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yī)在唐朝 番外完結(jié)_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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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兩人正笑鬧間,已有人推門而入,人還沒到,一個酒嗝先撲面而來:“你們師徒兩個,嗝……又借著我的地盤說什么悄悄話呢?” 李璟馬上乖覺地去給祖師爺摻茶倒水,順手加了兩味酸甜醒酒的藥材進(jìn)去,遞到沈寒山的面前。 小徒孫如此懂事,沈寒山倒也不計較他的鳩占鵲巢,往椅子上斜斜一躺,就有人老實乖覺地拿扇子送上涼風(fēng),也實在美哉了。 享受了半響小郡王的服侍,沈寒山才揮手讓他停下手中搖動的小扇子:“行啦,去背你師父給的書,我有話要和你師父商量。” 李璟跟沈寒山也算打過不少交道,鮮少見他有逐客的時候,知道這是有不能告訴他的要事商量,也不多加糾纏,老老實實地抱走吳議方才敲他兩下的書,悄悄地退出了門外。 吳議這才忍不住開口問他:“老師,究竟什么事情?” 第70章 新羅前線 沈寒山徐徐飲下一口徒孫泡好的醒酒茶, 才望著吳議,緩緩道:“戍新羅邊防的唐軍之中突然爆發(fā)了傳尸之疫, 此事頗有蹊蹺, 圣上已傳詔太醫(yī)署, 要鄭博士火速做出安排,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火都燒到眉毛上了, 也難為他還能如此悠悠然喝酒品茶,吳議心下捻動片刻, 大概能猜出鄭筠太醫(yī)丞的安排。 “外科幾位圣手自然少不得要去, 內(nèi)科之中唯老師素擅時疫, 又侍候太……孝敬皇帝[1]多年,想來一定在前往新羅的人馬之列?!?/br> “不止是我。”沈寒山將那小徒孫孝敬的好茶擱在案上, 眉毛一抬,頗為無奈, “還有你和你的小徒弟。” 吳議心頭遽然一跳,從師而行, 自然是他這個徒弟的本分,要安排李璟也跟著一起去, 就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了。 李璟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被天后封了南安郡王, 又素與太平交好,恐怕在旁人眼里, 他并不是一名初出茅廬的小生徒, 而是天后試圖探看新羅邊境的一雙眼睛。 新羅戰(zhàn)線一貫為劉仁軌獨掌大權(quán), 即使走了, 留下的也是自己的心腹愛將李謹(jǐn)行,可以說這戍邊的四萬唐軍個個都為東宮黨的兵馬。而李璟這個天后眼皮子底下養(yǎng)大的小番犬,恐怕未必會受到當(dāng)?shù)厥孔涞臍g迎。 況且,此行不僅是一番對他能力的試煉與打磨,同時也是天后對他忠誠的一次考驗。 在這樣兩面都未必能討好的局面下,李璟的立場就十分尷尬了,若如實回稟武后,則必被士卒警戒忌憚;若凡事有所隱瞞,就會被天后毫不留情地摒棄。 別說是一個剛滿十三的小小少年,就是把這事擱在吳議身上,也足夠讓他傷一番腦筋的。 也難怪沈寒山要提前請走李璟了,這種與人不善的事情,他向來是能避就避,避不了的,就裝聾作啞,過他的快活日子。 吳議只能岔開這個話題:“那我們何時動身?” 沈寒山道:“即刻。” 果然,沈寒山話音未落,就聽見一陣雨點似的匆忙而有律的腳步聲,打門進(jìn)來的居然是王福來。 王福來一貫笑眼瞇瞇的眼睛也少見地抹成一平橫,狹長的眼縫將烏黑的眼仁剪成兩長條,擱在那張圓滾滾的臉上,像嵌在寶盒中的兩把鋒利小刀。 他眼神一肅:“傳天皇口諭,太醫(yī)署沈寒山素擅時疫,須即刻與外科博士胡志林、針科博士秦鳴鶴一頭趕往新羅戰(zhàn)線,力保我大唐將士安危!” 沈寒山從椅子上一滾落,幾乎跌在王福來的跟前:“臣謹(jǐn)遵圣上口諭?!?/br> “圣上還說了。”王福來垂頭低聲道,“放眼太醫(yī)署中,但凡有專長時疫、擅治傳尸的都挑了去,憑你差遣調(diào)度,絕不允許有推脫之詞。但只一條,此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專長時疫、擅治傳尸,這話就差指名道姓地點到吳議頭上了。他雖還無資格成為一名大唐醫(yī)官,但已侍奉孝敬皇帝三年有余,早就把傳尸一病摸得清清楚楚,此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也難怪李治那么緊張新羅戰(zhàn)線,若劉仁軌才被調(diào)離前線幾個月,好不容易得來的勝利就被新羅人重新奪回,那么本來就不甚穩(wěn)固的新羅前線一定會軍心大挫,連失數(shù)城。 除此之外,另一條戰(zhàn)線上虎視眈眈的吐蕃也絕不是可以輕視的,劉仁軌就像是一顆治療李治憂慮的定心丸,也像釘在敵人心頭的一顆鋒利的釘子,只要他老人家還能隨時奔赴吐蕃前線,那么李治就可以心安,吐蕃則不敢妄動。 相反,如果他忙于應(yīng)付新羅戰(zhàn)線,就等于卸下了吐蕃心頭的重負(fù),給他們一個反咬一口的機(jī)會,到時候若兩線齊開,兵民俱疲,很可能落得一線甚至兩線的戰(zhàn)敗。 王福來親自來宣口諭,就已經(jīng)證明了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 吳議來不及和沈寒山再多打商量,先匆匆收拾好東西,從秋到冬的衣物亂七八糟往包袱里一裹,沈寒山還想偷摸摸塞幾壇子美酒進(jìn)去,剛巧被趕來的鄭筠博士瞧見,提溜著耳朵給他揪出房門。 “軍中有的是打頭的烈酒,只怕你沒有腦袋去喝了!” 也難得有治得住沈寒山的人,鄭筠這幾年絲毫不見老,一雙眉毛幾乎倒豎起來,聲如洪鐘地教訓(xùn)他:“到了新羅,你就是領(lǐng)頭的那一個,如此大任擔(dān)在身上,若有再喝酒誤事的,休怪老夫翻臉無情!” 您啥時候溫和有情了?沈寒山心道。 鄭筠敲打他兩下,也沒有多的功夫再交代,只鄭重地吩咐道:“此事非同兒戲,軍行一路艱辛,老夫只許你們活著回來?!?/br> 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