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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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頭一次林燃把話攤開來說。 他們之間已到了這個地方, 已沒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了。 盛青溪一僵, 她從沒和林燃說過這個,也沒想過林燃會執(zhí)著于這件事。她的內(nèi)心并不是很想和林燃分享那些時光。 林燃卻沒想放過他,緊接著又問:“為什么要考警校?” 林燃知道, 前世的盛青溪和現(xiàn)在的盛青溪是完全不同的。前世的她柔弱纖細(xì), 他記得平安夜那一晚她淚水的溫度。而現(xiàn)在,她完全不一樣了。 前世她在那樣的條件下報考警校,再從警校內(nèi)畢業(yè)再進入公安系統(tǒng)。 必定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她本來是可以擁有不一樣的未來的。 說起前世,盛青溪有一瞬間的恍惚。 為什么報考警校,其實只是因為林煙煙的一句話而已。 盛青溪低聲應(yīng):“因為...因為煙煙說那一天你和她沒有進過廚房。失火的原因是使用液化氣灶時液化氣泄漏,如果你和煙煙都沒進過廚房, 那就是別人?!?/br> 林燃驀然收緊了抱著她的手。 他張了張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良久林燃才啞聲道:“因為煙煙那么說了,你就相信了?!?/br> 只是...只是一句話而已。 盛青溪沉默了許久才小聲道:“林燃, 那一晚我去找你了?!?/br> 林燃知道她說的那一晚,他夢里出現(xiàn)過盛青溪。 他夢里那道纖細(xì)瘦弱的身影就是盛青溪,在車行那聲呼喊漸漸地和夢里的場景重合在一起,是她在喊他的名字,是她在哭。 她親眼看到了他面目全非的模樣。 林燃不敢想這對盛青溪來說有多殘忍。 想到那一晚淚意和酸澀不斷往上涌,盛青溪艱難、痛苦卻又清晰地說著:“林燃,那天我去找你,只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 那時候的盛青溪沒有想過得到林燃的任何回應(yīng)。 她只是想說,真的,非常喜歡你。 可是沒能來得及讓林燃聽到。 林燃眼睫微動,低下頭捧起盛青溪的臉,直直地望進她淚盈盈的瞳孔里。 視線微弱的室內(nèi)唯有她的雙眸明亮如初,里面盛滿了愛意。這一雙看向他的眼睛,從來都沒有變過,也不會改變。 林燃低下頭,額頭與她相抵,用又輕又低的聲音應(yīng)她:“愿愿,我聽到了?!?/br> 那些你未說出口的話語我都聽到了,你和我說的話我都記得。 盛青溪微怔,隨后死死地抱住了林燃,她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顫抖,像是壓抑了兩輩子的情緒在此刻一起涌了上來,在林燃的懷里失聲痛哭。 她愛的少年,在她的身邊。 林燃紅著眼輕撫著盛青溪的發(fā),不住地安慰她:“沒事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哪兒都不去?!?/br> 盛青溪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等情緒緩過來后她別開臉,不太好意思看林燃,那么大個人了,卻哭得像個小朋友。 林燃直接抱起盛青溪往床頭一坐,打開燈扯了幾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她的眼淚,在看到她兔子般的雙眼時忍不住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少年微啞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心疼:“小哭包?!?/br> 擦干眼淚后盛青溪把腦袋往林燃胸前一埋就不說話了,像鬧別扭的2018一樣,拱著小腚鉆在林燃的懷里不想見人。 林燃輕笑一聲,心里暗沉沉的情緒漸漸明朗起來。 如今對他來說,已是恩賜。 不管是能重活一世,還是盛青溪。 盛青溪靜了片刻,抬起頭看著林燃,問:“林燃,今天你爸爸是不是給了你有關(guān)于繼承權(quán)和財產(chǎn)分割的文件?” 林燃低聲應(yīng)了。 這雖然能夠成為徐宜蓉的動機,但卻不夠。畢竟婚前徐宜蓉和林佑誠簽過協(xié)議,徐宜蓉清楚的知道林家的財富與她無關(guān)。 盛青溪抿抿唇,遲疑道:“林燃,徐宜蓉她..她可能懷孕了?!?/br> 上一世程佳月的事情發(fā)生后徐宜蓉深切地感受到了男人是靠不住的,她決心要生一個屬于林佑誠和她的孩子,于是她動了手腳。 二月份徐宜蓉確認(rèn)自己懷孕后滿心歡喜地想告訴林佑誠這件事,但無意間卻在林佑誠書房看到了那份文件,林燃還沒簽字的文件。如果那份文件生效,徐宜蓉和她的孩子什么都得不到。 于是徐宜蓉當(dāng)晚就和林佑誠攤牌了,但讓她不敢置信的是林佑誠居然讓她打掉這個孩子,他甚至勃然大怒,說她違反了他們婚前約定好的事。 這就是壓垮徐宜蓉的最后一根稻草。 盛青溪說的時候林燃一直安靜地聽著,眸中一點波動沒有。 不論是聽到徐宜蓉懷孕還是林佑誠讓她打掉這個孩子,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聯(lián)想到之前夢里古怪的場景,林燃摸摸盛青溪的小腦袋,確認(rèn)似問:“陳阿姨是清水鎮(zhèn)人?” 盛青溪點頭:“陳阿姨的兒子生病了,動手術(shù)需要花很多錢。那時候徐宜蓉找到她騙她說只是想嚇嚇你們,她為了兒子答應(yīng)了。” 最后林燃死了,陳阿姨的兒子也沒能活下來。 陳阿姨悔恨了十年,直到被盛青溪送進監(jiān)獄的那一刻她才徹底輕松下來,因為她終于卸下了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包袱。 說到這里,前世的真相已明了。 不過對林燃來說最重要的并不是這些。 是他在夢中看到那個場景,盛青溪沉入海底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一道坎,他沒辦法就這樣把這件事壓在心底,也過不去。 林燃垂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盛青溪的眼睛。 他出聲:“盛青溪?!?/br> 盛青溪眨了眨眼。 林燃抬手輕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滑過柔軟的腮。他凝視了盛青溪許久許久才低聲道:“我偶爾會做夢,光怪陸離的夢境各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夢里都出現(xiàn)了同一個女人?!?/br> “她是短發(fā),很瘦,穿著警服。” 林燃和盛青溪的距離很近,他能清楚地看到盛青溪雙眸的情緒凝滯。 攬著盛青溪的手微微用力,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細(xì)碎的發(fā)擦過頸側(cè),林燃在她耳邊低語:“我看見你墜入大海,你任由自己往下墜。盛青溪,你告訴我,那時候你在想什么?” 盛青溪茫然地看著林燃。 林燃他...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些? 少年眸色暗沉,臉上的情緒晦澀不明,頸間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不允許她躲避分毫,顯然是非要一個答案不可。 盛青溪別開頭,躲過林燃帶著逼迫的視線。 一時間心里亂七八糟什么想法都沒有,無數(shù)個念頭閃過。 片刻后,她小聲道:“林燃,其實我什么都沒想。我只是忽然覺得很累,找出真相后我似乎失去了目標(biāo),日復(fù)一日的生活讓我很疲憊。那天從追捕到墜海,我沒有力氣掙扎。” 盛青溪說謊了。 在墜入海里的那一刻,她在想林燃。 她太想他了。 或許再睜開眼,她就能看到他。 林燃沉默地看了她許久。 沒有再開口。 不知道林燃最后有沒有信,但他沒有繼續(xù)追問,這讓盛青溪松了口氣。 ... 等兩人下樓的時候盛青溪才知道自己睡了將近三個小時,天已全然暗了下來,透過窗能看到暗沉的天色下閃爍著的光。 各家各戶門口的燈都亮了起來。 林燃去廚房打開冰箱看了一眼,年前陳阿姨來過一次,里面的食材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K葻崃藗€小蛋糕讓盛青溪捧著吃,隨后脫了外套準(zhǔn)備做晚餐,順便把她關(guān)在門外。 盛青溪拿著小蛋糕隔著廚房透明的門默默地看著林燃。 不知怎的心里還有些委屈,她只是不會做飯,又不會把廚房燒了。林燃把她防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生怕她進去亂來。 “咚——” 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門上輕扣一聲。 林燃無奈地看著悶著臉的盛青溪,這小姑娘最近被他寵的嬌氣的很,就和2018那小東西似的,一會兒沒看住就委屈了。 林燃指了指盛青溪手里的蛋糕,示意她乖乖把蛋糕吃了。 盛青溪和他對視片刻,然后拿著蛋糕就跑了,還特地跑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林燃立在門前安靜地看著盛青溪的背影,心漸漸安定下來,如今對他和盛青溪來說都是最好的時候。那些沉重的過往,他們應(yīng)該學(xué)著放下。 他活著,她也是。 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事。 年后時間眨眼而過,他們的假期少的可憐。 還未脫下厚重的冬裝高三的學(xué)生們已經(jīng)開學(xué),提前結(jié)束了這個即將過去的假日。和遲緩的春一起邁入校園內(nèi)。 林燃背著盛青溪的書包,雙手插兜,跟在她身后下了車。 這個天太冷,從十二月開始他就不騎車送她上學(xué)了。 一路上人很少,不過十天的假期盛青溪總覺得路上看到的人都胖了一些,她后知后覺地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腮幫子,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她好些天沒有稱體重了,冬天厚重的衣服總會給她錯覺。 盛青溪想了半天,忽然停下腳步不動了。 “嗯?” 林燃見她停下也跟著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