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案中有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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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繡進(jìn)入地牢,昏暗的地牢里鎖著一個灰衣人,身體精壯,五官貌不驚人,丟在人群中誰也不會多看他一眼,這一類人最適合在背地里做見不得人的事。 云錦繡站在鐵門前,雙手背在身后,笑盈盈地看著他,“郡王府的人,應(yīng)該很厲害吧?” 一旁的莊秦皺起眉頭,云大小姐為什么這么肯定此人就是郡王府的人。 灰衣人一聽,抬起頭看著云錦繡,眸光犀利如刀,“長得挺是很漂亮,姑娘,是想對我用美人計嗎?” 莊秦一腳踢在鐵門上,“規(guī)矩點(diǎn)?!本瓦@種人還配得上云大小姐用美人計,呆會兒一定找個辦法弄死他。 云錦繡笑笑,“美人計多不新鮮?!?/br> 灰衣人眼珠微微外突,面帶怒色,一臉戾氣,有些嚇人,他沉聲道:“姑娘別白費(fèi)心思了,嚴(yán)刑拷打?qū)ξ覜]用,你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br> 云錦繡仍是一臉微笑,“嚴(yán)刑拷打多煞風(fēng)景。”她說著,纖纖玉手打開門上的鎖,“咱們來玩?zhèn)€游戲,看看你到底有多厲害?!?/br> 莊秦皺眉看著云錦繡,他只知道上次白夙從地牢出去的凄慘模樣,不知道她今天又有什么花樣。 灰衣人目光鎖著打開的牢門,又慢慢看去云錦繡,只見她笑容微甜,這個少女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云錦繡看向牢房的地道,聲音溫潤,“這個地道的盡頭就是出口,只要你的速度足夠快,就能跑出地道,從地道出口里逃出生天。” 云錦繡向莊秦,“給他松綁?!?/br> 莊秦進(jìn)去,將他四肢的鎖鏈解開。 灰衣人謹(jǐn)慎地看著云錦繡,她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云錦繡見他不動聲色,無奈地聳了聳肩,驀地神色一冷,“本大小姐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如果你逃不出去,本大小姐就將你油煎三分熟,抹了蜜糖,拿去喂螞蟻毒蛇?!彼穆曇袈诵?,緩緩說道:“想象一下,萬千螞蟻毒蛇一點(diǎn)一點(diǎn)啃食著你,直到它們吃掉你的心臟你才會咽氣?!?/br> 云錦繡的聲音非常好聽,嘴里說著的情景,卻令人毛骨悚然。 莊秦只覺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嘔吐,這女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 灰衣人臉色微微發(fā)白,不由打了個寒顫。 云錦繡向楚墨宸道:“走吧?!?/br> 他們一起離開地牢,來到隔壁的一個密室。 密室不大,布置得干干凈凈,密室中央置放了紅木桌椅,案桌上放著榧木棋盤,散發(fā)著淡淡的木香。 云錦繡向莊秦道:“你去那里看著,人出了牢門你就告訴我?!彼约簞t坐在案幾前,看著棋盒里的棋子。 莊秦好奇地走到墻邊,發(fā)現(xiàn)墻上有一個小孔,通過小孔,可以看到牢房里的一切,他不由張了和嘴巴,半晌又將嘴巴閉上。 再轉(zhuǎn)頭看向云錦繡,這個少女真的只是剛剛成年嗎?為何她會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看出莊秦的好奇,云錦繡靠著椅子解說道:“這是墨家機(jī)關(guān)術(shù)的小孔成像?!?/br> 莊秦抬頭看天,以前沒聽過。 楚墨宸給云錦繡泡上一杯熱茶,“我部你下盤棋吧。”這種時候,云錦繡喜歡下棋來打發(fā)時間。 云錦繡朝他笑笑,選了白子,兩人開始下棋。 莊秦透過小孔看著灰衣人,一開始,灰衣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牢房里寂靜無聲,他確定云錦繡等人已經(jīng)離開牢房了,他開始坐立不安。 大約又過了十幾分鐘,他按耐不住好奇,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右腳跨出牢房,腳尖點(diǎn)地,慢慢踩實(shí),一步一步出來。 出了牢房,他松了一口氣,四下打量之后,往地道看去,果然在地道的盡頭,有幽幽月光,那里就是出口。 楚墨宸右手拿著黑子,神色凝重的看著棋盤,星眸微瞇,一片清輝,片刻之后,他眼里露出了自信的神色,“啪”地落子,如劍出鞘。 云錦繡眼底浮起一絲異光,異光一閃而過,楚墨宸沒有覺察到。 她拿起白子,若有所思,現(xiàn)在的楚墨宸有了些許變化,變得鋒利了。 她抬頭笑看著他,“棋藝漸長哦?!?/br> 楚墨宸一愣,阿錦心細(xì)如發(fā),她與自己下棋,只怕是在試探自己。 莊秦憋著呼吸,看著灰衣人盯著地道盡頭的出口,只見他瞳孔慢慢張大,突地,他箭似的跑了出去,莊秦忙喊道:“他跑去地道了?!?/br> 云錦繡嘴角抽了下,不是說出了地牢就讓他告訴自己的嗎? 她用火折將一旁香爐里的香點(diǎn)燃。 香爐里總共共插了三柱香,每柱香可燃半個時辰。 香煙裊裊升起,散發(fā)出好聞的清香氣息。 云錦繡又拿起棋子,輕輕放到棋盤上,見楚墨宸若有所思,走神得厲害,她流轉(zhuǎn)著眸子問道:“在想什么?” 楚墨宸看著云錦繡,“在想阿錦成年了,已經(jīng)到了該嫁人的時候了。” 云錦繡一愣,嫁人么? 她不由想起大煌師,她是有想過成年了就嫁給他,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云錦繡臉色白了白,馬上又恢復(fù)了清淺淡笑,“你是在想,云家嫡女是未來皇后的事嗎?” 她最近已經(jīng)漸漸琢磨出,為什么楚墨宸要突然參與進(jìn)船商的事來,除了身為楚帥府少主的責(zé)任,她的楚墨宸,也一定會竭盡可能,替自己掃除障礙。 楚墨宸微微發(fā)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瞞不過你?!?/br> “你想瞞我什么?” 楚墨宸只是微笑。 “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若我愿意,誰也無法阻止我,至于未來皇后,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不必?fù)?dān)心?!闭f完,她低頭看著棋盤上的棋子,長長的眉睫掩著眼睛,眼睛里彌漫著哀傷,墨宸是在替自己安排以后的事了。 “哐”楚墨宸的棋子落在棋盤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音,“不知道這一次,我能不能贏?!?/br> 云錦繡抬起頭,又是一臉微笑,她捻著棋子,“下完就知道了。”她輕輕將棋子放入棋盤上。 莊秦則死死盯著小孔,他不由好奇地問道:“那條密道有那么長嗎?為什么那人跑了那么久,還跟在原地似的?!?/br> 云錦繡邊下棋邊解說道:“地牢是一個叫圣魔方的移動密室,他每跑一步,都會觸動密室機(jī)關(guān),地道和密室就跟著他移動相同的距離,這種現(xiàn)象,和鬼打墻差不多,他永遠(yuǎn)都無法跑出地道的?!?/br> 莊秦轉(zhuǎn)過頭來,目瞪口呆,嘴巴里能夠塞下一個雞蛋。 他抬了下下巴,合上嘴巴,“你不是說只要他夠快,就能逃不去的嗎?” “是啊,可惜他不夠快。” 莊秦打了個抖擻,他聽得出來,云錦繡口中的快,幾乎沒有人能夠達(dá)到。 這個女人優(yōu)雅地拈著棋子,不時挽著寬袖,言笑晏晏,他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圣魔方什么的他不懂,鬼打墻的現(xiàn)象,他可是聽說過的,他知道密室和地道在跟著那人移動,他是不可能跑出地道。 再看那在地道里跑的人,他的目光直直盯著出口,那是他逃生的出口,但他跑了那么久,不時還用輕功,已經(jīng)全身是汗,明明出口就在眼前,他卻怎么也跑不到。 這樣想著,他心里不由害怕起來,突然回想起云錦繡笑盈盈的樣子,只覺一股寒意爬上背脊,回頭一看,身后一片漆黑,就如那少女幽黑的眼眸,似要吞噬一切。 他正胡思亂想著,背后突然“嗖”地射來一支利箭,他心里一凜,這地道里還布置了機(jī)關(guān)暗器!他腳下的速度更快了。 莊秦不由“嘖嘖”嘆道:“這種折磨人的方法,云大小姐你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br> 讓敵人置身于一個險象環(huán)生、不可預(yù)估的環(huán)境,再給他一線逃生的希望,促使敵人不余遺力地逃生,從精神和體力上極度摧毀著敵人。 云錦繡沒有理他,只是淡淡地下著自己的棋。 金府的滄一閣里,沈唐斜躺在椅子里,晃悠著腿,抑揚(yáng)頓挫地說道:“傳說創(chuàng)世之初,這個世界是由神主宰的,神邸住在六合神宮,也就是現(xiàn)在京城的六合神廟遺址。后來神族漸漸沒落,王族崛起,代替諸神統(tǒng)治著這個世界?!?/br> 軒轅秀坐在窗下,他翻了一頁書,見燈光有些暗了,便挑了挑燈芯,燈光又亮了些,他又繼續(xù)看書。 沈唐繼續(xù)說道:“天元建國之初,始皇陛下軒轅氏為了阻止百姓對神邸的信仰,便推倒了六合神宮,六合神宮里的后裔逃到天瀾山,建立了天瀾宗,傳言,現(xiàn)在天瀾宗的人都是半神?!?/br> 沈唐說完,見軒轅秀正靜靜地翻看著書,哭喪著臉,“阿秀,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這可是我上天入地,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探到的消息?!?/br> 軒轅秀目光仍然落在書上,“上天入地,打探到的就是這種消息?”顯然,他對些信息不屑一顧。 沈唐撫著胸口,“我受傷了?!?/br> 軒轅秀端起茶喝了一口,問道:“還有呢?” “朝中的歷任天師,都出自天瀾宗。” 軒轅秀頓住,茶杯端在半空中,若有所思。 沈唐雙腳一落,下了椅子,走上前來,坐在軒轅秀的對面,“天瀾宗的人武功極高,門中雖然有宗主,但宗主聽命于大煌師,而楚墨宸就是現(xiàn)任宗主,大煌師嘛,就是那夜咱們在保障湖看到的戴銀色面具的人?!?/br> 軒轅秀說道:“楚墨宸手中用的天業(yè),是先皇賜給楚帥府的,他是楚帥府的少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