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遇到渣受怎么辦[快穿] 完結+番外、[綜武俠]百無一用是書生、長官,信息素要嗎、恃寵生嬌[重生] 完結+番外、趁夜色未晚、綜]我大概是個神 完結+番外、誰比誰霸道、海底森林、大師姐又生氣了、不懟你不成佛
林燃微微側身,他伸手接過那幾本作業(yè)本。 原本空白的封面上已經(jīng)寫上了他的名字,漂亮又凌厲的字跡。 和她的長相不太一樣。 林燃拿著作業(yè)本回到一班還沒進門就看到探頭探腦的何默和謝真,兩人神情好奇。何默提聲問道:“燃哥,你真寫作業(yè)了?” 林燃:“寫個屁?!?/br> 聞言何默和謝真都松了一口氣,屬于他們的燃哥還在! 盛青溪被林燃勒令等在自習室門口不準亂跑,于是她送走宋詩蔓之后就乖乖背著書包趴在欄桿上等林燃過來接她。 今夜天空中沒幾顆星子,整片夜幕都被沉沉的云所籠罩。 這個時間點西伯利亞冷風正在和太平洋上吹來的暖風作斗爭,節(jié)氣臨近清明,初城即將要進入連綿陰沉的降雨期。 林燃拿著頭盔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盛青溪托著腮望著天在發(fā)呆。 他側頭瞥了一眼一片漆黑除了云什么都沒有的天。 林燃耐著性子喊她:“盛青溪,回去了。” 聞言盛青溪就自覺地朝他走來,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往樓梯下走。樓道間的燈光很暗,林燃像和林煙煙說話似的開口道:“盛青溪,拉著我的衣服走。” 跟在后面的小姑娘聲音輕輕的:“我能看得見?!?/br> 林燃沉默片刻,他覺得他就是自找的。 林燃知道她喜歡走那條漆黑的小路,下樓之后他就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去。跟在他身后的人腳步輕快,他能感覺到,她很開心。 林燃無聲地笑了一下。 傻子。 等兩人走到車棚的時候盛青溪提起了關于天氣的事:“林燃,明后天都要下雨。你不用來接我了,下雨天不安全也不方便。” 林燃沒應聲,只低垂著眸給她套上頭盔。等扣好了他才出聲應道:“下雨我就坐公交車送你上學,你一個人不安全?!?/br> 盛青溪知道林燃在顧及些什么,那天那些人都看到了她的臉。 她遲疑片刻之后就由著林燃了。 盛青溪的右手已經(jīng)好了大半,紅腫都已消去,只是還是青紫的一片。等林燃上車之后她就用兩只手抱住了他的腰。 林燃的背很寬厚,肌rou也硬實。 盛青溪隔著頭盔蹭了蹭他的衣服。 林燃被身后的頭盔蹭得一僵,這小東西怎么不管什么時候都亂蹭。還好這一次她腦袋上還帶著頭盔,不然這車今晚也不知道能不能開的起來。 ... 林燃看著盛青溪走進盛開福利院才開車離開。等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半了,林煙煙早已睡下,屋內(nèi)漆黑一片。 打開燈之后林燃去冰箱里拿了一袋奶糖出來。 他坐在沙發(fā)上除了吃糖以外什么都不干,甜膩的味道讓他繃著的神經(jīng)舒緩了不少。 關燈上樓之前林燃習慣性地檢查了寒假家里新裝的火災報警裝置和滅火器材,這是他每天出門之前和回來都要做的事。 林燃剛重生回來的時候曾考慮過搬家的事情,但火災這樣的不可控意外在哪里都會發(fā)生,而那天起火的原因他也不清楚。 他想了很久,暫時擱置了這件事。 從那一天起,他在家里就再也沒抽過煙。他再也沒有把打火機帶回家,家里所有的蠟燭都被他扔了個一干二凈。 而林煙煙也被他禁止靠近灶臺。 林燃洗完澡之后躺在床頭看了一眼手機,他加的幾個群都很熱鬧,每天打開都是999 的消息。別的群就算了,但謝真、何默還有他的三人小群,他每天打開他媽也是999 。 他真想不明白,這兩人每天回了家在干點什么。 林燃點開三人群看了一眼。 有福同享,有難退群(3) [無人之海:阿真,我發(fā)你的好東西看了沒?] [胖達達達:沒看,我不喜歡這樣的。] [無人之海:這也不喜歡?我靠,那個腿真的絕了。] [胖達達達:你成天看這些是不是有???] [無人之海:我馬上成年我看怎么了?] [胖達達達:你自己尋思尋思正常人會看這些?] [無人之海:那我偏要再發(fā)一遍,我和你說,你要不看今晚別想睡了。我打車就去車行找你,今天你必須給我看。] [無人之海:視頻。] [胖達達達:你是真有病。] 林燃皺著眉點開視頻看了一眼,里面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在撩一只蹲在桌子上的貓頭鷹的毛,厚重柔軟的毛被撩開之后,露出了貓頭鷹的一雙大長腿。 纖細、高挑。 [firegun:你每天回家不寫作業(yè)就是看這些東西?] [無人之海:燃哥,你就說,這腿怎么樣?] [firegun:睡了別煩。] [無人之海:世界之大,竟沒有一個人懂我!] 林燃把手機往床頭柜上一丟就關燈準備睡覺。房間內(nèi)的窗簾緊閉著,窗戶只開了一道縫,清涼的夜風悄悄地跑進來幾縷。 林燃閉上眼。 明明他什么都沒有想,可他的腦袋里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晚上他透過窗口看到的畫面。美麗的少女低垂著頭,黑發(fā)散落,她的神情看起來安靜而認真。 哪怕只是幾張薄薄的紙也能看出她的珍視。 林燃一把扯起被子蓋在頭上,他煩躁地翻了個身。 不知過了多久林燃才沉沉睡去。 自從重生以來林燃每天夜里就睡得不太好,每晚他的夢里不是無休止的大火就是林煙煙尖叫哭泣的聲音,而今晚卻不一樣。 不知是不是因為今晚發(fā)生的事,林燃做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夢。 他坐在一個公園里的長椅上,頭頂閃爍的光暈和翠綠閃著光澤的草坪都告訴他,這是一個萬里晴空的好天氣。 但就是在這個好天氣下、碧綠寬闊的草坪上,居然站著一只貓頭鷹。也不知道是誰,喪心病狂地剃光了貓頭鷹的毛,它兩條光禿禿的大長腿就露在外面。 這只貓頭鷹邁著纖細的大長腿姿態(tài)優(yōu)雅地朝他走來,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 不等林燃離開,天就忽然變了。 原本陽光燦爛的天瞬間烏云密布,暴雨兜頭澆下。 沒有毛的貓頭鷹眨眼便飛走了,人來人往的公園里頃刻之間便只剩下他一人。林燃渾身都濕透了,可他卻像被黏在這椅子上一樣。 一動都動不了。 畫面一轉,他離開了公園。 他回到小巷里,但這個小巷卻不是學校門口的小巷。林燃記不太清了,他隱隱聽到有人在尖叫,但當他跑進巷子里的時候里面卻沒有人。 夢境游移變幻,林燃獨自掙扎在里面。 巷內(nèi)光線暗淡,柔軟的雙臂如藤蔓一樣纏繞上林燃的腰。 林燃被人從身后緊緊抱住,他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盛青溪?!?/br> 背后的女孩用輕又緩的聲音喊他的名字,他似是聽了無數(shù)次:“林燃,林燃。” 林燃回聲低頭看去,面前的人面容模糊不清。但他卻能看到她輕輕地踮起了腳尖,她離他越來越近,有什么溫熱微濕的東西觸到了他的唇角。 是她的唇,一觸即離。 她輕聲問他:“林燃,能不能親一下?” ... 天光熹微。 林燃黑著臉洗完冷水澡從浴室里出來,現(xiàn)在就想沖去何默家里把他掐死,一天天的不睡覺在群里發(fā)些什么鬼東西。 等他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林煙煙還沒起床,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林煙煙平時六點半起床。他沒吵醒她,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就走了。 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春雨。 林燃就這樣走進了細雨里,這一次他只拿了一個頭盔。他說坐公車送她去上學就說話算話,他晚上陪她坐車回去再開車回來。 六點二十,林燃直接把車停在了福利院。 聽到摩托車的聲音盛青溪背著包撐著一把碎花傘朝他跑來,她手里還拿著一瓶牛奶。跑到他面前的時候她移開了傘,仰著小臉問他:“林燃,你怎么不穿雨衣?” 林燃的校服上滿是細小的雨滴,頭發(fā)倒是沒淋濕。 盛青溪把傘往林燃的懷里一塞,她從兜里拿出紙巾就想替他擦一擦肩頭的水。 而在林燃看來,面前的盛青溪則是像夢里那樣踮起腳尖緩緩向他靠近。他似乎又聽見了那一句:“林燃,能不能親一下?” 林燃鬼使神差地回應道:“要親就趕緊親。” 盛青溪的動作忽然頓住,她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似是沒聽明白他在說些什么。 林燃:“......” 媽的,他自閉了。 林燃這十七年來,從來沒有這么丟臉過。當他意識到自己對這盛青溪說了什么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想掐死何默了,他想掐死自己。 盛青溪一時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她抿了抿唇:“林燃,你剛剛說什么?” 林燃沉著臉,語氣差勁:“我沒說話?!?/br> 盛青溪抬眸看到了他眼里的煩躁,她安靜地沒再說話,只是抬手替他擦了擦雨水。林燃也沒躲,他撐著傘把她籠罩在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