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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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里鷹頭頂冒煙,連忙將風(fēng)煙盡推搡起來道:“洲洲才剛醒還很虛弱,娘你先出去,改天再來打岔……” 風(fēng)煙盡:“啥意思,病治好了就不要娘了?嚶嚶啊,你這是卸磨殺驢,鳥盡弓藏,兔死狗烹,過河拆橋,上房揭梯……” 母子倆一路互相推搡著出了氈房,風(fēng)里鷹一把將門上的毛氈打了個結(jié),這才讓室內(nèi)重獲安靜。 門外,那對母子還在吵吵鬧鬧的,為傅寒洲的去留爭論不休。 傅寒洲卻覺得難得有種心安的感覺。 他艱難地側(cè)過身,仔細觀察了一下北宸—— 昏迷中的北宸乖得不像樣子,瓷白的面孔埋在毛茸茸的毯子間,睫毛連一下顫動也無,一絲白發(fā)被他綿長的呼吸吹拂得左右搖擺。 仔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他右手上還被套了一個關(guān)押重犯所用的鐐銬,另一頭直接綁在氈房骨架上。 想必是風(fēng)里鷹到底不放心令主,就干脆給他鎖在角落處。 傅寒洲問口口:“判斷下血量。” 口口立刻分析道:“報告主人,從癥狀上看,北宸剩余生命值在10%到20%之間,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br> 主仆兩人都是松了一口氣,安靜地呆在氈房里發(fā)了一陣子的呆。 一會兒,傅寒洲回過神來,又翻開了論壇。 先前時間緊迫,他沒有來得及看極樂宮那邊的情況。 現(xiàn)在再回論壇上去看,一切似乎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直播間都已經(jīng)不再關(guān)注“康康堂vs極樂宮”的世紀大戰(zhàn),而是在播一些支線任務(wù)。 此次突襲極樂宮,不出意外地也成為了一個高級副本群。 看攻略貼的總結(jié),康康堂可以說是大獲全勝,也可以說是一敗涂地了…… 因為boss雖然倒下了,極樂宮的殘部四散而逃,下了天山。 美人們都已經(jīng)獲救了,卻不像極樂宮所說的那樣是“樂不思蜀”…… 據(jù)說,他們在經(jīng)歷了幾個時辰過后,突然都從幻毒當中清醒過來,一個個都有流淚、流涕、出汗、震顫、恐慌等典型的戒斷反應(yīng)。 一些來自中原的美人,似乎突然之間回憶起了自己原本的家庭和生活。 他們覺得自己在極樂宮中的這些日子,仿佛是一場大夢一般,人沉浸在其中的時候不覺得有異,也無法做有效的思考,只會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隨著極樂宮這場大夢的破滅,眾人突然回到了現(xiàn)實中來,目前由玩家們在做過渡性的支線任務(wù)。 另一方面。 康康堂的最終目標“營救影中劍”卻無疾而終!因為目標人物消失不見了! 康康堂痛心疾首。 “救了一群小美人兒,丟了最大的那個美人兒……” “我們也太難了吧嗚嗚嗚嗚!” 目前為止,玩家們眾說紛紜。 有的認為在混亂的戰(zhàn)斗過程中,影中劍被令主這個陰險反派給偷走了; 有人說影中劍是自己偷溜了; 有人說影中劍是自爆……哦不,使用了同歸于盡的劍法,將雨師夫妻兩人封印在了地下,讓魔門三君之一再也不能為禍人間了; 也有人認為,隨著劍神應(yīng)龍城被金剛宗五個大和尚帶走,影中劍也是被抓了…… 極樂宮一役當中,應(yīng)龍城先是與北宸全力交戰(zhàn),而后被困羅漢陣中。 最終似乎是因為影中劍的緣故,一念分心——他在無念禪師手下輸了半招,被陣法中其余人抓住機會,當即生擒。 和尚們并沒有殺生之念,卻是為了勸阻殺生而來的。 無念禪師堅持要將劍神帶去七星塔中悔過,渡他“放下屠刀、放下執(zhí)念、放下心魔”,便率眾離開了。 他們腳程極快,不過半天功夫就又有了消息。 從金剛宗那邊的幾個玩家反映的情況來看,無念禪師果然一回金剛宗便上了七星塔。 五名德高望重的禪師都鎮(zhèn)壓在七星塔中,里面情形不得而知。 但神劍天問被供奉在金剛宗的卻劍池中,日夜加以嚴密看守,這是玩家們有目共睹的。 看到這里的傅寒洲只覺得一陣心悸。 口口道:“嗚嗚嗚嗚嗚嗚城城也好慘啊,真被抓進了雷……七星塔!他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主人已經(jīng)沒事了,主人我們快去救他吧!” 傅寒洲道:“當然是盡早出發(fā),越快越好?!?/br> 傅寒洲撩開毯子試圖下床,卻因為一陣暈眩而失敗了,又倚靠回床頭。 口口心疼自家主人,立馬改口道:“沒事主人,大和尚不殺生,忘憂蠱也沒有蠱母的威脅了,劍神暫時沒有危險!主人你先養(yǎng)一下傷……” 傅寒洲支著額頭道:“不,我沒事,他有事?!?/br> 口口:“主人現(xiàn)在戰(zhàn)斗力只有五!” 傅寒洲道:“只有五也行的,我可以先易容進金剛宗搜集情報……” 口口:“qaq嗚嗚嗚,是真愛,口口輸了?!?/br> 傅寒洲深吸一口氣,再次試圖下地。 這時,他突然聽到角落的毛毯里,發(fā)出了“嘰嘰”一聲,仿佛是小雞崽一般的叫聲。 北宸的圍脖驀地動了一下。 傅寒洲:“?” 定睛一看,那條雪白的圍脖并不是圍脖,而是一只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裝死的雪貂…… 聽到風(fēng)里鷹母子出去了,雪貂爬了出來,趴在北宸身上不走,圓滾滾的紅眼睛盯著傅寒洲不住眨巴。 大尾巴在北宸臉上掃來掃去,不一會兒就令北宸皺了下眉。 令主睜開了另一雙紅眼睛,稀里糊涂地看著床上的傅寒洲。 兩個重病號此刻無聲對視,都很有幾分迷茫。 過了一會兒,北宸才清醒過來,無力地動了下手腕,正好牽動了鎖鏈發(fā)出細碎聲音。 他挑起眉:“我就這個待遇?” 第99章 兩個病號在氈房中沉默地對坐了一會兒。 傅寒洲突然開口道:“你不該救我?!?/br> 北宸懶洋洋道:“你也不該救應(yīng)龍城, 放他死了,你跟我走如何?” 傅寒洲:“……我們之間并無可能。” “拒絕的話我已經(jīng)聽得夠多了。”北宸不甚在意道, “你說了不算?!?/br> 傅寒洲沉默了好一會兒, 對他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只是你的執(zhí)念,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你的生命非常寶貴——” “命是我的,與你無關(guān)?!北卞返溃拔疫@一生中凄寂多而歡樂少,沒有從旁人身上感受到過什么欣喜,過得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及時行樂, 短命些更好?!?/br> “……”傅寒洲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了。 大約是因為主人醒了,雪貂有了底氣, 開始在氈房里到處亂竄。 傅寒洲歪歪扭扭地下了床, 艱難地走了兩步路之后,就看到雪貂又跑了過來。 它費勁地叼來了一根拐杖,看形制像是牧民家中放的老牧杖。 傅寒洲接過拐杖,說:“給我的?謝謝你?!?/br> 雪貂兒非常高興, 原地追著自己尾巴轉(zhuǎn)了兩圈,突然又站起來抱住了傅寒洲的大腿, 將腦袋使勁湊過來。 傅寒洲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雪貂很快害羞地逃跑了。 傅寒洲拄著拐杖,一步一挪地到了門前,透過門簾向外看去, 只見外面是一片高地草原,寒風(fēng)呼嘯中夾雜點點薄雪。 他們回到了天山腳下。 風(fēng)煙盡人不知去哪兒了,留下風(fēng)里鷹正在篝火旁邊烤著半只羊。 發(fā)現(xiàn)傅寒洲出來之后,風(fēng)里鷹先是驚喜,然后擔憂道:“洲洲,你現(xiàn)在身體弱,怎么出來了?” 傅寒洲說:“出來方便一下?!?/br> “哦……”風(fēng)里鷹傻乎乎道,“那我陪你去。” “……” 傅寒洲也不說話,就是盯著他,不住地盯著他。 風(fēng)里鷹就臉紅了,說:“對不起,我在這兒等你??狙騬ou老好吃了!洲洲我跟你說,我終于補充了我的香料袋子!” 傅寒洲笑了一下,說:“嗯,好久沒吃到你的手藝了,回頭好好嘗嘗?!?/br> 說著,他向不遠處的小山坡挪動了過去。 身后風(fēng)里鷹還喜滋滋地,恨不得像雪貂一樣搖著尾巴轉(zhuǎn)兩圈,但嘴里已經(jīng)哼起了歌來。 少頃。 蹣跚走到了山坡后面的傅寒洲,知道風(fēng)里鷹已經(jīng)看不見自己了,便繼續(xù)拄著拐杖,向外走去。 他問口口道:“方向是對的?” 口口匯報:“對對,再走不到十里地有一群牧民,可以問他們買一匹馬!買了馬調(diào)整方向,大概半天就能到金剛宗了!” 傅寒洲:“嗯?!?/br> 口口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就這樣把風(fēng)小鳥撂下啦?” 傅寒洲嘆了口氣,說:“我又能如何呢?金剛宗好歹不像魔門一樣肆意殺人,我是可以易容去查探情況,大不了換號,但風(fēng)里鷹不行……總不能再搭一個風(fēng)里鷹進去。與其說了之后讓他擔憂,還不如先斬后奏?!?/br> 然而,傅寒洲的計劃雖然很出色,但中途卻遭遇了不可抵抗的變化。 ——他被風(fēng)煙盡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