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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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又道:“姑娘是不是也覺得這事蹊蹺?明明有宮人作陪,怎么還能沖撞了皇上,”一頓,聲音又低了幾分,“外頭好多人說,二姑娘生了攀龍附鳳之心,故意接近皇上,結(jié)果弄巧成拙……” “不許亂說!”蘇妧沉著臉斥了一聲。 蘇妧平日里待下人一向?qū)捄?,別說青竹這個跟在近前伺候了十幾年的人,就是院子里新來的粗使丫鬟,蘇妧也很少苛責(zé)。 這會兒被自己一貫好脾氣的主子板著臉呵斥了一句,雖不是重話,但是青竹還是免不了怔了一下。 蘇妧也知自己這反應(yīng)有些過激,忙又道:“外面的那些流言流語怎么能信,這事牽扯到皇上,又牽扯到二meimei的閨名,莫要妄言!” 青竹垂下頭,福了一福:“姑娘教訓(xùn)的是,是我糊涂了,沒顧忌到二姑娘,以后再不多嘴了,若再多說一句,便要我這嘴……” “誰讓你跟我這發(fā)誓了?”蘇妧笑了,“行了,去叫人端盆水進(jìn)來吧,。” 青竹應(yīng)了一聲,忙到外頭張羅去了。 蘇妧望著青竹離去的方向,垂在身側(cè)的兩只手慢慢握成了拳頭。 前世她和蘇婳一樣,被宮人帶到花園去賞花,進(jìn)了園子沒多久,便撞見了喝的微醉的當(dāng)今圣上。 蘇妧一直記得,當(dāng)時(shí)皇上看她的那個眼神,一如窺見了獵物的豺狼一般,哪怕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讓她后背陣陣發(fā)涼…… 青竹打了一盆溫水進(jìn)來,蘇妧簡單清洗了下,去了二房的院子。 王氏得知蘇妧來了,從房內(nèi)迎了出來。 蘇妧見了王氏,忙問道:“二伯母,二meimei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氏擺擺手斥退了門口的丫鬟,拉著蘇妧的手往里間走,邊走邊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婳兒在花園里撞見了皇上,皇上以為婳兒是特意跑去見他,想……”嘆了口氣,“婳兒說皇上喝醉了,冤枉她,不是她自己要去那里的,是宮人帶她去的,回來后就一直在哭。” “我去看看她。” 蘇妧跟王氏一起進(jìn)了里間,甫一進(jìn)門,只見蘇婳緊緊的裹著被子,面朝墻,正抽抽噎噎的哭著。 蘇妧坐到旁邊,將身上帶的一個糖盒子拿出來,放到蘇婳耳邊晃了晃:“你最喜歡的琉璃糖,吃不吃?” 蘇婳扭過頭,憋著一張小嘴,看了看蘇妧:“大jiejie,我沒臉見人了……” “多大點(diǎn)兒事,”蘇妧替蘇婳拭了拭臉上的眼淚,“皇上責(zé)罵你兩句而已,怎么就沒臉見了?” 蘇婳一掀被子坐了起來:“皇上冤枉我,我根本就不是故意去見他的,我才不想進(jìn)宮呢,是那個宮女說那邊的花好看,我才去的,可皇上不信我的話!” “我信,我信你,快別哭了,”蘇妧說著,不知不覺紅了眼睛。 她經(jīng)歷過和蘇婳一樣的事,雖然不知為何兩人的結(jié)局不同,但因?yàn)橛H身經(jīng)歷過,更能體會蘇婳的感覺。 “嗚嗚……”蘇婳一頭撲到蘇妧懷里。 蘇妧輕輕拍著蘇婳的后背,又道:“你也說了,你并不想進(jìn)宮,皇上罵你兩句,總比看中你帶你進(jìn)宮強(qiáng),你挨這罵是福,不是禍,不該哭,該笑?!?/br> “可是別人不信我,他們都覺得我不自量力想勾引皇上……” “誰敢說這種話,這事可是牽連到皇上,以后若是有人敢這么說你,你就問問他們,脖子上長了幾個腦袋,敢嚼皇上的舌根!” 蘇婳抬起頭看了看蘇妧,若有所思。 蘇妧打開手里的糖盒,捏了一塊翠綠色的琉璃糖塞進(jìn)蘇婳嘴里:“你不是一直想要玉緣閣的金雀簪嘛?你若是聽話不哭了,乖乖睡覺,明個我去給你買?!?/br> “真的嘛?大jiejie說話算話?” “當(dāng)然算話?!?/br> 蘇婳一笑,聽話的躺了回去。 王氏見女兒終于不哭了,松了口氣,免不得又嗔怪了一句:“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哪里有讓你大jiejie破費(fèi)的道理,那簪子明個我去給你買?!?/br> 蘇妧替蘇婳蓋好被子,笑著說道:“一個簪子而已,我都和二meimei說好了,二伯母就讓我買吧,”站起身,又沖蘇婳道,“那你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br> “嗯!”蘇婳點(diǎn)點(diǎn)頭。 王氏送蘇妧出來,叮囑她道:“今個這事我總覺得有些蹊蹺,這些日子,你自己也要小心些?!?/br> “我知道,多謝二伯母。”蘇妧沖王氏一笑。 王氏拉住蘇妧的手,又道:“妧兒,我也不瞞你,卓遠(yuǎn)前段時(shí)間來信了,說今年興許能當(dāng)上京衛(wèi)指揮使司的吏目,我正托人替他在京城尋親事呢,若是卓遠(yuǎn)真的能在京城站住腳,說不準(zhǔn)我就帶著婳兒去投奔他了?!?/br> 蘇卓遠(yuǎn)是王氏的長子,也是蘇妧的大堂哥。 蘇妧沒想到王氏有意要帶著蘇婳去京城,不禁一楞,整個寧安侯府唯一還能讓蘇妧感受到親情溫暖的人,只是王氏母女了,若是她們走了,蘇妧難以想象以后她在侯府的日子要怎么過。 王氏看著蘇妧微滯的表情,心有不忍:“侯府的情況你也知道,今個出了這樣的事,我越發(fā)想帶著婳兒走了,連婳兒的親事,我也想早點(diǎn)給她定下來,”伸手摸了摸蘇妧的臉,“好孩子,你的事,二伯母也替你cao心著呢,你到了及笄的年紀(jì)了,按理說也該說親了,可你祖母和你母親不開口,我也給你做不了主,前些日子我跟老太太提過一次,她根本就不接我的話,瞧著壓根不想談這事?!?/br> 蘇妧笑笑,她祖母那會只怕還想著要送她進(jìn)宮呢,當(dāng)然不想談?wù)撍幕槭隆?/br> “妧兒,你聽我說,侯府這個情況,你指望你祖母和母親給你定門好親事,只怕難。不過,好在你自己條件,人漂亮,又機(jī)靈,心眼也好。你在外頭若是遇見靠譜的合適的人,膽子放大一點(diǎn),自己給自己尋個如意郎君,讓男方上家里來提親!最好找個有權(quán)有勢能壓侯府一頭的,到時(shí)候看看你祖母和你母親敢不敢不答應(yīng)!我也會替你留意著,若是有合適的,就告訴你。” 蘇妧臉微微一紅,莞爾一笑:“二伯母這是教我跟人私定終身?” “私定終身怕什么,是你這一時(shí)的面子重要,還是你下半輩子重要?孩子,幸福有時(shí)候是要自己爭取的!回去好好想想二伯母的話!” 蘇妧回到自己住處,洗漱過躺到床榻上。腦海里一直在想王氏說的話。蘇妧明白,王氏的話很有道理,她不能指望祖母和繼母能替她定下什么好親事,前世她們把她送進(jìn)了宮,如今重生回來,進(jìn)宮的事雖暫時(shí)黃了,不知她們又會再打什么主意。 可若說讓蘇妧自己給自己尋個如意郎君,她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尋。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傷已經(jīng)完全不疼了,蘇妧莫由來想起在行宮時(shí)裴瑧抱著她給她上藥時(shí)的情形,想起太后說要帶她進(jìn)京。 她該跟太后進(jìn)宮嗎?蘇妧拿不定主意。 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到黎明時(shí)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蘇妧惦記著答應(yīng)蘇婳給她買簪子的事,睡了沒多久,雖眼睛酸的厲害,還是勉強(qiáng)起來了。 用冷水凈了面,隨便吃了點(diǎn)早飯,帶著青竹出了門。 玉緣閣的生意一向極好,早上才開門不久,店里已是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 蘇妧先替蘇婳把金雀簪買下,見柜臺里擺的幾支新式樣的步搖,各個新穎別致,煞是好看,忙讓老板拿出來,對著鏡子試戴起來。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蘇妧正拿著一支雅致的櫻花步搖,要往頭上插,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蘇妧下意識回過頭,看見了一張久違的笑臉。 “阿萱!” 成萱是蘇妧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上一世離開京口以后,蘇妧再也沒見過她。 蘇妧轉(zhuǎn)身一把抱住了成萱:“我好想你!”聲音有些許哽咽。 “想我不去找我!可見是假的!”成萱嘴里嫌棄,手卻緊緊抱住了蘇妧。 蘇妧重生回來不過幾日,一直在忙著見駕的時(shí),心里雖想見成萱,但一直還沒得機(jī)會,哪想今日這么巧,出來買個步搖倒遇見了。 “最近家里事多,想著這兩日要去找你來著?!碧K妧道。 成萱放開蘇妧,將人打量了一番:“瞧著好像瘦了一些,精神也不太好,”視線落在蘇妧帶著的面紗上,“好端端的蒙著臉干嘛?”伸手便要去摘。 蘇妧臉上的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痂,比起昨日更顯眼,哪里會讓成萱這樣大庭廣眾下揭她的面紗,忙一手捂?。骸澳樕蟿澠屏艘稽c(diǎn)皮,不好見人?!?/br> “怎么會傷到臉?”成萱霍得瞪大了眼睛,“你那個meimei欺負(fù)你了?” 蘇妧笑笑:“我是故意讓她欺負(fù)的,原本只是想借她的手弄壞一件衣服,沒想到出了點(diǎn)意外,臉被劃破了一點(diǎn),不過真的只是一點(diǎn),過幾日就好了?!?/br> 蘇妧家里的情況,成萱很了解,蘇妧不愿多說的事,她也沒再問,知道蘇妧臉上的傷不礙事,便就放心了,伸手拿過蘇妧手里的步搖,替她帶上,歪著頭看了好一會兒,一本正經(jīng)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步搖好看,特別襯你,買了吧!” 蘇妧把步搖拿下來,搖了搖頭:“玉緣閣的步搖什么價(jià)格你也知道,這櫻花步搖是新品,價(jià)格高著呢,我才給二meimei買了個金雀簪,哪有錢買這個,不買了,咱們走吧,找個清凈的地方說說話?!?/br> “一個步搖而已,我給你買。”成萱說著,便要掏錢。 蘇妧不肯,拉著成萱從玉緣閣出來。 一個身穿月白錦袍的男子迎面走了過來:“表妹,這位姑娘是?” “這是我好朋友,蘇妧,”成萱一笑,“這是我表哥,孟令賀?!?/br> 蘇妧匆匆瞧了孟令賀一眼,只見他生的眉清目秀,像是個讀書人,屈膝一福,只道:“見過孟公子。” 孟令賀一揖到地,端得是溫文爾雅,可出口卻是語無倫次:“見過姑娘,蘇姑娘,姑娘有禮……” “表哥!”成萱笑著拍了孟令賀一下,“你這說的什么啊。” 孟令賀面頰微微泛紅,扯了扯成萱的衣袖:“借一步說話,”又沖蘇妧作揖,“蘇姑娘稍等片刻,見諒?!?/br> 蘇妧點(diǎn)點(diǎn)頭。 孟令賀把成萱拉到一邊,兩表兄妹嘰嘰咕咕說了一會話。成萱連蹦帶跳的跑回蘇妧身邊。 “妧妧,我表哥說請我們?nèi)プ硐删映燥??!背奢鏇_蘇妧眨巴眨巴眼。 “吃飯?”蘇妧微微蹙眉,大楚雖民風(fēng)開放,男女不設(shè)防,一起外出吃飯見面都是尋常事,可蘇妧到底是深閨里養(yǎng)大的高門嫡女,哪里和外男一起在外面吃過飯。 成萱見蘇妧猶豫,又道:“妧妧,我跟你說,我這個表哥呢,雖談不上是大富大貴人家出身,但是呢,正兒八經(jīng)的書香門第,他父親在蘇州開私塾,很有名氣的,他們家家教也很嚴(yán),成親二十年無出,方可納妾哦!” 成萱這么夸她表哥,其中深意太過明顯,蘇妧有些不好意思:“你和我說這些干嘛?” “妧妧,”成萱湊到蘇妧身邊,“你祖母和你繼母不疼你,是她們沒眼光,你這么好,想疼你寵你的人多著呢。不過,你得給他們機(jī)會,這也是給你自己機(jī)會,看你在家里受氣,我都替你難過,只恨我不是男子,家里也沒有和你年紀(jì)相當(dāng)?shù)男值?,不然,我非到你家去把你搶來,?/br> 蘇妧不禁想到昨晚王氏勸她要為自己打算的話,知道她們都是為她好,成萱說的話雖有些荒唐,但其中的情誼卻是真切,蘇妧聽的鼻子一酸,笑嗔道:“吃飯就吃飯,哪里那么多話!不是說去醉仙居嘛,走吧!” 成萱見蘇妧答應(yīng)了,高興的大叫一聲,招手喚孟令賀,一行三人往醉仙居去了。 孟令賀一路極盡殷勤,不停的尋著各種話題和蘇妧說話,蘇妧偶爾抬眸看他一眼,他立馬像是閃了舌頭一樣,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語無倫次。 蘇妧兩輩子算起來也沒接觸過幾個外男,更沒見過一個男子在她面前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利索,不禁覺得有趣。 幾人到了醉仙居后,店內(nèi)的伙計(jì)將他們帶到了二樓的雅間。孟令賀細(xì)細(xì)問了蘇妧的口味,才招呼伙計(jì)點(diǎn)了茶水和菜肴,又估計(jì)蘇妧臉上有傷,特意囑咐伙計(jì),飯菜務(wù)必不要辛辣,更不要放發(fā)物。 蘇妧自小到大也沒這樣被人周到細(xì)致的照顧過,心里有些溫暖,只是面對著孟令賀,不知為何腦海里總是時(shí)不時(shí)的浮現(xiàn)出另一張臉。 明明比起眼前這人,那個人既不溫柔,也不體貼,除了一張臉好看些外,哪里也比不得,她不懂自己為何要想起他。 等著上菜的時(shí)間,三人坐在桌邊說話。 孟令賀說了許多蘇州的風(fēng)土人情,蘇妧總聽說上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卻沒去過蘇州,聽著有趣,又問了孟令賀一些關(guān)于蘇州的事。 兩人正聊的有來有往,雅間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剛剛引他們進(jìn)來的那伙計(jì)躬著身子站在門邊,滿是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各位客官,酒樓被這位公子包下了,今個招待不了各位了?!?/br> 蘇妧的目光越過連連向他們道歉的伙計(jì),落在了負(fù)手站在一旁的裴瑧臉上。 裴瑧那雙深邃鳳眸里滿是怒氣,瞪了孟令賀一眼:“還不出去?” 蘇妧見裴瑧臉色鐵青,似乎心情很是不好,怕鬧出事來,忙拉了拉成萱:“咱們換一家吧?!?/br> 成萱雖不知裴瑧的身份,但醉仙樓是京口最大的酒樓,能包下這里的人,可見來歷不一般,成萱不想惹事,一頓飯而已,哪里吃都是一樣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兩個姑娘都同意的,孟令賀雖覺得趕他們走的這人很是無禮,也沒說什么。 三人魚貫而出,蘇妧經(jīng)過裴瑧身邊時(shí),裴瑧忽然伸手抓住了蘇妧的胳膊:“我許你走了嗎?”用力一拉,蘇妧跌進(jìn)了裴瑧懷里。 成萱看傻了,孟令賀面色驟然大變,沖裴瑧吼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