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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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葉瑾寧來說,她的膝蓋只跪天跪地跪父母,如果身負大功德的人,她也是跪得的,除此之外,她不跪其他人。 當然如果要跪其他人,其他人也得受得起。 她在佛祖底下修行了十年,死后又受了全族香火供奉了七十年,身上帶著佛氣,被她跪了的人,可不會好受。 姬齡看著葉瑾寧站得筆直,不卑不亢,甚至還光明正大地打量她,心底下對葉瑾寧就更加不喜了。 她勾起唇角,冷笑道:“這來的又是哪門權貴?膝蓋竟金貴得跪不下去了?” 謝氏一聽,冷汗便流了下來,一個勁地拉著葉瑾寧的衣角,奈何葉瑾寧根本沒理她。 權貴? 葉瑾寧想了想,認真地反駁道:“我父親是從三品官員,并不是什么權貴,夫人您搞錯了吧?” 姬齡一怔,完全沒想到葉瑾寧臉皮這么厚,直接曲解了她的意思,臉色頓時就難看了下來,“你父親是不是權貴,本宮怎會不知?” 葉瑾寧一副看傻子似的納罕表情,著實噎了姬齡一把。 姬齡緩了緩自己的心神,告訴自己別跟身份低賤的人置氣,這才緩了臉色,道:“本宮也不想跟你多說廢話,本宮的兒子前幾日外出騎馬,被你沖撞到,折了一只手,你說該怎么辦?” 葉瑾寧這就有些不樂意了,只骨折了一只手也值當人家興師動眾? “那您想要怎么做呢?” 姬齡冷笑地捧起茶杯,“本宮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昔日你害本宮的兒子骨折了一只手,那我就要你一只手來換?!?/br> 葉瑾寧聽了不由咋舌,心想這人可真狠,隨即不悅地皺了皺眉,“夫人您說這話忒不講理了,您兒子雖然骨折了一只手,至少他保住了一雙腿,一只能救得回來的手難道還能重要得過一雙救不回來的腿?” “什么?”姬齡愣了下,不明白葉瑾寧說的是什么意思。 葉瑾寧眨了眨眼,說道:“夫人,恕我直言,我觀您生平事跡,您的兒子本該在落馬那日出事,當日小侯爺騎的那匹馬被人動了手腳,要不是葉家的人橫插一杠,小侯爺恐怕會落馬壓折一雙腿,現(xiàn)在都還昏迷著呢!您非但不知感恩,還顛倒是非黑白,在我佛中,忘恩負義、誣告他人死后可是會進油鍋地獄的?!?/br> 姬齡手一抖,茶杯一個沒拿穩(wěn)打翻在地,整個人就是一怔。 她簡直氣笑了,葉家庶女說的那個不知感恩、顛倒黑白、忘恩負義、誣告他人的人,是她? 她還真沒見過這般巧舌如簧的,黑的硬生生給說成了白的了。 葉瑾寧也不管她有什么反應,繼續(xù)說道:“我今日來,就是來跟貴府清算我對小侯爺?shù)木让鞯?。?/br> 葉瑾寧可不管她說這話害不害臊,直接攬走了原來葉瑾寧的功勞。 姬齡怒不可遏,“……還救命之恩?” 葉瑾寧點頭。 謝氏忍不住就想捂起自己的眼睛。 小侯爺何容睿本來是翹著二郎腿躺在屋里逗鳥的,就聽到下人回稟說害了他的葉府庶女登門謝罪來了,登時人就從榻上一躍而起,嘴里念著:“好呀,你還敢來?!?/br> 隨即怒氣沖沖地跑去了他母親的院子,人剛進去,便聽到葉瑾寧說他本來是要廢了一雙腿的,她非但沒害了他,反倒還救了他,還要跟他清算救命之恩,他一下子就傻在了原地。 傻完之后又是一頓好笑,他不是沒見過臉皮厚的人,卻沒見過像葉瑾寧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他當即牙齒磨了起來,從喉嚨深處怒吼道:“你放、屁!” 然而話剛落地,就有個丫鬟闖了進來,見氣氛不對,本來還想稟告的事愣是咽了回去。 姬齡被葉瑾寧氣得煩悶,見自己的一等丫鬟進來,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把人招呼到了跟前。 丫鬟只得貼在她耳邊輕聲稟告,等她說完,姬齡的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何容睿見情況不對,也跟著上了前,便聽到丫鬟說:“長公主,林家的小公子那匹神駒不知發(fā)了什么瘋,害得林家小公子落了馬,人傷著腦袋,醒來就傻了?!?/br> 這本不是件值得他們注意的事,奈何林家的小公子騎的正好是何容睿前幾天向林家借的那匹,這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他們當即看葉瑾寧的目光微妙了起來。 這人莫不是個神棍? 葉瑾寧面無表情,甚至有些氣定神閑,見長公主看她,她面色不改,還頗有其事地說道:“夫人,如果您不想認這救命之恩也行,那我們就來算一下,小侯爺謀害葉瑾寧一事,這害人性命可比救命之恩嚴重多了。” 姬齡/何容睿:“……” 媽的,碰瓷? 作者有話要說: 咦,不對,上線的是葉忽悠。 第六章 “你說什么?”何容睿怒吼,“我謀害你?” 這事真正算起來,何容睿也是無辜的,當日完全是葉宣然先起哄要攔下何容睿,葉明墨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便沒阻止,而懦弱的葉瑾寧就更不敢拒絕了。 三個人讓車夫把馬車堵在了何容睿必經(jīng)的路上,何容睿那匹馬又被動了手腳,一個剎不及,雙方就正面撞上了。 葉瑾寧坐的位置直接被撞了個正著,悲劇才這么發(fā)生的。 葉瑾寧這才注意到何容睿的存在,她本來還對何容睿滿懷期待,待看清何容睿的臉,準確來說是他的生平事跡后,這滿腔的期待便如煙火一般,很快就熄滅了。 她突然就有了種比起在這里跟他們爭辯,還不如回去焚香沐浴,沒事多去跟便宜爹交流交流感情,好趁著便宜爹現(xiàn)在還沒散盡家財前,多討要一些養(yǎng)老錢來得實際一點。 她理了理身上的褶皺,看向已經(jīng)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謝氏,說道:“三太太,您還跪著干嘛呀?您晚年跪拜佛祖本來就把腿給跪壞了,沒必要現(xiàn)在就跪壞自己的膝蓋吧?您這樣晚年還怎么禮佛呢?” 謝氏:“……” 她很想學她家老爺那樣怒吼葉瑾寧閉嘴,但她不敢,生平第一次覺得做一個從三品官員的正妻還不如一個小妾的女兒來得有尊嚴。 而姬齡和何容睿已經(jīng)目瞪口呆了,原來葉瑾寧不止是落他們面子,連自家人的面子也落的嗎? 葉瑾寧可不懂得迂回這兩個字怎么寫,更不懂得去看人臉色,她虛扶了扶謝氏,見謝氏不愿意起就不管了,她背過手去說道:“三太太,您想跪我也不阻止您,我要回去了,您回頭記得自個回府??!”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剩下的人一臉懵逼,他們怎么不知道這里是說來就來,說走就可以走的地方? 何容睿被無視了個徹底,大怒道:“臭丫頭,你給我回來!” 葉瑾寧人雖然小,走起路來卻快得很,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何容睿便也來不及跟他的母親請辭,奔跑著追了上去。 留下謝氏和長公主大眼瞪小眼。 長公主因為林府小公子一事還心有余悸,吩咐了心腹去查清林府小公子落馬一事,心里頭對葉瑾寧的觀感很是復雜,見葉瑾寧都走了,留下她的嫡母也沒什么意思,隨即擺了擺手遣散了謝氏。 謝氏走出屋子的時候,一雙腿都是抖著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過的這劫。 另一邊,何容??偹阕飞狭巳~瑾寧,“臭丫頭,爺喊你站住,你聽不見嗎?” 葉瑾寧看了看四周,確認他說的是自己后,遂疑惑地問道:“有何事?” “你居然還有臉問我有何事?”何容睿那個氣哦,眼前這個人害他從馬上摔了下來,害他被盛京城里的所有公子哥恥笑,害他骨折了一只手,現(xiàn)在還有臉問他有什么事? 葉瑾寧一臉迷茫,又見何容睿沒有解釋的意思,轉了身又想走。 “你敢走?”何容睿跳腳,“臭丫頭,你不說清楚為什么見了我就要走,你今天就別想走出侯府這道門?!?/br> 葉瑾寧腳步一頓,不太高興地回頭瞪他,說道:“我不跟命太好的人說話?!?/br> “啥?”何容睿傻眼,他本來還有滿腔的憤慨,被葉瑾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得措手不及,這火氣霎時間就消了下去。 葉瑾寧不想理他,何容睿不答應啊! “你剛說什么?什么叫我命太好?” 葉瑾寧并不想回答他的問題,但不回答的話恐怕會被這個人纏上,只得不情愿地回答道:“我看你這條命實在太好了,母親是當朝長公主,父親是世襲的靖安侯爵,外祖母當朝太后,生下來就注定了一生榮華富貴,口含金湯匙,長在蜜罐里,無憂無慮只等著日后襲爵。” 何容睿還以為她是想說什么,說的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頓時就有了種被她耍了的感覺。 正想發(fā)怒,葉瑾寧又接著說道:“你這一生就是個游手好閑的敗家玩意兒,整日里與紈绔子弟戲耍玩樂,遛狗逗鳥斗蛐蛐,吃喝玩樂無所不精,不需要長進就有爵位和祖宗傳下來的家業(yè)給你繼承,這一輩子都碌碌無為,不需要為了個幾品小官疲于奔命,畢竟你也考不上,除了十六歲那年折了一雙腿,哦,這雙腿已經(jīng)被我救了。 除此之外,你就只需要混吃等死,晚年欺男霸女,還能壽終正寢的活到八十歲,生下的子孫后代也都繼承了你的品性全成了紈绔,這命不好嗎?多愜意多快活呀?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br> 葉瑾寧可羨慕了,想一想她那五弊三缺的命數(shù),再看看人家,人比人氣死人。 何容睿的心情很微妙,他從生下來開始,所有人對他的期盼便都是希望他能學宮里敏而好學的皇子們一樣,好好讀書長進,他的父親回回見了他,也都是責罵他,對他恨鐵不成鋼。 他雖然在盛京中能橫著走,可他卻是知道的,這盛京里的人表面上對他奉承,實際上沒有一個是真心待他,私底下都罵他是個紈绔、小霸王,天天游手好閑不做正事,巴不得他出事好看他的笑話。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當一個紈绔沒什么不好,整天混吃等死的人生是很多人羨慕不來的。 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受到了巨大的沖擊。 眼前的女孩子不過才十三四歲,一張小臉長得精致,人卻不夠鮮活,臉上都沒有這個年紀的姑娘該有的天真顏色,卻不帶任何異樣眼光的看著他。 就除了在她的眼神里,似乎透著點一丟丟對他的嫌棄,不過這不打緊,至少他沒覺得心里不舒服。 正想跟葉瑾寧說,讓葉瑾寧來當他的小妹,以后就由他罩著她了,便看到葉瑾寧也不知道在認同什么的點了點頭,說出的話直接讓他那張俊臉漲成了豬肝色。 “小侯爺,反正你也是個敗家的,不是什么良配,這盛京城里的姑娘沒人想嫁給你,你就別去禍害她們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來葉府提親,不過我得告訴你,我是個克夫克子的命,反正你活到八十歲也夠久了,子孫后代都盼著你死,還不如娶我,早點被我克死也不是什么壞事,活太久是會討子孫嫌的?!?/br> 何容睿:“……” 我那個暴脾氣哦! 他收回先前的想法,他不想罩這個人,只想跟她老死不相往來! 葉瑾寧敲詐,哦,不,合理獲得何容睿幾千兩銀子的救命之恩后,剛走出何府,抬頭觀起了頭上的景象,明明是萬里無云的晴空,她的頭頂偏生飄來一朵烏云,想掐指一算辯一把吉兇,遺憾地發(fā)現(xiàn)她除了能觀人相,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她訕訕地收回了手,往前走了兩步,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人就被套麻袋了。 昏迷前葉瑾寧還在想,人果然不能動歪心思,她不過剛動了何容睿的主意就遭了報應。 只是這現(xiàn)世報來得忒快,都不給人喘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將大太太改成三太太。 今天葉懟懟懟人了嗎? 懟了。 第七章 醒來時葉瑾寧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里,屋里的窗戶都用木頭釘死了,她雙手被綁了麻繩扔在草堆上,身邊似乎還擺著一張一看就出自能工巧匠做的木頭輪椅,輪椅上昏迷著一位看不清長相的男子。 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幾名衣衫襤褸的黑壯男子正在大碗大碗的喝酒,葉瑾寧一醒,就有一名男子喊道:“大哥,人醒了?!?/br>