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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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吾……兄……北……” 贈吾兄北! 幾人齊齊一怔,這塊被番邦總壇認(rèn)作證物的鐵牌,根本不是君陌持有的那塊,而是當(dāng)初的君陌命人重新打造了一塊,在角落刻上“贈吾兄北”之后送給了當(dāng)時與他結(jié)拜的兄長,姜北! 也就是說,造成長歌山莊滅頂之災(zāi),令君陌和謝菲菲雙雙殞命的罪魁禍?zhǔn)祝褪墙保?/br> 而他,卻認(rèn)賊作父了十余年! 君拂歌當(dāng)下氣血翻涌,噴出的血色落在拓印的紙上,畫就一樹紅梅。 “哥哥!” “莊主!” 童萌幾人扶住他,君拂歌卻淺淺一笑,抹了唇角血跡。 “我無事。”他緩緩?fù)χ绷思贡车?,“讓我一個人靜靜?!?/br> 君拂歌回到房中之后,就沒再出來。 一晃幾個時辰,已是月上中天。這期間,君拂歌沒進(jìn)食也沒出聲,童萌雖然很是擔(dān)憂,但沒有餓著自己。她記著大佬的囑咐,會好好吃飯,但君拂歌,也需要好好吃飯。 童萌讓廚房又熱了遍吃食,再次敲響君拂歌的房門。這次,君拂歌沒有避而不答,從門中傳出淡淡一聲:“進(jìn)來?!?/br> 童萌一喜,忙推門進(jìn)去。君拂歌就站在窗前,似乎這幾個時辰,他就一直這么一動不動地立著。 “哥哥,吃點(diǎn)東西吧,別熬壞了身子?!?/br> 君拂歌轉(zhuǎn)過身來,歉然一笑:“讓小萄擔(dān)心了?!?/br> 說完,君拂歌似是下了什么決斷,徑直走到桌邊,鋪紙研墨。童萌近前,見他在紙上落下三字: 退婚書。 第65章 分鏡六五 退婚 童萌聽唐昇和盧飛說過, 當(dāng)日她和大佬雙雙墜下懸崖,他們二人便同姜北戰(zhàn)在一處。 然而姜北并非死在他們手中, 殺了姜北的, 是路觀。 是路觀趁姜北無暇分身之時,用涂了劇毒的匕首了結(jié)了姜北。他和路雨一身醫(yī)術(shù)均由姜北所授, 路雨死在姜北手上, 而路觀用其所學(xué)殺了姜北替路雨報仇,也算是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了。 退婚書已由唐昇親自送去藥門, 雖說姜北已死,父母之仇已了, 但童萌知道君拂歌心里不痛快, 還是該找個契機(jī)發(fā)泄出來才好, 便去尋了孫大娘,向她討了兩壇年前埋的桂花釀, 又讓小廚房做了兩個下酒菜, 找她哥哥一醉解千愁去。 君拂歌看著童萌拎的這兩壇酒, 額角一跳, 不等童萌將酒壇開封便奪了過來:“我看是你自己饞酒喝,忘了上次醉成什么樣了?” 童萌摸了摸鼻頭:“上次那酒烈,這次是孫大娘自己用桂花釀的,能一樣么?” “左右都是酒,喝酒傷身。再說你一個姑娘家,天天一身酒氣, 像話嗎?” “那我再埋回去?!蓖扰伺欤獙⒕茐没貋?,被君拂歌一攔:“既然挖了出來,就不必麻煩了?!?/br> 童萌看著君拂歌給自己倒了酒,瞪眼道:“喝酒傷身?!?/br> 君拂歌面不改色:“小酌怡情?!?/br> 童萌:……哥哥你雙標(biāo)! 不過童萌也只是說說,本來就是給君拂歌備的。只是見君拂歌一杯連著一杯,童萌心里也不太好受。 “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姜北并不是害死爹娘的罪魁禍?zhǔn)?,哥哥還會同姜jiejie退婚嗎?” 君拂歌倒酒的動作一頓,沒有回答。 他原先以為,他這輩子定是會與姜晴恩愛白首,相攜一生的。沒想到一夜之間,他竟會與安陵辭互換了身份,因?yàn)樯矸葑儞Q,看人看事的角度也大有不同,這才發(fā)覺其實(shí)他并沒有真正了解過姜晴。 或許,姜晴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愛他,而他似乎也沒有那么愛姜晴。 如果不曾發(fā)現(xiàn)這一切,他會糊里糊涂地與姜晴過一輩子,可發(fā)現(xiàn)了之后,即便沒有姜北,難道他真的還能同姜晴攜手一生嗎? 君拂歌沉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先前是他太過優(yōu)柔寡斷,實(shí)則早下決斷,對誰都好。 君拂歌看到童萌眼中憂色,微微笑了笑:“我沒事,小萄不必?fù)?dān)心。”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小萄也長大了,同以前大不一樣。” 童萌心頭一跳,聽君拂歌道:“你現(xiàn)在這樣很好,有什么便說什么,比以前事事悶在心里,要快活自在得多?!?/br> 童萌心下微澀,可她不是原先的君小萄啊。 “不過,不管小萄變成什么樣,你都是我的meimei。” 童萌看著君拂歌的神色,微微一怔。 以君拂歌的角度,她的確變了很多,卻也有很多是沒有改變的。比如她和君小萄一模一樣的字跡,比如她對君拂歌的天然情感,或許,她早已與君小萄融為一體。 既然如此,還分什么童萌和君小萄呢?童萌長舒一口氣,在君拂歌掌心下蹭了蹭,笑道:“當(dāng)然,我們一輩子都是兄妹?!?/br> 那日哥哥與大佬拼了好幾壇子酒都沒有醉,今日與她邊聊邊喝卻是醉了。兩人似是把之前幾年都未曾說過的話一次性倒了個干凈,從房里一路聊到屋頂上,童萌回頭去看時,才發(fā)現(xiàn)君拂歌靠著檐角,竟是已然醉了。 童萌:……這就尷尬了,她要怎么下去? 童萌正想嚎一嗓子叫盧飛出來,卻見屋頂?shù)牧硪活^不知何時立了一人,玄色的衣擺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周身氣場卻叫人無法忽視。 童萌只一眼便認(rèn)出了來人,頓時瞪大了眼。 蓮褚衣!她是怎么進(jìn)來的?! “你你你你……”沒等童萌把話說完,蓮褚衣便飛身過來,攬過童萌將她帶下了屋頂。隨即又飛身而上,扛起醉得深沉的君拂歌。 真的是……扛。 童萌看著像沙袋一樣掛在蓮褚衣肩頭的哥哥,忽而真心祈禱,哥哥不要半路醒過來。 ……太丟人了。 蓮褚衣徑直把君拂歌扛回了屋里,丟到床上。君拂歌毫無所覺,只眉間一直微微蹙起。 蓮褚衣伸手,微涼的指尖一點(diǎn)點(diǎn)撫平他眉峰之間的褶皺,隨即眼尾一挑,忽而俯身,紅唇印上了君拂歌側(cè)臉,留下兩瓣淺紅唇印。 蓮褚衣輕笑一聲,這才回頭,媚眼如絲地看向站在門口的童萌。 童萌:目瞪口呆.jpg 蓮褚衣半點(diǎn)沒有被人偷瞧的窘迫,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攬上童萌的肩:“好meimei在瞧什么?” 童萌裝瞎:“我我我什么都沒有看見!” 蓮褚衣勾了唇角,在童萌耳邊呵氣如蘭:“錯了,小萄meimei分明什么都瞧見了?!?/br> 童萌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告訴哥哥的!” 蓮褚衣?lián)u頭:“好meimei可不能撒謊,一定要對你的哥哥如實(shí)相告?!弊咧?,蓮褚衣又摸了把童萌的臉蛋,在與君拂歌側(cè)臉唇印相同的位置上輕點(diǎn):“對啦,jiejie的印記可不要隨便擦哦?!?/br> 直到那抹玄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童萌才揉了把臉,卻仍舊忍不住面紅耳赤。 再看躺在榻上毫無所覺的君拂歌,童萌嘆氣,碰上這么個女妖精,哥哥這身唐僧rou怕是要保不住了。 第二日一早,童萌親自打了洗臉?biāo)诟绺绶坷锏人褋怼?/br> 君拂歌的坐臥很有規(guī)律,即便昨日醉了酒,仍舊醒得不算晚。一睜眼,便瞧見坐得端端正正的童萌,微微一愣。 “小萄?你在這兒做什么?” 童萌一臉痛心疾首:“哥哥,我對不住你?!?/br> 君拂歌:“……?” 童萌指了指君拂歌臉上殘留的唇印,又指了指銅鏡。君拂歌一愣,走到鏡前,才看了一眼便黑了臉。 童萌輕咳一聲,狀若無意道:“昨夜……蓮jiejie來過了?!?/br> 君拂歌一拳砸在案上:“這個妖女!盧飛呢,山莊守衛(wèi)什么時候這般松懈了!” 童萌看著君拂歌紅透了的耳尖,欲言又止。 正巧盧飛過來稟告:“莊主,唐昇回來了。他……姜姑娘也來了?!?/br> 君拂歌擦臉的動作一頓,面上神色漸漸淡去不辨喜怒,只道:“我知道了,讓她在大堂等我?!?/br> 他與姜晴之間,總要有個了結(jié)。 姜晴就候在大堂,未出孝期,她仍是一身素衣,面容略顯憔悴,一手緊緊握著那封退婚書。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在長歌山莊過了年。那時候她以為,以后她人生中的每一次過年都會在長歌山莊,與君拂歌一起過。然不過短短幾月,卻什么都變了。 聽到身后的動靜,姜晴猛然回頭,想上前,腳步又是一頓。 半晌,姜晴似是確定了什么,眸中頓時一亮,又驚又喜道:“你……你是拂歌!你回來了,太好了……” 然君拂歌一個側(cè)步避開了姜晴的觸碰,姜晴的手頓在半空,緩緩凝握成拳。 “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早點(diǎn)認(rèn)出你?是不是怪我,曾經(jīng)刺了你一劍?”姜晴咬牙,猛地將劍抽出,“如果我還給你,我們是不是就能重新開始?” 劍光一閃,就要對著自己胸口刺下。然君拂歌比她更快,先一步握住了劍鋒。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沿著劍尖滑下、滴落,在地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血色之花。 姜晴眼中淚光閃爍,卻是喜道:“你看,你還是在乎我的,你舍不得我受傷,是不是?” 君拂歌奪過浮光軟劍,擲于地上,眼中只有漠然:“姜姑娘,我以為我在退婚書里寫得很明白了,你我此生,再無可能?!?/br> 姜晴神色頓變:“你是因?yàn)槲腋赣H之事?當(dāng)年,的確是我父親對不起長歌山莊,可他如今也已經(jīng)付出代價了,上一輩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好不好?或者,讓我來贖罪,拂歌……” “你說的不錯,姜北已死,上一輩的恩怨到此為止,我不會再追究,也不會恨你。” 君拂歌道:“但我也不愛你了?!?/br> 姜晴眸中剛剛亮起的微光因?yàn)檫@一句霎時消滅得干干凈凈,一張臉頓時如雪慘白。 “你……你說什么?” 君拂歌沒有避開目光,一字一頓道:“姜晴,我不再愛你?!?/br> “退婚書已在你手上,從此以后,你我一別兩寬,男婚女嫁,各不相干?!?/br> 君拂歌轉(zhuǎn)身離開,姜晴的身子顫了顫,看著君拂歌的背影,驟然嘶聲道:“你不再愛我,是不是因?yàn)槟銗凵狭藙e人?是那個妖女,是不是!” 君拂歌沒有回頭:“你我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br> “君拂歌!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我嗎,你說過你會待我好,你說過你要娶我的!”姜晴要去追,然眼前一暗,童萌已攔在她身前。 “哥哥沒有半點(diǎn)對不起你的地方,倒是你該捫心自問,你真的對得起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