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yī)在唐朝 番外完結(jié)_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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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反應(yīng)過來,神色詫異:“莫非那位起死回生的圣手就是……” 陳繼文緩緩一點(diǎn)頭:“不錯,若照你所描述, 那人正是當(dāng)年引出諸多糾紛的生徒吳議?!?/br> 張漪眉頭不由聚攏成峰:“家父頑疾不愈, 也多因牽念那樁舊案, 執(zhí)念過深,而成心魔。他深以為對不起孝敬皇帝,更看錯了張起仁,然而最恨的還是自己當(dāng)時失策用錯了周興,才讓事態(tài)脫出他的掌握,以至于錯失了最后一次扳倒天后的機(jī)會,遺憾至今?!?/br> 陳繼文抽回悵然的目光,聲音依舊平穩(wěn)似一潭深池:“正是這個緣由,所謂喜傷心、怒傷肝、思傷脾、恐傷腎,老張公如今病勢纏綿,更經(jīng)不得情緒的刺激。我只怕吳議來替他看病,反而招惹出他老先生的傷心事?!?/br> 聞言,張漪倒也深以為然:“沒想到家父與他之間早已有了淵源,如此說來,反倒是不請他為妙?!?/br> 二人正駐足談?wù)摚蝗宦牭帽澈髠鱽硪粋€蒼老孱弱的聲音。 “你們無需擔(dān)心這么多,老夫還沒有懦弱到那個地步?!?/br> 張漪忙回頭一看,原來是張管家攙著張文瓘緩緩自房中步出,忙上前扶住。 張文瓘病中消瘦不已,整個人像一塊空心的朽木,被抽干了所有的重量和力氣,唯有落在張漪手臂上的一張微微發(fā)燙的手掌依舊似有千斤之重,沉沉壓住兒子躁動不安的心。 “父親,您的意思是……” 張文瓘深深望了他一眼:“請吳議來?!?/br> 張漪不由掌心一震,而被一只鷹爪似的干枯而有勁的手掌摁住,很快鎮(zhèn)定下來:“兒子明白了?!?/br> 張文瓘這才轉(zhuǎn)向陳繼文,聲音輕而穩(wěn)重:“就有勞陳博士了?!?/br> 陳繼文不由抬眸望著眼前這位老、病、弱而仍不肯死的太子舊臣,仿佛在他枯槁灰敗的身軀之下又重新看到了那顆勃然跳動的、充滿了力量與謀算的心。 次日,陳繼文便親自造訪太平觀,專程來請吳議。 對此,吳議倒頗有不解,他們這些醫(yī)工被派去臣子家中看病診脈本是分內(nèi)之事,一般只消打發(fā)太監(jiān)或者書童來傳令即可。如今陳繼文已經(jīng)貴為太醫(yī)丞,執(zhí)掌整個太醫(yī)署,如此芝麻大的小事,實(shí)在不必勞動他老人家親自到訪。 心中雖然惑起,面上卻仍是一派謙恭有禮的笑容:“不知博士要我去的,是哪一位大臣的家里?” 陳繼文目光緩緩沉下,帶了些許寬和的意思:“是張文瓘張公病重,想要請你過府診脈?!?/br> 吳議更驚訝了,張文瓘貴為元老大臣,東宮黨的軸心力量之一,一貫被太子李賢所倚重,所以他的病情素來都是陳繼文博士不沾旁人之手親自照料,如今怎么突發(fā)奇想,要他一個小小醫(yī)工去照料病情?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疑惑,陳繼文拍拍他的肩膀,頗有勸解之意:“張公素性秉直,不是徇私之人,此番要讓你去,并非有刁難之意,而是因?yàn)樗募依锶嗽谖魇星埔娏四闫鹚阑厣热说谋臼拢圆畔胱屇阋卜攀忠辉?,或許能挽救回他的性命?!?/br> 聞言,吳議不由嘴角一陣抽動,當(dāng)日之事不過是市井之民的誤會,這世上豈有真正能起死回生的神醫(yī)? 再說了,連您這個杏壇之首都束手無策的病,我就能治好么? 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接?。骸跋鹿僖欢ūM力而為。” “我知道你心中沒有偏頗,對任何病人都是盡力而為的?!标惱^文微微一笑,不乏贊賞之意,旋即化為一聲長長的嘆息,“但大夫?qū)Σ∪?,與病人對大夫,往往不是同樣一種公平的態(tài)度,懷著的也常常是不同的目的,你要弄明白,張公想要你醫(yī)治的到底是什么。唯有知道病人的目的,我們做大夫的才好開出治病的方子,你懂我的意思嗎?” 陳繼文的話輕若一縷不可捉摸的風(fēng),在吳議的心頭撩起一陣久久不能散去的漣漪。 心中揣著隱隱的不安與疑惑,吳議點(diǎn)點(diǎn)頭:“下官明白,多謝陳博士的提點(diǎn)?!?/br> 陳繼文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目中的笑意淡去:“知道了,就去吧,記住老夫說的話?!?/br> 陳博士前腳才離開太平觀,張家一輛馬車便停在了后院門外,打馬車上走下個白發(fā)長須、精神矍鑠的老者,一見吳議便欠身道:“還請神醫(yī)救救我家老爺性命?!?/br> 吳議忙不迭扶起他:“你家老爺可是張文瓘張公?” 那老人正是張府管家,特地親自來接吳議過府,一見便知是此人,不由大喜過望:“正是,想來陳公已經(jīng)交代了您?!?/br> 吳議道:“陳博士前腳剛走,我真想過府,沒想到您先來了。” 兩人一面交談,一面已經(jīng)登上了馬車,一陣揚(yáng)塵飛起,太平觀便愈行愈遠(yuǎn),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不多時,隨著車夫一聲洪亮有力的勒馬聲,馬車已然駛到張府門口。 張管家一面領(lǐng)著吳議來到張文瓘所居的廂房之前,一面細(xì)細(xì)交代了這些年來他的病情,無非就是為當(dāng)年舊案所擾,所以一直積郁在心,而至于重病壓身,纏綿床榻,大有不可轉(zhuǎn)圜之勢。 “吳先生,只要您能治好家父的疾病,我們張家一定不會虧待您的?!睆埞芗胰缱プ∫桓让静菀话悖壑虚W動著希冀的光,“老爺也是憂思過重,否則也不應(yīng)當(dāng)……唉,總之有勞先生了?!?/br> “我一定竭盡全力。”吳議安慰道。 然而一進(jìn)張文瓘所住的廂房,只一眼瞧去,吳議便知道這一回恐怕他也是回天乏術(shù),要辜負(fù)這位老人的殷切期望了。 張漪侍奉病榻之前,見吳議趕來,連忙讓出位置:“請先生懸脈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