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醫(yī)在唐朝 番外完結(jié)_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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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細細打量她一眼,臉上笑容卻緩緩淡去:“有什么話, 出去說……咳咳……” 他輕輕咳嗽兩聲, 就仿佛把全身的力氣咳光了, 只剩下一額頭的虛汗。 吳議一聽見他咳嗽的聲音, 趕緊進來, 連哄帶勸, 終于把太平先牽了出來。 再轉(zhuǎn)身折回去,拿帕子細細替他擦干李弘額頭的汗水,用手背一貼,果然是在低低地發(fā)著熱。 李弘無力地往上一瞥,眼神中不乏斥責之意:“你也出去?!?/br> “我跟著沈博士照料您的病情,這些事是我的本分。” 吳議上輩子也算和這個病打過不少交道,怎么避免被傳染還是很有經(jīng)驗的,每每和李弘接觸之后,都會老老實實地洗手沐浴,自己也常服些百合固金湯預(yù)防著。 李弘也沒力氣推開他,整個人陷在被窩里頭,一身骨頭撐不起身子,連被子都嫌太厚重,撤了又容易著涼,什么小事都成了進退兩難。 “弘哥哥!弘哥哥!”太平自覺想念得緊,沒想到自己巴巴地趕過來,兄長居然還不許自己進去探看,也不知道和吳議兩個在里頭說什么悄悄話。 她叫了兩三聲,也沒聽見李弘回她,便悄悄把耳朵貼到簾子上偷偷聽著,只聽到吳議三兩聲低語叮囑,左不過叫他如何好好吃藥,保養(yǎng)身體,不要多思之類的。 一無所獲的小人惆悵地后撤幾步,坐在案旁,百無聊賴地翻著吳議擱在上頭的書。 王卷這才急匆匆地趕來,舉著袖子不住擦著自己的額頭:“公主真是的,叫臣一頓好跑!” 太平歪著頭一笑:“你自己跑的慢,難道還怪我嗎?嗯……李璟呢?” “小郡王奉皇后的旨意,先去給太子妃送些禮去?!蓖蹙淼?,“皇后娘娘說了,太子妃侍疾三年,實在辛苦,特意賞了綢緞百匹,讓南安郡王[1]親自送去,以彰其婦德?!?/br> 王卷一番話,太平也不甚放在心上,吳議在簾中倒是聽得一清二楚,年后李璟便被封了南安郡王,算是對這個皇孫的小小安撫。 武后在扶植新黨羽之事上可謂煞費苦心,雖然已經(jīng)提拔了自己的侄兒武承嗣和武三思到長安,各自封了郡王,但外戚干政的名號總是不好聽,不如撿些地位卑微的李唐皇親一齊封了,也可堵住悠悠眾口。 爵號不過是個虛名,只要實權(quán)握在武氏一族手里就夠了。 李璟這個撿來的郡王封號,亦帶了三分籠絡(luò)的意思,雖然其父李素節(jié)似乎無心投誠,但他的兒子就說不定了,到底是在大明宮里養(yǎng)大的孩子,這只聰明的小狼狗若能為自己的番犬,也不算浪費了那一口伶牙俐齒。 武后在用人之上一貫不拘小節(jié),她對李璟寬容至此,要求的只有一樣回報—— 忠誠。 —— 等李璟拜會過裴氏,才匆匆攆過來,一進門便瞧見太平倒捧著本書,也不知道是在讀了。 他簡單行過一禮:“臣見過公主?!?/br> 太平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呵欠:“都說了多少次,我們之間不必這樣虛禮相待?!?/br> 自韋禾訂給了她的顯哥哥,李璟就成了她唯一的玩伴,對于當初那道不許相見的敕令,寵愛幼女的武后自然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兩個小家伙也算是總角之交了,平時從來不公主郡王地稱呼,只不過出了太極殿的宮門,照舊還是要講一句規(guī)矩。 “在別人的地方上,哪敢這么放肆?!崩瞽Z顯然心不在此:“太子殿下呢?還有議哥哥呢?” 太平朝簾子里面一努嘴:“他們自己在里頭玩,不管我了?!?/br> 王卷忙插一句嘴解釋:“太子殿下所患傳尸之疾極易傳染,故輕易不想見人,剛咳了兩聲,吳議在里頭伺候著呢?!?/br> 話音未落,便見吳議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在旁邊紅木架子上隔著的銅盆上洗了洗手,一回首,才發(fā)覺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正眼巴巴瞧著自己,像兩只伸頭討吃的小貓似的。 算一算李璟也十二有余了,正是小蔥似的一天一個高度的年紀,才短短百來天沒見著,就又往上拔高了一截。 那張小時候圓嘟嘟的臉頰也瘦了下來,青澀而干凈的臉頰漸漸顯露出來自李唐血脈的溫潤氣質(zhì),雋秀的眉眼則源自于其母親蕭氏的美貌,唯有一道筆直如鋒的鼻梁似一把鋒利的刀刃,透露出少年人獨有的桀驁不馴。 再長個兩三歲,想必也是位名滿長安的翩翩佳公子了,就像當初的李弘,是所有閨閣小姐對著新柳在心底默念的那個人。 自家那個癡纏自己的小徒弟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長相、身量、氣質(zhì)都是一等一的出挑,也更懂規(guī)矩了,不像太平一見李弘就要黏上去,見著自己也只是淡然一笑,點頭問好:“議哥哥?!?/br> 吳議驕傲之余,心中也難免有些惆悵,這三年來他花盡心力照料李弘,對李璟實在是顧不上,也不知道這孩子在長安怎么被武后琢磨了一番,才雕琢出如今這樣三分謙謙君子風度的樣子。 李璟哪里知道自家?guī)煾感闹兴?,自覺自己是個大人了,言行舉止要有規(guī)矩,不能再丟了師父的臉。 師徒兩個拘著禮,看著生分了不少,心里卻各自念著彼此的名字,都有些擔心對方疏遠了自己,頗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意思了。 還是太平出言打破了僵局:“璟兒,你不是說母親有口諭要你帶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