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心人_分節(jié)閱讀_172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校草的男妻[重生]、種田不如撒嬌 完結(jié)+番外、[綜漫]鳴人來自曉組織、網(wǎng)紅界第一懶 完結(jié)+番外、大唐釘子戶、星露谷基語、每次醒來都在結(jié)婚路上[快穿]、滿朝文武盡折腰[系統(tǒng)]、綜漫]直播維修手游 完結(jié)+番外、盼他瘋魔[快穿]
我摸索著冰冷的石柱,眼前是一片該死的漆黑。我聽到頭頂傳來仆役的聲音,生硬而刻板,對我道,“托曼尼老爺叫你?!?/br> 我被女仆牽著走過去,期間我用指甲狠掐那個女人的手心,讓那個老女人痛叫一聲,甩開我的手。我被丟在地上,假裝疼痛地蜷起身體,嗚嗚哭泣,看上去可憐極了。 很快,我聽到糟老頭子心疼的嘖嘖聲,還有披風(fēng)華裘在瓷磚上摩擦的聲響,“唉喲,我的小寶貝兒,怎么了?” 他應(yīng)該打了那女仆一巴掌,我聽到了那個爛貨的慘叫和清脆的巴掌聲,舒坦得我心臟酥麻。我淚汪汪地說,“老爺……我餓了,我想吃上次的楓糖甜橙蛋糕……” 糟老頭子簡直激動壞了,將我抱起來,喝令下人道,“還不快把點心給我的小乖乖拿過來!” 那些狗腿子不過幾分鐘就端上了甜點。我屏息等待,暗自估測四周的陳設(shè)。糟老頭子笑瞇瞇地將我抱在腿上,端來一杯熱牛奶,道,“小乖乖,喝點吧?” “謝謝老爺?!?/br> 我乖順地將熱牛奶捧在手心里,下一秒就潑到了糟老頭子的臉上!聽到那聲殺豬般的尖叫,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算對了,正好將熱牛奶潑到了糟老頭子的眼睛里。 “唉呀——唉呀——!” 趁著場面一片混亂,我從糟老頭子膝蓋上跳下,一手攥住瓷盤上的餐刀,直朝對方發(fā)出聲音的部位下方捅去!噗哧一聲,似乎有效,雖然盲眼限制了我的行動,但聽覺卻格外清晰,每一分血rou撕裂的聲響都無比動聽。 “你個死老頭子,惡心死了!cao,死去吧!” 我一下下朝托曼尼的喉頭搗去,感到溫?zé)嵝瘸舻酿ひ簽R到了我的臉上,碎rou落在了我的手背。四周的一切對我來說猶如一只猙獰的漩渦,我站在前方,深深喘著氣,忽然覺得一股神秘的愉悅感充盈內(nèi)心。仿若禁錮心臟的鐵鎖被重錘砸破,仿若束縛全身的鏈條被斫斷。 啊——啊——殺——殺——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啊——啊——美妙——我想殺——為什么——忍耐——不——好痛——那是什么——還有比殺——美妙嗎——不——不—— 一個瘋癲的聲音在我體內(nèi)回響,仿佛撕碎了另一個微弱輕柔的聲音。背后朦朧的漩渦將我籠罩,待視野重現(xiàn),我發(fā)現(xiàn)自己正扛著一把砍刀,另一手持著一只火把,站在托曼尼的莊園前手舞足蹈地狂笑。里面?zhèn)鱽頍o數(shù)嘶啞恐懼的喊聲,所有人都被鎖在了那扇雕花鐵門后,如囚犯一般晃動著水草般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呼救。 “愿撒旦嚼碎你們,豬狗們!” 我大笑著舉刀砍碎了他們搖擺的手臂,燒光了他們的頭發(fā),看他們的頭皮上燃著野草般的火焰。在沖天火光中,我扛著一把血淋淋的宰rou刀,桀桀笑著穿過濃烈的硝煙,任背后傳來爆炸般的坍塌聲。 …… ………… ……………… “要是你不去侍奉那位老爺!我們就會死!噢見鬼的,我當(dāng)年為什么要收養(yǎng)你這個掃把星……你害死我們了……你這個小壞蛋……” 那只該死的母雞咯咯瘋叫,涕泗橫流,在一旁狂吠的還有她的蠢狗男人,這一對賤貨,我他媽殺他們十次都不解恨。我從他們腿間溜走,一把攥起鍋灶旁的菜刀。我的手臂被刀刃劃破了一道,但我不介意,不如說為刀身的鋒利度感到滿意。 “要去侍奉那個死老頭子你自己去吧,該死的臭婊|子!” 我大叫一聲,沖上前就是一頓狂劈亂砍!賤女人一定是被我砍中了,銳利的尖叫聲幾乎能把我的腦漿刺出來。那狗男人似乎想抓住我,我揮刀幾下剁了他的手指,并幸運地砍中他的要害,讓他如同個畜生一樣倒地打滾。 我邊砍邊紅著雙眼嘶叫,“我他媽的才被你們害慘了!你們憑什么?!你們憑什么?!你們算個屁!一個無賴,一個sao貨,我他媽不被你們領(lǐng)養(yǎng)能幸福他媽一百倍!該死的狗娘養(yǎng)的玩意兒,cao|你|媽的!你們還敢在我面前提恩情,我剁爛你們!我來報恩啦,哈哈哈哈!” 我朝著地上兩攤rou噗滋噗滋地狠剁一通,剁到小腿和腳踝傳來濕黏的觸感,剁到那兩人連呻|吟的力氣都沒有。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這間小屋。哦,我真遺憾我是個瞎子,看不到他們的死相。我蹚出一地血泊,吱溜溜吸了一口不知是哪具尸體上的血。死人的血又臭又黏,腥得像生銹的金屬,但我就是覺得屠宰后親手喝一口血十分美妙。 “就像圣餐那樣~噢,鮮紅的葡萄酒,無比惡臭~” 我在屋里轉(zhuǎn)起圈,忽然聽到門后傳來的響動——我當(dāng)即提刀飛奔,先那個想逃跑的臭小子一步逮住了他! “哥哥——”杰里米哭喊道,“哥——求你饒了我吧!我不敢了,對不起!對不起——” “誰他媽是你哥?” 我發(fā)狠地大笑,揪著他的頭發(fā),在男孩刺耳的尖叫聲里,將他的腦袋一下下往墻上撞!他在第五六下后就沒了聲音,像只軟綿綿的小死豬。我漠然地撒開手,摸到了墻壁上黏黏的軟漿,嘻嘻笑了起來。 我將那層腦漿沾在手指上,放進嘴里舔了舔,舒服地哼了一聲,愉快地唱起了歌,喃喃自語道: “美好?這個狗屁的世界有個屁的美好,全死了才他媽的叫個美好干凈!” “忍耐?這世上才沒人愿意忍耐,憑什么只有我要忍耐?” “苦衷?誰他媽沒有點苦衷?誰他媽敢在我面前提苦衷,我先剁了他半只手!” “寬???這些人欺負我,逼迫我,我寬恕他們?原諒他們?——喲呵,我他媽犯賤?。?!所有欺辱我的人,我都要記住他們的臉,記住我對他們的仇恨!死死地記住!死死——死死——死死地記住??!” 砰地一聲,我踢倒了桌椅,將脆弱的木門踹開一個呼呼漏風(fēng)的大洞。踏過一地的死尸,我的視野一片漆黑,可我覺得我的心似乎更為沉黑,就像一灘滋養(yǎng)著細菌和浮萍的死水。我再也看不到明媚的陽光,再也聽不到輕盈的風(fēng)聲?;蛟S地獄的大門已經(jīng)向我敞開,邪惡的魔鬼用腳爪夾著門框,朝我親切地招手,朝我呲出了淌滿涎液的獠牙。 魔鬼說,歡迎你,羅。 在黑暗與漩渦的最深處,一個隱秘的念頭正蠢蠢欲動,仿佛在哭泣,仿佛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