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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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洲潦草結(jié)束早飯,順帶刷了個論壇。 他發(fā)現(xiàn),論壇上都是康康堂的哭訴—— “[最新消息]影中劍在大月氏王城出現(xiàn)啦??!還是有劍神隨行!” “沃日,我在大月氏的時候,你們告訴我影中劍在金剛宗的副本里;老子花大價錢買了馬,緊趕慢趕到了金剛宗了,結(jié)果你們告訴我他又去大月氏了???!” “哭出聲,金剛宗的隱藏任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連涼湯都沒趕上……” “想想你那弱小可憐的傅哥哥?。?!他還在湘洲病著呢??!別跟渣男在外面逛街了好嗎?” 傅寒洲:“……” 每天上線都能看到劍神風評被害。 論壇倒是提醒了傅寒洲,大月氏境內(nèi)也是有韭菜存在的。 當然,會選擇這么偏遠國度的玩家并不多,大約也就在兩三萬個; 此時更多的還是被影中劍的名號吸引過來的,正在滿地圖地找他。 乃至于今天女將軍登門拜訪時,特地送來了好多件帶兜帽的衣服,對傅寒洲道:“中原的服飾在我們這里還是比較顯眼。這位俠士如果想要遮面的話,不妨試試這些衣服吧。” 傅寒洲于是換了一件兜帽上身,意外地感到頗為貼身。 拉上帽子,再戴上大月氏特產(chǎn)、用于防風沙的面罩,一個新鮮出爐的西域影中劍,就這樣走上了大月氏的街頭。 大月氏王都極為繁華,比起中原的幾個大城也是不遑多讓。 傅寒洲主要在幾條街道上走了一圈,出于職業(yè)習慣,對這里的城市布局和水土作一下了解。 他感覺到自己身后始終有兩撥人馬在暗中觀察。 畢竟是中原高手突然來到西域王城,被嚴密盯防也是理所當然的。 傅寒洲沒有太過在意,直到那支花轎隊伍半小時內(nèi)從他面前路過了第三次。 那隊伍很熱鬧,花轎不似中原的轎子,而是敞開了給人看的,足有八個會武功的人抬著,前后敲鑼打鼓、舉旗打扇的更是身穿華麗制服。 第一次來時,轎子里鋪滿了鮮花,有一對美貌女子在其中起舞,不時含情脈脈地看向傅寒洲。 傅寒洲:“?” 他沒有在意。 第二次來時,轎子里都是西域出產(chǎn)的翡翠珠玉、琉璃寶石,琳瑯滿目,晃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抬轎子的八人卻心不慌、氣不喘,中氣十足地在傅寒洲面前停下,絲毫也不懼怕周圍人貪婪的眼神。 傅寒洲嘴角一抽,看到了人鎖骨上的天心閣印記。 他目不斜視,路過轎子就往另一條路上去了。 不過,他聽到周圍有人小聲竊竊私語: “呀,郡王殿下好大的排場……” “這是迎接新娘子的架勢吧!” “那男人看起來很帥的樣子??墒俏遗?,多看一眼可能晚上就要被郡王剜掉眼珠子了……” “嘻嘻,聽說有人為了看郡王殿下一眼,被剜掉了也甘愿呢?!?/br> 第三次經(jīng)過時,花轎里鋪了一層武功秘籍。 而且,最低也是罕見品級,最高達到了傳奇品級。 傅寒洲之所以認得出來,是因為里面隨隨便便地放了一本手抄的《太乙真經(jīng)》,卻是武當?shù)拿貍鞯浼?/br> 盡管如此,傅寒洲還是起身走人了——北宸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他雖走了,周圍有些人卻滿腹好奇地跟了上來。 他們一是好奇這個戴著兜帽的神秘異國人的身份,二卻是好奇:郡王接下來還能拿得出何種價值連城的寶貝? 此時,傅寒洲已經(jīng)特地繞路走了老遠。 初春的陽光暖融融的,他有些口干舌燥地站在人堆里,雙手抱胸,以抗拒性地姿態(tài)看著花轎第四次經(jīng)過。 ——這回,上面放滿了各色瓜果。 最中間,有一普普通通的老實農(nóng)民,正在不停地切水果,將水色十足、晶瑩飽滿的果rou放在臺上,等人一伸手就能拿到。 冬日的瓜果,在這個時代不遜色于山珍海味,看得周圍人不由自主都動了動喉結(jié)。 傅寒洲:“……” 口口:“北宸真是個有趣的人?!?/br> 這一點,傅寒洲倒沒有否認,只是道:“那我大概是個鐵石心腸的人?!?/br> 說著,他再次無動于衷,從花轎旁經(jīng)過,拐入了陰涼的小巷中。 傅寒洲身后還是跟著不少人,他有意甩開那些只是好奇的平民,便再次拐進人群當中。 仗著輕功在身,他像一條靈巧的魚兒,在人群中穿梭,很快就在鬧市中消去了蹤影。 這時,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傅寒洲。 他毫無預兆,但傅寒洲突然嘴角一翹。 應龍城不知何時出現(xiàn),拉著傅寒洲,走過形形色色的人堆,一路走向另一條繁華街道。 他的手是握劍的手,上面一層薄繭,大概永遠干燥而穩(wěn)定。 大宗師一出場,尾隨著傅寒洲的各色人士都識趣地退避開來,以免被當做心懷不軌之輩。 而傅寒洲給他拉著,走到一處熱鬧的廣場上。 只聽見周圍人聲鼎沸,大家好似都在看什么稀罕事物,而沒有人關注他們。 他們就在一棵闊葉樹下站定,應龍城道:“看?!?/br> 傅寒洲這才將視線從他身上挪開,舉目一望—— 這個廣場中央的水池里,竟然是一只亞洲巨象。它正趴在里面,溫順地用長鼻汲水,打濕自己的身體避暑。 那一瞬間,傅寒洲就笑了起來,而且笑容怎么也按捺不下去。 還好有面罩掩飾一二,不然可太傻了。 應龍城專注地凝望著他,無辜地說道:“我以為你想看?!?/br> 傅寒洲只覺得這劍神可愛的過分,忍不住側(cè)頭看他,又吭哧吭哧笑慘了,繼而道:“其實我當時……實在沒詞了,只是隨便說的……” “嗯。”應龍城道,“其實我也只是想執(zhí)你的手,走一段路,看一段風景?!?/br> 傅寒洲靜了一下,眼里卻都是笑意。 應龍城看了,側(cè)頭在他眉梢印下一個很輕的吻。 人群熙攘,人人都在看奇珍異寶,沒有誰關注到他們倆。 兩人就悄悄地離開這片喧囂鬧市,一起沿路嘗了異國的小吃,然后再慢慢走回到客棧里。 馬廄中,黑白兩匹馬兒正在親昵地挨著脖子,看見主人回來了,也只是紛紛豎起耳朵。 它們聽到兩個人說話—— 傅寒洲:“你這兩匹公馬……” 應龍城:“嗯?!?/br> 傅寒洲:“忒有意思?!?/br> 應龍城道:“花開堪折直須折,乃是順應自然之理,由得它們?nèi)グ??!?/br> 傅寒洲側(cè)頭看他片刻,忽而感慨:“如果是在半年以前,我可不敢想象你會說出這樣的話。” 應龍城說:“半年以前,我或許也是如此想的,只是我不會說,因為習慣了沒有人聽罷了?!?/br> 這一刻,傅寒洲什么都明白,就握住他的手,什么也沒有說。 第116章 這天晚上, 傅寒洲依然睡得不錯。 但他沒有想到,有的人卻忙碌了起來。 客棧中, 三人房間毗鄰, 都靜悄悄的。 但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刻,不遠處的樓頂上卻有忽然一股殺氣傳來。 這殺氣如有實質(zhì),仿若一根毒針扎入了應龍城的房間。 應龍城原本在榻上打坐, 此時已經(jīng)睜開了平靜的雙目。 天問劍從未離手過,應龍城從房中離開,飛身而上。 月色如洗、夜風如刀中,兩道身影對峙而立。 屋脊另一側(cè)的人長發(fā)雪白,在月下顯出淡淡的金色;一雙血色的瞳仁中, 映出凜冽的眼神。 正是北宸。 北宸道:“你的劍法,更近一步了。” 應龍城:“拜你所賜?!?/br> 北宸臉上分明是在笑, 但眼神中殺意更濃, 道:“鳳凰兒又是舍命也要去救你,若非他也在蓮花山上,如今你早已是一具焦黑的死尸了。” 應龍城漠然道:“換作一月之前,我孤身一人西進, 你也早已死在我的劍下?!?/br> “好,既然我們都這樣想, 那今天是時候了。”北宸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客棧, 對應龍城道,“不要吵醒他?!?/br> 說著,北宸的身影化作一片黑云, 疾馳向不遠處的城郭。 那是外城的最高處,可以遙遙地望到客棧。 應龍城緊隨在后,影子在地面上掠過,宛如一只大鵬。 夜色正黑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