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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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葉瑾寧說道:“大公子,你這嘴可真硬,我差點沒掰開,下回別閉得那么緊了,我這藥灌不進(jìn)去,就只能往你鼻子里塞了?!?/br> 葉奕城:“……” 要不是他生病手軟腿軟,葉瑾寧恐怕真得遭毒手。 葉瑾寧坐在床邊,撐著下巴定定地看著他,她的眼睛是漂亮的純黑色,黑得無一絲雜質(zhì),從來都是天真無暇的眼中隱隱露出一抹不安,她神色淡淡,跟平時不太一樣。 她說:“大公子,好好喝藥,成么?” 月光落在她的臉上,柔和了她的眉眼,葉瑾寧小小只的蜷縮成一團(tuán),看著倒有兩分可憐的模樣。 先前她所做的一切,好像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葉奕城差點就想答應(yīng)了。 混沌的腦子在最后一刻終于清醒了起來。 他說:“不能?!?/br> 作者有話要說: 修結(jié)尾幾段。 日常一問,葉懟懟被打死了嗎? 還沒有。 第四十九章 葉瑾寧表示很不高興, 她不高興的結(jié)果就是, 葉奕城在屋里看書的時候, 她捧著一碗藥踹開了他的門, 葉奕城打開窗戶想通下風(fēng),葉瑾寧從窗外伸出了一藥盅,葉奕城在屋里憋得煩悶, 想出門走走, 葉瑾寧就守在門口, 腳邊放著一大桶。 葉奕城:“……” 他怒得摔上了門,隨即把屋里的門和窗封死了,以為終于清靜,正打算安心睡覺的時候, 葉瑾寧又像只老鼠似的, 見縫就鉆,根本不知道她用什么辦法, 竟然打開了他的門, 又再一次爬上了他的床。 葉奕城又一次借著月光看清葉瑾寧的臉時, 內(nèi)心是崩潰的。 更讓他崩潰的是, 地面忽然晃了一下, 把身上的葉瑾寧給晃倒了,于是她手中那碗藥,不可避免地從他的臉上淋了下來。 他繼差點沒被卸掉下巴之后,又一次險些遭了毒手。 葉瑾寧一臉懵逼,她晃了晃滴得一滴不剩的碗, 目瞪口呆道:“大公子,你不想喝藥可以直接跟我說,有必要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故意絆倒我嗎?你也不想想你身體有多差,你可是幾萬將士中,唯一一個剛上戰(zhàn)場,戰(zhàn)都沒打就死在陣前的人?。【瓦@樣你也不嫌丟人,還能理直氣壯的不喝藥,我都替你害臊,現(xiàn)在倒好,你連卑鄙手段都會用了。” 葉奕城:“……” 他用了下三濫的手段絆倒了她? 他臉色沉得可怕,于是,葉瑾寧遭了秧,直接被他抗起,毫不留情地丟了出去。 坐在地上的葉瑾寧瞪大了眼睛,有點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面前的樹……好像歪了? 葉奕城的功力已經(jīng)高深到在絆倒她的同時還能隔空推樹了嗎? 等她回到自己屋里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那還真跟葉奕城沒啥關(guān)系,恐怕是前兩天渤海海域的余震震到盛京城來了。 不過余震能震得她將一整碗藥倒在了葉奕城的臉上,看來還是葉奕城太人神共憤,連土地公公也看不下去了。 果然還是不能太慣著他。 這場余震雖然不嚴(yán)重,隔天還是引來了轟動,倒不是說這是件多么值得大家注意的事,而是前幾天出海的船,有一艘回來了。 同時他們還給盛京城帶來了一個震驚的消息,渤海海峽附近發(fā)生海難,五月十二日那兩天出海的船只大多數(shù)都折損在了那片海域,損失慘重,要不是他們這船有事耽誤了,出發(fā)得較晚,感覺到顛簸的時候就返了程,估計也難逃厄運(yùn)。 此話一出,五月十二日那天在碼頭的人都愕然了。 沒想到那天的小姑娘,居然一語中的了? 無數(shù)人開始瘋狂地打聽那天出現(xiàn)在碼頭上的小女孩是誰,她有如此本事,能輕易看破生死,如果找到她,哪怕她只是從嘴里隨便吐出一個字,都能讓他們受益匪淺了。 但除了姬成澤船上的成員外,沒人認(rèn)識她,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再出現(xiàn)在碼頭上。 至于姬成澤船上的人,怎么可能告訴他們? 然而還是有其他商船的人知道葉瑾寧的身份,其中就包括了林家船行的人,林家船行的人里頭,就有曾經(jīng)追殺過她的,當(dāng)然認(rèn)得出她。 因為葉瑾寧的緣故,他們?nèi)娜硕际芰藗?,本來想晚兩天出發(fā),結(jié)果這一養(yǎng)傷,就聽到了這出噩耗。 他們剛聽到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等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白了臉,差點沒癱在地上。 當(dāng)即就有人去了丞相府通風(fēng)報信。 隨即,林相便把藏于暗處埋伏葉瑾寧的殺手召了回去。 葉瑾寧不知道外頭的人快把她找瘋了,她這會正在葉府里愁眉深鎖。 葉奕城簡直油鹽不進(jìn),除了第一晚趁他不備偷襲成功后,后面他就沒再讓葉瑾寧得過手。 病情好沒好她是不知道的了,但葉奕城在發(fā)怒的時候人看著倒是精神得很,身上好像在冒煙。 葉瑾寧不知道的是,葉奕城這段時間被她氣著氣著,病反而好得更快了,她還在發(fā)愁怎么給他灌藥的時候,葉奕城就進(jìn)宮當(dāng)值去了。 姬成澤正在屋內(nèi)梳理葉邵寅給他遞送上來的某些隱蔽的賬簿,守在門外的葉奕城無事可做,便把目光放在了顧寒身上。 顧寒難得的換了一襲青衣,看著倒像個俊逸的少年郎。 他正在擦拭自己的劍,擦拭完后,利劍一出,斬碎了地上的雜草。 他并不滿意這樣的結(jié)果,清俊的眉眼停滯在了劍身之上。 葉奕城走近看了看,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便道:“你的劍鈍了。” 顧寒愣了一下,斂著眉,將劍收了回去,只是神色更冷了。 “我們的劍若不常用,總有鈍的一天,更何況你這把斗阿劍,你若不用它殺人,好劍也只能被埋沒?!?/br> 顧寒神色冷凝,輕瞥葉奕城,說道:“我的劍,必以血祭,但我沒有想殺的人?!?/br> 曾經(jīng)的他冷血無情,背著這把劍也只是為了殺人,一天可殺數(shù)百人,拔劍出鞘時,遮天蔽日,流血千里。 可自從他當(dāng)了姬成澤的暗衛(wèi),日子過得安逸,心也跟著沉寂了,今日才發(fā)現(xiàn),他太久沒殺人,劍都鈍了。 這無疑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小的打擊。 可不想劍鈍就得殺人,但現(xiàn)在的他真的沒有目標(biāo)可殺,這無疑讓他感到迷茫。 “你缺殺人的目標(biāo)?” 顧寒沒有應(yīng)答。 葉奕城面色如常,隨后說了一句差點沒讓顧寒摔到的話,“既然你缺目標(biāo),我給你提供一個,我府上的六meimei,葉瑾寧,她太欠揍了,很需要被人追殺?!?/br> 這話一出,顧寒如雪山上覆著的那層霧靄一樣冷的臉有了皸裂的痕跡。 “你讓我……殺誰?” “我的meimei,葉瑾寧?!?/br> 顧寒:“……” 剛踏出門,不小心聽到的姬成澤:“……” 葉瑾寧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嚴(yán)重到她親大哥都容不下她了? 葉奕城回過神看到顧寒震驚的模樣,好似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他眉目一動,平淡道:“開玩笑的,你別當(dāng)真,剛剛是我失言了,作為她的大哥,我還是不希望她死的?!?/br> 顧寒提上來的心放了下去,姬成澤也松了口氣。 果然嘴上說著嫌棄的人,到底還是疼自家meimei的。 葉奕城又補(bǔ)充道:“不過追殺她這句話,是真的?!?/br> “……” 收回前面的話,葉瑾寧到底對葉奕城做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讓他黑化成這樣? 這還有得救? * 絲毫不知道葉奕城不在府內(nèi),還暗中拾綴顧寒追殺她的葉瑾寧又一次在偷溜去葉奕城院子的路上被葉元狩逮住,禁足在屋里的葉瑾寧趴在窗戶旁悶悶不樂,實在想不通其他人的想法。 就拿便宜爹來說,她以前就跟便宜爹說過,大公子那是肯定會病死的,現(xiàn)在他生病了居然還不慎重,不慎重就算了,她想救他,還得被禁足? 腦子是有多不好使才能下這種決定? 正當(dāng)她百無聊賴之際,葉邵寅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葉瑾寧窗邊的樹枝上。 他嘴里叼著一根草,說道:“瞧你這煩惱的樣子,可是在想怎么才能把藥灌進(jìn)大哥的嘴里?我有辦法能讓你做到,只要你求我,我就告訴你?!?/br> 葉瑾寧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葉邵寅還在等葉瑾寧開口求他,結(jié)果等了半天,葉瑾寧都沒說話,他這面子掛不住,正想施展輕功落地。 葉瑾寧就搖了搖頭道:“二公子,你最近命犯桃花,看來是活不久的了?!?/br> 葉瑾寧還想說,只要他把法子告訴她,她就幫他化了這劫。 話還沒說出口,“啪嗒”一聲,葉邵寅從樹上摔了下來,跌了個狗吃屎,直接噎得葉瑾寧將話給咽了回去。 她驚奇道:“二公子,只是一句命犯桃花,就讓你這么興奮?興奮到連命都不要了?” 葉邵寅:“……” 葉邵寅漲紅了一張臉,不是臊,是氣的,他咆哮道:“葉瑾寧,你就不能想二哥點好?非得每次一開口就咒我?” 葉瑾寧納悶地看著他,不認(rèn)同道:“你在說什么胡話?不是你說的要我求你嗎?求字不就是設(shè)法得到的意思?我用你的一劫設(shè)法換你的法子,是在求你沒錯呀!況且你最近確實命犯桃花,很快就要得花柳病死了,我說你活不久有什么不對?” “……”求字是這么用的嗎?還有能別說得他好像已經(jīng)得了花柳病了好嗎?托葉瑾寧的福,他現(xiàn)在別說去青樓了,連女子的小手都沒摸過,這樣也能得花柳病? 葉邵寅差點沒被氣跑,關(guān)鍵時刻還是想起了他的目的。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瓷器拋給了葉瑾寧,說里頭是姬成澤最新研制的藥,無色無味,灑在葉奕城的吃食里最好。 葉瑾寧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葉邵寅露出得逞的笑容,里頭其實是他準(zhǔn)備的瀉藥。 第二天一早,葉瑾寧就將那瓶藥倒進(jìn)了葉奕城的粥里。 然后,葉邵寅拉了肚子…… 葉邵寅拉得差點沒虛脫,人萎靡不振,想了半天只想到了一個可能。 所以他找上了葉瑾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