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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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辭嘆了口氣:“這就要說你們蠢了,在場的人可有哪個親眼瞧見他安陵辭殺人了?又有哪個瞧見這火是他放的?單憑姜晴的一句話,就認定安陵辭是兇手,你們是真蠢還是假蠢?” “你——”眾人被他三言兩語挑得心頭火起,偏偏他字字句句直沖要害,將他們的不堪心思暴露于人前,叫他們面上如何掛得住? 原本只想盡快動手拿下那安陵辭,如今還偏生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了! 一旁姜晴聞言心頭一顫,猛地抬眼看向安陵辭。 安陵辭卻仿若不曾看見那灼灼目光,依舊笑得涼薄。 “君莊主,今日作證的可是姜門主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的未婚妻,難道你還不信她?” “不信?!卑擦贽o沒有任何猶豫地開口,令身后姜晴的面色驟然一白。 “拂歌!你在說什么?”姜晴攥緊了雙拳,嘶聲道,“你連我的話也不信嗎?” “你的話我已經(jīng)聽完了。”安陵辭上前,“也該聽聽他的話了?!?/br> 自他們過來,就沒聽過君拂歌說一句話,他就同來時那樣立在原地,垂下的眼睫蓋住了眼中神色,暗紫袖袍微微拂動,沾惹地上塵埃。 童萌瞧著,突然覺得心口一揪。 姜晴這次,是將哥哥傷得狠了。 就在眾人以為君拂歌不會開口之時,他卻突然動了,一步一步朝姜晴邁去。 “魔頭,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君拂歌身側(cè)有兩人橫刀而來,他卻連一個眼風都沒給,抬袖一揮便卸了兩人刀兵?!安洳洹眱陕暎L刀入地,令姜晴一個瑟縮。 君拂歌的眸中很平靜,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如一汪死水一般,看向她時再沒了往日的光澤。 不知為什么,竟叫姜晴心頭乍然一痛。 他本就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她今日所做的不及他往日半分!姜晴咬牙,抬目瞪向他,讓自己眼中充斥了憤恨與不屈。 在距離她一步之距時,君拂歌終于停下了腳步,聲音淡然道:“你方才要輕生,是假的?” 姜晴雙唇一顫。 “方才的淚,也是假的?” 君拂歌的聲音不重,卻如一柄千斤巨錘砸在心頭:“你引我來此,就是為了嫁禍于我?” 姜晴咬破了舌尖,腥味勾得喉頭發(fā)干,卻依舊仰頭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君拂歌忽而笑了,那雙眸中卻無半分笑意:“什么都是假的,姜晴,你可曾有過半分真心?” “對你一個魔教妖人,需用什么真心?”姜晴的聲音擲地有聲,沒有半點猶豫。 君拂歌靜靜瞧著她,忽而覺得眼前的女子甚是陌生,與她在一起的這許多年,朝夕相處,卻不曾真正看清過她。 “好?!本鞲璧蛻拔抑懒??!?/br> 除了在場的少數(shù)幾人,無人知曉君拂歌這句話的意思。葉輕玫已聽得不耐,出聲道:“聽你的意思,還是姜姑娘在嫁禍于你了?” 眾人嗤笑:“這怎么可能?難不成還是她姜姑娘殺了自己的同門師弟,又放火燒了自己家的竹屋去嫁禍一個魔教妖人嗎?” “人或許不是姜姑娘殺的,但也可能藥門中人殺的呀。姜姑娘或許是為了包庇那個人,才撒謊指認的安陵辭?!?/br> 女子的聲音脆生生的,引得眾人紛紛回頭,卻見一個身著月華披風扎了兩個小辮的姑娘蹲在路雨的尸首旁,不知已看了多久。 安陵辭按了按眉心,他一個不注意,人還就跑到尸體旁邊去了。 紅著眼的路觀一怔:“姑娘何出此言?” 童萌指了指路雨的脖頸,那上面的青紫指印已很是明顯:“從起火到眾人趕至并沒有多長時間,若路雨是不久前剛死的,脖子上的指印應該不會這般明顯才是?!?/br> 童萌雖然不知道人在死后多久才會出現(xiàn)這青紫掐痕,但怎么算時間都是對不上的。 “你一個小丫頭懂什么?莫不是被魔教中人蠱惑故意為他們開脫吧?”一人哼道,“小姑娘家家的,你的話誰信?” “我信?!?/br> 不等安陵辭開口,人后便傳來一聲,當即令他眸中一深,雙眼微微瞇起。 眾人轉(zhuǎn)過身,見是百里荇立在后頭,寒風之中的身形愈顯單薄,面上幾分蒼白出口的話卻擲地有聲,透著一股安撫人心之力。 “百里少主也在谷中?” 百里荇到谷中之后,為以防病發(fā)一直閉門不出,是以其他人并不知他也身在覓藥谷。葉輕玫看著百里荇,面上神色沉了幾分。為何百里荇也會為那安陵辭說話?他若執(zhí)意要保,今日怕是動不了安陵辭了。 可此間機會著實難得,葉輕玫實在不愿錯過,他并不在乎什么真相,只要事情的走向有利于飛鸞閣便好。 “百里少主晚到,怕是不知道事情經(jīng)過……” “我已知曉了。”百里荇直接道,“君姑娘心細如塵,在山海幫便是她發(fā)現(xiàn)仙株被盜的端倪,她的話我信。” 安陵辭低哼了一聲。 “且君姑娘所說有理有據(jù),此事疑點重重,的確不能單憑姜姑娘的一句話便胡亂扣人罪名?!卑倮镘糇咧两?,也在路雨的尸首旁蹲了下來。 “看這傷勢,這小兄弟是被人一招掐住了脖子斷頸而亡,這般干脆利落一定是武功高強之人。且瞧這指印……”百里荇拿手對比了番,“兇手應當是個男子?!?/br> 童萌點頭:“在這覓藥谷中,功夫好的男子可不止七絕宮宮主一人,比如那位?!蓖赛c了點葉輕玫,叫他面色一青。 “再比如……”童萌看向姜北,玩笑般道,“姜伯伯?!?/br> 姜北笑著搖頭,無奈道:“小萄啊,這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事。” “這的確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事。”安陵辭瞧了眼地上落葉,原本的零落碎葉不知何時組成了十二瓣蓮花圖案。 安陵辭走過,輕拂衣袖,十二瓣蓮被瞬間吹開,飛葉洋洋灑灑,再落下時混入其他葉片之中,瞧不出半分端倪。 安陵辭站到童萌和百里荇之間,俯身揉了揉童萌的腦袋,輕輕勾了唇角:“若是沒有證據(jù),我meimei又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姜北的神色驟然一沉。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百里荇:她的話我信。 大佬:呵,這是我的臺詞??! 第49章 分鏡四九 敗露 “姜某一生行醫(yī)救人, 俯仰無愧于天地,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苯背谅暤? “拂歌, 你自幼父母雙亡在覓藥谷長大,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 當年長歌山莊經(jīng)歷浩劫亦是武林大事, 在場眾人皆有耳聞, 回想起來,當初姜北肯收留君氏兄妹并將他們撫養(yǎng)成人,又將女兒也許配給了君拂歌, 著實高義。如今君拂歌開口閉口皆是不信藥門,實是忘恩負義了。 “君莊主, 你可莫要被人蒙蔽, 做出恩將仇報之事來啊?!?/br> 安陵辭閉眼復睜, 頓了頓才道:“姜門主的為人我本是深信不疑,可之前我也確實查到一些不利于藥門之事, 本以為是當中出了什么誤會, 直到今日……” 安陵辭的聲音越來越低, 似是一時心緒起伏, 看得童萌嘆為觀止。 這神態(tài),這語氣,奧斯卡小金人給你給你! 人群中早已有人不耐煩,揚聲道:“查到了什么,你倒是說??!” 安陵辭這才道:“我等皆知,怪病一開始是在和縣爆發(fā)的。和縣是個小縣城, 原本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這種毒迅速在和縣蔓延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有人故意將毒投在了和縣,二是身中劇毒之人在到達和縣時病發(fā)?!?/br> 安陵辭看向姜北,明明那語氣之中壓抑又沉悶,可姜北瞧著他的眼,卻是從中讀出一絲諷意。 “巧的是,我的手下找到了那個將劇毒帶到和縣之人,他還活著。” “不可能!” 感受到眾人目光齊齊落到自己身上,姜北眼皮一跳,緩了聲音道:“若真如拂歌所說有這么一個人,過去了這么長時間,他怎可能還活于世上?” 當初的確是有一人從覓藥谷中逃了出去,才導致木藤蘿劇毒提前在江湖中爆發(fā)。但他分明已派人將那人滅口,那人不可能還活著! “此人如今被我的人安置在和縣,諸位若是不信日后自可去和縣查訪。正是那人告知,他原是覓藥谷弟子,卻被自己的師父關于密室之中日夜喂養(yǎng)毒藥,為的就是將他養(yǎng)成身載劇毒的藥人。” 安陵辭話音未落,在場已是一片嘩然。 “對了,他還說……”安陵辭揚聲道,“他叫齊雙。” “齊雙?”路觀一怔,“怎么可能,齊師弟是采藥時不小心墜崖而亡……” 安陵辭瞥了他一眼道:“墜崖之說是誰人告訴你的?” 路觀一頓,下一秒便煞白了臉,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姜北:“師父……” “覓藥谷的弟子這些時日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疑點嗎?沒有身邊的親友兄弟忽而消失或是突然暴斃的嗎?” 覓藥谷弟子面面相覷,有人小聲道:“有,有的……” “真是一派胡言!”姜北大怒,“拂歌,你是受了何人教唆,要這般構陷于你有恩的藥門!” 安陵辭搖頭:“我倒真希望是構陷,可那齊雙小兄弟還說了,他身中之毒就是經(jīng)過長期淬煉所得的精純木藤蘿,木藤蘿之莖葉為劇毒,其根卻也能解毒,正應了那句解鈴還須系鈴人。然這木藤蘿只有覓藥谷才有吧?” 安陵辭眸中一閃,方才那群烏合之眾所說有一句還是沒錯的,若說制毒之技,這普天之下除了藥門和已滅的泉山派,便要數(shù)七絕宮最為出眾。 木藤蘿之毒世間罕見,可一旦出現(xiàn)了解藥,再推是何毒便難不倒七絕宮了。 只是上一世瘟疫爆發(fā)的地方是在百里盟轄地,這一世卻換到了和縣,且時間提前了許多,其中緣由安陵辭一直沒有弄明白,直到幾日前收到了十二刀的消息。 安陵辭一早便懷疑瘟疫之事可能與藥門有關,早在他們一行出海之前,他便命十二刀的人盯著藥門,自然發(fā)現(xiàn)了從谷中逃出的齊雙。只是沒想到這齊雙身上就帶著引起這場瘟疫的劇毒木藤蘿,毒性蔓延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都要快。 齊雙是死了,死在了姜北派去滅口之人手上。不過他死前說的兩句話,已足夠安陵辭來打這場攻心之戰(zhàn)。 不等姜北開口,安陵辭又接著道:“之前姜門主說已盡數(shù)采收谷中木藤蘿屯于庫房用來救人,如今庫房燒了,是不是說再也沒有木藤蘿能救這些人性命了?” “這正是我萬分痛心的地方。現(xiàn)成的木藤蘿已是沒有了,唯有木藤蘿的種子。但重新栽種花費時間不短,中毒之人怕是挨不了那么久,不然怎說縱火賊子用心險惡呢?” “是嗎?”安陵辭眉梢微揚,“可我卻在姜門主藥房之中聞到了木藤蘿的味道呢?!?/br> 話音未落安陵辭便縱身而起,一掌拍向藥房屋檐,那上頭也有一朵十二瓣蓮花。安陵辭說話間,姜北便一直緊盯著他,此時見他身有異動,立時也跟著躍身,與他直接對了一掌。 “拂歌這是做什么?幫著七絕宮的人毀了這覓藥谷嗎!”姜北大喝,掌風將他衣袍吹得鼓起,雄鷹展翅一般,“我待你如親子,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 “如果問心無愧,叫我等看看又何妨?” 安陵辭笑得輕松,然雙足已被掌風壓得漸漸陷入土中。君拂歌的一身內(nèi)力,對上習武半生的姜北還是差了一截。 正在這時,君拂歌忽而騰身,運起一掌拍向安陵辭方才所對的方向,“嘩啦”一聲巨響,那竹板屋檐便被應聲劈開。姜北頓時面色鐵青,一沉氣將安陵辭推得連退幾步,嘴角溢出絲血色。 “哥哥!” 童萌大驚,忙上前扶住他,卻見安陵辭輕輕揩去嘴角血跡,笑得幾分放肆幾分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