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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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北宸并沒有在看他們,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被斬成兩半的骨笛,喃喃自語道:“腐心蠱……原來如此,他不是為應(yīng)龍城的忘憂蠱而來的?!?/br> 此時,現(xiàn)場滿地齏粉,都顯示著北宸一掌余威。 他很快又從這片狼藉間,撿起了一件東西,那是從傅寒洲身上掉下來的—— 一枚黑白色的冰絲百福結(jié)劍穗。 第85章 地面上天色已蒙蒙亮, 遠方霞光蔚然,水氣氤氳。 傅寒洲緩過氣來后, 便跟從風(fēng)里鷹一路向北, 兩人仗著輕功卓絕,鉆入了一處灰綠色的針葉林中。 這里已經(jīng)是西域的北方地帶,接近天山處, 氣候嚴(yán)寒,大雪終年不散。 風(fēng)里鷹原來在這針葉林中有一個隱蔽所,半面是白雪覆蓋的土坡,另半面則被他用枯枝落葉略作偽裝。 兩人鉆入隱蔽所里,地下的溫度卻比地面要舒適得多, 還屯了不少的干糧物資。 風(fēng)里鷹看著傅寒洲,好像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嘴唇不住顫抖。 片刻后, 他突然伸手過來,扒開傅寒洲的衣襟。 口口:“哇!” 傅寒洲:“?” 風(fēng)里鷹看到傅寒洲胸口并無傷痕,便知道北宸那一掌已經(jīng)臻至化境,果然沒有傷害到傅寒洲, 這才放心下來。 傅寒洲見了,笑了一聲, 說:“現(xiàn)在終于敢來見我了?” 風(fēng)里鷹低著頭, 活像是一只犯了錯的狗崽子,既不敢抬頭來看傅寒洲,也不敢出聲反駁。 一會兒, 傅寒洲也突然伸出手,扒開風(fēng)里鷹的衣服。 風(fēng)里鷹:“洲……???” 傅寒洲看到了風(fēng)里鷹肩上的傷口——是由北宸最后射出的一箭所傷,只見皮rou中一片都是細(xì)小的箭頭。 傅寒洲拔出一根,見上面金屬色澤不對,便知道又是浸了藥的。 “忍著點,我來處理這個傷口。”傅寒洲道。 冰天雪地的山洞中,他們不敢升起篝火,便臨時以冰雪將洞口完全封閉,保證里面密不透風(fēng),溫度也就漸漸上升。 傅寒洲雙手在風(fēng)里鷹肩頭忙碌,將小箭一根根拔出。 風(fēng)里鷹悶哼一聲,索性咬住了刀柄,忍著不說話。 傅寒洲聽到細(xì)碎聲音,有點不忍心他強忍著,便說話轉(zhuǎn)移注意力道:“你先前抓了那個青樓女子,可從她嘴里問出什么來?” “……有一點?!憋L(fēng)里鷹悶悶地說道,嗓音啞得不像樣子,“她說極樂宮真的就是極樂宮,住在里面的人都是神仙樣貌,還能吞云吐霧,每個人都非常開心的樣子。被抓的美人其實隨時都能走,也沒有被捆住手腳,但是他們不愿意走……他們說世間太苦,唯有極樂宮里還能有幾分的快樂。” “哦?”傅寒洲挑眉,“那她自己為何就跑出來了? 風(fēng)里鷹繼續(xù)道:“她說進了極樂宮,就、就、就……” 傅寒洲:“就什么?” “就忍不住要和神仙巫山云雨,丟……丟了貞cao。”風(fēng)里鷹耳尖一紅道,“尋常女子失了名節(jié),回到中原也是要被千夫所指,沒有活路,還不如就在極樂宮里活著。只有她本來是青樓女子,本不在乎這個,反而想著有了這一層經(jīng)歷,生意或許能更好些,所以就回來了。” 傅寒洲:“……” 口口:“哈哈哈哈哈這個女的好有商業(yè)頭腦啊!” 說話的功夫間,傅寒洲雙手利索,已經(jīng)將風(fēng)里鷹的傷口清理干凈了。 便從懷中取出金瘡藥,上了藥粉,再仔細(xì)包扎完畢。 這期間,風(fēng)里鷹又成了個鋸嘴葫蘆,悶著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傅寒洲看。 傅寒洲也看了看他:多日不見,風(fēng)里鷹長出了青色的胡渣,頭發(fā)凌亂,一副滿面風(fēng)塵的樣子,一雙碧色的眼眸好似也深沉了許多。 突然,傅寒洲道:“風(fēng)里鷹,你有兒子了怎么不和我說?” “什——!” 風(fēng)里鷹一聽之下,驚得幾乎要原地跳起三尺高,頓時破了功,匆忙說:“我不是,我沒有!洲洲你哪里聽說的?” 傅寒洲聽他總算肯說話,就笑了起來,說:“嗯,我猜你也沒那個能耐?!?/br> “啊……你拿我尋開心?!憋L(fēng)里鷹委屈極了。 這時,口口趁機開口道:“對鴨,主人,口口查過人口資料庫啦。風(fēng)里鷹還沒結(jié)婚呢,他有個同父異母的jiejie,就是那個叫‘老餮’的委托人。他們家里還養(yǎng)了一條狗,我猜那天視頻里的應(yīng)該是狗,不是小孩兒……” “知道了?!备岛迏s已經(jīng)不太在意了。 口口又道:“另外口口剛才翻了數(shù)據(jù)庫!天山雪蓮心是真噠!真的可以解蠱的!” “好!”傅寒洲說,“北宸竟然送了個真的來。” 口口小聲說:“口口都看得出來了,他不舍得害主人,送給主人的肯定是真的……” 一會兒,傅寒洲就對風(fēng)里鷹說:“我知道,你中了腐心蠱。” 風(fēng)里鷹一驚,驟然間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為好。 傅寒洲就繼續(xù)說道:“你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或者是隨時都要叛變,對我背后就來一刀。怕的不行,所以決定躲著我走,是不是?” 風(fēng)里鷹悶悶地低著頭,不說話。 傅寒洲繼續(xù)道:“但是走之前還覺得不放心,于是就敲詐那個鐵索盟盟主,多攢點銀子留下。這期間還過了個年,你得知了極樂宮里跑回來一個女子,于是燃起了來西域找解藥的希望,就準(zhǔn)備瞞著我,獨自一人過來,是不是?” 風(fēng)里鷹道:“你……你都知道了?!?/br> 傅寒洲說:“這么大的事,你竟然能一直裝在心里,我也是服了你了?!?/br> “我……我不敢冒險的?!憋L(fēng)里鷹喃喃地說,“我不想給你惹那么多麻煩。我知道我總是纏著你,花費你許多時間和精力,受了那么重的傷,難道還要回頭來照顧我嗎……不可以的,我不能在那個時候回去見你,太危險了,我是見過那些尸人的樣子的,我還知道就連腐心蠱泡過的水都帶著劇毒……” 他說話頗有些顛三倒四,不成章法。 傅寒洲嘴角卻噙著很淡的笑意,低聲道:“傻子。” 風(fēng)里鷹聽了,真是委屈的要命,背過身子去不看傅寒洲了,嘴里自顧自地念叨:“我聽人家說過,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制。他說的真對,我不能老是一副要你照顧的樣子。天天‘洲洲吃飯’、‘洲洲來打雪仗’的,難道是三歲的小孩兒嗎? “我武功也不如姓應(yīng)的,而且還窮的要命。我都快要死了,竟然什么東西都不能留下,我太難過了…… “只能臨死前去偷、去搶,怎么樣都好。我可算是明白那個姓秦的大俠為什么年年寄錢給他女兒了,真的是好不放心啊,做什么都擔(dān)心……” “誰說你快要死了?”傅寒洲道。 風(fēng)里鷹靜了一會兒,低低地說:“我打聽過了,中了腐心蠱的必死無疑,就算沒有蠱母來控制,也只有三個月的清醒時間。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月了,還剩最后一點時間,我……我想一個人走,不想讓你們看見。 “那兩個月,我跟你們一起喝臘八粥,一起過新年,一起拜了灶王爺,還看了花燈……真的很開心。洲洲,我真的好開心?!?/br> 雪洞外,風(fēng)聲呼嘯。 薄雪在溫度中漸次融化,卻靜謐無聲。 傅寒洲突然緊張道:“快看這是什么?” “?” 風(fēng)里鷹連忙回頭去看,然后身子就猛地一僵—— 傅寒洲趁機點了他的xue道。 “洲洲——” 風(fēng)里鷹忍不住叫道。 傅寒洲一手捏著他的下巴,趁機就將天山雪蓮心丟進了他的嘴里。 風(fēng)里鷹猝不及防,咕咚一下便吞進了肚子,被噎得齜牙咧嘴。 傅寒洲這才覺得滿意,拍了拍手,將那空空如也的錦盒丟了,說:“好了,完事?!?/br> 一會兒,風(fēng)里鷹開始渾身發(fā)熱,臉上、脖子上都紅了起來,但還被點著xue道,只能開口說話:“洲洲,你給我吃了什么?” “天山雪蓮心?!备岛拚f,“讓口兒檢查過了……咳,總之是解蠱的好東西?!?/br> “解……蠱……” 風(fēng)里鷹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jīng)昏沉一片,向前栽倒過去。 傅寒洲連忙扶住他,將他平放下來,卻看見風(fēng)里鷹都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這雪蓮心的藥力這么猛?”傅寒洲有點驚訝。 口口說:“哇,快,趁熱……” 傅寒洲笑罵道:“你平日到底都在想些什么鬼東西!” 口口:“╭(╯^╰)╮才不是鬼東西,說不定風(fēng)小鳥自己還挺愿意呢?!?/br> 傅寒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半晌后反倒嘆了口氣,說:“本想讓他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完,然后我再跟他好好說清楚,沒想到他昏的這么快……算了,等他醒了再說吧?!?/br> 雪洞里已經(jīng)不似原本那么寒冷了。 傅寒洲檢查了一下,里面干糧和藥物都算夠用,但是水卻不多了。 他此刻剛經(jīng)歷過一番大戰(zhàn),想要擦洗一下身子,于是便小心地打開隱蔽的洞口,向外走去。 此處針葉林毗鄰天山,遠遠就可看見蒼茫山脈,猶如白象起伏的后背,陷入在繚繞的云霞中。 通過口口的指引,傅寒洲找到不遠處的一片自然湖泊。 水域?qū)掗?,清澈見底?/br> 湖面宛如明鏡,折射著四周雪松、高山,景致渾然天成,與高凈疏朗的藍天相映生輝。 還有幾只白色羚羊正在湖邊飲水,看見傅寒洲也不知害怕,抖著耳朵就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傅寒洲深吸一口氣,便感到舒暢了許多,取下水囊在湖中取水。 然后他就取下面具,解開衣衫,用湖水擦了擦身上。 一只白羚被他的衣物所吸引,低頭嚼了嚼衣擺,被哭笑不得的傅寒洲連忙搶了回來。 沒想到不一會兒,湖對岸來了幾個西域的牧民,遠遠地看過來。 湖岸寬闊,一時間來不及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