外殿,公主坐在桌前,燈光照亮她的臉,她穿著華貴的紅底繡海棠衣裙,頭戴翠冠,濃妝艷抹,也絲毫遮掩不住她的戾氣。 他從未見過她的樣子,如此恐怖狠毒,她正在審問自己的貼身傭人。 “駙馬去找幼女……” 他身子一僵,如墜冰窖。 他腦海里瞬間冒出一個念頭,如果再讓奴才說下去,公主一定會殺了他。 他想要動,大腦昏沉,渾身無法動彈。 蕭女官:“駙馬在極樂世界,都做了些什么?” 奴才嘴唇發(fā)抖,口齒不清,“找女……人?!?/br> 建安駙下身來,端起他的下巴,“他找了多少個幼女?” “八……十,十二個……” “他為什么要找幼女?” “他說……”他抬起頭來,看著她,聲音發(fā)啞。 她看了一旁拿刀的士衛(wèi),士衛(wèi)按著他的肩膀,手起刀落,血rou橫飛。 她直起身來,免得鮮血濺到她的身上,臟了她的衣服。 “駙馬說公主太老了!” 建安的臉更加扭曲,讓她看起來像突然老了十歲。 蕭女官:“駙馬是不是有別院?” “是是……” “別院在哪?” “城北郊區(qū)。” 建安向其中一名士衛(wèi),“帶人過去,把里面的人,都給我?guī)?。?/br> 奴才崩潰地哭道:“求公主饒命……” 建安神色凌厲,“本宮再問你一件事,去年中秋,皇宮晚宴,駙馬為什么會在牡丹花廳?” “這個……”奴才轉(zhuǎn)頭看向床上。 “嗯?” 衛(wèi)士舉起刀,又要執(zhí)行凌遲。 她朝他揮了揮手,讓他退下,奴才肩頭及手臂的rou被割了大半,渾身血rou模糊,面色發(fā)黑,再動手,只怕要暈過去。 她逼視著奴才,“說!” “駙馬是在那里等云家的錦繡小姐……” 躺在床上的韓克喉嚨腥甜,暈了過去。 建安突然變得非常安靜,韓克娶她的真相,原來如此。 云錦繡說得沒錯,韓府只是把她當(dāng)成墊腳石。 當(dāng)初韓克在宮中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他娶自己,和他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為了脫罪,而后來,他的阿諛奉承,都是因為她幫韓家鞏固了地位。 她看著地上的奴才,淡淡開口,“丟在后山的湖里喂魚。” 她嫁入韓府后,皇上將韓府后方的千頃良田賜給她,她又讓原來住在附近的幾戶人家搬遷走,擴(kuò)建了韓府,建成現(xiàn)在的建安大院,后山是一片湖。 “公主饒命啊,饒命啊……”奴才被士衛(wèi)抬了出去,嚎叫聲回蕩在空曠的大院中。 第二天,韓克醒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床上堆滿了頭顱斷肢,鮮血浸泡著他的身體,他別院里養(yǎng)的幾個小女娃,被公主切成碎尸,扔到了他的床上,他當(dāng)場暈了過去。 東風(fēng)一吹,春回大地,花紅柳綠,又是一年好時節(jié)。 二月二十八,晴空萬里。 懷孕三個月的太子妃去城北九崴山上的皇寺祭拜,這是歷代皇族的風(fēng)俗,但凡皇妃懷孕,都要到皇寺舉行祭祀,祈求先祖和上蒼保佑皇嗣平安隆生。 此次祭拜,后宮事務(wù)繁忙,鳳后特安排皇家嫡親長公主作陪,太子妃又特地向鳳后請命,讓她的親屬女眷,韓凝珠和云錦繡作陪。 數(shù)百名皇家禁軍擁護(hù)著皇家車馬,浩浩蕩蕩城行走在九崴長街上,百姓退跪到道路兩旁,對著行隊恭賀,聲音響徹大街。 行隊出了主街,沿著蜿蜒的官道上山,道路兩旁青山綠水,鐘靈毓秀,山間寺廟錯落。 兩百年前,天元佛教興盛,皇帝特命高僧前往西方,求取佛經(jīng),高僧取經(jīng)歸來,朝中下令,在九崴山上建四百八十寺,從山上一直綿延到山下,成為一時盛景。 兩百年風(fēng)雨,佛教沒落,山上的寺廟幾久修建,路邊的變?yōu)轶A站,環(huán)境好的地方改成皇家山莊,也有不少貴族重金買下寺廟,改建為避暑山莊,而九崴山上,依然是皇家圣地,供其舉辦祭祀。 云錦繡的馬車跟在行隊的最后方,秦嬰現(xiàn)在身形笨重,不宜出行,珞兒陪在她的身邊。 珞兒掀著車簾,看著前方的馬車。 公主的馬車是六馬黃錦馬車,車身寬大,鑲金砌玉,太子親自出行,行頭最多也就這樣。 “小姐,您看公主的馬車多豪華!都說公主受寵,果真如此。” 云錦繡往車外淡淡看了一眼,公主的馬車已經(jīng)行到了前方的彎道處,在她的正對面,奢華的馬車和行隊盡收眼底。 建安公主深得皇寵,但這些年還算低調(diào),出行一般都不用這種黃色的黃錦六馬大車,嫁入韓府之后,更是貴不外露,為了迎合韓家,連宅邸都只是在韓府上擴(kuò)建,今天的派頭,卻將公主之尊全部顯現(xiàn)了出來,比過往更勝。 她微微瞇眼,看來元宵節(jié)的計劃,比她想象中的更有效果。 第二輛四馬皇家豪車?yán)?,云可卿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臉色發(fā)白,奢華的金紅色太子妃正裝,也掩飾不住她眉宇間的惶惶之色。 她抓著韓凝珠的手,“母親……” 韓凝珠用力握著她的手,“一切有母親,你放寬心,保護(hù)好自己,保護(hù)好孩子?!?/br> 上了九崴山,已經(jīng)是下午。 皇寺的主寺位于群廟中央,為五層八角寶塔,四方廟宇鱗次櫛比,咋一看,像連綿的宮殿,在金紅色夕陽的照耀下,奢華而莊重。 寺廟里傳來鐘聲,聲音悠揚,回蕩在巍巍山群之間。 早有宮人和僧人在山門前迎接,公主走在最前面,韓凝珠扶著云可卿跟在其后,云錦繡走在最后面,宮人和士衛(wèi)前呼后擁,盛大而莊重,部分士衛(wèi)留在山門處看守,每進(jìn)一道寺門,都有皇家士衛(wèi)留下把守。 進(jìn)了第五道門,到了主寺外的大殿上,只見一位九十多歲的高僧帶著弟子,候在殿上迎接,他就是皇寺的主持。 他領(lǐng)著人迎上去,雙手合實于胸前,向眾人行禮,“阿彌陀佛?!?/br> 長公主面帶微笑,“大師,太子妃累了,先讓大家去休息吧?!?/br> 云錦繡看著她,那是皇家標(biāo)準(zhǔn)笑容,只是那笑容里,沒有任何溫度。 立刻有僧人上前來,“院子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請!” 他們被安排到東面的庭院,公主和太子妃一人一座正院,韓凝珠陪著云可卿,和她住在一起,云錦繡身份低微,則住到一旁的耳院。 皇嗣祭祀在第七院的觀音殿舉行,由太子妃用血抄寫《觀無量壽經(jīng)》,并由主持領(lǐng)著諸位高僧作佛,需要三天的時間。 云錦繡坐在窗下,手里翻著《大般若經(jīng)》。 珞兒端著一杯清茶進(jìn)屋來,將盤子重重按在她手邊的臺子上,小嘴努得老高,“真是氣死我了?!?/br> 她也不看她,端過清茶,平靜地問道:“怎么了?” “小姐,你不知道,他們住的院子有多大,吃穿用度,堪比宮中,咱們這里……連下人住的都不如,她們怎么能讓你住這種地方呢?” 她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看著她,“她們都是皇家,吃穿用度,當(dāng)然是皇家標(biāo)準(zhǔn)了?!?/br> “小姐!”珞兒氣結(jié),“云可……” “是太子妃。” 她一眼看來,神色嚴(yán)肅,珞兒不由縮了縮身子。 她再一次提醒道:“說錯話可是要掉腦袋的,你有幾個腦袋?” 珞兒蔫了下來,“剛剛太子妃那邊來人通知,她已經(jīng)休息了,讓咱們今晚自行用膳?!毙⊙绢^咬了咬嘴唇,繼續(xù)說道:“她根本就不需要小姐作陪,她們讓咱們跟來,就是為了羞辱咱們。” “嘩啦!”云錦繡翻著手中的經(jīng)書,“你這丫頭,心思倒是挺多。” “奴婢還不是擔(dān)心您,這里是山上,咱們只來了幾個使粗的小丫頭,秦嬰jiejie讓奴婢多長點心眼。” 她話一說完,就聽外面有丫環(huán)通報,“蕭女官來了。” 云錦繡抬起頭來,就見蕭女官進(jìn)屋來,她已經(jīng)四十出頭了,穿著藍(lán)色的女官服飾,頭上挽了個干練的發(fā)髻,面上皺紋顯露,神情嚴(yán)肅,透著鐵硬的氣質(zhì)。 她細(xì)步上前來,“錦繡小姐好。” “蕭女官,”她站起來,“有事嗎?” 蕭女官淡淡掃了一眼屋中,桌上空空的,她問道:“錦繡小姐還沒用晚膳吧?” “還沒?!?/br> “正好,公主讓奴婢來,請您過去用晚膳?!?/br> 云錦繡眼底漾過一絲清亮,“多謝公主,有勞嬤嬤領(lǐng)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