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權(quán)術(shù)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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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荊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手上一緊。 云錦繡感覺自己脖子上又一陣熱流,渾身一個僵,生怕明荊一激動,切斷了自己的脖子。 軒轅秀看了眼她脖子里的刀,看著明荊,“是本王調(diào)開天牢里的那些守衛(wèi),讓你逃出來的。” 云錦繡微微張眸,愣了下。 “是你?”明荊看著他,一臉意外。 “沒錯,是我,”他邊說邊輕移腳步,往他靠近,“否則,你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突破天牢的防守,逃了出來?!?/br> 明荊思索了一番,頭皮發(fā)緊,“為什么?” “你欺君罔上,陷害忠良,死不足惜,鳳丞相卻遲遲對你懸而不審,你的大弟子明東多次出入天牢,本王猜想,你會不顧一切,搏取一線生機,他們都幫不了你,你會親自出來找答案,所以本王就風(fēng)水推舟,讓你逃出天牢,畏罪潛逃,可是死罪?!?/br> 明荊大駭,“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沒錯,”軒轅秀直言不諱,“李摩世子手中的書函,也是我安排的?!?/br> 他上下打量著軒轅秀,“你不可能做得到?!?/br> “我的確做不到,但天瀾宗做得到。” 云錦繡抬起頭看著他,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早在你抓到楚墨宸之前,他已經(jīng)找我申冤,我和天瀾宗聯(lián)手,安排了這一切?!?/br> “西北王庭有天瀾宗的人,昆侖世子來訪天元,那些信函,都是天瀾宗的人事先安排好的,也是本王安排人,把昆侖世子的行蹤告訴你,讓你可以順利抓到他?!?/br> 明荊臉色慘青,嘴角的肌膚抖動。 “你們怎么知道,我一定會攔截昆侖世子?” “你害怕昆侖世子透露出當(dāng)年戰(zhàn)事的實情,”軒轅秀聲音鏗鏘,如斷金石,“你為了除掉楚帥府的大軍,把營長以上的將領(lǐng)全部暗殺,又暗下通知西北盟軍的將領(lǐng),讓他們在深夜時分包圍了五萬普通士兵,將其全部屠殺,再回頭嫁禍給楚帥。” 明荊手一抖,不敢置信地看著軒轅秀,好像從來不認(rèn)識他。 半晌,才顫聲道:“你早就知道了真相?” “不錯,我十二歲去西北要塞,就查清了那件事?!?/br> 明荊噤若寒蟬,縱使他老謀深算,手握著的權(quán)力,可直接審判帝國除天元帝以外的任何人,俯瞰著整個皇朝權(quán)流,卻沒想到,自己早已經(jīng)暴露在一個少年的面前。 瞬間的驚然,他的聲音沉重滄然,“所以……”他看著他,“這些年,你在朝中……” “沒錯,”軒轅秀聲音平靜,這件事,已經(jīng)過了很久,對他來說,是一件不值得再提起的舊事,“知道真相后,我回到朝中,把當(dāng)年參與陷害楚帥的官員,全都除掉了?!?/br> “原來如此!”他審視著他,“你既知道真相,當(dāng)年為什么不翻案?” “你深得陛下信任,我若與你正面沖突,沒有絲毫勝算。”他頓了頓,“后來楚墨宸回來了,有天瀾宗幫忙,他們手上又有足夠的證據(jù),我可以還楚帥府和那數(shù)萬冤死的將士們清白?!?/br> “不,”明荊搖頭,布滿眼球的血絲,像有火焰在燒,“你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清白,你只是想借他們除掉我而已,因為你跟我一樣,是個權(quán)術(shù)玩家?!?/br> 云錦繡眸光微凝,說到玩弄權(quán)術(shù),明荊與軒轅秀相比,差遠(yuǎn)了。 軒轅秀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否認(rèn)。 明荊已經(jīng)平靜,“但我還是想不明白,那些手書,在十年前,為什么會進入西北王庭的軍機庫中?” 云錦繡眉睫輕顫,眼底眸光涌動,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除了你,還有誰在幫楚帥府?” 三人同時沉默,無形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推動著這一切。 軒轅秀雙瞳漆黑,仿佛宇宙盡頭的黑洞。 云錦繡深吸了一口氣,這個答案,她不知道,軒轅秀不知道,明荊就更不知道了。 她淡然開口,“明大人,楚帥是帝國忠誠名將,義薄云天,為了帝國和百姓,拋頭顱灑熱血,楚家軍將生命獻給了國家和人民,他們死得這么冤枉,知道當(dāng)年真相的人,都會為他們報仇的。” “哈哈哈,”明荊大笑三聲,聲音里含著刺耳的諷刺,“忠誠?大義?別假惺惺了,權(quán)力之上,沒有忠義,只有成敗?!?/br> “大人,你自己淪為貪婪和權(quán)力的奴隸,就看輕別人的信仰,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明荊收回目光,看著云錦繡,一開口,氣息噴灑在她的秀發(fā)上,聲音沉厚,“你們以為,沒有陛下的許可,楚帥府那么大的案件,我能成功嗎?” 周圍一片沉默,他們早就知道了真相,唯感悲涼。 云錦繡抬頭看著他,眸光清亮,“就算你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你以為,他現(xiàn)在還會信任你嗎?” 他的面容里浮現(xiàn)出死灰色,早在陛下還是親王的時候,他就跟著他,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性情,他的多疑。 他抓捕楚墨宸,劫持李摩世子,提審云翦父女……他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以他都是先斬后奏,最可怕的是,他聯(lián)系了鳳府,鳳府是他心中的禁忌,如今,陛下已經(jīng)不會再信任他了,這才是他的致命之處。 他的目光在云錦繡和軒轅秀兩人之間掃蕩,“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竟然會栽在你們兩人的手中?!?/br> 他突然移動到云錦繡的身后,手腕環(huán)住她的脖子,匕首緊貼著她的脖頸大動脈,“軒轅秀,你現(xiàn)在跟我去見陛下,否則,我就殺了她?!?/br> “明大人,”軒轅秀的目光鎖著他,“你以為,見到陛下,把這些年我在朝中的所作所為告訴他,讓他顧忌我,他就會因為需要你,而放你一條生路嗎?” “那是自然,我與陛下是有交情的,是我一路陪他過關(guān)斬將坐上皇位,你現(xiàn)在只需要帶我去見他?!?/br>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他猛然抬頭,才發(fā)現(xiàn)軒轅秀已經(jīng)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一直急于知道真相,被一個又一個真相沖擊著,沒有留意到,他已經(jīng)靠近了自己。 “那就只能佳人給我陪葬了!”他剛要動手,突然意識到云錦繡手邊的那個婢女不見了,面色一變,背后一涼。 秦嬰早已經(jīng)悄然站在他的身后,將匕首插進了他的背心。 他身子一僵,遲疑的瞬間,眼前一道亮光,他的手臂被齊齊斬下,電光石火間,軒轅秀將云錦繡拉進自己懷中護了起來。 “阿錦!”他抱著她,手心覆在她的傷口上,鮮血染紅了他的手。 云錦繡看著他額頭上青筋突起,用力地扯了下嘴角,“別急,傷得不重。” 明荊斷了一條手臂,背心中了一刀,深知自己不是軒轅秀的對手,轉(zhuǎn)身就逃,秦嬰忙追上去。 軒轅秀看著逃跑的明荊,不由咬牙。 若讓他逃了,見到陛下,將今天的事全部說出去,他今后的處境就危險了,但看著懷里受傷的人,他用力咬牙,喊道:“秦嬰,別追了,先回府找大夫?!?/br> 秦嬰看著消失在胡同里的明荊,轉(zhuǎn)過頭來,看到自家小姐脖子里全是血,轉(zhuǎn)身跑了回來。 軒轅秀已經(jīng)抱著云錦繡上了馬車,她忙去趕馬車,剛走到了馬車前,就聽到“鏗鏗!”的腳步聲。 豐承息帶著三十名禁軍趕來。 他走上前來,看著馬車的里情況,向軒轅秀問道:“王爺,明荊呢?” “往那個方向逃了?!?/br> 豐承息看了眼云錦繡脖子上的傷,轉(zhuǎn)過身,突然感覺到身側(cè)傳來一股殺氣,側(cè)頭一看,秦嬰雙眼直直地盯著自己,目眥欲裂,面色發(fā)青,右手攥著匕首,指間發(fā)出“咯咯”的聲音匕首尖上,一滴血珠“啪!”地打落在地。 他倏然繃緊了神經(jīng),她要殺自己! 秦嬰的目光掃過他一身銀色鎧甲,盯著他的脖子,看著蜜合色肌膚下的大動脈,就是那里,割斷動脈就可以殺了他! 她右手突然一揚。 “秦嬰!”軒轅秀急聲命令,“快!” 秦嬰回過神來,只見云錦繡脖子里全是血,手中的匕首“哐當(dāng)”一聲落在地上,她迅速上了馬車,駕著馬車往云府去。 豐承息看著馬車遠(yuǎn)去,再看著地上的匕首,一陣虛脫。 “大人?!苯l(wèi)李興提醒了一聲。 他回過神來,“追。” 夜色凝重,高樓叢叢。 明荊拐進一條深胡同,身后留下斷斷繼繼的血跡,他聽到遠(yuǎn)處傳來禁軍搜捕的聲音,目光一閃,躍過胡同,往京兆尹府的方向去。 剛進入街角,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立刻下令,“快,掩護我!”一把刀子突然插進了他的心臟。 “你?”他一臉不可置信,“原來是你……是你故意將我從天牢里放出來的?!?/br> “是啊,師傅?!辈暹M他心臟的匕首一絞,鮮血從他的口中涌出。 豐承息帶人追上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明荊倒靠在墻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墻上一片血跡,他的身下也已經(jīng)變成了血泊,胸口的血洞正往外潺潺流血。 李興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大人,人已經(jīng)斷氣了?!?/br> 他向第三隊人下令,“你們?nèi)プ?。”殺死明荊的人剛剛離開。 他從身邊的士衛(wèi)手中拿過火把,上前去,檢查著明荊的傷口。 他的身上,除了秦嬰刺在后背上的一刀,和軒轅秀斬斷的手臂,就只有心口這一處傷,殺他的人下手極重,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讓他死亡。 過了一會兒,追尋的士衛(wèi)紛紛回來。 “大人,沒找到人?!?/br> “沒找到人。” “……” 他看著明荊的尸體,“帶回去?!?/br> 東方初白,紫色的曙光照著帝都,城闕九重如海。 云府,云錦繡斜靠在榻上,一頭青絲陳鋪在枕上,脖子里纏著一圈紗棉,失血過多,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