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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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戴兜帽的矮個子手握鐵鉤,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少說也有上百人。安陵辭和君拂歌對視一眼,同時騰身而起,同黑鷹一道立在屋瓦之上。 而此時,不知從哪兒飛來數(shù)個酒壇,落到矮個子頭頂上時被什么一一擊碎,酒壇碎裂,里頭的液體飛濺而出,只是沾上一點,便叫人的皮膚冒起青煙嗤嗤作響,人群之中頓時一片慘嚎。 黑鷹神色驟變:“化尸水!” 安陵辭冷笑:“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br> 不等黑鷹出手,安陵辭率先騰身而起,一掌之間飛沙走石,直擊黑鷹天靈蓋!同時,君拂歌也舉劍而來,兩人左右夾擊,招招斃命。 那黑鷹的內(nèi)功也著實深厚,一只鐵手竟當空接下君拂歌奪喉一劍,身子后翻,勉強躲過安陵辭一掌。三人殊死相拼,鐵手與長劍碰撞出刺耳的金屬聲,內(nèi)力相抗下,腳下的屋瓦片片而碎。 安陵辭和君拂歌聯(lián)手,若是都能用自己的內(nèi)功心法,殺一個黑鷹不在話下。不過即便此時兩人都有掣肘,也不過是多耗費些時間罷了。 黑鷹自知不敵,一腳踏劍便想奪路而逃。安陵辭身形一閃,攔下他去路給了他當胸一掌。黑鷹噴出口血,踉蹌幾步,君拂歌趁此使出一招長歌劍法,劍花一閃,長劍破開黑鷹喉口,劍鋒殷紅。 方才一陣腐水偷襲,已叫那些兜帽矮個損傷了七七八八,剩下一些不足為懼。安陵辭和君拂歌躍下屋檐,與蓮褚衣和姜晴會合。 “怎么沒看到那金發(fā)女子?” 讓蓮褚衣易容成那金發(fā)女子只是權(quán)宜之計,是冒了極大風(fēng)險的。可如今外頭這么大的動靜,那金發(fā)女子卻不曾出現(xiàn),莫不是聽聞風(fēng)聲自行逃了? 蓮褚衣不知想到什么,眸色驟然一沉:“我們趕緊回去,我怕小萄有危險?!?/br> 安陵辭聞言,眸間一冷,足尖立時點地而起,身形如風(fēng)。 · 童萌拿著樹枝蹲在地上畫沙,時不時抬頭朝前看一眼。 “君姑娘不必擔心,君莊主不會有事的。”百里荇跟著蹲下身,溫和寬慰道。 童萌拿樹枝戳著沙地,心情頗是復(fù)雜。 一個是親哥的身體,一個是親哥的靈魂,傷了哪個都不好。自從知道大佬和親哥互換了身體,童萌就cao了兩份的心,真是想想就心累。 童萌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幽怨道:“你不懂。” 百里荇微微一愣,眸中有笑意閃過:“君姑娘不妨同我說說。” 童萌搖頭:“說不得,說不得啊……” 此時,遠處似是遠遠行來一人,白色的一小點漸漸放大。 童萌扔了樹枝起身,果然見是大佬飛身而來,眸中頓時一亮。 “大……”童萌迎了上去,將那聲“大佬”默默咽下,“你們回來啦,沒受傷吧?” 童萌看了看安陵辭身后:“其他人呢?” 眼前的安陵辭展眉一笑,伸手摸了摸童萌的臉:“哥哥不放心小萄,就先回來了?!?/br> 童萌的目光在某處頓了頓,眉眼間俱是笑意,拽了哥哥的袖子撒嬌:“哥哥可真是擔心死小萄了,快讓我看看,沒受傷吧?” 童萌繞到哥哥身后,突然腕間一提,黑色手鐲狠狠朝哥哥脖頸間擦去! 第42章 分鏡四二 真心 童萌的這一下動作很快, 但抬手時帶了些風(fēng),眼前之人甚為警覺, 一下偏開頭去。手鐲沒傷到那人, 但她面上的偽裝被劃拉下來,頓時讓那人眸中一厲, 五指成爪抓向童萌。 童萌一擊不中, 忙“蹭蹭”后退。此時百里荇也已看出不對,一個躍身飛上前來接下那人一招,劍氣如雪徹底挑開了她的易容。 眼前的這張臉他們并不陌生, 是那日在沙灘邊圍殺他們的金發(fā)女子,她的一手易容術(shù)的確也是精妙絕倫, 想來此前易容成隨從上船下藥欲挑起七絕宮與其他門派之間爭端的, 就是此人! 可惜, 她易容成誰不好,偏偏易容成裝了個大佬芯子的君拂歌。大佬又豈是這些小蝦米能輕易偽裝的?她一開口, 童萌便覺得不對, 又看她的尾指空空如也, 立時就能確認此人連假哥哥都不是。 “小丫頭倒是機警。”金發(fā)女子笑了聲, 心頭卻是一沉。 她在暗處觀察許久,確認那“君拂歌”確實不在才現(xiàn)身出來,本想再給這些人一記重創(chuàng)順便擄了那小丫頭,誰知竟叫這丫頭一眼認了出來。 如今她行跡暴露,再按原先的計劃卻是不行了。眼見后頭的人手執(zhí)兵器圍殺上來,金發(fā)女子頓時不再猶豫, 轉(zhuǎn)頭就想脫身而去。 “這點本事還想全身而退?” 空中蕩然一聲,令金發(fā)女子心神一震。長劍橫空而下,斜入沙地之時帶出一串飛沙,擊在那女子小腿之上,登時如萬針穿刺,痛麻交加,立時令她身形一滯。 童萌聽著這聲彎了彎眉眼,這才是大佬的語氣。抬目看去,果見大佬踏葉而來,不過幾息便到近處,沒有任何停歇就與金發(fā)女子交起手來。 百里荇同樣身形一展,提劍而上。 如此,這人便是逃不掉了。 安陵辭瞧著這女子穿著和他一樣的裝束,雙眸微瞇,從唇間呵出一聲,一手折了她臂彎,又是一腳踏在她膝頭。清晰的骨骼碎裂聲驟然響起,緊隨其后的是那女子的尖銳慘嚎。 說來這女子五官深邃,模樣同中土人士大為不同,但也真算得上是個美人,眉目流轉(zhuǎn)間別有一股異域風(fēng)情。可安陵辭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下手干脆利落,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 其實,別說是憐香惜玉了,一想到這人借著他的身份去接近童萌,安陵辭就恨不得敲碎她全身的骨頭。 百里荇一劍指在女子喉頭,吩咐底下的人:“綁起來?!?/br> 番邦總壇還有多少勢力,于中原有何圖謀還需一一審問,正好留下她這個活口。 此時,君拂歌蓮褚衣和姜晴等人也都回來了,童萌見到親哥眉間一喜,剛往前跑了兩步便聞大佬一聲清咳,童萌腳步一轉(zhuǎn),跑到大佬身邊一臉擔憂:“您老沒受傷吧?” 安陵辭聽得額角一跳,似笑非笑地看了童萌一眼。 “姜姑娘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返程吧?!卑倮镘粽f得不錯,這里仍舊不安全,眾人不再耽擱,登上回程的船只。 此次各大武林世家都損傷慘重,回程的人數(shù)甚至不足來時的三分之一,船只也不如來時一般意氣風(fēng)發(fā),隊列浩蕩。剩下的人分別并到兩艘船上,已是僥幸活命自是想盡快返程。 君拂歌姜晴等人都上了百里荇的那條船,姜晴在黑鷹手中受了傷,雖自己醫(yī)術(shù)卓絕,但醫(yī)者不自醫(yī),還好有藥門中人在,便也一道登船為她治傷。 君拂歌一直守在姜晴身邊,聽藥門中人說并無大礙才緩下神色,本有心寬慰,卻見姜晴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安陵辭,眸中水花一閃,竟是掛下兩行淚來。 蓮褚衣瞧著惡心,伸手就要抽鞭子,然一摸腰間才想起她那長鞭被番邦中人絞斷了,索性紅唇一掀毫不留情地諷道:“小萄meimei都沒掉淚呢,你哭個什么?” 驟然被點名的童萌:“???” “怎么,你哭上一哭便能叫此事翻篇了?在番邦老巢里的時候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自己說過的話這么快便忘了不成?” 君拂歌眉間一蹙:“怎么回事?” 蓮褚衣冷道:“我易容成番邦女子的模樣去救她,親耳聽她說要我放她回來,她好幫我抓君小萄?!?/br> 安陵辭眸間一凌,其中似裹了無盡霜雪冷刃,只一眼便剮得姜晴周身生疼,叫她忍不住別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只低眉垂淚道:“他們……他們當時要剝我的皮,我是誆他們的,好讓他們……放我回來?!?/br> 姜晴面色慘白羽睫輕顫,原本仙靈動人的眼中蓄滿了淚。美人一哭,本就能叫人心口揪疼憐意頓生,何況姜晴平日里外柔內(nèi)剛,從不輕易落淚,若是放在平時,怕是不會有人再多說一句。 然此時,這屋子里沒有一個人心生憐意,就連君拂歌也只是閃出幾分復(fù)雜眸色,眉間一點點擰起。 姜晴本想去拉安陵辭的袖子,告訴他她只是想用計脫身,并不是真的想害小萄,但那兩道冰涼的目光一直扎在頭頂,竟叫她不敢親近,只一伸手拉住了童萌。 “小萄,我們相識多年,你應(yīng)當是知曉我的,我絕不會故意害你,當時的情狀,我那樣說真的只是權(quán)宜之計……你可信我?” “信。”這一字童萌答得斬釘截鐵,讓姜晴心頭微松,但下一秒,又聽她道,“也不信?!?/br> 童萌相信姜晴當時確實是抱了權(quán)宜之計先讓他們放了她的想法,但不信姜晴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沒對她存半分惡意。 “小萄這話……是什么意思?” “姜jiejie為何要跟他們說來抓我?”童萌一點點掰開姜晴攥著她的手指,面無表情道,“我猜,是姜jiejie跟他們說,我的價值更高,抓了我更能鉗制其他人,尤其是我哥哥?!?/br> 看著姜晴面色一變,君拂歌握緊了掌心。 “可姜jiejie有沒有想過,他們聽了這話可能既不會放了你,又會想著要抓我回去?”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這樣做了。若是今日我沒有立刻認出哥哥是被假扮的,不止是我,留在岸上的其他人,每一個都會有危險。姜jiejie在想要脫身的時候,就一點沒想過我和這些人的安危嗎?” “還是說,姜jiejie其實想到了,但為了自己能有一線生機,就顧不得我們了?”童萌的目光如水,卻瞧得姜晴面上火辣辣疼,比當眾被人抽了一耳光更甚。 “我,我不是……” “人在危急之中的言行未必出自本心,姜jiejie想自保無可厚非,我也不會因此責(zé)怪jiejie?!蓖让蛄嗣虼?,“但若換作是我,我定是要努力叫他們知道他們沒有抓錯,我的確是最有價值的人,這樣才能保得一時平安?!?/br> “因為我相信,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 姜晴猛地一顫,童萌的這一句仿佛是在告訴她,她不夠信任君拂歌,不相信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君拂歌的一雙手握得發(fā)青,一言不發(fā)退出了房間,走到船板上。 這些時日,他一直告訴自己,姜晴之所以沒認出他,是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往這方面想,他所經(jīng)歷的事太過荒誕,若換了是他自己,也未必能夠相信接受。 可今日發(fā)生的事,卻叫他重新審視自己與姜晴這么多年的感情。 即便他依然不愿相信,那個笑得眉眼溫柔同他一起長大的姑娘,會是個心思深沉暗害他親妹之人,可他卻不得不承認,姜晴或許并沒有那么愛他。 至少……沒有她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愛他。 海風(fēng)拂起暗紫色的衣袍,上頭的繡紋蓮花仿佛活了一般。蓮褚衣靜靜瞧著,既沒有上前,也沒有出聲,只是他站了多久,她就跟著站了多久。 屋里的童萌也沒想再待下去,她的確不怨怪姜晴,經(jīng)過上次長歌山莊jian細一事,她本就做不到再對這原書女主掏心掏肺,只是想著她日后會成為她的嫂嫂,不與她為難便是。 但今日一過,她和姜晴之間定連表面的交情都維持不了,她也不再愿意姜晴同原書中的結(jié)局一樣嫁給君拂歌,索性將話說開,也讓哥哥看得更清楚一些,無論是對姜晴的,還是姜晴對他的。 童萌走出房門,忍不住嘆了口氣。 驀地,腦袋上一重,是大佬一掌按下來,揉了揉她的額發(fā)。 “meimei方才說,相信哥哥一定會來救你,這個哥哥是指他那個哥哥,還是我這個哥哥?” 童萌愣了愣,看安陵辭負手而立,眉梢微挑,似是不經(jīng)意一問。 童萌像是忽而打通了任督二脈,轉(zhuǎn)過彎來。她這些時日說白了,一直是在同大佬相處,卻也覺得這個假哥哥是真的一點點在同她親近。雖然攻略錯了人,但她之前的攻略計劃,是切實有效的。 既然如此,她怕個什么勁兒? 當然是繼續(xù)攻略大佬?。∽尨罄邪阉斢H妹子疼,那她就既有一個正派男主哥哥,又有一個反派大佬哥哥,不止是雙重保險,說不定還能走上人生巔峰! 童萌眼中的光芒亮了又亮,頓時不再猶豫,同往常一樣抱住哥哥手臂搖了搖:“當然是哥哥你啊,我跟哥哥的感情這么好,若我遇險,哥哥一定會來救我的?!?/br> 聽到久違的這聲“哥哥”,安陵辭勾了勾唇角,眼尾流出些許愉悅:“meimei這么招人疼,我自然是舍不得讓meimei犯險的?!?/br> 安陵辭又瞥了童萌一眼:“對了,meimei方才,是怎么一眼認出那人不是我的?” 童萌拽了安陵辭的手笑嘻嘻道:“哥哥手上不是戴著我送你的生辰禮嘛,這么獨特的禮物旁人可沒有。” 而且,若是大佬,才不會用那種語氣同她說話。 這一句童萌自是沒有說,只道:“可惜我那時候還不知哥哥你……這生辰禮算不得數(shù),要不我再重新……” 童萌話未說完,就見大佬抬了手,將尾戒湊到唇邊,眸中深光閃爍:“meimei的這份禮,我很喜歡。” 大佬唇畔微動,以童萌的角度瞧著,像是在那尾戒上落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