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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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薇平靜地整理好殘局和心緒睡覺去了。熬夜傷身,更別說通宵。 這一夜無夢也無憂,沒有影響到她半分。 睡得好狀態(tài)就好,盡管起得早,王元薇精神很飽滿,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 她悠哉游哉地收拾了一圈,只帶了自己的證件離開了御景苑。 出門的時候剛巧是七點整。 好像她和祁景之的時差也是七個小時。 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放假要回家,回自己的家。 火車站人流涌動,來往送別不停上演。她是自己送自己。 一個人購票,進站,乘車也不覺得陌生,這套流程王元薇的記憶里有。當然,她很興奮,畢竟現(xiàn)實比記憶更有沖擊力。 現(xiàn)世社會的快捷方便非前世能比。以前人幻想的神仙生活,現(xiàn)世在某種程度上實現(xiàn)了。 因為買的是時間最近的一班,她沒怎么等就坐上了前往清市的列車。 清市距離江城并不遠,高鐵只需一個小時??墒峭踉敝皬奈粗鲃踊丶遥皇遣辉?,是不敢。害怕一切皆是空。然而一旦踏出歸家的第一步,深埋的情緒迸發(fā),恨不得立刻見到父母。 除卻深沉的掛念,還有落荒而逃的急切。 王元薇給自己設定的警戒線是四十九,七七乞巧為情思。如果不是強烈的壓制,這個界限早就被突破了??上龂婪浪朗兀浅亟K破。 見到父母的那一刻,王元薇心口的大石被卸下。輕快過后,睡眠不足和舟車顛簸的勞累爭先恐后地涌了出來,她顧不得撒嬌,一頭扎進臥室睡得昏天黑地。 傅綰和王淞面面相覷,既高興又擔憂,但也不能打擾女兒,得讓她好好休息。 王元薇一直睡到下午。 被子上有特別好聞的味道,她眷戀地磨蹭著放空好久才因為饑餓起床。 空氣里飄著飯菜的香味,傅綰從廚房里走出來,“睡飽啦?正好開飯。” 傅綰不輕易下廚,王元薇感動地抱住她,低聲說道,“母親,真好?!?/br> 親人都在,真好。 “就會撒嬌,快去洗手吧?!备稻U笑著拍拍她。 王元薇洗完手去了餐廳,餐桌上全是她喜歡的菜色。 “自己坐車累壞了吧,”傅綰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回來的這么急,怎么不讓你爸去接你?” “我想家嘛,急著回來了。我沒帶行李就不需要父親接了?!?/br> 傅綰笑:“你回來不跟你爸說,他可要傷心了?!?/br> 王淞咳了一聲,“不會還生爸爸的氣吧。” 他就不該提韓家的事情。 “沒有,我早就不生氣啦。”王元薇放下筷子看向王淞,“只是不想讓父親辛苦罷了?!?/br> 她還不太好意思稱呼“爸爸”,一方面是不習慣,另一方面是會想到某個人。 “怎么會辛苦?”王淞又咳了一聲“食不言,吃飯吧?!?/br> 這大概是王元薇近期吃的最舒心的一頓飯。 吃完之后,她回到臥室翻出鎖在柜子里的相冊,慢慢回憶從前的人生。剛看到一張弟弟大哭的照片,房門被敲響了。走進來一位高高瘦瘦的少年,眉宇間帶獨屬青春期男孩的故作深沉,“你被人欺負了?” “怎么可能。”王元薇合上了相冊,“沒人欺負我?!?/br> 少年一臉的不相信,“你那么笨,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br> 王元薇笑著站起來想摸摸弟弟的狗頭,“知道你關心jiejie?!?/br> “誰關心你?。俊蓖踉∠蚝笸肆艘徊?,像只炸毛的小獅子,“怕你被騙躲起來哭鼻子,哭的太丑。我可不想要一個丑jiejie?!?/br> “我沒有被騙,沒有哭,也沒變丑。是不是失望了?” 王元琛“哼”了一聲,“行吧,我打游戲去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可他沒走幾步又折了回來,“給你個忠告,別輕易相信男人。” 眼睛里閃著洞悉一切的光芒,就像上輩子一樣。 王元薇起了奪太子位的心思后,王家上下最支持她的就是王元琛,“父親太迂腐了,君子謀時而動,順勢而為。太子雖置,實則未立也。沈、祝兩家心太大,陛下不會容忍,jiejie可放手一搏?!?/br> 原本整天招貓逗狗的紈绔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風度翩翩的儒雅俊才,往來皆是高朋雅士,博得不少美名。 王淞欣慰兒子迷途知返,卻不清楚他是為了女兒收買人心。直到王元薇要被立為皇后,齊王為儲君,王淞才明白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但是家族得以興起足夠令人高興,王淞激動之余勒令全家謹言慎行,沒想到王元琛密謀了更大的事情。 “恭喜jiejie得償所愿,”少年笑意盈盈,突然往東南方向一指,“只是您以為這樣就高枕無憂了么?” 王元薇黛眉輕蹙,信手落下一子,“淮陽王仁弱,祝姬既死,他亦無錯,何苦趕盡殺絕?” “jiejie莫要婦人之仁,須知斬草得除根?;搓柾踝畲蟮腻e處就是他做過太子,光憑這一點,他必須死?!鄙倌晷σ馕醋?,頃刻之間吃掉東南角大片棋子。 這一局,王元薇回天無力。 “不過,我們不能自己做?;实廴羰菍搓柾跣纳⒕危2积R對我們下手?!?/br> 她有最合適的人選——祁蕓芝。她既是皇帝的同胞jiejie,又有東宮太后護著。就算祁景之想要追究,也只能不了了之。 于是,長公主府有一術士出門游歷,恰巧到了淮陽,成了淮陽王的座上賓。不久之后,淮陽王暴斃,無子國除。 然而淮陽王是死于墜馬,天定的意外。 和他們沒關系。 王元薇慶幸的同時又覺傷感,為的是祁景之。這是他疼愛有加的長子,不知道他心里多難過。 可惜沒有,祁景之一絲悲傷也無,生活照常,仿佛死得不是他兒子。 后來她看到一份密報,墜馬不是意外,幕后黑手是皇帝。那一刻,王元薇從內(nèi)而外的發(fā)冷,終于明白弟弟所說,“要他命的怕不止我們。” 曾經(jīng)期盼降生的孩子,捧在手里的孩子,多次因為他離自己而去的孩子,就被他父親給殺了。 祁景之出于穩(wěn)固江山的考慮,毫不猶豫犧牲掉親情。誰知道她是不是下一個。她可不覺得自己比得上淮陽王。 王元薇覺得害怕,她不敢再喜歡他,不敢再奢望他的喜歡。 愛欲令其生,惡欲令其死。 涼薄之人,如何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